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生花是什么意思

为了盘活半死不活的小酒馆。

我坑了个身败名裂的歌星回家。

为了让他在我的酒馆免费驻唱。

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后来他东山再起，却把我堵在更衣室。

他将头埋在我的胸肌上，疯狗似的乱啃。

他管这个叫报答。

1

我在酒馆门口，救下了差点被捡尸的安旬。

他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歌星。

因为陷入丑闻而身败名裂。

我将人带回出租屋。

刚打开门。

我养的鹦鹉便在门口叫骂。

烂人烂人

我把安旬扔沙发上，回头瞪了它一眼。

我今天没惹你。

可汉诺威却不消停。

它停在安旬头上，依旧骂得很脏。

烂人烂人

我还纳闷着，就看到桌子上亮着的平板。

平板上不断重复着安旬的丑闻。

各种他和不同女性的大尺度照片。

虽然脸和重点部位都被打了码。

可照片依旧香艳。

汉诺威估计是看了一天的花边新闻。

一下子就认出了安旬。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骂道:

什么烂人。这可是你爹的发财树啊。

安旬作为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歌星。

实力摆在那。

等他醒了，我就忽悠他到我酒馆卖唱。

反正他名声早臭了，没了出路。

到时候造型一改，发型一换，再戴个面具。

什么覆面系帅哥，小安旬的标签一打上。

这钱不就来了。

我喜滋滋地想着，脱了上衣就要去洗澡。

可沙发上的安旬，却忽然坐起了身。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目光格外瘆人，看得我后背发麻。

可下一瞬间。

安旬脸色忽变。

我顿感不妙。

我靠你别吐我沙发上

但为时已晚。

为了我金灿灿的未来。

我忍了。

我把他扶到浴室，让他趴在马桶边上。

等到我收拾完客厅。

安旬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他虚弱地靠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我进去时，看他衣服已经弄脏了。

于是过去踢了踢他。

喂，衣服脱了。

我可没钱给他买新衣服。

脱下来洗洗还能穿。

安旬如同得了命令的机器人，听话地执行着动作。

没看出来，这家伙酒品还挺好的。

他脱下衣服，举到我身前。

可就在我要接过手的刹那。

安旬突然扣住我的手，猛地一扯将我压在了身下。

2

我没想到这臭小子劲这么大。

几乎压得我不能动弹。

妈的，吐完才开始发酒疯?

我挣扎着想推开身上的酒鬼。

可双手却被安旬禁锢在头顶。

他埋在我的胸膛前。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激起阵阵战栗。

我都听你的。

安旬在外人面前，素来孤高清傲。

可如今的他，声音颤抖，几乎是哀求着。

像一条对人摇尾乞怜的落水狗。

卑微，狼狈。

所以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瞬间僵硬在原地。

从前都是隔着屏幕听到，就已经觉得十分动听。

如今真真切切在耳边响起时。

我却有些恍惚，一时间心乱如麻。

仿佛又置身于曾经那片黑暗中。

直到胸前忽然一痛。

我才反应过来，怒骂一声:

你他妈在咬哪里?

可回应我的却是更重的力道。

好爽，好爽。

汉诺威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进来。

它停在洗手台上，垂头看着我们。

汉诺威，你闭嘴

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我总不能指望一只鹦鹉来救我。

身上的醉鬼还在肆无忌惮。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离着，渐渐往身下探去。

我呼吸一滞，气息全乱了。

就在他要把我裤子扒下的时候。

我瞄准时机。

一脚将他踹开。

没想到力度没把控好。

直接把人给踹晕过去了。

安旬仰躺在地上，满脸泪痕。

我垂头看着胸肌上的牙印。

惆怅地掏出了烟，忽然对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感到犹豫。

3

我睡到隔天大中午才起床。

开门时，就看到赤裸着上身的安旬，正在逗弄着汉诺威。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安旬的身上。

他整个人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天使。

美得有些不真实。

只是他的眼睛却如一潭死水，空洞无神。

见我出来，汉诺威立刻飞到我的肩膀上。

早安，早安。

我揉了揉汉诺威的头，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安旬见状也跟了上来。

他站在浴室门口，挺拔的身材几乎占满了整个门框。

昨晚是大叔你带我回来的吗?

我看着镜子中的安旬，自顾自地刷起牙。

见我没有理他。

他继续说道:

我没找到我的衣服，没有衣服我出不了门。

他声音带着一点宿醉后的沙哑。

我睨了他一眼。

走到他面前，语气淡漠:

让开。

他犹豫了几秒。

最后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我进了厨房起火烧水。

安旬见我没理他，也跟了过来。

只是他没有再开口。

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我端着两碗面走到餐桌前。

坐下后才抬眼看他。

吃早餐。

安旬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我点上一支烟，才慢悠悠道:

昨天你喝醉了酒，砸了我的店，还打伤了我的客人，事我给你摆平了，钱我给你垫上了。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他砸的是别人的店。

受伤的客人是陈二。

至于是谁打的。

那不重要。

安旬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许久才慢悠悠开口道:

我没有钱。

我点了支烟，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脸上滑过。

还钱的方式有很多种。

安旬的长睫微微颤动着。

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俯下身去捡。

也不知道筷子滚了多远。

安旬捡了半天，迟迟没回到餐桌上。

就在我想着怎么开口，让他去我酒馆里打白工时。

大腿内侧却传来一阵温热。

安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到桌子底下。

他一只手搭在我的大腿上。

我向后靠去。

夹着烟的手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扯。

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被迫仰起。

颤动的睫毛下，是一双空洞的眼睛。

那种眼神我最清楚不过。

黯淡无光，毫无生机。

是一种彻底崩溃后的麻木。

我轻哂一声，朝他脸上吐了口烟。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他的眼神依旧毫无波澜。

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的火。

我抬起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吹了声口哨。

汉诺威听到口哨声，扑腾着翅膀落在我肩上。

我语气揶揄道:

喏，我的鸟，以后你负责喂它。

汉诺威歪头歪脑地扑腾着。

安旬深深地望着我。

眼中似乎掀起了波澜。

但很快，却又归于一片沉寂。

4

其实我知道。

那天陈二要把安旬拖走时。

安旬人是清醒的。

只是他压根不想挣扎。

他自暴自弃地想要陷入泥潭。

他想毁了自己。

所以我把他从陈二手中抢下，带他回出租屋时，他都不曾挣扎。

我让安旬到我的小酒馆打下手。

毕竟是曾经的大歌星。

为了避免麻烦。

我还是让他戴上了半截面具。

可这依旧遮盖不住他的光芒。

一开始他很抵触上台。

甚至宁愿干最脏最累的活，都不愿意再站上去。

我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这才让他妥协了。

安旬上台唱歌时。

无论手头上多忙，我都会停下来。

我会把酒馆的光调到最暗。

只在舞台中央给他留一盏聚光灯。

他的每一首歌，我都无比熟悉。

发小东仔将烟递给了我，调侃道:

可以啊陈鸣耀，哪里挖的发财树。

路边捡的。

我甩了甩手中的打火机。

半天擦不出火来。

东仔吊儿郎当地凑过来，用他嘴上的烟给我点了火。

烟刚点燃。

一道强烈的视线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抬头看向台上正唱到动情处的安旬。

四目相对时，我却有些恍惚。

他目光轻飘飘的，却像一片羽毛不痛不痒地拂过我的心。

直到阿东开口道:

唱得也就还行，跟以前的你没得比。

我横了他一眼，啐道:

你是不是要借钱?

东仔翻了个白眼，笑骂了一声就走开了。

安旬唱完歌，便到吧台里来帮忙。

他边切着柠檬，边开口问:

叔，刚刚我唱得好吗?

我撇了撇嘴。

还行吧。

安旬却放下手中的刀，看向了我。

眼中带着某种希冀。

我以为大叔你喜欢这首歌。你的手机铃声都是这首。

我的手机铃声，是安旬的成名曲。

倒酒的手微微一顿。

我淡淡地扫了安旬一眼，开口道:

那是手机自带的。

安旬眼中的光慢慢褪去。

我哂笑一声，便走出吧台去找东仔喝酒。

安旬沉默地站在那里。

可视线却如影随形，始终在我身上不曾挪开。

7

酒馆的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我每天看着营收乐开了花。

安旬天天跟着我去开店。

酒馆里的琐事，全被安旬包揽了。

我和安旬说好了。

他欠我的钱，我都会从他工资里扣。

所以目前为止。

我一分钱都没有给他。

但是我包他吃住。

还给他鸟玩。

现在汉诺威都开始帮着他骂我。

它见着我就喊老登。

看到安旬则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喊: 哥哥，哥哥。

有时一大早，安旬还会躲在阳台，偷偷教汉诺威唱歌。

我躲在门后抽着烟，看着逐渐展露笑颜的安旬。

心中渐渐泛起一阵暖意。

那天关店后，为了犒劳安旬。

我特意留他喝酒。

吧台上就亮着一盏灯。

安旬安静地喝着酒。

这段日子的相处……

我倒是看出来了。

安旬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

可动起怒来，却也怪吓人的。

上次有个客人找我喝酒，喝多了就开始不安分。

他让我扶他去洗手间，借着酒劲对我动手动脚。

安旬阴沉着脸，过来便直接将那人扛起，扔进了洗手间。

我点了一支烟，隔着烟气打量着他。

脾气倒是挺大，怎么不见你找冤枉你的人算账?

安旬盯着杯中的酒，缓缓开口道:

他对我有恩。

他说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一次偶然的机遇被选中去拍公益片。

在拍摄过程中遇到了个贵人。

因为有贵人托举，他才得以踏上星光大道。

那贵人我托人查过。

就是如今当红影帝周慕成。

安旬替他背了锅，落得如今的下场。

我抽着烟没说话。

叔，你少抽点烟，对嗓子不好。

安旬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东叔说，大叔你年轻时唱歌很厉害，只是后来吃坏了东西，把嗓子吃坏了。

我短促地轻笑一声，朝他吐了一口烟。

吃错东西?我的嗓子那是给我爹灌药给药坏的。在我爹眼里，那些唱的跳的，就是戏子，都是下九流。所以他为了绝了我的心思，弄了一副药毁掉了我的嗓子。

安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是这副表情。

每次给客人说这个故事。

大家都是这个表情。

惋惜，同情，可怜。

我散漫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还是你命好啊。

可惜你不珍惜。

安旬紧绷着下颌。

他微微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忽然酒馆的门被人推开。

姜钺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门口。

他朝身后跟着的人摆了摆手。

将跟着的人都留在了门外。

他一脸淡漠地走到我面前。

看见我嘴里叼着的烟时，却皱了皱眉。

不是让你少抽点吗?

说着便伸手拿走了我嘴上的烟。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掏出口袋里的烟，又点了一支。

可才刚抽了一口，却被姜钺截了胡。

他嘴里衔着我的烟，睇了安旬一眼。

安旬垂下目光，长睫掩盖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幽暗。

8

姜钺是来带我去做针灸的。

年轻那会儿，我俩亡命天涯时。

我的手因为救他受了伤。

后来连琴都弹不了。

这些年来，他出于愧疚。

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治好我的手。

可我嗓子毁了，手也坏了，对音乐绝了心后，倒是变得无所谓起来。

只是我没想到。

我最后写的那首曲子。

后来会成为安旬的成名曲。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后。

我把钥匙给了安旬。

见我没有下车。

安旬声音有些急促道:

你不回家吗?

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车窗玻璃便缓缓升上。

可安旬却猛地将手扒在车窗玻璃上。

门锁太旧我不会开，叔你上来帮我开吧。

蹩脚的谎言，一眼就被看穿。

眼看着车窗玻璃就要夹到安旬的手。

可他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呵斥道: 死孩子，松手

安旬死死地盯着我，倔强地不肯松手。

小的不听只能骂老的。

姜钺

我扭头看向身旁的姜钺。

他闲散清淡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安旬身上。

车窗玻璃停了下来。

姜钺散漫地笑道:

死小孩赶紧回去睡吧。大人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混不吝的模样。

安旬眼神阴郁地盯着他，似乎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拍掉安旬扒在玻璃上的手，让姜钺把车开走。

车子开出去有一段距离。

可安旬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横了姜钺一眼:

他的手矜贵得很，你敢断我财路，老子跟你拼命。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让我不爽。

让你办的事，好了没?

姜钺冷哼一声，不乐意似的点头回应。

我让他帮忙查清安旬的事情，让他暗中联络买通狗仔记者。

为的是替安旬澄洗白。

手机这时却弹出安旬的信息。

我在家等你。

胃骤然紧缩，心脏在这一刻，跳得又重又快。

姜钺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我。

什么都没说，只一味地猛踩油门。

9

姜钺那个傻缺给我带到一村子里。

做了一晚上针灸。

我也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脖子上被咬红了好几块。

回到家时，屋内一片漆黑。

我以为安旬还在睡。

所以我放轻脚步，往卧室走去。

可黑暗中，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

大叔，你回来了。

沙发旁的落地灯啪的一声被打开。

安旬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地亮。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时……

视线变得愈来愈冷。

原本清澈的双眼，此时却布满阴翳。

一股冷意从背脊攀升到头顶。

你起这么早?

我企图打破这紧绷的气氛。

我没睡，一直在等你回家。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信息也没有回。

我怕你出事。可我又不知道怎么找你。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我整个人被他的身影笼罩。

安旬一点一点逼近我。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被他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在忙没看手机而已。你是不是焦虑症有点严重?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忙什么?

安旬的声音像一盆冰水，迎面浇在我身上。

冷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条件反射地想去摸口袋的烟。

可手才刚抓到烟。

安旬便抬手将烟抵在我的唇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