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把我祭天后

在这个偶像文化盛行的国家，从小被寄予阶级跨越重任的小孩，在同班同学的嘲笑声中互相舔舐伤口。

后来江屿不停练舞，瘦成了一道闪电，签了经纪公司后男团出道，他的每一个舞台我都会去看。

我们在后台悄悄见面，他夺过我手中的应援棒扔掉，用温柔的眼神对我说，晚晚，我的每首歌都有你。

直到我看见他和顶流女爱豆在公司楼下的昏暗街灯旁接吻，灯光下像一对琉璃娃娃，我红着眼质问他，你对得起你的粉丝吗?忘本的人糊一辈子。

他冷眼步步紧逼，你敢说，你的心思就单纯吗?那一刻，我如坠冰窖，心中肮脏的一角仿佛被人揭开。

恋情曝光那一晚，公司把我推上热搜: #心机私生粉伪装助理骚扰顶流十年#。他沉默转发声明，亲手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

五年后的釜山电影节，我的影后奖杯和他失声的喉咙同时登上头条。

他红着眼闯进休息室，却看见我的新婚丈夫正弯腰给我穿鞋。

江老师，好久不见。我笑容明媚地晃着奖杯，现在我的每场戏，都和你无关了。

1.

汉江边，我熟练地拈起一根香烟点燃，猛吸一口，然后看着火星在沉沉夜色中闪烁。

他皱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五年前。我转过身含笑看着他。

他神色动摇，目光中满是歉疚，像一只可怜的卷毛小狗。

可我望着他这张人神共愤的脸，却再也生不出怜惜的心思。

透过他，我似乎望见了十年前那个胖胖的江小熊，仍然是一头卷毛，鼻尖一颗痣，眼尾一颗痣，却只会傻傻地朝着我笑。

五年前的事...我和苏蔓.....对不...

我打断了他，我想和你道歉。忽略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我继续说道，你那时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你并不清白，从进入艺高，一直到你出道到爆火，我曾幻想过很多次成为你的妻子。

即使我知道你成为了一个偶像，我也仍然抱有这样的幻想。我没有资格指责你，因为我也是一个卑劣的既得利益者。

我看着他哑口无言地望着我，我反而释然地笑了。

江屿，我们都不要回头好吗?说完我掐灭烟头，转身就走。

晚晚……背后传来江屿绝望沙哑的嘶吼声，林晚——

林晚——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生锈却依然锋利的钥匙，猝然捅开了记忆最深处的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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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江胖子，这是林丑女画的你吗?你瘦了以后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我从梦中醒来，胳膊下面一阵刺痛，压在手下的纸张已然不见了踪影。

班上调皮的男孩互相传阅着我手上的绘画速写。青春期男孩总是对班级里灰扑扑的学生散发着微妙的恶意。

我霎时间羞愤难耐，还给我

我眼见着他们把睡着的江屿拖了起来，那张素描就被他们狠狠地拍在了江屿的脸上。

刚起床的江小熊懵懵的，一头卷毛乱糟糟的。他背对着我拿着素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在上课铃声响起，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一节课我的心都闷闷地难受，完全不敢看往江屿那个方向。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很生气。

毕竟，谁也不想被拿来和我开玩笑吧。

我是成林艺高数一数二的丑女，在大家都为了当艺人梳妆打扮的年纪，我戴着一副大大的豹纹眼镜，再加上近视度数深显得眼睛小，整张脸都被盖去一半。最要命的是青春期爆痘让我整张脸看起来无比埋汰。

穿着妈妈穿剩下的旧毛衣，都是些妈妈辈流行的款式。

用班里女生的话来说，淘旧货都淘不到这么过时的。

但我却十分满足于我的现状，并不是所有乡下小孩都有资格来首都城市读书，还是艺术高中，我的家庭，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一切。

除了我，江屿也是异类。他虽然家庭不错，对音乐和艺术都很有见地，可是他很胖。

再加上他个子高，又温吞好说话，久而久之就成了团欺。

可是林屿有什么错呢?他并不是那种邋遢不爱干净、夏天充满了体味的胖子。

反而，我觉得他特别像一只大大的小熊。

是那种小时候路过精品店，一定会被吸引的，超出小孩个头的巨型毛绒小熊。

蓬松的毛发，呆呆的眼睛，只要陷入它松软的身体，一定能闻到一股温暖安心的味道。

他们不觉得他好，是因为青春期的他们缺乏对世界的洞察能力。

而作为一个从小会画画的人，又因为独特的感知喜欢观察身边人，我知道林屿的骨相在艺高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

他瘦下来绝对绝对是全艺高最帅

当然，他不瘦下来也很好看啊。我偷偷地想。

谁会不喜欢小熊呢?

如果他永远保持这样的身材，他就是只属于我的小熊了。

虽然他摆在精品店里，但是藏在货架后面。

我知道我带来的钱无法拥有它。

但是我每天来偷偷看它一眼，发现它没有被人买走，我会有一种心虚的窃喜。

这样，就好像我假装拥有了它。

这是你画的吗?熟悉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迷茫地抬头，逆光中看清了他的脸。

原来已经到中午了，大家都出去吃饭了。

江屿的耳朵尖红红的，我看不清他的神色，总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我一下失去了和他对视的勇气。

脑子转了几个弯，准备解释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略有些羞涩地在我头顶炸开，我瘦了能有这么帅吗?有点太抬举我了。

我猛地抬头，有些语无伦次，你相信我我学过绘画，我很精通人体骨骼的...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现在不好看...但是你减肥后骨相肯定会更立体，哎呀我不是说你需要减肥...现在这样也很好...

没想到却撞入他温柔神色的沉沉眼眸，有空再给我画一张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耳朵尖还是红的。

我有些怔愣，嘴角涌上几分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个江小熊，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

03

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亲近了。

学校里渐渐传出关于我们的流言，艺高里谈恋爱的孩子很多，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如果是两个怪咖，就总会出现在青春期孩子茶余饭后的闲谈中。

我曾试探过江屿对于流言的感觉，见他并不排斥，我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居然生出一种憧憬。

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至少证明，我和江屿确实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一颗未名情绪的种子就这样在我心里悄悄生根。

艺高三年，确实受了很多苦，但如果是和江屿一起，也没有那么苦了。

我和江屿有一个秘密基地，我们把他称为安全屋。

是一个学校废弃楼的天台，因为年久失修不久就要拆除，这里没有人会来。而我和江屿会在这里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心里的压力，通过用粉笔在墙上画画。

在这里，我开始画起了对江屿的第二幅素描，藏在了堆叠的桌椅后面，想着等画好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正画着，关不上的旧门栓发出了吱呀一声。

我慌乱地画起了别的图像，然后故作自然地回头，你来啦

江小熊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低着头走到我身边。

他伸出瓷白细长的手指，指着我在墙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话筒，还有一个简陋的舞台面具。

然后轻轻移到下面的幼稚字迹上，歌手江屿和影后林晚。

他抬头露出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容，晚晚，谢谢你永远支持我，相信我。

我听出他说话的感觉不对，掰过他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江屿，你怎么啦?干嘛这么丧

他清澈的眼睛很是无措，上节课 sy 公司的选角来了，看了我的舞蹈和演唱，他们觉得很不错……但是……

但是呢，但是什么?我着急地拉着他的胳膊追问，江屿头上的卷毛随着我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但是他们觉得我太胖了，要求我在六个月后公司线下试镜前，快速瘦下来……他小声嗫嚅。

我松了一口气，我当是啥呀那就减，难不倒你

你知道的，我在吃激素药。

江屿之前练舞得了很严重的腰伤，但因为要参加比赛，因此打了封闭，结果落下了病根。

现在他每天都需要吃激素药来缓解练习舞蹈的疼痛，这是江屿长胖最根本的原因。

我沉思了一会，弯腰透过刘海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江屿，你相信我吗?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当然。

我会帮你的，我会在下个月帮你瘦到经纪公司要求的体重。但是你现在需要振作起来，听我的话，好嘛?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唇角也扬了起来，真的吗?你有办法

办法确实是有的，但我心里也有点虚。

可是我更不愿意看到江屿不战而败的样子，如果最后不成功，就让他恨我好了。

六个月急速瘦身，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江屿还吃着激素药。

但只要人眼能看到的地方，胳膊、脸蛋、脖子、腰臀，根据绘画的光影学和人体骨骼皮肉的明暗面，都是可以作弊的。

更何况，SY 公司说了让江屿瘦下来，并没有具体说多少斤，那很有可能，他们只是想看江屿对于自己身体管理能力的一个态度，所以事情并非我们想象得那么艰难。

赌一把吧。

正想着，我突然被江屿拥在了怀里，他闷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林晚，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江屿身上干净的皂荚味道传来，混合着阳光和毛质衣物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

我想，我终于知道了巨型小熊玩偶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了。

江小熊，其实我才应该说谢谢，没有你，我这苦涩又难熬的青春该怎么度过。

04

我很久没有去天台继续完成我给江屿的第二次画像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给江屿定制减肥的计划，有氧运动配合无氧运动，还有针对上肢和下肢的力量训练。

我还每天早起贪黑专门给他做减肥餐，牛肉大酱汤和西蓝花，紫菜包饭配红枣水，虾仁蛋黄可颂……是营养清淡又好吃的餐食。并不是便利店里一成不变、令人难以下咽的蔬菜沙拉。

通过咨询专业的药剂师，我每天都给江屿的激素药进行一些可控的减量和复配，以保证在这段时间内激素对江屿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导致我这几天上台词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好几次，连平时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师都委婉地提醒，晚晚，可不能因为台词好就疏于练习啊，很快就要艺考了。

最近晚上在干嘛呢?可不能因为恋爱就熬夜玩通讯软件啊。

我只能羞红着脸回了一声知道了。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刚回到教室，就听见有几个女生在交谈，江屿两个字飘进我耳朵，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西巴，你们没发现江屿最近瘦了好多嘛?

是啊，没瘦之前怎么没感觉他脸蛋这么完美啊……骨相很绝，感觉性格也很温柔啊，非常腼腆。

不觉得很像金毛犬吗哈哈哈，听说 sy 选中他了所以才减肥来着。

最近校园论坛上出了很多讨论他的帖子诶，说他是新晋男神。

笑死，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学长，叫什么金宇植的欧巴吗?现在怎么对江屿感兴趣了?你之前不是吐槽过江屿像自闭症吗哈哈哈……

那是以前啦，现在只觉得他像忧郁男神。下周去便利店帮我买一盒巧克力吧，我想在江屿舞蹈训练的时候和他亲近一下……

和他一起玩的那个丑女叫什么来着...让她帮忙带个话也行啊...

林...芜?是叫这个对吧。之前好像有传他们在交往诶

拜托一看就是假的啦，江屿会喜欢那种人吗?他是有恋丑癖吗哈哈哈......

......

我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调侃，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心里麻麻的，微微刺痛。

凭什么说我们江屿是自闭症啊.....之前这样对他，现在又表达好感是什么情况?不觉得恶心吗?

还有，他是江小熊啦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金毛犬

我幻想自己可以直接拉开门冲进去打断他们的聊天。

但那只是幻想，我深吸口气，准备就像平时那样走进教室，继续做我的透明人。

一只温热的手拉住我的手腕，刺啦一下打开了教室门。

我抬眼望去，他头上还微微流汗，应该是刚从训练室回来。

我好久没有认真看看他了。毕竟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在忙着训练，准备和公司的见面。我在忙着帮他披荆斩棘，扫除万难。

他的头发拉直了，染成金色的，乖顺地覆在额前，下颌线在夕阳的照射下糊成一团。

他真的瘦了好多啊，眼下有青色的痕迹，鼻梁也因为减肥健身更显得立体，皮肤也不再是松松垮垮的，而是十分紧致的。

越来越趋近画中人。

我的江小熊，你一定很辛苦吧。

他拉着我走进教室，在那群女生惊愕的眼神中，蓦然与我十指相扣。

像是无声的宣告。

我脑子还是懵懵的，只听见他对那些女生说，她叫林晚。不要嚼我们舌根。不 care 可以，但不能不尊重。什么的一些话。

只见那些女生像鸟兽般散开，羞红着脸灰溜溜地离开教室。

一阵声响后，教室里陷入长久的静默。他晃了晃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我这才回神。

猛地撞进他温柔缱绻的神色里，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刻。

布满灰尘、有霉味，但有阳光斜进来的教室角落。

青涩莽撞的少年，羞涩无措的少女，暧昧无声的氛围。

我们都没有认真出声确认彼此的关系，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多年后，我还是会经常想起这个傍晚。也许我错了，我应该打破这静谧美好的氛围，问一句，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又或者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着急确认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也不至于在今天的我们，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一切的一切逐渐开始分崩离析，走向截然不同的位置。

05

那天之后，我是江屿女朋友的消息就传开了。

而江屿也很快迎来了经纪公司线下测评，他直接消失了几个月进行练习生集训，而我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在学校里遭到了微妙的排挤，与此同时艺考接踵而至，繁重的专业课训练让我身心俱疲。

穿衣风格在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逐渐趋于清秀可人，但我却开始焦躁起来。

我在追赶什么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远远不够。

有一天早上起来我突然爆了满脸痘痘，望着镜中的脸，我瞬间崩溃地大哭起来。

今天有上镜课，如果这样上镜，还不知道要被嘲讽成什么样子。

但想到学分，我还是戴上黑框眼镜口罩出门了，要考上庆大影视表演科系，这些还远远不够。

走进教室，我突然发现后面坐着一排衣着靓丽，戴着口罩的人，见学生们陆续走进教室，他们的目光像钉子一样在每个人身上脸上游移。

坏了，学校并没有通知说今天有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来挑选艺人啊。

这下可怎么办，我无比后悔今天没有请假。只能借着课间的功夫，躲在卫生间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尽量用深色的遮瑕掩盖我脸上的痘印。

卫生间的化妆区域传出几个女生的交谈，听说今天来的 sy 影视部门的社长喔......

Sy?是江屿练习的那个公司吗?我屏气凝神静静听着。

听说他们之前在我们学校挑了几个练习生哦，有几个进入出道组的今天也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既希望江屿在，又希望他不在。

这种矛盾的情绪缠绕着我的心房。

我希望江屿可以早日实现他的梦想，但又不希望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再相遇时，我是想把一个完美的我展现在他眼前。

就好像在说，江小熊，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也有好好努力噢现在，我也不赖。

不知是怎么回到教室的，下一个就轮到我上场了，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讲台上进行表演展示。

我选择的片段是很早之前热播剧的一段台词，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因为遭遇事故放弃了梦想，偶然在广播中听到了男主善哉的歌曲感到动容，成为了他的粉丝。

而善哉却在一天意外去世。

主人公回到了 15 年前的 2008，两人开始结缘，在校园中相恋。

斟酌着颤抖着声音开口:

我们会在诸多错过中走过一生。

对我而言，善哉曾像那些空中的星星，遥不可及。

没想到在那充满不愿回想的记忆的...

我 10 几岁的尽头...

善哉会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每一天，善哉都会和我呼吸相同的空气，仰望同一片天空，漫步同一条道路，善哉他知道我的名字，甚至还出手救了我。

这都是我当年所不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到底错过了多少段结缘的瞬间。

直到我再一次面对我的过去，我才领悟到......

也许是主人公和我的心境有诸多相似，又或者本来就是在青春的年纪，我和这段独白意外相配。不管是天真烂漫的情感，还是小心翼翼的暗恋......

结束表演，台下鸦雀无声，我悄悄瞥了一眼投放大荧幕上自己的脸，没想到没有我想得那么糟。

甚至...还有点好看?

因为减肥而略微瘦削的倒三角脸型，戴上了美瞳取下了框架眼镜，盘着一个花苞公主头，眼睛圆圆的，鼻头圆润，荧幕中的少女因为刚才的独白有些微微颤抖，好似是还沉浸在情绪里。

鼻头因为丰沛的感情有些微微发红，眼睛也水灵灵的。

也或许是......那从我出现在他视野里，就一直盯着我的清澈的眼睛。

即便戴着口罩，头发也染成了棕色，烫了锡纸烫，我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

就像这段台词能表达地如此感人肺腑，或许是因为我不仅仅在表演，也是在诉说自己。

诉说自己和主人公一样真挚的感情，对他的感觉，那种夹杂着救赎和暧昧的情愫。

那样希冀的爱恋。

红红的鼻头是我未曾说出口的爱恋。

下半节课在公布成绩，我尽量控制住自己往后看的冲动。

老师在课上报出我的名字，林晚--A......

Yes太好了，拿到 A 意味着我又能多加 2 学分了

凭什么林晚能得 A?烦躁的懒洋洋的声音从教室后排传出，是之前欺负过我和江屿的调皮男生之一。

老师并未开口说明原因，她的视线投向我，似乎在等我如何处理这样的窘境。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我投来，如芒刺背。

他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公开课，后面还有经纪公司的人。

平时我可以不在意他的挑衅，若无其事，可现在...

江小熊在，我不想让我他知道我那么久以来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是只会默默忍让，承受。

并且也不希望经纪公司觉得我没有处理人情世故的能力。

我正想着怎么体面地开口，一道沉沉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她不得 A 谁得，你吗?

我不敢置信地回头，是江屿。他的眼神很冷，下三白的眼睛配上他眼角边的痣，莫名有一种很病娇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他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带着莫名其妙的恐慌，猛地席向我的心脏，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它。

他不该说话的。

江屿，他不该说话的。

那男生被拂了面子，有些不高兴，你特么谁啊你，我们班的事轮得到你插手?

江屿摘下口罩，满座俱惊。现在有了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教室四面方传来，西巴，江屿真成爱豆了?

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微调了吗?不愧是大公司的审美水平...

可以要签名了吧，sy 公司出来的男团哪个不火的?之前前几届的那个前辈金宇植欧巴不就是 sy 出道的吗……

西巴金宇植现在的小卡都炒到上万了，真是后悔没和欧巴早点打好关系啊......

江屿身边的经纪人凉凉地扫了一圈周围，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我身上。

他轻轻俯身对江屿说了一句话，虽然我听不清，但看口型似乎是，屿，你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