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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杀五行

榛十五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大逃杀五行》是网络作者“榛十五”创作的悬疑惊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马英韩详情概述:朋友拉我去玩男生女生向前说赢了有五千奖报名之后才发这是一场大逃第一它让我被十三根利刃穿身而活下来就算1睁开眼睛的一瞬目光能看见的地方都是白略微活动一下发硬的脖发出咔咔的弹这是哪?缓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马英说带我一起参加个男生女生向前冲的游赢了能有五万报名之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对马英呢?腰眼用坐了起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睡在...

主角:马英,韩立   更新:2025-06-25 07: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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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拉我去玩男生女生向前冲。

说赢了有五千奖金。

报名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大逃杀。

第一关,它让我被十三根利刃穿身而过。

活下来就算赢。

1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目光能看见的地方都是白色。

略微活动一下发硬的脖颈,发出咔咔的弹响。

这是哪?

缓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儿。

马英说带我一起参加个男生女生向前冲的游戏,赢了能有五万块。

报名之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对了,马英呢?

腰眼用力,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睡在一张铁制上下铺的上层,四周都是和我差不多状态的茫然的人。

所有人都只穿了一身白色素服,素服两边各有一个不小的口袋,是空的。

我的素服袖口位置用金线绣了一串数字,0078,我猜这是我的编号。

从铁床上层跳下,马英就在我的下铺,还没醒。

我先看了一眼他的袖口,同样有一串数字,0077。

醒醒了。我拍了拍他的脸,没什么反应。

只能加大力度,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划破略有嘈杂的房间。

赶紧他妈的醒醒

马英迷茫地睁开双眼,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围。

眼睛里有惊恐也有兴奋。

你他妈最好和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就是你说的男生女生向前冲?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韩立,我发誓,如果这个游戏不是必须两个人参加,我不会带你过来。

2

一股烦躁的情绪在胸口乱撞,也不知道是冲谁。

这到底是哪,发生什么事儿了,赶紧说明白点。

马英有些尴尬,其实,那个,真的和男生女生向前冲差不多,过关了有奖金。

我下意识摸了摸衣服口袋,随身携带的香烟早就被收走了,于是心情更加烦躁。

失败了呢。

失败了……失败了就……

死?

他点点头。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薅着他的衣领。

马英,我他妈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哎呀,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会保护好你,我都说了,要不是这游戏必须两个人才能参加……

少他妈放屁。我打断他的话,能不能退出?

不能的。

我槽了双手用力,把他推得跌坐在床上,马英也有些恼。

不是,你妈的,我给你脸了?他很激动,手挥舞得很快,那我要是明说,我需要你救我命,这个过程你可能会死,你能不管?

我确实不会不管,但你应该和我明说。

一声刺耳的蜂鸣声穿透耳膜,像是麦克风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

各位,欢迎来到大逃杀游戏。

游戏胜利者可以得到一亿现金,或者实现等价值的愿望。

3

大逃杀?

这是大逃杀?

我印象里的大逃杀,只能活一个吧?

我盯着马英的脸,你再和我说一遍这是男生女生向前冲。

哎呀,你可别磨叽了。

大逃杀只能活一个,活你还是活我?

他摆摆手,这次是组队赛,能活一组。

戴着金色面具的主持人继续发声,打断我俩的争吵。

废话不多说,开始宣布规则,我只说一遍,你们听好。

这次大逃杀的游戏叫五行之道。

听名字应该是和五行有关,说到五行也就代表着相生相克,里面自有一套复杂的逻辑关系。

想到这一点我就头疼。

各位都是组队来参加比赛的,因为很多游戏都需要两人同时参与,所以,当你的队友死亡之后,欢迎重新配对。

我瞪了马英一眼,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说话。

游戏开始之前,每个人都会抽取一张身份牌,这张牌可能会对你的游戏带来帮助,也可能会带来麻烦,全靠运气。

话音刚落,一扇白色的暗门开启,同样戴着面具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出。

一个接一个地站在参赛选手面前,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我面前的工作人员右手一捻,露出五张金色的卡牌,背面向上,示意我抽一张。

没有犹豫,选了最中间的那张。

翻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一个木字。

他看了一眼剩下的四张卡牌,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同样刻了木字的绿色徽章,别在我的胸口。

我看了一眼马英,他的胸口也是一个木字。

五行相克各位都懂吧,比如你抽到了水,在火关你就会有优势,土关就会被克制,很好理解。

第一关,金关的规则是,各位需要在兵器架上选择一款兵器,不能更换,队伍中每个人需要被除自己外的兵器穿身而过五次身体,没死就算过关。

游戏时间两个小时。哦,对了,抽到火卡的人有优势,只需要穿过一次;木卡的人被克制,需要被穿过十三次。

两个小时结束以后,没有完成任务的人,都死。还有一个小技巧各位记着,队友之间是可以互相承担对方穿身次数的。

去吧,选择你们的兵器。

4

最后一个条件可谓是杀人诛心。

用我和马英举例子,只要有一个人起歹心,捅另外一人二十六刀,两人自动晋级。

当然了,被捅那个能不能活下来就不好说了。

没能活下来也无所谓,等到了下一关,再找个单着的人重新组队就是了。

如果你表现得非常强大,甚至可以直接抢夺别人的队友。

我有疑问。身后一个面相和善的男人举手。

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的主持人回转身体,用冰冷的目光盯着男人,说。

队友之间的兵器可以互换吗?

可以。

好的,我没问题了。

主持人沉默了一会儿,还谁有疑问,举手问。

我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被马英带进这场大逃杀,郁闷是没用的,现在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正理。

我有疑问。我把右手举过头顶。

说。

谁来判定兵器穿身合不合格?

你们身边会有工作人员。

如果同组两人只有一人符合过关条件,是一人晋级还是同组两人都失败?

一人晋级。

一个队伍只能有两人吗?可以超过两人吗?

不可以。

可以两组或几组形成同盟吗?

规则没说不可以就是可以。

那要是形成同盟后,几人可以……

你他妈的主持人愤怒的把手里的规则手册摔在地上,你问题怎么那么鸡掰多呢?

骂完之后,再也不理我,转身离开。

马英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去选兵器吧,去晚了好东西都被别人选走了。

我打开他的手臂。

告诉我为什么。

5

我缺钱。

你又去赌了?

他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缺的钱,需要参加这么危险的游戏?

哎呀,你别问了,你就说你帮不帮我。

我气笑了,现在这情况,我他妈能不帮你?敢不帮你?

走吧,选兵器。马英搂着我的肩膀,咱俩从小到大,关系一直那么好,我就知道你能帮我,你聪明,身手也好,咱俩肯定没问题。

快别放屁。

兵器架上琳琅满目,见过的没见过的,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马英拿起一柄七孔砍刀挥舞两下,破风声让人胆寒。

这把刀真不错,我想要这把。

我眼角抽了抽。

哥,你他妈怕我不死?

怎么说?

这一关的要求是除了自己以外,找人互相捅刀子,从信任的角度来说,队友肯定比其他队伍竞争对手靠谱。

那么大概率是同队两人互相捅。

这把七孔砍刀,是他妈带放血槽的,别说十三刀,一刀我就得去见我太奶。

而且假设真的有需要和其他队伍联手的时候,你把这玩意掏出来,谁敢和你合作。

马英悻悻地把砍刀放回原位,舍不得地看了好些眼,那你说我选什么?

我丢给他一柄细长匕首,用这个。

匕首长度将近三十厘米,也就食指宽窄。

说是匕首,更像是一柄细剑。

如果找好位置的话,捅个几刀不会出人命。

当然,出血是个问题,还得想办法止血才行,也不知道最后卡点通关,游戏组织者会不会给止血医治。

这一关考验的不是各个队伍之间的竞争,甚至可以说是希望所有人合作。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考验。

他考验的东西,叫人心。

6

从可以换队友开始。

到队友之间需要互相捅刀子,谁先捅谁?

就按最常规的五刀算,身中五刀的人,大部分都会失去行动和反抗能力。

怎么确定队友不会接着再捅五刀?

如果两个人都身中五刀,后面的关卡还有希望通关吗?

不对。

这一关不可能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这样,除了抽到火卡的幸运儿还能保持战力。

其他人绝对得死个十之九。

第一关就淘汰这么多人?

那么,真正的规则是什么呢?

韩立,你选什么?

我看了一眼兵器架,我等等再选。

啊?那你看中的被选走了怎么办?

没事,不急。

马英玩弄着那柄细长匕首,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其他组,像是想要和别人学一学。

我看着他的侧脸,陷入沉思。

他,值得我信任吗?

还是值得信任的吧,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

这次虽然是他骗我来,但我还算了解他,他一定是被逼到悬崖边上了。

什么事儿能把他逼得这么惨?

过去半个小时了,就没几组动手的。马英旋转着匕首,动作优雅而娴熟。你看那组,用匕首刺穿小臂的皮肉。

我顺着马英手指的方向看去。

确实有人这么做,先是在小臂刺了几下,匕首有些宽,小臂皮肤被割开一道口子。

看上去更像是割伤而不是穿过。

于是只能换到大臂肌肉上。

五刀下去,那人的左手手臂肱二头肌不知道被切成什么样,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房间。

卧槽,真鸡掰狠呐,这得多疼。

持刀那人眼神一冷,对着哀嚎的队友噗噗噗噗噗,又是五刀。

这五刀贯穿的,是他的小腹。

我日,这逼更他妈狠。

7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怕疼,我不能让你刺我的胳膊。

那人丢掉匕首,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泪水混合着血水,湿了一衣襟。

地上那人口鼻都呛出血来,费劲地想说些什么。

……我......我……咳咳……我……是你……亲哥……

啧啧啧。马英回头看向我,韩立,你不会也像那孙子一样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不准。

草,二十六刀,不得把老子捅成蜂窝煤了?

我不想搭理他。

一人五刀还能找些不重要的地方咬牙挺过去,我俩这倒霉命,一人十三刀。

捅烂了都不一定能行。

一会真没招儿了,咱俩谁先捅谁?

我没抬头,脑袋里还是想着自己的办法,你说呢?

肯定是我先捅你呀,你手稳,受伤了也有准头。我不行,我被捅之后手抖,再捅你怕出事儿。

呵,草他不知道我这声轻笑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两位哥哥,可以……互相帮忙吗?

我循声看去,一张好看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离我俩两米远的地方,一位长发美女声音糯糯的,有些害羞。

他的目光看向马英手里的细长匕首,我手里这个和你的差不多,我们……可以互相帮忙吗?

马英径直走向女人,右手提着匕首,左手背在身后,向我打了个手势。

意思是让我包抄。

我站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没有说话,等着马英过去交涉。

呦,哪里来的漂亮妹子,没有队友吗?

有......有的。

队友呢,不要你啦?马英上前一步,左手托着女孩的下巴。

女孩下意识后退一步,还是没有躲开马英的手。

我把心放下一半,让紧张的神经松了一下。

一般来说,一个人突然摸向你的下巴,脖子,咽喉这些要害部位。

下意识都会躲,这个躲是不加思考的,这是一个人的本能。

练过的人脚步、反应,甚至是眼神,都会不一样。

而刚才那个女生,脚步虚浮,眼睛慌乱,这些是装不了的。

我队友,在那。

离我们十米左右的地方,角落阴影里还有一个女人,面容和女孩有七分相似,年纪大一些,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母亲两手不停地搓着素服的衣角,眼神紧张地看向我们这边,脸上尽是不健康的白色。

你妈得的什么病?

女生有些惊讶,顿了一下,还是回答,脑癌。

马英收起试探的心思,叫过来一起聊聊呗。

8

四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眼神里都略带一些防备。

两位哥哥,我实在是不敢刺别人,求你们帮帮忙,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说。

为什么选我们?

我看你们的细剑……好看些……也不会很疼吧。

我瞥向母女两人的徽章。

母亲很幸运,是火,只要被捅一刀就行。

女儿是水,这关不受影响,只要被捅五刀。

按她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活不下来。

缺钱通过好道儿筹一筹呗,怎么来了这。马英有些感慨。

都试过了,实在没别的法子。

我又刮了马英一眼,你他妈还知道缺钱用好道儿筹?

不说这个,韩立你怎么想?

我没有回答马英的问题,看向女孩,你们两人选的什么兵器?

女孩从背后同样摸出来一柄细长的武器。

卧槽

我和马英异口同声。

这女孩拿的是一柄加长版三棱军刺,三个深深的放血槽。

被这玩意捅一下,血能喷天花板上。

怎么了?我看这个也是细长的,应该不会太疼。

马英赶紧摆手,这个你自己留着玩吧,我们哥俩遭不住。

女孩母亲手里拿的东西是一对儿峨眉刺,这个东西就靠谱许多。

但帮了她们值不值得呢?

说到底,大逃杀这个东西,除了自己都是敌人。

这关帮了母女俩,下一关她们就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而她们能给我们提供的,只有一对峨眉刺。规则没说不可以缴获别人的武器,那就是可以。

可类似于峨眉刺这样的东西,兵器架上应该还有。

马英同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看了看我,低着头不说话。

女孩性格软喏,但是个心细的人,见我俩都不说话。

主动起身,先是鞠躬道谢,然后扶着母亲离开。

一母一女的背影,有些凄凉。

本来死母亲一个就行,现在女儿大概率也要死。

你俩等会儿。

9

母女两人停住,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再聊聊,哪怕不聊也可以在一起待着,至少安全不是。

两人又回来坐下,不发一言,气氛相当尴尬。

你俩怎么称呼?

我叫李云朵,我妈叫唐玉。

我叫马英,他叫韩立。马英接话,眼神瞥向女孩好看的脸颊,咧咧嘴,不自觉又瞥了好几眼。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是不能帮你们,可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回报?严格来说,我们是竞争对手。

李云朵点点头。

对呀,没有好处,我们两兄弟怎么办事儿?马英说着话,眼睛就没离开过李云朵的脸。

李云朵对上马英的眼神,表情一下子慌张了起来,右手颤抖地攥着自己的领口。

唐玉眼睛里冒出一丝怒气,把云朵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不是,你们误会了,这人来人往的,还怕我俩办出什么畜生事儿?

马英讪讪地低下头,摆弄自己的鞋带。

我知道,马英不是那种混账人,他可能是真相中这丫头了。

我和我妈确实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那这样吧。我沉吟了一下,如果游戏到一半我死了,你和马英组队,万幸你俩活到最后的话,试着和他谈谈男女朋友可以吗?

李云朵的眼神更慌乱了。这……这种事儿……

其实就这个念想,这里至少有一千人,你俩能活到最后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云朵也明白,我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好,我答应你。

云朵看了马英一眼,捂着嘴笑了。

马英这孙子,脸红到了脖子根。

真也是奇了怪,就见了一面而已,喜欢成这样?

10

唐玉身体不好,而且只要一刀就行,我先送她出去,过关至少安全,还能好好休息。

云朵稍微等等,时间快到的时候我捅你五刀,过关之后看看能不能得到救治。

众人都没有意见,我接过马英手里的细剑。

姨,你惯用手是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话音未落,细剑飞速刺出,从唐玉左手手心穿过,剑尖刚露出皮肤一点便收回。

等我把细剑交给马英之后,她才感觉到疼。

合格吗?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唐玉的左手。

合格。语言冰冷,没有一丝情绪。

云朵,你要小心啊,我在外面等你。

放心吧,妈,你好好休息,别忘了给手止血。

一刀简单,甚至是云朵的五刀也不难。

两只手掌、胳膊骨头缝隙、腰间软肉都可以刺。

我和马英的十三刀怎么办?真要是双手双脚腰间腿肚子都被刺个对穿,下一关必死。

马英没有我手上精细劲儿,他要是再伤着我动脉,更完犊子。

云朵,你怎么把生病的阿姨也带来了,你爸呢?

我爸死了。

哦,对不起。

没事,说不定,我也要死了。

马英笑着摇头。你爸怎么死的?

我爸是大车司机,在国道上见到一辆私家车起火,他拿着灭火器去救,私家车爆炸了。

炸死了?

没有,全身重度烧伤,然后又感染,家里钱花得差不多,人也没救回来。

唉——马英叹了口气,都不容易。

说说你,为什么非带我来参加这个鸡掰大逃杀?

马英见我把话题又扯回来,非常不耐烦,爹,韩爹,这么着,我死之前肯定告诉你行不?

那要是我先死呢?

我把答案写纸上,烧给你。

这位小兄弟,帮个忙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我警惕地起身,马英握着细剑,把云朵护在身后。

妈的,这对劲吗?

以前马英护的,可是我。

说话的男人不简单,走到我和马英身后了,我俩谁都没发现,是个难缠的角色。

11

几位别紧张。男人退后两步,脸上带着善意的笑,我见这位兄弟手上功夫确实了得,我女朋友也是火卡,能不能也刺她一刀。

凭什么?

如果在以后的几关碰上了,我饶二位一次,要是一直没碰上,我尽量保二位进决赛圈,成吗?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马英眼神冰冷。

男人笑了。

一个闪身。

我感觉我就眨了一下眼睛,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侧,两根手指在我的右侧肩膀和胸肌连接的位置点了一下。

半边身子都麻了。

越过我后,他又奔向马英。

同样两根手指,想要点上马英额头。

马英身体一矮,手里细剑直刺男人肋下。

哦?男人来了兴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右手顺着细剑刺来的方向迎击,手心贴着剑面飞速游走,抓住了马英的手腕。

不知道捏了马英什么穴位,他好像触电一样,惨叫一声,细剑脱手。

男人没再进攻,接住细剑,横在了马英的脖子上。

就是证明一下实力,二位别紧张。

云朵颤抖着双手,握着三棱军刺,想要绕到男人身后。

这位妹妹,别乱动呦。男人好像背后长眼,一句话吓得云朵不敢再挪动脚步,但她也没放下军刺。

男人看向我,现在我的保证,有含金量了吗?

我手指用力,女人下意识咳了一下。

他制住马英的同时,我的手也掐住了男人女朋友的脖子。

咳咳女人呼吸困难,白皙冰凉的手胡乱的抓,最后抓上我的手腕。

你把我朋友放了,我就放开你的女……

手腕传来剧痛,下一秒,我的视线发生转移,从男人的脸颊移动到他的裤腿,再到地面,然后是一张女人的、倒着的脸颊。

脸颊上带着轻蔑的笑。

哐当。

后背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弹起能有二十厘米,再次摔下。

五脏震动,六腑移位,一口浊气卡在喉咙,下不去也吐不出。

这还是女人用脚背垫着我的头,不然这一摔,我就得红的白的流一地。

这他妈是人吗?

我还是没法儿说话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男人嗔怪了一声,下手重了。

在我胸口后背各点两下,一下子气就顺了,贪婪地大口呼吸几下之后,我明白,我和马英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他摸我脖子。女人眼里还有怒气。

他不是故意的。

马英扶我起来,双眼通红,像一只护食的恶狼。

12

二位,我真的没有恶意。男人再次摊手,就是想请这位兄弟帮个忙。

我那一下算什么,你自己也能做到吧。我按摩着胸口,还是有些难受。

不不不,我做不到,那一下太细了,我给你在我女朋友手心手背上各指两个位置,你用细剑刺过去就行。

我点点头。

不是我想帮,不帮不行。

况且这位要是能守诺的话,绝对能帮上我俩大忙。

按照男人的要求,细剑快速刺出,手心刺入手背刺出,分毫不差。

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然地看着手心手背两处伤口。

一滴血也没流。

哇,这样真的不出血唉。

他点的那两个位置,刺过不会出血?是女人的手掌特殊还是那两个位置特殊。

一旁的工作人员深深看了男人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合格。

女人扑进男人怀里,忘情地吻着他的唇,吻到动情处,甚至开始解男人的扣子。

男人拍了拍她的屁股,这里不行,先出去等我。

女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男人的唇,又舔了舔自己的唇,尽显诱惑。

谢了,后面的关卡,我会帮你。

稍等。

男人停下脚步,怎么?

我想问一下,你和你女朋友,怎么会那么……那么……怎么形容呢,那么厉害。

哦?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朋友没和你说?

我看向马英,他脸色有些难看。

我摇摇头,没有。

哈?那你可要小心你这朋友,我只能和你说,你要是能赢下比赛,也可以像我俩一样。

说完之后,男人大步离开,没有要求我帮忙刺他五剑,也不知道他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过关。

是的,我丝毫没有怀疑过他过不了这关。

13

你不想和我解释点什么?

马英摊手,解释什么?

他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那不是人的身体素质。

主持人不是说了么,不选一亿现金,可以满足一个愿望,你许愿变强不就行了。

你早知道规则?

马英又沉默。

一道裂痕,悄无声息地蔓延在我俩中间。

还有半个小时。云朵喏喏地提醒我俩。

把心里的情绪强行压下,我开始总结这么长时间看见的一切。

有人刺胳膊,有人背刺队友,还有一组居然想用匕首刺穿指甲,当然,失败了。

要是用针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成功。

但兵器台上好像没有针。

等等。

指甲盖?刺穿身体?那么有没有被刺穿之后不会受伤的地方?

或者说,有没有哪些地方,原本就是可以被刺穿的?

我飞速地跑向兵器台,我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东西。

马英见我跑,飞快地跟上来,你去哪?

去和刚才那大哥组队,你和云朵双宿双栖吧。

14

绕了兵器台三圈,找到一枚戒指。

马英不解,戒指?这他妈也算是兵器?

戒指的外壁,有一块不起眼的凸起,捏住一拉,一道极细的钢丝出现。

钢丝平时蜷缩在戒指里,需要的时候拉出来,非常好用的暗杀兵器。

有的时候甚至比匕首都好用。

匕首横在脖子上,碰上刚才男人那类角色,不一定能杀得死。

但只要被这玩意勒上脖子,钢丝会一瞬间勒进肉里,大罗神仙来了也得死。

你要这个做什么?

用剑试试,看看能不能割断。

马英忙活着割钢丝,我看向一边的工作人员,兵器可以拆卸吧?

工作人员瞪了我一眼,没有回话。

规则没说不可以,那应该就是可以。

我摆弄着马英切断的钢丝,钢丝很细,甚至有些锋利。

这东西只能割,这么软穿不透啥吧。

我没理马英,看向云朵,你先来?

我……我吗?好。

先把钢丝的一头折成一个小圆环,再按着云朵雪白的脖子,得罪。

圆环的那一头,轻轻送进云朵的鼻孔里,随着钢丝的深入,云朵下意识地想躲,想打喷嚏。

我用力固定她的脖子和脑袋,怕钢丝伤着她。

张嘴。

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脖颈,伸进云朵嘴里,把钢丝扯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这样也是可以的吧?

工作人员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可以。

15

牛逼啊,韩立,你是真牛逼,我就知道,带你进来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云朵已经回到她母亲身边。

我们三人成功通过第一关,说不定第二关就是对手了,接着呆在一起不合适。

韩立,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你做过喉镜吗?

喉镜?

对,你有机会去做一次。

通过第一关不代表万事大吉,按照官方的意思。

第一关金关和兵器相关,第二关如果是木关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呢?

给我一堆木头?

和木头有关的游戏有什么吗?

事到如今,唯一能称得上的好消息,就是我和马英的克制关卡都已经通过。

后面的关卡就算占不到便宜也不会被针对。

如果我们二人能坚持到最后一关土关的话,那可是彻彻底底的优势。

时间到。

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工作人员站在制高点,架起步枪,像打鸭子一样,对着下方的比赛人员无差别射击。

三五分钟后,场上再没有一个活人。

整齐地收枪,退出房间。

我想过剩下的人都会死,但这血腥的场面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胃里还是泛起数道恶心的浊流。

马英表情也很凝重,但比我要好一些。

韩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咱俩什么关系,你知道的。

我点头。

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完全信任马英的。

很希望。

恭喜各位通过第一关,我看看哈,还剩多少人,稍等稍等,哦,死了四百多人,还剩下百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哈哈。

说是剩下百多。

但这百人里,超过一半都带伤。

或严重或轻巧的伤。

轻巧的有被刺穿手掌,严重的都快断气了。

主持人没管这些,也没有给我们休息的时间。

第二关,木关,听规则。

16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木关的游戏场地。

一个个巨大的褐色圆柱体立在场地中央,目测三四十人也环抱不过来,圆柱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块手掌大的红色按钮。

圆柱体的上方分了好多枝桠,枝桠上挂着红色的果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而我们的目的,就是争夺树上的果子。

拿到十个红果子的队伍晋级,两个小时后,没有凑够十个红果子的队伍全部淘汰。

目测一下红果子的数量,这一关绝对还要死一半人以上。

这么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难度。

但还有别的要求。

每组两人,一人穿上绿色的衣服,上树争夺果子,另外一人戴上项圈在树干上拍打红色按钮。

随着两人距离拉开,下面拍打按钮之人的项圈会不断收缩,直到窒息死亡。

下面的人超过三秒没有拍打按钮,上面之人的绿色衣服夹层里会弹射出数十枚钢针,把人射成筛子。

土卡的队伍被克制,需要抢到二十个果子,且项圈收紧速度翻倍。

如果是金卡,项圈收紧速度减半,且只需要拿到七个果子。

队友已经死亡的参赛者,可以在现场重新组队。

这关的关卡没有什么太多的弯弯绕绕,拼的就是体能和速度。

选择体能更好的人来拍按钮,速度更快更灵巧的人去抢果子就行。

也有策略,是选择最上面的果子,还是靠下面一些的。

上面的果子竞争小,但耗费体力,项圈收紧速度也会更快。

下面的果子竞争大,避免不了武力冲突。

还有,采果子的人多久回来一次,下面的人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些都是需要提前商量的。

怎么着?我拍按钮你去爬树?

不然呢?

马英笑呵呵地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我知道拍按钮的人占便宜,我这不是不适合攀爬么,下一关让让你。

他的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断了半截,断口处并不平整,还能看出是被动物撕咬折断的。

六岁那年,我被两只大型犬攻击,是他冲过来救我。

他的两根手指头,被恶狗咬断吞了。

见到他的左手,有点心疼,也就不再计较他之前瞒我的事儿。

如果能活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能知道真相,要是活不下来,知道再多也没有意义。

韩立,你不担心我坑你吧?

不担心。

那就行,你记着,尽量十分钟左右回来一次,别超过十五分钟。

我有些惊讶,你这么能憋?

他小白牙一呲,我肾好。

我他妈说的是憋气,不是憋尿。

17

这一关之所以说下面的人有优势,是因为下面这个选手想坑杀上面的人太容易了。

只要停掉按钮就行。

至于自己的窒息,并不会立刻死亡。

坑死队友后完全可以快速和别人组队。

上面的人只能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半分反制的手段都没有。

甚至下面的人憋得不行,只要停下按钮,队友自然会死亡掉下来。

掉下来后,距离近了,项圈就会松开。

游戏,开始

确定所有人都了解规则后,游戏正式开始。

这一关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飞速攀爬在木枝中间,放弃了底层和中层的果子。

直奔上层而去。

攀爬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云朵。

她和她母亲就在马英旁边的位置,母亲在下面敲按钮,云朵攀爬。

只是可惜,看云朵的速度,她应该过不了这一关。

所谓的先取上层,上层的果子并不多,一共只有五六个,抱着同样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一位身材瘦小的哥们比我速度还快,已经把一枚果子放进口袋里。

双腿弯曲一跃,一只手抓住枝干,另一只手抓住瘦小男人的脚踝。

把果子给我。

给你妈。他脚下一蹬,并没有挣脱我的手掌。

我也没再说什么漂亮话,这场游戏,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胳膊用力,把男人硬生生扯下几个枝桠,挥肘击在他的肋骨下方,这一下,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那里是肝脏区域,被重击会产生剧痛。

从他的衣兜里拿走果子,他还想抢,我叹了一口气。

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这人晕了过去,直挺挺地向下跌落,二十多米的距离,落地已经摔得不能再死。

点穴男我对付不了,普通人我还真不怕。

大逃杀,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得来杀你。

算算时间,不再向上,快速退回地面。

马英脸色涨红,额头的青筋还没有褪去,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拍着按钮。

我把两只果子交给他,一枚是我拿的,一枚是干瘦男人的。

还行?

他点点头,能撑住。

我侧眼一看,云朵也刚好回来,偷偷递给唐玉一枚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抢到的。

那我再去了。

去吧。

话音刚落,一具尸体从上方摔落,刚好摔在我面前,鲜血崩了我一脸。

草,这要是被砸死,可真就日了狗了。

18

再次向上,中层和上层都爬满了人。

反倒是下层没什么人,当然,下层也没有果子。

不少人在一愣神的功夫,全身上下被钢针刺穿,钉在枝桠上。

他的队友还在苦苦等着尸体掉落,殊不知,他面临的也是死亡。

而这样被刺死又没有掉落的幸运儿,像是一块掉落在狼群里的腥肉。

周边的人一窝蜂地冲过去,翻扯他的衣兜。

又折返两次,我再递给马英三枚果子,我俩手里抢到了五枚。

可现在巨树上空空荡荡,一枚果子也看不见。

我知道,现在的果子都在人群手里。再想要,只能从人手里抢。

抢的是果子,也是他们的命。

树上没了果子之后,各组两名队员都凑在一起,警惕地看着身边的人。

韩立,你来,你先自己拍会儿这个鸡掰按钮,我先去活动活动筋骨。

马英像一只野兽一样冲杀出去,毫不讲理地掐住一个男人的脖子,摸向他的衣兜。

拿到一枚果子之后,顺手丢给我。

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十分钟后,他顶着酱紫色的脸,摇摇晃晃地回到我身边。

你帮我算算,还差几个。

接过他手里的两个果子,还差两个。

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

好,你等我,速战速决,咱俩好歇着。

马英出去两次,只带回来一个果子。

项圈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周围能抢的果子都抢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基本都是坑杀了队友,去别的圆柱区重新组队的。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把尸体翻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马英拉住我,不用那么麻烦。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按住唐玉的脑袋,狠狠往圆柱上一撞,半边脑袋都撞碎了。

从唐玉兜里摸出一枚果子,他咧嘴笑了。

这不就够了么。

19

三秒过后。

不信邪的云朵,再次爬上枝桠寻找遗漏果子的云朵。

从树上摔下来,刚好摔在马英面前。

那张好看的脸颊先着地,凹陷下去一大块。

马英看着云朵的脸,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你这……一时间我有些接受不了,我甚至还想着,如果果子足够的话,我可以帮云朵抢几个。

这俩女的,上一轮就该死,咱俩让她们多活一轮,够意思了。

没等我说话,他接着劝我,又好像是在劝自己。

这关果子这么少,她俩肯定活不成,与其手里的果子便宜了别人,不如报答咱俩,不是么?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见到马英暴起杀人的那一瞬间,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以前的马英混蛋是混蛋,可他够意思,讲义气。

最看不上欺负妇女老人孩子的混球。

怎么现在出手杀人,还是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别想太多,这么个地方,想活下去,半点仁慈都不能有。

工作人员收走我和马英的果子,解开我俩身上的限制。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场地,我没忍住,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云朵和唐玉。

她俩像两只陷在泥潭里面的白色小花。

无助地随风摇曳挣扎,直到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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