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我误喝了加料的酒,忍着滚烫和难受,打算去找竹马小侯爷。
眼前突然出现弹幕。
妹宝糊涂啊今晚你是舒服了,明天一早就得面对癫公男主的羞辱。他会不得已娶你,怪你逼走了女主,成婚当晚,还会让乞丐替他洞房……
女配别犯傻去找你隔壁高岭之花表兄啊他的暗室里可是藏了你一千幅画,什么姿态的都有
某些人活该跟妹宝错过白天对妹宝爱搭不理,你是心高气傲晚上瘾症发作,泪失禁叫妹宝名字。
我颤颤巍巍敲开了素来光风霁月,矜贵禁欲的表兄房间。
1
渴。
我的喉咙发哑。
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不是想要喝水。
是想借谁身上微凉的体温,降降体内的灼热。
面前的酒有问题
眼神难以聚焦,扫过宴会上所有面孔。
到底是谁在宴会上下了毒。
想让我当众出丑?
名节尽毁
我咬破了嘴唇,用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跌跌撞撞跑出去,找和我一同入宴的竹马裴野。
月光下,竹林后面。
裴野和另一个女子站在一起。
不等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嗓音发软颤抖地叫出他的名字。
眼前忽然闪过那些奇异的文字。
遍体的寒意。
甚至盖过了肌肤上蔓延开的滚烫。
我认出了裴野身边的人,是沈太傅的女儿,名动天下的才女沈云慈。
清美素雅,博学多才。
大概就是那些弹幕文字中提到的女主。
亦是裴野爱慕又不敢亵渎的白月光。
小侯爷,怎么没陪在姜小姐身边?
微凉的晚风,将我吹醒了几分,也听清了他说的话。
厌烦又夹着漫不经心。
你问得是姜簌?
她空有一副好容貌,活脱脱一个草包,这么多年缠在我身边,霸道得不许其他女子靠近我一步。早就厌了
她还想凭着两家是世交,嫁给我,我怎么可能娶她?
沈云慈,典雅地浅浅一笑。
小侯爷,不想娶她,想娶什么样的?
裴野收敛了混不吝,几分认真。
至少像你这样,雍容端庄,举止娴雅……娶回去才能宜室宜家。
2
方才还对半空中的弹幕文字将信将疑。
亲耳听见翡野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眼眶还是忍不住灼烫了一下。
心尖又酸又涩,胀疼得厉害。
身体里的药效一波波涌上,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不能找裴野?
当真去求那个人吗?
他虽说是我的远方表兄,可贵为丞相,雪胎梅骨,清清冷冷,从未见他对谁低头折腰过。
每次见到他。
他身上那股凌厉清寒,逼得我连头也不敢抬,只敢低低地唤他一声阿兄……
向来也是得不到他的回应。
如山巅寒雪的容玉尘。
会像那些文字说得那样,每晚会哭着叫我……
耳根一下子滚烫。
血液像是滚烫的油,遇到了火星子,烧得骨头缝都在痒。
我心一横,打算转身离开。
脚下踩断了一节枯枝,一声脆响,打断了竹林后两个人的谈话。
是谁?裴野凌厉地看了过来。
我眼眶泛红。
难受地摩挲着裙裾。
裴野看清是我后,剑眉深蹙,薄唇翕合,凝着嘲讽:
姜簌,非得这么痴缠?
我离开你一刻,你也要找过来?
他脸色阴沉沉: 我和沈小姐说说话也不行吗?
你这么吃醋善妒,没有谁敢娶你回家
我一开口,嗓音似能挤出水来: 不是的,我……不太舒服,不是故意缠着你。
沈云慈浅浅柔柔,得体道: 罢了,姜小姐不舒服,小侯爷先去照顾她吧。
裴野不以为意,冷哼:
姜簌,别装病了你用的这些借口理由,能不能有点新意?我身边只要一有其他女子出现,你就会闹腾……
上一次是丢了玉镯,这一次又是哪不舒服
裴野上前,用力捏住我的手腕。
可碰到我的肌肤后,他慌乱了起来,皱着眉:
怎么这么烫?染风寒,高热了?
闻到裴野身上的气息。
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双腿一软倒进他的怀里。
忍了太久。
药效越浓。
血液、骨头缝里都像有蚂蚁啃食。
紧要关头,弹幕又出现了:
不要啊,不要啊妹宝别让他碰你啊你栽在这个癫公身上,你这辈子都完了
这个西东西,明明自己也爽了,却说是被你勾引强迫的到时候颠公颠婆,多年后破镜重圆,你这个工具人被赶出侯府,给女主腾出位置,病死街头。
你死后,你那不长嘴的表兄,也一声不吭,一味地跟着你自尽。你们能不能直接在一起,少让颠公颠婆出来蹦跶,没虐硬虐
我看着半空中闪烁的文字,愣了一瞬。
到最后,清冷高傲,权倾天下的容玉尘,竟然跟着我殉情了?
3
裴野打算将我拦腰抱起时。
我失声尖叫: 别碰我
我不难受了
裴野蹙眉,不耐: 姜簌,你到底打什么歪主意?耍人玩,很有意思?
果然还是在装病,博得我的关心
裴野嗤笑: 姜簌,你何时能长大,像沈家小姐那样,贤淑稳重一些?
我掐紧掌心。
掐得满手是血。
唇瓣上细细密密全是牙印,我不敢发出声音,害怕一出声,就是闷哼。
裴野将我丢在原处。
我来到当今丞相容玉尘休息的客房。
指尖发颤。
颤颤巍巍敲响了他的房门。
过了许久。
久到我快要忍不住,推门闯进去。
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的手指拉开了房门。
姜小姐?敲错门了?
我这儿不是侯府,这么晚了,也没有你要找的人。
清清冷冷的嗓音如水,又如冰玉敲击。
身体内的热焰被扑灭一瞬,又更加猛烈地灼烧。
弹幕同样在沸腾:
他好在意妹宝没来找他的每一天,他晚上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吗?然后把癫公裴野的名字,写在鞋底,狠狠地踩。
妹宝别看他是朵高岭之花,他还是很容易哭的……
你每次喊他一声阿兄,他手指都会兴奋地发抖。待会你咬着他耳朵,一直叫他阿兄,得把他爽死
弹幕上那些不停闪烁的字。
我已经双眼泛红,看不清了。
眼里只有圣人模样的容玉尘。
简单穿着白色中衣的人,露出剔透分明的锁骨。
柔软的乌发垂在腰间,一丝不乱,满身散发着玉檀的清寒气息。
叫人好想把他从云端拽下来。
拉入万劫不复的人间,狠狠地弄脏。
看他眼眶通红,不受控制流泪的样子。
我的眸光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到他劲瘦的腰肢上,再往下……
4
容玉尘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微凉的掌心落在我额头上。
你怎么了?这么烫,生病了?
容玉尘清冷的嗓音软了下来,藏着一丝很难察觉的担心。
离得这样近。
他清冷的玉檀香钻入鼻息。
如上瘾的药。
我的心跳得好快。
眼前晕眩得站不住。
双腿一软。
我下意识地握住他冰凉修长的手指。
溢出的嗓音,软得没了音调。
阿……阿兄……我断断续续,难耐地拖出哭腔。
被我抓住的人。
僵了片刻,也不抽开。
任由我紧紧地握着,缠住他的指尖。
我很难受,帮帮我。
想……要……
想要他揉入怀中,冰冷的唇落下止渴。
弹幕闪烁:
妹宝真听劝,活该她能吃到饱。
大家看看高岭之花的耳朵,红温到我眼瞎了。你一只手扶着妹宝,另一只手还空着呢,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经过弹幕的提示,我看向容玉尘的耳朵。
柔软的耳珠,透出充血的绯色,像极了剔透的玛瑙石。
他原来也不像,脸上表情那样冷静,无动于衷。
容玉尘俯下身,淡色的唇贴近。
仿佛一仰头,就能衔住那薄薄的两片。
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有力地拖住我的腰。
禁锢一样,将我拽到他的面前。
指尖揉按上我的唇。
乖簌簌……他唇齿旖旎,咬住很轻的字。
说清楚,要阿兄怎么帮你?
5
他把我也问懵了。
怎么帮呢?
弹幕:
急死我了,你们倒是快点啊我都充会员了,就先吻上去,然后这样(乱码),再那样(乱码)……
妹宝不会,高岭之花你不会吗?别装纯了,我求求啦妹宝的那些画,我看你画得很熟练嘛不是每晚,拿妹宝的裙子偷偷练习?裙子都给揉烂了
妹宝头一回来找他,他估计也幸福得懵圈了,怕自己阴暗的真面目吓跑了妹宝。朕的按头大队呢先把他们的嘴,给我用 502 胶粘一块去。
簌簌,看清我是谁了吗?
看清了。
他是容玉尘。
我一开始就是找他而来
簌簌,招惹了我,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没忍住,咬住嘴唇。
阿兄,能快点帮我吗?
我不后悔……
眼泪坠了下来。
容玉尘清冷的眸,变得晦暗,蛰伏着食人的兽一般。
他指腹的薄茧,蹭过我的眼角。
沾了泪痕的手指,揉碎在我的唇上,晕开了血渍。
他低下头。
唇落下。
身上玉檀的冷香,充斥占据我所有感官。
脑海里,接二连三炸起绚烂的烟花。
高岭之花,果然好会,血泪之吻
哥哥能有什么错?只是太爱妹妹了与其让男主癫公把妹宝拐走欺负,还不如先下手,把妹宝变妻子。
把她亲晕了,让她再也没办法去想别人
我双腿一软,揪住容玉尘的衣襟,留下一道道皱痕。
阿兄,我们去榻上,好不好?
这样站着,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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