天苍大陆，青云宗后山杂役院的青石路上，林风背着半篓刚劈好的柴火，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拐向了演武场的方向。
晨露打湿了他的粗布短褂，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作为青云宗最底层的杂役弟子，他每天的活计从鸡叫忙到月上中天，劈柴、挑水、洒扫庭院，可心里那团火却从未熄灭——他想习武。
天苍大陆以武为尊，修为高深者可翻江倒海、御剑飞行，而杂役弟子连触碰武学功法的资格都没有。
宗门规矩铁律如山，杂役若私学武功，轻则废去手脚，重则当场格杀。
可林风管不住自己。
演武场边缘的老槐树枝繁叶茂，他像只灵猴般攀上去，藏在浓密的枝叶间。
场地上，内门弟子正在演练青云宗的基础拳法“流云拳”，拳风呼啸，带起阵阵尘土，每一招都蕴含着内劲的流转。
林风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盯着那套拳法的起承转合，手指在膝盖上默默比划。
三年了，从他十二岁被卖入青云宗当杂役起，就没间断过这种偷师。
他记性极好，一套拳法看个几十遍便能记个大概，只是没有内劲心法，练出来的招式空有架子，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砰！”
一声闷响，正在练拳的内门弟子王浩突然转身，凌厉的目光扫向老槐树：“谁在那里？”
林风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想缩起身子，可槐树叶被他碰得沙沙作响。
“抓住他！”
王浩大喝一声，几个内门弟子立刻围了上来。
林风知道躲不过，抱着树干滑下来，刚想求饶，脸上就挨了一拳。
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他被踹倒在地，拳脚像雨点般落下。
“原来是个杂役狗！”
王浩啐了口唾沫，用脚尖碾着林风的手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偷看我们练拳？”
“浩哥，依我看，废了他的手，让他这辈子都别想碰武功！”
旁边一个瘦高个弟子阴恻恻地说。
林风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却硬是没哼一声。
他死死盯着王浩，那双原本温顺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火苗：“我总有一天，会站在演武场中央，让你们所有人都看着我练拳！”
“哈哈哈！”
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
一个杂役狗也敢说这种大话？
我等着那天，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王浩给你磕三个响头！”
他们又踹了林风几脚，见他趴在地上不动了，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林风趴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演武场边缘，捡起一块被拳风震落的碎石。
碎石棱角分明，硌得手心生疼，就像他此刻的决心。
“我林风，对天起誓，今日所受之辱，必百倍奉还！
他日定要成为青云宗乃至整个天苍大陆最耀眼的存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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