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主妇的日常

他瞒着我带 5 岁的女儿去配型，竟然成功了。

女儿天生体弱，刚因肺炎住了半个月院，为此我强烈反对。

他却说: 你要真担心佳佳身体不好，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苏雅父亲是产科医生，能看性别。

我看着陌生的付时修，冷笑着提了离婚。

他突然暴怒:

婚后我又没出轨又没家暴，你凭什么要离婚?

再说你是远嫁，父母双亡，离了婚你就是个笑话。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现在就是个笑话

然后抱起女儿连夜离开。

我可以成为笑话。

但我的女儿，绝不可以

可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1

付时修的白月光苏雅带着礼物上门时，我是懵的。

女儿佳佳前两天刚出院，吃完药我哄了她半小时才睡着。

此刻，苏雅跪在我面前:

弟妹，谢谢你答应让佳佳给天赐做配型，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的脑子嗡地炸开。

转头质问付时修:

配型?佳佳才 5 岁你不知道吗?

捐骨髓前要打针吃药，抽骨髓的过程很痛苦。她现在身体不好，万一出了意外谁负责?

付时修轻抿一口茶水没讲话。

苏雅抢着开口:

弟妹，你可能做全职主妇久了不知道，现在科技很发达，骨髓捐献只是抽血，真的很简单，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再次看向付时修。

他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仿佛佳佳不是他的女儿。

我失望到极点: 付时修，那就离婚吧我不会让佳佳受到一丁点伤害。

苏雅慌了，她迅速跪在我脚边。

将头狠狠磕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弟妹，你千万别因为我和时修置气，你不答应捐赠是应该的，都怪我们天赐没福气，活不过 10 岁。

她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额头上渗出殷红血迹。

整个人绝望又破碎。

付时修心疼地抱起她，轻放在沙发上。

而后看向我，眉头紧皱，语气里尽是责备:

沈知意，非得把人逼到这份上吗?你以前那么善良，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那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他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没等我回复，他转而对苏雅道:

你放心，我家的工作我来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在给佳佳积福。

他用我的女儿，向白月光投诚。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随后转身回到女儿的卧室。

佳佳乖巧地坐在床上，大眼睛红红的:

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是因为佳佳不乖吗?

2

我眼眶发酸。

佳佳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刚出生不久，我所在的外企面临变革。

我有机会升任副总监。

所以产假还没结束，我就上了班。

佳佳则由奶奶带。

我没想到的是，婆婆是个两面派。

我在家时，她抱起佳佳左摇右晃:

爸爸妈妈忙着给佳佳挣钱钱，让佳佳过好日子喽。

我一出门，她就用力拍打佳佳:

你妈坏，你妈不要你喽。

谁家妈妈像你妈，连母乳都不喂，你妈就是不爱你，讨厌你赔钱货，我也讨厌你。

佳佳被吓得大声哭闹。

婆婆却将佳佳放到床上，任由她哭到睡着。

……

时间久了，佳佳没有安全感，越来越爱哭。

常常我刚到公司，婆婆就打来电话:

佳佳真的好难哄，一直哭闹不止，脸都哭紫了，要不你回来看看吧?

佳佳又窜稀了，这孩子肠胃脆弱，还是母乳好，能提高抵抗力。

……

于是在婆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里，我分了心。

经常中午趁午饭时间回家。

下班也尽量不加班。

不到半个月，总监就约谈了我。

这是我唯一的晋升机会了。

如果不能从组长升为副总监，我会被边缘化，结局只能是离职。

于是，我请了保姆。

可又不到半个月，婆婆打电话说保姆在奶粉里放安眠药。

当时类似的新闻还挂在热搜上。

我心惊胆战地报了警。

保姆说是婆婆诬陷，婆婆说她能害自己亲孙女吗?

两人各执一词。

最终因无实质性证据，便不了了之。

我只能辞退了保姆。

大人之间的纷争，受罪的只有佳佳。

我看着婴儿床上小小的女儿，满心愧疚。

没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更重要。

那时，付时修即将升任副科。

常常好几天不回家。

再三考虑后，我辞了职。

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女儿。

婆婆和我一起，倒还算轻松。

直到女儿三岁那年，我翻监控找东西，才发现婆婆总是斥责女儿:

你这么不乖，怪不得你妈不爱你。

女儿瘪着嘴小声哭泣: 奶奶别和妈妈说，我会乖乖的。

……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经常当面和我说孙女是我命根子的婆婆。

背地里是这样对待女儿的。

当时我和婆婆大吵一架。

付时修是怎么说的?

他说: 我妈是农村人，不会教育孩子，毕竟我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

好了，知意，我妈年纪大了，你不和她计较。我让她回乡下总行吧?

我肯定永远站在你这边，等妈走后，我帮你带孩子。

等女儿睡着，我们还能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他下班越来越早。

每天玫瑰、百合不重样。

那时我是真的沉浸在三口之家的幸福里。

佳佳的身体也越来越好。

付时修趁机提出生二胎。

但我果断拒绝。

直到三个月前，佳佳过了五岁生日。

她抱着我的脖子亲了又亲:

妈妈，我想要个弟弟，好不好?

在她的再三恳求下，我心软了。

我开始积极备孕，学习如何平衡二胎家庭的知识。

只是我从未想到，在付时修眼里，女儿只是一个身体不好就可以放弃的物件。

甚至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逼自己的女儿捐骨髓。

此刻，我快步走上前轻轻抱住佳佳，小声安抚:

爸爸妈妈没有吵架，佳佳很乖，妈妈最爱佳佳。

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不论什么时候，不管你什么样子，妈妈都爱你。

似乎是得到了爱的确认，佳佳在我的嘴角亲了又亲:

那妈妈不哭好不好?佳佳给妈妈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佳佳是块宝……

在佳佳软糯的清唱里，我紧紧咬住下唇，才将汹涌的泪意憋了回去。

随后拉住她的小手:

干妈下午打电话说想你了，佳佳想不想去云南陪陪干妈?

佳佳嘟起小嘴，思考片刻，脆生生道: 好呀

佳佳的干妈是我的挚友冯曦。

她是不婚主义者。

财务自由后在云南开了民宿。

得知佳佳生病后，她多次打电话让我们去那边修养。

此前付时修在晋升阶段，即将从副科转为正科。

他压力大。

我想我和女儿陪着他，总能好一点。

如今看来，他根本不在意女儿。

我必须为我的佳佳，谋一个未来。

3

收拾完行李，订好今晚的酒店和明天的机票。

我抱着熟睡的佳佳出了卧室。

迎面却撞上了婆婆。

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小意呀，这些都是包生儿子的，你快趁热喝了。

知道我们打算要二胎后，婆婆经常不分时间和场合，送来一些汤药。

以前，付时修会打掩护，让我把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倒掉。

此刻，我再也不想装了。

我将佳佳轻轻放在床上，关上卧室门。

婆婆再一次将药送到我嘴边。

包生男孩是吧

我接过药碗，在婆婆殷切的目光中，将药灌进了她嘴里。

没喝两口，她便吐了出来。

对我破口大骂: 沈知意，你倒反天罡生不出来儿子，你不配做我付家的媳妇。

我用湿巾擦了擦手: 好啊，正准备离婚呢

听到离婚，婆婆愣在原地。

原本在阳台抽烟的付时修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满地狼藉，他一脸不耐:

沈知意，你到底在闹什么?非要这个家鸡犬不宁吗?

我不想争吵，只是冷淡地看着他:

明早 8 点，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房车是你婚前买的，我不要。孩子归我，婚内财产一人一半，我们好聚好散。

婆婆在一旁小声嘟囔: 看把她厉害的，还离婚，也就是说出来吓唬人，家庭主妇能走到哪去?

妈，你闭嘴，去客卧，别出来付时修突然对她发火，吓了她一跳。

她怯怯道: 儿子，我是你妈。

付时修的语气更重了几分: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婆婆只好悻悻离去。

客厅只剩下我和付时修。

长久的沉默后，我再次重复:

明早 8 点，民政局登记离婚。

他的怒气更盛一层:

沈知意，婚后我又没出轨又没家暴，你凭什么要离婚?

再说你是远嫁，父母双亡，离开我你根本没有家，离了婚你就是个笑话。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现在就是个笑话

你的正科还在公示期，你也不想因为闹离婚而失去一切吧?

男人最会权衡利弊。

他的拳头握紧后又松开。

为我让出一条路。

我抱起佳佳，向门口走去。

三分钟后，他追了上来。

熟稔地将外套披在我身上。

顺势抱过我怀里的佳佳:

我不会离婚。

你想闹我陪你，只要你出了气，我们再好好过日子。

晚上想去哪?我送你过去。

他说这些话时，眼神莫名柔和起来。

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恋爱三年，结婚六年。

我就是在他一次次这样的软刀子下，心甘情愿在家里当牛做马。

可现在，我不吃这一套了。

麓枫酒店。

到酒店已是晚上 11 点。

哄佳佳睡着后，我便和冯曦说了要去小住的计划。

她在电话里尖叫: 知意，你早该不顾一切走出来了。

是啊。

结婚后，我是妻子、是妈妈、是儿媳。

可我还是我自己呀。

我开始期待云南的鲜花、晚风，以及自由的自己。

然而到凌晨五点。

美梦就幻灭了。

佳佳发烧了。

4

付时修驱车赶来用了不到十分钟。

很快将佳佳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打上点滴后，他指了指一旁的陪护床:

你睡会，佳佳我来看着。

脸上俨然是慈父的神情。

我将他拽到走廊:

装什么呢?付时修

能说出『女儿身体不好就再生一个』，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好爸爸?

你现在的伪善，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突然用力抱紧我。

在我的挣扎下，我感觉脖间染上湿意。

这是付时修第二次在我面前哭。

第一次是我生产大出血。

脱离危险后他跪在我病床前嚎啕大哭:

知意，我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

我们只要佳佳一个宝宝，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份苦。

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女俩，做你们最忠诚的骑士。

誓言如犹在耳。

眼前人却早已变了心。

如今他的眼泪，我只觉是一场表演。

我就静静看着他表演。

知意，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明明以前我们无话不说，家里总是欢声笑语。

是啊。

我和付时修是高中同学。

算是知根知底。

研一那年，他突然开始追求我。

此前他刚和学姐苏雅分手。

他们之间的故事，我略知一二。

苏雅大付时修一岁，是他大学追了两年的白月光。

本科毕业后他们顺利谈婚论嫁。

但苏雅是独生女。

她爸妈不要彩礼，陪嫁房车。

唯一的要求是孩子姓苏。

付时修爸妈知道后瞬间炸了:

我们付家的男丁，从没有入赘一说。如果这个孩子不姓付，那这桩婚事不要也罢。

付时修爸妈退休前都是体制内，要面子。

最后使出浑身解数搅黄了这桩婚事。

后来苏雅出国留学。

付时修继续读研。

而我的研究生导师，和他是同一位。

导师知道我们是高中校友，更加有意撮合。

付时修倒也坦白，他说了过往所有的感情经历，就连小学暗恋的女生也交代得清清楚楚。

我大学也谈过一位男朋友。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真正的关键是三观正，志趣相投。

尝试相处后，我发现我们真的很合拍。

都喜欢独处时一边听周杰伦的歌，一边看张爱玲的小说集。

都喜欢救助流浪猫，他比我做得更好的是，会自费为流浪猫绝育。

他能记住我的生理期，准时送来红糖姜茶，并督促我喝完。

他能在下雨时，早早等在图书馆门口，也不告诉我，只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情。

……

他敏锐又细心。

所以在他追求我半年后，我答应了。

研究生毕业后，在周杰伦的演唱会上，《告白气球》高潮响起时。

他单膝跪地，向我求了婚。

我们从校服到婚纱，人人羡慕。

导师每每说起，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是我做过最好的媒，时修你敢负知意，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后来在导师的帮助下，我们双双站稳脚跟，顺利领证结婚。

幸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5

是佳佳一岁那年。

那一年，我因时常回家看护佳佳，升职无望。

在付时修的宽慰下，我选择做全职主妇。

彼时，付时修需要下基层历练。

任期满后就能升任副科。

而要去的，就是他的老家，一个偏远的地级市。

于是，我们一起回到了他的老家。

他的工作风生水起。

我在陌生的环境里逐渐丧失自我，成为佳佳妈妈。

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全名叫沈知意。

……

此刻，付时修背过脸，擦去泪水。

随后故作轻松道:

知意，我知道在这里你很难受。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在老家这个小地方，但凡有女儿的，都会生二胎。他们都指望着儿子传宗接代。

我讨厌这种思想，可我改变不了环境。所有人都和我说: 『付科，什么时候生个儿子继承你的衣钵啊?』

他们表面上在开玩笑，可背地里都在嘲笑我没有儿子。

我被这种思想同化了。

对不起，知意，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红着眼眶，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嗤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付时修，根本没有人嘲笑你，是你自己在嘲笑你。

你不想这样你可以离开啊，你不离开，却转而将矛头指向我和女儿。

你说的对不起，就像放屁，我永远都不会接受。

明早你如果不去民政局登记离婚，我就闹到你们单位。

他伸手想拉我的手。

我猛地甩开。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

6

等再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

付时修激动地抱住我:

知意，我们有孩子了，是个男孩。

我默默推开他:

佳佳呢?

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妈妈，我在。

我有小弟弟了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期待。

我故意转移话题:

佳佳你发烧了，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我的大拇指:

妈妈，医生叔叔说我再打一天点滴就可以出院了哦，佳佳这两天很乖很乖，打针吃药都没有哭。

我摸摸她的脑袋:

我们佳佳，最棒了。

妈妈也要好好养身体哦，爸爸说，等妈妈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回家。

多可笑啊。

其实我上周就知道我怀孕了。

在苏雅出现前，在付时修让佳佳捐骨髓前，我也曾期待过这个孩子。

不论女孩男孩，我都会尽全力爱她。

我本来打算等他正科的任命书下来，一起告诉他。

双喜临门。

可现在，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我不能让我的佳佳成为弃子。

我更不敢保证，等有了更健康的孩子，我会不会偏心。

毕竟人性经不起测试。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更何况眼前的付时修。

护士喊佳佳打点滴，她乖乖躺在我隔壁的病床上，笑着和我说:

妈妈，佳佳很勇敢哦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

那妈妈要向佳佳学习，像佳佳一样勇敢。

付时修坐在病床前，一直等我的回复。

见我没给他一个眼神，他有些失望:

知意，为了孩子，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苏雅的事，我和你道歉，是我的错。

我和她没有任何联系，这次她回国，求到我面前，我只是看那个十岁的男孩可怜。才慌慌张张做了配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不管她了，我们一家四口关起门来把日子过好，好吗?

我累了，你走吧。我侧过身，不再看他。

那我下班再过来。

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付时修肯定不会轻易去登记离婚。

那就走诉讼吧。

这个婚，我离定了。

没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更重要。

付时修走后没多久，有人敲响了病房门。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知意

7

是冯曦。

她进来就抱紧我，眼泪无声滴落。

看佳佳在睡觉，她压低嗓音:

你吓死我了，今天早上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航班延迟，但打电话人家说准点。

后来付时修那家伙终于接电话，我才知道你住院了。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你姐妹，很强大

随后我在她耳边低语:

我怀孕了，但是我要离婚。

冯曦握住我的手更紧了。

她的眼眶红红的:

知意，我想让你看个东西。

她帮我戴上耳机。

是一段医院门口小花园的视频。

而视频中的人，是苏雅和付时修。

一开始，他们离着半米远的距离。

付时修长叹一口气后开口:

我知道你很急，但佳佳身体不好，骨髓不是想捐就能捐的。

知意现在刚怀孕，或许等这个孩子的脐带血，也可以。

苏雅走上前扯住他的衣角:

可谁又能保证配型一定会成功?如果不成功，我的孩子怎么办?

付时修: 如果不成功，就再用佳佳的。

苏雅: 那就需要等一年多，孩子等得起吗?你别忘了，天赐是你的儿子。

求人不如求己，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付时修突然甩开她: 你别胡说

苏雅再次缠了上去:

我一直以为你的妻子是顶级大美女，上次去你家，也不过尔尔。

那样的飞机场，能让你支棱吗?你真的不想念我的 36D?

付时修轻咳两声:

你别胡说，我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你当时怀孕，我根本不知情。

苏雅笑中带泪:

其实我没想过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想让天赐活着，仅此而已。

……

我摘下耳机。

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早该猜到的。

如果非亲非故，付时修怎么会带女儿去配型?

又怎么会如此轻易配型成功?

苏雅的儿子比女儿大 5 岁。

也就是说在他们本科毕业那年，苏雅就怀了孕。

而后出国生下孩子。

我突然觉得，我近十年的爱情和婚姻，就像一个笑话。

滴答

手机弹出多条陌生短信:

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在沾沾自喜又能绑住男人了?实话告诉你，你的男人是我亲手调教的。你很讨厌姜味对吧?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你经期看着你喝完红糖姜茶吗?因为我喜欢，他以为让你喝完，就能装作爱人还是我……

他一直通过爱你，在爱我。很搞笑对吧?宛宛类卿的滋味怎么样呢?

要不我们比一比吧，看谁先生下孩子?

配图是凌乱的床以及一双十指紧扣的手。

其中一只我再熟悉不过。

无名指上只剩下一圈发白的痕迹。

或许，苏雅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配型。

我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压抑在胸腔里的浊气。

随后回复短信:

好啊，生下孩子算什么，要比一比谁先生下男孩

对面立马跳脚:

你等着，我一定会一举得男

我觉得苏雅比我更像个笑话。

沾满屎的垃圾，她还等着回收。

真是不挑。

既然他们想共沉沦，那我就送他们下地狱吧。

我勾起唇角。

预约了一周后的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