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钢针,从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进去,直抵骨髓。
我以为人死后是没有知觉的,但此刻,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坚硬的、散发着金属寒气的台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的古怪气味,浓烈到令人作呕。
我死了。
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叫林晚,二十六岁,死于一场意外的严重海鲜过敏。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丈夫,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江川,亲手为我剥了一只硕大的帝王蟹蟹腿,温柔地送到我嘴边,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说:“晚晚,这家餐厅是新开的,主厨手艺堪称一绝。
你尝尝,就一小口,我保证你不会过敏的。
我们结婚三周年了,总得有点仪式感。”
我从小就对海鲜严重过敏,是那种会引发喉头水肿、呼吸骤停的致命性过敏。
江川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可我看着他那双盛满期待的眼睛,看着他为了我们的纪念日精心准备的一切,鬼使神差地,我张开了嘴。
我愚蠢地以为,爱能战胜敏锐的免疫系统。
结果,我用生命验证了,爱不能。
现在,我正躺在这冰冷的太平间里,等待被送去火化。
意识像是被困在一具无法动弹的躯壳里,我看不见,说不出,也动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听。
寂静中,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我所在的这个小隔间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声音略显苍老和疲惫,带着职业性的冷漠:“江先生,节哀。
死者林晚,女,二十六岁,根据急诊记录和体表特征初步判断,死因为急性过敏导致的过敏性休克,呼吸系统衰竭。
具体的,还需要等尸检报告。”
是法医王医生。
而另一个声音,我熟悉到刻骨。
“王医生,辛苦了。”
江川的声音听起来沉痛又沙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伤,“我妻子……她走得太突然了,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我的心,或者说是我残存的意识,泛起一丝微弱的酸楚。
他还爱我,他只是犯了个错。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将我最后一丝幻想捅得粉碎。
“王医生,”江川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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