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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心如梦

粉刷匠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月心如梦》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粉刷匠”的创作能可以将承恩伯府叱卢云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月心如梦》内容介绍:我是被调包的假嫡亲娘和嫡母都恨极了亲娘怨我夺了她女儿承欢膝下的机嫡母恨我抢了她女儿灿若舒锦的生就连我的哥甚至我的未婚夫也毫不留情地咒我去报复我的机会很快就来我以承恩伯府嫡女的名义被献给西北最好战狠辣的异族勇那一夜我生不如终归没有等到说要带我远走高飞的少年等到我的尸骨运回京都所有人都疯原来我从来没被调包1.由于死在异我没有办法离开我的尸体太...

主角:承恩伯府,叱卢云   更新:2025-06-20 08: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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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调包的假嫡女,亲娘和嫡母都恨极了我。

亲娘怨我夺了她女儿承欢膝下的机会。

嫡母恨我抢了她女儿灿若舒锦的生活。

就连我的哥哥,甚至我的未婚夫也毫不留情地咒我去死。

报复我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以承恩伯府嫡女的名义被献给西北最好战狠辣的异族勇士。

那一夜我生不如死,终归没有等到说要带我远走高飞的少年郎。

等到我的尸骨运回京都时,所有人都疯了。

原来我从来没被调包过。

1.

由于死在异乡,我没有办法离开我的尸体太远。

只能在驻扎在西北的羌族士兵周边徘徊。

叱卢云傲慢地看了我的尸体一眼,轻蔑道: 不愧是中原女人,这么不经干。

将她运回京都去,我要向皇帝再要一个女人。

瞧见我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空洞地盯着天空。

他又轻蔑一笑: 死不瞑目?要真能变成厉鬼我照样干

在场的将士们都哈哈大笑。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来的时候,林秉然给我下了蒙汗药,我一路晕沉到此处。

我预料到有这一天,所以事先服了毒。

叱卢云,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再有女子像我这样凄惨地死去。

他的部下眼底闪过精光: 将军果然高明,有此一计,真正的贵女早早被我等收入囊中。

此女的长兄受此大辱,必然军心受损,待我军长驱直入,攻入皇城指日可待。

哦。

原来我没有被调包过。

可偏偏她们都信了呢。

十四年养育之情真就能凭借一些突然出现的证据烟消云散吗?

当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2.

我的灵魂跟着尸体一路跋山涉水。

除了不能离开尸体方圆十米外,我什么都很自由。

做嫡女的时候,我要按照母亲的意愿学规矩。

琴棋书画,须得我样样拔得头筹。

但我实在愚笨,比不得庶妹聪慧机敏。

每当我被庶妹比下去,母亲的脸色便会阴沉上几分。

你真不像我的女儿。

于是要求我一连十个时辰不可进食,只为了能赛过庶妹。

母亲的计划还是落空了。

我比不得她,还硬生生落下胃病。

我的未婚夫林秉然是太傅独子,名动京城,他同样仰慕庶妹的才华。

卿月,你二妹与你,当真不同。

起初我不以为意,笑着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与二妹尚且不是一母所出,不同是自然的。

他正了脸色: 并非相貌。芯悦琴棋书画无一不胜于你。

如他这般言明,我实在无法保持淡然,一双眸子黯淡下去。

自知失言,他连忙补救: 除了芯悦,卿月你的才貌放眼整个京都也是一等一的,你是端庄知礼的大家闺秀,芯悦那般跳脱性子如何比得上你。

说到庶妹,他的脸上不由得漾起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浅笑。

庶妹在一场百花宴上大放异彩后,将我逼到角落,得意道: 你是嫡女又如何,你看看,有人喜欢你吗?

她说得对,没有人喜欢我。

哥哥出门在外,提起庶妹也总是一脸自豪。

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与他一母同胞的是颜芯悦。

宋姨娘生了庶妹这么优秀的女儿,免不了日日炫耀。

母亲压抑久了。

在我又一次下棋败于庶妹之手后,忍不住对我动手。

啪地一声,我的半边脸火辣辣的。

一个鲜红的手掌印覆在我脸上。

废物,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很快她就如愿以偿了。

3.

当真是抱错了?

母亲脸上扬起欣喜若狂的笑。

当年的产婆趴在地上磕头不停: 回夫人的话,确实是小的失误。

这么些年,实在是小的内心愧疚难安,这才进府说明真相。

母亲红唇微掀,将人扶起,轻轻拍了拍产婆的手: 功过相抵,既然你有心千里迢迢赶来告知,可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做赏钱。

产婆听得两眼直冒精光。

再次跪在地上猛猛磕头道谢。

我攥了攥衣角,还是开口道: 这婆子来历不明,母亲不如将她好好调查一番。

你住口

母亲厉声骂道: 你不过是害怕做回庶女

论样貌,论才华,你哪样当得起我颜府嫡女?哪里像是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到场了。

产婆惊诧道: 看这二小姐的眼睛,与夫人多像啊

我心底咯噔一下。

这怎么能算呢?

宋姨娘与母亲样貌本就有些相似,特别是眼睛。

我偏偏长得肖似父亲。

哥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芯悦,你果真是我的亲妹

宋姨娘脸色难看: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女儿不可能会被抱错。

庶妹哭着跪倒在地,抱住母亲的腿: 芯悦自小就瞧着母亲亲近,但我是姨娘养大的,生养两恩,芯悦不知如何处理。

宋姨娘心如刀绞: 女儿,你不要我了吗?

庶妹又双膝爬行至宋姨娘身侧嘤嘤哭泣: 姨娘……

本是炎炎夏日,我心却似凛冽寒冬。

我搬到了庶妹的院子,与宋姨娘毗邻而居。

做嫡女时,我对宋姨娘向来温柔有礼,她待我亦以此道。

如今我成了她的女儿,她对我却没有半点温和的样子。

赵氏抢走了我的女儿,那就用你来赎罪。

我不用再学琴棋书画。

她命我日日跟着厨娘剥葱捣蒜,割烹炊爨。

林秉然来看过我一次: 卿月,我们的婚约,就不作数了吧。

心脏好像破了个口子,冷气从四面方涌进来,刺激得人想落泪。

倒不是因为多爱他,只是为我的再一次失去难过。

好像我一直都在丢东西。

越长大,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

嗯,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得像曾经那个端庄的大家闺秀,不作数了。

他笑得如沐春风,一双眼睛亮若朝霞,拔腿往外走,行至半路,他回头望我。

你过得还好吗?我要不要向伯母说说……

颜芯悦恰巧过来: 姐夫,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该不会是想姐……

林秉然像是被烫了一下,头也不回地朝颜芯悦的方向走去。

芯悦,我与卿月清清白白,你怎可如此胡说,莫要污了她的清誉。

就算说到婚约,也应当是我与正儿经的嫡小姐才是。

颜芯悦明白其中的意思,哧哧地笑了。

拐角处,她侧过半张脸,眉目飞扬,朝我扬起胜利者的笑容。

4.

距离故土越来越近了,我可以不受尸身控制,随意飘来飘去。

我看见哥哥了。

他驻扎在西北边境,举目望着羌族人所在的方向。

他黑了些,消瘦了不少。

我飘到他面前,想要抱抱他。

我想问哥哥有没有想念我呢,想念那个经常在书院门口等哥哥回家的小女孩。

很快我又不想问了。

他怎么可能会想我。

毕竟提出让我嫁给羌族人的,就是我的哥哥。

我不明白颜芯悦为什么总要算计我,与我计较获得的宠爱多少。

在宋姨娘院子的多日磋磨,我的手指早已变得粗糙如砾。

我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她故意要我参加世家小姐组织的诗会,弹琴也好,作画也罢,她占尽了风头。

徒留我在一旁受尽屈辱与打量。

诗会结束后,她的丫鬟哭着向女眷求助,说她家小姐失踪了。

哥哥心急如焚,顾不得男女大防,派人到处翻找。

好不容易在一个偏院寻到她,恰好遇见一个男子欲对她不轨,被哥哥当场抓获。

那男子一口咬定是我从中指使,我百口莫辩。

哥哥强行踢中我的膝窝,我咚地一声跪到地上。

诗会的人很多,男男女女,一双双眼睛讥讽地看着我。

我强硬地开口: 我没有。

哥哥叹了口气,已然把我定罪。

月月,道歉吧。

我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这样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我没有啊哥哥。

我伸出我的手指,我把我的自尊摆放在面上任人碾压。

那也没关系。

我只想我的哥哥相信我。

其余人的眼神都不要紧,我这样安慰我自己。

自从我住在宋姨娘那里,日日都坐着洒扫烹饪的活计,我哪里有心思做这些事情?

所以你就要报复芯悦吗?

这不是芯悦带给你的痛苦,他闭了闭眼,卿月,这是命。

我不认,我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哥哥双目赤红: 你也知道这是下三滥?卿月,你为何心肠如此歹毒,你怎么不去死?

现在我真的死了,过得确实比活着的时候舒服多了。

早知道,我该早点死的。

有将领急匆匆跑过来,附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

哥哥眼圈微红,质问道: 此事可是真的?

副将行了个礼: 末将亲眼所见。

哥哥眼里闪过挣扎,没过多久归于沉寂。

如她这样心思深沉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怎么配当我的妹妹?

原来这位将领告诉他我死去的消息。

他试探着开口: 将军要不要去看二小姐一眼?

哥哥皱了皱眉: 不必。

但羌族使者有话要对您说。

我没心情听他们的谈话,直接飘回颜府,想再看看我的丫鬟玉映。

在嫡母院子里挨饿的时候,只有玉映会偷偷塞给我吃食。

在姨娘院子里干活的时候,她会偷偷过来帮我。

听闻我要被嫁给异族和亲,她跪在母亲和哥哥面前磕头,只求放过我。

这般越矩的事情岂能容忍。

颜芯悦派人打断了她的一条腿,散养在庄子上。

颜府庄子很多,具体在哪一个我不清楚。

只能飘在颜府各个地方听他们的谈话,希望得到一点线索。

撞到的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颜芯悦。

她在假山旁自言自语: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

我奇怪地凑过去,想听听什么是系统。

快替我作诗,再画一幅画。

为什么?

死了?颜卿月死了?她死了关我什么事。

我现在才是嫡女,你必须帮我,你不能走。

凭什么她死了,你的任务就结束了?我的宅斗还没结束,你快回来……

系统系统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飘到大门口,看见了林秉然。

5.

被哥哥冤枉那日,我很庆幸林秉然没来那场诗会,没有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现实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确切的说,扇我巴掌的是林秉然。

他从别人口中得知我与颜芯悦之间的事情,伪造我的好友书信,把我骗到郊外。

一巴掌扇出尖锐的耳鸣。

你一个庶女,怎么这般欺负芯悦?芯悦心地善良,天真无邪,事事为你考虑,你竟敢这样对她

他的面容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可怖: 你在她身上施加的伤害,我要你数倍承受。

他雇了几个马夫妄图染指我。

我说了我没有。

但他不愿相信。

为了躲开这几个下人,我跳进湍急的河流。

如果死了,正好是一种解脱。

不幸的是没死成,被人救下了。

那人起初冷冰冰的,不爱说话。

但看在我行动不便,照顾我始终无微不至。

起初连给我上药都会脸红的人,后面竟然会娴熟地为我脱衣梳洗。

与他相处的两个月兴许是我为数不多最快活自在的时候。

我与他私定终身,他说要我等他,等他办完事就来接我回家。

可惜他还没来,哥哥的暗卫先来了。

我被强行带回府邸,塞入和亲的花轿。

6.

大门打开后,颜芯悦神色慌张地出府。

林秉然攥紧颜芯悦的手安慰道: 别紧张,以你的才华,为长公主的园子写几句诗词不是手到擒来?

颜芯悦笑得很勉强: 秉然,我有些累了。我不去可以吗?

林秉然皱了皱眉: 芯悦,这可是让你才名远播的好机会。有了长公主的认可,爹娘定会应允我们的婚事。

可是我做了那么多诗,画了那么多画,还不够吗?

林秉然紧紧握住颜芯悦的手。

芯悦,正因如此,你更应该在这次宴会中拔得头筹。

也让我那几个兄弟看看,我将来要娶的是多么优秀的妻子。

说到底,林秉然不光是仰慕颜芯悦的才华倾心于她。

里边还带着炫耀的意思。

我顺着马车飘到终点。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我面前一晃而过。

正是与我私定终身的夫君

我赶紧飘过去,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毫无反应。

有丫鬟穿过花厅前来传话。

少爷,长公主说京中有名的贵女都来了。

嗯,退下吧。

原来他是长公主的儿子。

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知道了。

裴岑。

他有没有回去找过我呢?

像他这样显赫的身世,多半只是耍弄于我,骗我等他。

呸。

我朝他吹了口冷气。

他似有所觉,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心虚地躲到他身后。

发觉他从怀里摸出的玉钗,正是我以前掉的那支。

原来被他捡去了。

只看了两眼,又被他小心地放入怀中。

这个样子,看来他对我也并非无情。

7.

我一直跟着他往前走。

宴会来的人皆是未曾婚配的年轻女孩。

长公主依旧雍容华贵。

她拍了拍裴岑的手: 岑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找不到她,娶个合适的姑娘再好不过了。

他要找谁?

我四面环顾,一眼就看见缩在角落里的颜芯悦。

要是在以前,她恨不得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早就听说颜家小姐学识不凡,可有雅兴与我对诗?

颜芯悦脸色发白: 今日身体不适,还请见谅。

长公主开了口: 既然身体不舒服,不如就让府医看看。

她眼神示意,有侍女立马去找大夫。

我府里的大夫都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医术精湛,颜小姐不必担心。

府医把了三次脉,面色如常: 在下医术浅薄,未能察出这位小姐的异样。

有嘴快的女孩当即道: 哦?那也就是说她自己装病喽?

作诗不行,弹琴总可以吧?

颜芯悦仍想推辞,她身后的贵女偷偷推了她一把。

这下,想坐回去也不行了。

一把上好的琴端放在她面前。

两女同时抚琴。

技艺高下,在场众人一听便知。

长公主说话很不客气。

看起来,传言似乎信不得。

其他女孩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眼神如同带着刺,狠狠鞭笞在她的脸面上。

颜芯悦面红耳赤,退回座位。

林秉然连忙为她辩解: 殿下,许是芯悦她身体不适,这才技艺欠佳。

长公主淡淡道: 这是她们女眷的事,你瞎掺合什么。

林秉然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又有一女提议: 既然都是来园内观景,不如各位各抒己见,为这园子取一个应景的名字?

在座的女孩,心思各异。

有嫉妒颜芯悦才华的,有想看颜芯悦出丑的,都达成一致打算为难她,就差公开指名道姓。

颜小姐身体欠佳,写几个字应该还是不成问题吧?

颜芯悦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写好的字迹被侍女有条不紊地传到长公主面前审阅。

这是谁的字?

我抬头,看见软绵无力的三个大字。

凌霄园。

是颜芯悦写的。

女眷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才疏至此,竟入此阁。

侍女立即附耳上前。

长公主眯了眯眼: 颜小姐,实在是名不副实。

长公主年幼时曾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连中三元。

若不是到殿试那一步实在瞒不住,越过林秉然的父亲成为状元是极有可能的事。

她的才女之名是实打实的。

被她这样一顿冷嘲热讽。

不出三日,才疏至此这四字点评将会雪花一样飘入各大家族耳朵里去。

颜芯悦彻底绷不住了,她脸色发白地瘫倒在地。

之前是装病,现在像是真病了一般。

裴岑站在一墙之隔的水榭驻足看了一会,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拔腿欲走。

那瘫倒的少女发梢挂着的玉钗引起他的注意。

他比了个手势,暗处出来一人。

查。

8.

承恩伯府如今只剩下个爵位空壳,家族日渐衰落。

当今楚国重文轻武,以才华定人,若是颜芯悦才女的名声打出去,高嫁指日可待。

伯府也能更上一层楼。

母亲以为颜芯悦为她挣得了脸面。

回府之后问候不断。

女儿,去了一趟公主府累坏了吧?来喝点刚炖好的青荷粥。

母亲身边的丫鬟口齿伶俐: 小姐生得这般貌美,又学富五车,定是在宴会上夺了头筹。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等着求娶呢

夫人您可小心咱们伯府的门槛被人给踏破了。

母亲被哄得喜笑颜开,佯装板脸: 就你多嘴

说笑越多,颜芯悦的恐惧逐步加深。

她额间冷汗滴落下来。

我想回屋歇一歇。

怎么这么急,喝了粥再去也不迟。

母亲轻轻按住颜芯悦的肩膀,颜芯悦眉头一皱,怒道: 都说了我要回去休息。

突然来的怒气惊得母亲愣神。

颜芯悦扯回衣袖,径直奔向房间。

她唤来今日伺候颜芯悦去公主府的丫鬟: 你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完了全过程。

她立马软了身子。

承恩伯府子息不丰,只有两女一男。

一个名声在今夜全毁了,一个被送往西北生死未卜。

儿子远在边境,只是不受重视的武将。

筹谋半生,竟是一场空。

9.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颜芯悦能这么厉害,全靠那个系统帮忙。

由于我死了,那个叫系统的家伙便离开了。

颜芯悦回到了她本来的水平。

10.

深夜,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躲藏在府邸四处搜查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是裴岑的人。

翻了大半夜,居然只是为了看那支钗。

自打我做回庶女,我的妆奁自然也归颜芯悦所有。

颜芯悦曾经的首饰也一并拿走了。

她的屋子里只剩下那支玉钗。

玉钗本是一对,是宋姨娘的嫁妆。

前年上元节赠予我和颜芯悦一人各一支。

我的还好好装在妆奁里,她的被她随手置在床底。

被我不小心捡着,好好收着。

黑衣人带着钗子打道回府,我闲着无事也跟着去了。

裴岑住的院子看起来很偏僻。

越往里走,越觉得诡异。

两边挂有火红的灯笼,甚至贴着喜字。

裴岑今日要成婚吗?

我好奇心起来,飘到正房里看。

没有新娘子。

红色的喜烛噼里啪啦燃烧着,床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男一女两套婚服。

书房里传来交谈的声音。

我穿墙而过,光明正大偷听。

若是她,恐怕已经不在了。主子请节哀。

住口

那黑衣人瑟缩了一下。

裴岑叹了口气: 你下去吧。

他踉踉跄跄回到那个布满喜字的正屋,对着烛光取出那支玉钗细细观看。

阿月,你到底在哪?

我是鬼,哭不出来。

可是我好想哭。

原来他一直在找我。

等我回去,等我与他成亲。

这间婚房,原是为我准备的。

11.

宋姨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一手养大的女儿去了一趟长公主举办的宴会。

她没有儿子,能傍身的只有女儿。

她的女儿才华横溢,比一般的儿子还要强,她心满意足。

至于声称被抱错的我,她压根就不在乎。

谁让我不是她养大的,更没有颜芯悦的本事。

我就像一个失败的物品,被人踢来踢去。

她敲响了颜芯悦的房门,但颜芯悦根本不理睬。

她心慌了。

难道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变心了,开始依恋嫡母了吗?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所以她不管不顾,一门心思想让门打开,想让颜芯悦的心门始终向着她。

实在是吵得没办法,丫鬟开门翻了个白眼。

宋姨娘,我家小姐还未起身,你这样做,置伯府规矩于何处?

宋姨娘忧心忡忡。

可是丫鬟用家法威胁,她只是个奴婢,与颜芯悦的地位天差地别,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才华弄虚作假不是一件小事。

圣人不知道从何处也听说了此事,朝会故意问出,激得父亲一肚子怒火没处发。

父亲并不过问后院的事情,我和颜芯悦是否抱错也并没告知他。

在男人眼里,只要是自己的女儿,是哪个女人生的并没关系。

抱错与否,归根结底只是两个内宅妇人的博弈。

谁都想要好的那一个。

我和颜芯悦都是她们的物件。

她是被选上,被争夺的对象,而我是她们不想要的那一个。

我被扔去和亲,换取父亲的职位高升。

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父亲暗地里约摸是默许的。

母亲惊讶于父亲的突然到访,父亲却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她。

母亲没能躲开,额头一时间血流如注。

她双眼正欲冒火。

赵氏,你执掌中馈多年,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母亲眼底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她知晓是颜芯悦的事情闹大了。

你若不把事情解决,我便要把那外室迎进府来。

你敢

母亲正要与他争论,门房托小厮进来传话。

不、不好了,小姐的尸首回来了。

送回来的使者还有句话让我转达。

他说,错把鱼目当珍珠。

母亲喃喃道: 错把鱼目当珍珠?

像是想通了什么。

她大叫一声,眼前一黑,瞬间晕厥。

12.

我的尸体就这样直挺挺被摆放在承恩伯府门口。

这无疑是羌族对楚国的挑衅。

我知道裴岑会来看我的,我开始思考尸体好不好看的问题。

衣服还是死的时候穿的那件。

异族服饰总是露骨的。

手臂小腹大腿,堂而皇之裸露在外。

嘴角的血迹很扎眼,脖子上有很多淤青,手臂和大腿鞭痕密布。

最可怖的还是那双眼睛,绝望地盯着天空。

希望裴岑不会被我吓到。

也许我的尸体实在是过于伤风败俗,承恩伯府大门紧闭,在外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人前来收尸。

与此同时,我苦寻多日没能找到的玉映在这天敲开角门。

她跪倒在母亲床前,诉说她查到的真相。

夫人,小姐真的是您亲生的。那产婆还有个孪生姐姐,那才是当年真正为小姐接生的人。

怪不得我找不到玉映,原来是这丫头瘸着一条腿到处打听当年那个产婆的踪迹。

若是我能给裴岑托梦的话,我定要请求他好好照料玉映。

母亲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问玉映: 人可带来了?

玉映磕了一个响头: 人就在门外候着。

虽然和之前见的产婆面容相似,但明显这位要更面善一些。

我飘在空中,看着母亲和产婆一问一答。

尽管时间过于久远,但她的回复基本与当初发生的事情一致。

送走产婆,母亲跌跌撞撞地起身。

快,带我去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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