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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阿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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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的《菩萨蛮》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身无分文被侯府赶出冻得快死的时一个凶悍的军汉把我捡回了他不嫌弃我是个唱戏的残花败我也不冷待他亡妻留下的病弱幼一家三口就这样平淡地

主角:文荣,侯府   更新:2025-05-15 19: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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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分文被侯府赶出来,冻得快死的时候,一个凶悍的军汉把我捡回了家。
他不嫌弃我是个唱戏的残花败柳,我也不冷待他亡妻留下的病弱幼子。
一家三口就这样平淡地过。
可有一天,继子不小心惹到侯府最受宠的小公子,面对我的哀求维护,小公子眼眶通红,狠狠道:
好,你舍不得他跪,那就你跪。
1
烧灯节。
京城处处燃起榴花似的焰火。卖饼的刘婶急匆匆敲响我家的门。
十二娘,你家文荣出事了
我从灶前起身,顾不得取下襻膊,三两步到院门前。
还未询问仔细,刘婶一把拉住我就往巷外小跑。
东大街四通达,两侧酒楼瓦舍,横中架桥,穿梭着杂耍喷火的乐人。
我气喘吁吁,在大桥尽头,看到文荣戴的灰青小帽。
桥头伫立一架豪华车马,护卫家丁气势非凡,文荣被一个肩上立着猎隼的护卫抓住衣襟。
他纤细文弱的手指紧紧拽着什么,就是不肯放。
一字一句,倔强道: 不给,这是我娘给我求的平安符。
车帘里的小公子声音稚嫩却冷漠: 说谎。
他下令: 阿大,拧断他的脖子。
话音落,那名唤阿大的护卫面无表情就要抬手。
——不要
2
我冲上去,搂住文荣,知道这是不能惹的贵人,便始终低着头,卑微哀求: 小爷,不知这孩子如何冲撞了你,奴代他给你赔不是了。
车内寂静了半刻,似乎有人掀开帘子,一道炽热的目光死死盯住我。
而我头低得更深了。
那身份高贵的小公子轻声问: 你要代他赔不是,你是他的谁啊?
我回答,是母亲。
小公子不知为何生气,怒笑反问: 好,赔不是,站着赔吗?
我立刻反应过来,跪下对他磕头。用力,有响声。
这是我从前习惯了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一生气,低微的我,就只能这样。
我不觉得耻辱,因为唯有如此才会平安活下来。
可文荣吓坏了,他不是爱哭的性子,此刻却大哭着要抱我起来: 娘,娘你不要这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奇怪的是,那小公子好像也愣住了。我才跪着磕了两下,护卫便慌不迭把我扯起来。
但雪地掩藏的碎石头还是磕破了我的额角,黏稠的血流下来模糊了眼睛,所以我一直没看清那小公子的脸。
见他们不再为难,我牵过抽泣不止的文荣,低眸走下桥。
四下安静极了,风平平吹过,落下冰凉细雪。
谁知身后那架车马内突兀响起一个男人清雅的叹息: 雪太大,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原本无风无浪的心猛然停滞,连落在脸上的雪也变成针尖,密密地疼。
3
这时我回头,才看清那车上悬挂的灯笼字样。
昭北侯府。
离开那里太久,久到我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无动于衷了。
但戚棐的名头谁听了不心惊?
一旦西市的刑台有风吹草动,世人不用打听便知,又是昭北侯在清洗他的政敌了。
此人权势滔天,手段狠辣,在女色方面却自持得怪异,正值壮年,府里只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正妻。哪怕妻子无法生育,他也不纳妾。
然而某天有个低贱的乐女却怀上了戚棐的孩子,所有人都认为是乐女贪恋富贵,用下作手段才得到此子。
结果侯爷并不在乎乐女,只让她生下孩子,便把她关在深院,无名无分。后来不知乐女触碰了侯爷什么底线,在一个寒冬腊月被扔出府,险些冻死。
那个乐女,就是我。
如果不是巡城的赵重在墙下发现我,带我回家,给我衣食,我决计活不到今天。
整整两年,戚棐都没有想起他丢弃的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如今陡然撞上,我心里惧怕得紧。
要我亲自下来请你吗?隔着车门,戚棐温和问道。
我知道,这人越温和,便是越在压制怒意。四下望去,无人能救我和文荣。除了从命,再无他法。
于是我抿紧唇,带着茫然的文荣上了车。
车内熏香馥郁温暖,乍然如春,戚棐宽袍大氅,身边坐着和他眉眼相似的小少年,单凭外貌,谁也不能把凶戾二字扣在这父子身上。
我和文荣衣衫朴素,拘谨坐在对面。我额上还狼狈凝着血迹,戚棐看着我,好像我这样全然是咎由自取。
他问: 知道疼了吗?
我不说话,抬袖用力擦脸,文荣皱眉,拿出我给他绣的帕子,跪直脊背轻轻帮我擦。
这母慈子孝的场面让小世子戚照冷笑出声,他忍不住说: 你对个野种也这样,可见母亲说你德无品行,天生下贱不是虚言。
这种话当年在侯府我听得多了。戚照生下来便养在嫡母宁安县主身边,一向视我为耻。
我被关在偏院,每每熬灯苦绣,一针一线做出鞋子、护膝,连着从小戴的护身符也摘下来托嬷嬷转交给戚照。
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牵念。
但他从来不肯见我,把那些东西通通绞烂,让人从墙头扔了回来。那一刻,我望着满地狼藉,想: 大抵亲生有时总抵不过恩养。
我没什么反应,谁知文荣憋红了眼,冲戚照大声颤抖道: 我娘才不下贱
我连忙捂住文荣的嘴,他委屈望着我,泪珠子啪嗒滚落。
你没自己的娘吗,再乱叫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戚照倾身过来威胁。
戚棐冷眼训斥: 照儿。
戚照气愤难平坐回去,侧过头。
没想到吃了这些苦,你还是不改。戚棐面无表情望向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看在照儿的份上,接你回府给你名分了。
这是......放过我了?
外面护卫受令打开车门,戚棐说: 你踏出这一步,往后哪怕三跪九叩,我也不会心软。
我还以为戚棐又要来折磨我,没想到只是来说这些莫名的话。看起来他要彻底和我划清界限。我心里甚至如释重负起来。
于是我赶紧拉住文荣下车,低头福了福身,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走了几步,身后似乎模糊有人慌神唤我。
但风雪太急,我忙着赶路,便当作没有听见了。
4
赵重这半月在城外军营换防,所以家里只有我和文荣两人。
油灯的火苗拉长,将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投在墙上。
文荣显得闷闷不乐,细致为我涂好伤药后便抱着膝盖坐在窗边,风吹窗纸,哗哗作响。
会着凉的。我走过去,伸手关上窗。
文荣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强忍的泪,他哽咽问我: 他们是不是要把您抢走?
我说不会。文荣显得不相信,我笑着说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会有人来抢。
文荣摇头: 您那么好,给我煎药,教我读书,爹把你带回来,我才体会到有娘的温暖。您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很多事不懂。
但我分得清好坏,今日那些人虽锦衣加身,宝马香车,本根却是坏了的。娘,您不要跟他们走,您清清白白一个好人,不要被他们玷污了去。
从前所有人都说我低贱,进侯府都是脏了门户,连我的亲儿子也这样认为。
只有赵重和文荣不同。
赵重把衣衫不整的我带回家,不顾外人侧目,毅然对我明媒正娶。
一个人好不好不是看人的出身,听流言蜚语,而是要用心去辨。
那晚他看我气息奄奄躺在雪里,手里有好心人施舍的半个馒头,却不吃,尽数分给了身边的小乞儿。
他说: 那一刻,我就觉得你很好,比雪还要干净。
而文荣,听着这小小孩童的清明话语,我大为惊讶。
学堂先生常夸文荣读书有灵性,还夸耀将来必能登科入翰林。可他在我面前一直都不爱多话。
或许是因为他年幼失母,父亲又是个几棍子也打不出一句闲话的闷葫芦,所以很多心事,他都藏在心里。
直到今天,乍逢此难,他好像一下子从内心的围墙里走出来。样子还是孩童的样子,心却比一些庸俗的大人还看得透。
我感到欣慰,摸了摸他乌黑柔软的发顶: 我们荣儿将来一定有出息。
文荣认真睁大眼,点头保证: 我一定出息,让娘风风光光。
我笑了。
在此之前,平安长大就好。
文荣破涕而笑,抬起手: 击掌为誓,娘要永远陪在我和爹身边。
墙上的影子温柔晃动,两只手轻轻相靠。
原来世上没有血缘的人,也能牵连出一段不忍舍去的挂碍。
5
最近常有侯府的人在院外徘徊。
刘婶看见,忐忑缩回头: 别是文荣上次得罪了贵人,要来找你母子俩麻烦吧?
我也不明白,那晚戚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戚照看我目光虽然愤恨,但也不至于纠缠不放。
心里不安,我晚上愈发将门锁紧,文荣去学堂也亲自接送。
起初,侯府的两个女使上门,好声好气,道: 世子自从见了娘子,回去就病了,稀里糊涂叫你的名字,夫人不忍,想请娘子去侯府探望探望。
戚照从来都不认我这个娘,怎么可能思恋我。想着那位和戚棐一样面柔心狠的县主夫人,后背就像有蛇在冷冷地爬。
早年在侯府,宁安县主便视我为眼中钉,我生下戚照后被关在偏院的四年,她明里暗里多少次想悄悄置我于死地。
若不是守门的老嬷嬷有几分善念,我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下定决心与侯府划分界线,摇摇头拒绝了女使: 贵府有的是名医良药,奴身份卑微,恐不宜接近世子。
后头几天女使连续来,我也如此回复。
到最后,深更半夜,女使慌忙忙来敲门,看上去是真急了。
娘子就去一趟吧,世子死活不肯喝药,已经烧两日了,他可是娘子你亲生的呀
真是奇了。我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戚棐和县主那么多手段,让一个小孩子乖乖喝药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我本想客客气气回绝,谁知女使,看向我身后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跟出来的文荣,语气一转。
娘子既知道不能得罪侯府,难道就不怕世子有什么闪失,侯爷和夫人怪罪在某些人身上吗?
我倏然拧眉。
不敢拿文荣冒险。
想了想,对女使点点头: 等一会。
我回神牵过文荣,走到右门邻居家,很不好意思叫醒了刘婶,请她明早帮忙照顾一下文荣。
刘婶睡眼蒙眬虚着往我身后看了一眼,侯府威赫的车马把她吓一激灵,她忙点头,也不敢多问。
走前,我细细嘱咐了文荣一番,他揪住我袖边,神情不安,我柔声道: 娘明日就回来。
文荣失落嗯了一声,看着我的背影在雪光下越来越远。
6
没想到女使的话不是虚言。
戚照病得不轻,屋外围着不少大夫,走进内室,隔着屏风听见县主柔声细语哄:
照儿你听话,好不好?
另一边,戚棐沉声道: 再喂不下去就直接灌。
县主嗔怒: 哪有这样对小孩子的。
话音落,女使带着我穿过屏风,屋里静了一瞬。县主坐在床边,浑身华贵,上下轻飘飘打量了我一眼。
真是菩萨难请呀。
戚棐手撑椅靠,有些疲惫,温声对县主说: 你也累了几天,回去歇息吧。
照顾孩子是妾的本分,妾不累。县主柔婉笑着。
戚棐敛眸,摆摆手,虽然依旧温和,语气却不容置疑: 去吧。
县主面色有些僵,扶了扶鬓边金钗,袅袅起身,走过我身边时顿了一下,目光隐晦,犹如刀刃。
屋内人走得差不多,床边药碗徐徐冒着热气。戚棐看我杵在屏风边,狭长眼眸轻眯。
他要我哄戚照喝药。
可我过去,戚照只是把头埋在被褥里,一声不吭。
戚棐指骨不耐烦捏响: 怎么哄你养在外头的那个小子,就怎么哄你儿子,有那么难吗?
话虽如此,然而我面对戚照,却怎么也哄不出口。大抵因为他父亲从前是我的主子,而他也把我当奴婢。
于是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端着药碗劝道: 世子,良药苦口。
被子猛然掀开,戚照气冲冲瞪着我,小脸通红,僵持半晌,他满不情愿凑过来: 喂我啊。
药还没碰到嘴,他抱怨烫,要我吹。
抿一口,他叫苦,要含蜜糖。
磨磨蹭蹭,一小碗药喝了大半天。还是文荣乖,再难喝的药都不吭声。
见这祖宗消停了,我松了口气,心想能在天明时回家了。戚照却要我唱童谣哄他睡觉。
我说不会。他反驳: 以前你都给我唱过。
戚棐若有所思看过来,我心里一紧。
那时戚照三岁落水生病,我关在偏院,按戚棐的命令不能外出,但我实在担忧,便偷偷爬墙出来,摔得腿一瘸一拐。
隔着窗,县主敷衍让女使照料戚照,自己走了个过场便离开了。谁知女使在外头熬药打瞌睡,戚照烧得糊涂,险些翻到火盆里。
我吓了一跳,悄悄进去。戚照睡不安稳,我便小声唱歌哄他。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能够抱他。
没想到戚照竟然记得。我掩眸撒谎: 世子记错人了,奴是不能进主院的。
见我推三阻四不情愿,戚照狠狠推了我一把: 不愿意就滚谁稀罕
事发突然,我没防备,人连着碗一起摔在地上,掌心撑地,扎进一手碎瓷渣子,血流不止。
7
这两年在赵重身边我没那么能忍了,下意识抽气,疼得差点流泪。
戚照戚棐起身,眼神凌厉。戚照似乎被吓住,无措望着我手上的血。
戚棐把我扶起来,俯身就要把我抱在膝上,给我止血。
我忙隔开距离,胡乱扯出绣帕按在掌心,说: 不劳侯爷,只是小伤,不疼,奴自己回家弄就好。
气氛陡然凝滞,僵持了片刻,戚棐扯唇,神情不明放开了我。
他是多骄傲的人,不会开口挽留我。
天蒙蒙亮时,我如愿出了侯府。一路上马车奔得飞快,有些碎瓷太细,挑得我冒冷汗。
到了家,我还庆幸此刻文荣已早早去学堂,不必为我又受伤而难过。
结果一转眼就看到赵重倚在门边,高大身躯立在晨辉中,风尘仆仆还未卸戎装。
他一声不吭抱起我,往家走,受伤的手搭在他肩膀,开始痛。我眼眶泛红,轻轻将头埋在他怀里。
窗外的雾慢慢散。
看着赵重半跪在地,给我重新包扎。我怕忍不住哭,便转移注意,问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换防的事完了吗?
赵重沉默了一会,说他们东郊大营的兵近来可能要编到肃宁关。
肃宁?
东郊大营一直是京军四卫之首,拱卫皇城必不可少,怎的突然改制到西北去。
赵重讳莫如深,其中涉及朝廷要事,他不好对我说明,只说此事或与戚棐有关。
但我略微琢磨,倒也猜得九不离十。
陛下年幼继位,深受戚棐扶持操纵,屡屡在收揽大权时捉襟见肘,如今陛下青春正盛,北地又有齐王暗中支持,很可能想从边境军权上开始对戚棐进行削弱。
赵重担心的倒不是这些,按规矩,他这等军士往北驻扎,是可以随行携带家眷。但西北条件差,黄沙漫天,他怕我和文荣不习惯。
若把我们留在京城......
赵重看着我手上和额上的伤,浓眉紧锁。
我知道他担忧什么,告诉他: 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西北再苦,有他护着我,我不怕。
赵重深深望着我,忽然展臂把我紧紧抱住,坚实宽阔的胸膛,沉沉发出低闷的声音。
对不住。
娶我时许诺的安稳富贵,他没有说到做到。
我摇头,若没有他,我早死在了两年前的雪夜。是他给了我一隅能遮蔽风雪,不会害怕被赶走的家,如此,就够了。
傍晚文荣知道我们一家人会一起去西北,他高兴极了,日期还没定,便急忙翻箱倒柜,嘀咕着要带哪些书去。
和邻里玩伴在外面分别时也开朗道: 爹娘和我要走啦,日后我不能帮你罚抄书了。
我轻轻笑,走出去,想叫他回来吃饭。
身后忽然被人扯住袖口,我诧异回头。
早春落幕的傍晚,戚照只着单衣偷跑出府,头上还有草屑,听到文荣的话,苍白着脸,病得泛红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
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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