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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链小说》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秋三婆宝讲述了背起筐子去了山秋三婆果然在那虎头也他见我来小嘴咧笑宝璎姐我心底一过去捏捏他小他害羞地躲在祖母身秋三婆拿出一个布塞给你看可还合心意?我有的穿就不错哪里还挑?拆开布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褐粉布袖子还绣了如意虽然绣的远不如宫中绣但一针一线针脚规矩细摸着底下崎岖不平我拿起布下面还有一双海棠红布刹那心底好似小雨淅淅沥沥流我...
主角:秋三婆,宝璎 更新:2025-05-25 15:5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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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来了,小嘴咧笑着,宝璎姐姐。
我心底一甜,过去捏捏他小脸,他害羞地躲在祖母身后。
秋三婆拿出一个布包,塞给我,你看看,可还合心意?
我有的穿就不错了,哪里还挑?
拆开布包,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褐粉布衣,袖子还绣了如意纹,虽然绣的远不如宫中绣娘,但一针一线针脚规矩细密。
摸着底下崎岖不平的,我拿起布衣,下面还有一双海棠红布鞋。
刹那间,心底好似小雨淅淅沥沥流下,我眼眶也涌了泪,将掉不掉。
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我什么都有了,父母之爱、公主之尊……除了公子昭谖,是我舍弃公主的名声,利用煊赫的权势,去强求来的一段缘分。
后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我,放在以前我无法想象的磨难、艰辛我受了,我并没有因为公主的身份得到别人的关心,而是因为我。
好像,落到谷底了,也没那么可怕,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只要不死,我还是我,只要是我,我就有机会获得新的自己。
怎么样?宝璎,合不合你心意?
我抱紧了布包,拼命点头,我很喜欢。
秋三婆很和蔼地笑,虎头扯扯她袖子,她很熟捻地把虎头橫抱在怀里,晃一晃。
我摸摸虎头乱蓬蓬的额发,他可取了大名?
他爹娘没有学识,都是庄稼人,就这么个俗名一直叫到六岁,诶,要不你给他取一个,反正总比我们强。
我摇着手道: 这怎么行,我非亲非长,怎能做这样的事?
不妨事,庄稼人不讲这个,你既送了他小礼认他做弟弟,就有亲,你取吧。
我拿着木叉子在沙地上乱写乱画一会儿,这名字应当取得好听好记,敢问姓氏?
姓路。
路神勇,神仙庇佑,勇猛可挡,怎么样?
我写出这几个字给秋三婆看,她看了会儿很不好意思道: 宝璎姑娘,我老婆子觉得你不一般,果然你会识字这样的大难事,可惜我不识字。
我安慰她,没关系,有名字,别人知道意思就行。
她两手一拍,诶,宝璎姑娘,能不能请您教村里孩子识字,我们送孩子过来给你按时按月送点银钱、蔬菜当学费?
这……也许能让我目前生活得更好一些,不用这么辛苦,可是我要去建康寻邵荣期,找到他问哥哥的下落。
我犹豫着,秋三婆握住我的手,宝璎姑娘,你可是怕他们多烦扰你?你不必担心,能来的左右不过五六个孩子,您每月挑着几日给他们讲讲,只要让他们识字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习惯性地拱手道: 莫不从命。
秋三婆新奇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干笑几声,我应了,是在谢婆婆给我这份差事。
一声晦涩饱含艰辛的女声在远处响起,公……公主。
我怔住,已经是很久远的称呼,久到我要忘了却还有人记得我是公主这件事。
转头,纤纤高挑的女子一身整洁的妃色绸裙眼角垂泪,她牢牢注视着我,是汀兰。
我匆匆告别了秋三婆,背起筐子,一步一步走近她。
直到她的面前,我垂眼见着她沾了很多泥的鞋子,还有人记挂着我啊。
她忽然哭得不能自抑,跪倒在我的脚畔,我想摸摸汀兰的头发,告诉她没关系,可是一抬手都是老茧、泥泞,还有乱七糟的伤口。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可置信道: 公主,以前你的手都是用山泉浸泡,羊乳涂抹,明明以前你最爱让奴婢给您用凤仙花汁子染一手红色,为什么现在您的手……指甲破损成这样?
我想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心里还有许多想问的,只好扶她起来,我们回去说,你找我肯定很久了,随我吃些东西去。
她跟着我走到山中,灵规的人效率很快,我的屋子很快搭建好了,果然我自己这种毫无经验又力气不大的人跨界搞建屋这种事,怎么做都比不上。
我的新屋子,终于是个合格的茅草屋了,虽比不上少鄢的宽敞讲究,到底终于能彻底放飞腿脚。
若是之前汀兰来了,我都要愁该怎么放下她。
我很感激地对灵规道: 有劳了。
他侧过身子,一言未发,招呼其他侍卫将我的大棚残骸挑下山。
汀兰颇有些生气,什么人啊?怎么道谢都不受,好生无礼
我劝她,算了,他生性规整了些,我又不算他亲主人,可能他觉得是主人的授意,不好接受吧。
汀兰不太信,还是有点气。
我从筐子里拿出白菜和剩鱼,要等会儿,你先坐下歇一歇。
去了吃鱼湖,我正准备洗手、洗菜,再把鱼处理一下,汀兰忽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抢过菜,挽起袖子来洗。
不行,你以前是大宫女,不用做这些的。
她固执地拿着菜,忿忿道: 可您呢?您是武皇帝和文穆皇后的长女。
接着,她瓮声道: 您不用担心,奴婢受得。
我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劝她,熟练地拿出我的铲刀给鱼刮鳞,汀兰看着默默流泪。
最近鱼卖得多,我置换了一点点盐,以往在公主府是多得吃不完,现如今却是买都难买,要买能贵死人。
我生了火支起陶盆就煮白菜鱼汤,很小心地蘸了点盐放进去。
汀兰沉默着,为了活跃气氛,我问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公主府其他人怎么样了?
奴婢说过,一定会找到公主,若是您活着,奴婢就跟着您,若是您身死,奴婢就将您安葬。
现在我的手很干净,我拥抱了她,对她说: 谢谢你,汀兰。
谢谢你还愿意在我身后,原本我以为我身后已空无一人。
奴婢这条命是公主给的,就让我跟着您。
我十岁那年,父皇宠爱姜淑仪,母后处境艰难,姜淑仪清楚,只要剪除掉我母后的子女,凭着宠爱,她的儿女便有了机会。
冬日我热症缠身,汀兰经手我的日常,母后以为她是姜淑仪派来的,执意要砍了她的头,我拦着救下了她的性命,后来才发现是殿外的宫女故意在我晚睡间开门窗。
鱼汤热了,我盛了碗给她。
她捧着喝,泪顺着脸颊掉进汤里。
我尬笑道: 不至于难喝到哭出来吧。
她使劲擦了泪,好喝,公主亲手做的,怎么会难喝?
我的名字不能用了,你也不能再叫我公主,这里我叫宝璎,你就叫我这个。
她点头,奴婢……我晓得。
我方才哭,是想到了蕙芷那家伙,公主从前对她多么好,她反倒给驸马做了小妾。
我微惊,又盛了碗汤喝,这也是个好出路,为人奴婢总是不如做半个主子,你怎么不学学她?
呸奴婢怎能抢公主的夫婿?自您随邵侍卫长走了后,驸马醒来气急败坏,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个彻底。后来,驸马忽然要纳奴婢、蕙芷做他的小妾,奴婢抵死不从,蕙芷去服侍了驸马,再后来,奴婢就离开了公主府。
她一拍脑门,对了,还有这个。
忽然,她从衣服里抖搂许多金银珠宝下来,扯着身上的绸衣,里面全是令人乍舌的银钱、铜板,原本都绣在里面。
她意气风发,还好蕙芷那个死丫头,自觉理亏,没有受公主的财物,奴婢全带出来了。
我惊得简直要口水流一地。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我重心不稳,颤颤巍巍握住汀兰的手,我现在也知道穷人乍富是什么感受了——
今天就学这五个字,放了学,让汀兰姐姐引着你们往下走,回去的话,就多在地上练习,好不好?
晡时,我对围坐在茅草屋外的六个孩子这么说。
这些孩子有五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孩,虎头年纪最大,响应我也往往最勤快。
好,拜别宝璎先生——
其他小孩见了,也这么说。
这奇奇怪怪的称呼噎得我神色一滞,苦笑着拍拍他头。
汀兰送走小孩子们回来,我已经把饭热好了,条件改善很多,我如今不愁米面,甚至还能去山下买点新鲜时蔬、水果。
茅草屋的角落还堆积着半扇猪肋骨、一些瓜子、几匹粗布,都是孩子们的束脩。
汀兰吸溜着猪骨面,感慨道: 我从没想过,您竟然有朝一日做了女先生这种行当。
我喝完热面汤,捧着碗,出神许久。
其实,放在身为公主的二十年里,我确实无法想象会做这样的事。
我少时宫中教授便是集天下文学博长的儒士之冠——儒士雷次宗。
后来,雷次宗先生受命于鸡笼山设立甘棠学馆,广收天下无论贵寒之门的弟子,讲授经道两学。
先生治学苛刻,收徒要求严苛,往往有人受不了而被驱逐门外。
雷先生历我祖父文帝、父亲武皇帝两朝,声名远播,桃李遍地,天下人奉以为师。
我想我是做不来一个女版的雷次宗,但是至少把我学的教于需要的人,往往作为薪火相传,也不至于是种浪费。
我如是回应她: 是啊,我也没想到。
雷次宗先生当年痛批您,失教少耻这四个字,他要是知道您身处逆境而不折,还担起教书育人的重难责任,估计会后悔说这种话。
汀兰把我夸得太高大上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寻得哥哥的消息。
汀兰,你可在建康城里见过邵侍卫?
汀兰摇头,未曾。
难不成邵荣期不仅没救下我哥哥,他自己也折了进去?
不、不对,他的轻功当属今世第一,若真救不下,自己能跑能溜的,总不会白白送死。
邵荣期少时也学过机偃之学,可能会留下记号。若要真得知具体情况,我还得冒险回一趟建康。
你从建康来时到这里,有多远?
不远,从建康到大舟山脚路一日一夜,就是之前四处乱走,废了太多时间才找到公主。
我思考一会儿,我提早多教孩子们一些来省出时间,过段时候,我们就回建康去。
汀兰吃惊,公主,您好不容易活下去,回城内,危险
我站起来,汀兰,这是我的决定,我不会改变。
汀兰深吸了口气,走到我跟前,您去哪里汀兰就去哪里,若您被发现了,汀兰绝不给旁人侮辱您尸身的机会。
我想我真的很幸运了,我已经不是公主,可还有人愿意站在我身后。
给村里孩子们的授课变得紧密,已经说好按连着几个月来,再几个月休息,恰好村民也担忧地里收成的时候没有帮手,孩子也不爱一直学,便都同意下来。
天气愈发炎热,已经到了仲夏,我再没见过少鄢。
准备好一应干粮、银钱便出发了,幸好我们现在变成了隐形富婆,可以花钱搭个牛车,非常方便。
坐了半天车便赶到熟悉的建康城,我知道入城需要通关文牒,早花钱托人弄了两份。汀兰说,外头现在流传的是我哥哥被乱军刺死,我已经被捉在公主府里,由驸马郗渡看押,不久前,夺权成功的皇叔刘成瑜下诏,以荒淫之名赐毒酒于我,我已伏诛就死。
可我早已逃了出去,虽不知郗渡如何做的,但必定毒死的那人不是我,我已经死了,所以更加放心回到建康来。
回到生活了二十年的城,为了避免中途遇到什么老熟人,我带起帷帽遮脸。
说实在的,今日人群过分熙攘,我和汀兰走在路边好几回差点被挤散了,只好手拉着手艰难移动。
抬眼时,我们挤到了靠前边,但路中好好的一条宽阔空路没人走,我说怎么这么挤,原来中间竟空出来。
前面的大娘、大爷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约莫是萧将军凯旋归京,陛下令建康城中夹道相迎。
建康城内与城外几乎是两个世界,城内的百姓谈论皇宫皇室朝局往往热火朝天,城外的百姓眼耳闭塞,也懒得去探寻这些事,只要听州县长官吩咐罢了。
我琢磨,萧将军,姓萧,当是兰陵萧氏的子弟,如今陛下,是我那皇叔,人称肥王的刘成瑜。
我皇叔造反成功不得不说是件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的事情,虽然造反这件事极有可能会被后世口诛笔伐,可若选在恰当的时候地点,便是正义的造反。
成功的因素,端看你的对手几斤几两,再踮踮自个儿的筹码,具体地来讨论,我和哥哥一个荒淫一个昏聩,他赢一半,有如萧氏、褚氏一批中下世家支持,外加我父皇的老臣袁伯猷支持,他可不正是手拿把掐。
我加入大爷大娘热火朝天的谈论中。
他和谁打仗赢了?
正说着打仗场面吐沫星子直飞的大娘回头,和桂阳王呗。
桂阳王刘成璩不是一向很安分么?做什么打他?
大爷摆手,假的,陛下新登基没多久,他就反了,他和武皇帝关系好,武皇帝的儿子都被如今陛下杀光了,他当然不肯安分,主动起兵造反。
武皇帝的儿子都被……我脑海回旋着这句话,看来少鄢说得不假。
刘成瑜,当真是要杀光旁的宗室,以免有人再来与他夺位。
心底弥漫着兔死狐悲的感伤,我暗自嘲笑他,驱虎吞狼,杀光了宗室又如何,他就真的确保这大小世家、一应权臣始终忠心于他么?
我已经不是公主,思考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
汀兰疑惑着问道: 当今陛下做什么这么给他面子?还让全城夹道欢迎?
大娘神色激动,侃侃而谈,这位将军名唤萧辞离,是兰陵萧氏子弟,据说少时曾受教于雷次宗先生,后来青年归家更名道陵,辅佐如今陛下登基,然而诸多州郡、各路藩王对胶东王登基颇为不满,纷纷起兵。
他便自请出征,受封辅国将军,与叛军交战,一日破敌十二垒,更是摘了桂阳王项上人头,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我感叹着,果然做事还是得聪明人来,聪明人有魄力能力,我皇叔得他,自然无往不利。
乱世造英雄这句话不假,光是辅佐皇叔登基、平叛镇国这两件事,他一下子从众多平凡的世家子弟脱颖而出、无人可与其争辉,往后荣华富贵、权位名禄享之不尽。
听着他还颇为年轻,我叹了口气,有人落地凤凰,有人崭露头角,宫变争权就是一刹那,多少人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忽地,马蹄疾声传来,不断有甲胄、铁锁相击,交织一曲动人戍歌。
大娘脸颊都染了羞红,听说萧将军风姿仪度远非常人能及,仪表瑰杰,又未成婚,今日全城的女郎都来了,你看看,她们手里挎着果篮、手绢,都想吸引他注意。
我瞥了眼周围,果然如此。
心底愈发对这个萧将军好奇,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今日正好一观。
人马快要行至我这边,周围的女郎都似疯狂了,将水果、手绢朝道中扔去,一时场面乱作一团,那簇拥在玄甲将军身边的众多将领急着抽出刀将水果劈成两半。
人群攒动起来,有人一脚踩在碎水果摔了,急得大叫。
我正要得窥这青年将领的真容时,侧首却看到久违的面容出现在人群中——他是邵荣期。
我心中大动,急着扭身去追邵荣期, 邵荣期你停下——回来——
邵荣期不应我,朝熙攘的人群相反的方向跑。
走起路来,右腿甚至一踮一踮的,像是跛了。
我急得满脸泪水, 边跑边喊: 邵荣期别走,我哥哥若是死了, 我不怪你你回来,告诉我——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里——
然后……我好把他的尸骨收敛了,立个青冢,每逢清明给地下的他送些酒食……跟他讲,我活得好好的,你看, 不做皇帝公主也没有关系。
可他就似全然没看见我一般,走出熙攘的人群, 腾半身跃起,飞身而走。。
我跪在地上, 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停下?
难道你羞于见我么?
一股阴凉钻入心底,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无尽的日夜, 害怕恒久的孤寂。
难道我终将孤身一人么?我连为我仅剩唯一的亲人收敛尸骨都做不到,我的至亲、至爱, 一个个离我而去,可我却还活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活着?
停滞许久,我擦干眼泪,汀兰还在等我,只要我还活着, 我就不会寻死,直到有一天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时, 我想我会以一个公主的方式从容就死的。
站起身,巷道的尽头却是一个黑衣罩头的人,他缓缓摘下罩头。
吃惊之下, 我急忙要跑向人群,却被一棍打在头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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