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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推荐小说《笼制by》,主角袁伯猷刘子琨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直跟到山我住的茅草他很顺手推又打开竹我想进他却直直站在门身量高大又纤这是我的屋霎时我脸似火烧一原来是他……的屋他要阖我使劲掰祈求他: 卷轴……请还给我我救了我忐忑道: 救命之自然怎么谢都不为只是这卷轴很重请郎君还来寻得至必定会还他只是颇凉薄地打量我一你全身上下还有比这个更贵重的?确实没有比这个更贵重这卷轴是...
主角:袁伯猷,刘子琨 更新:2025-06-26 07: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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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进去,他却直直站在门边,身量高大又纤秀。
这是我的屋子。
霎时我脸似火烧一般,原来是他……的屋子。
他要阖门,我使劲掰住,祈求他: 卷轴……请还给我吧。
我救了你。
我忐忑道: 救命之恩,自然怎么谢都不为过,只是这卷轴很重要,请郎君还我,来日,寻得至宝,必定会还赠。
他只是颇凉薄地打量我一眼,你全身上下还有比这个更贵重的?
确实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这卷轴是用上好的小羊皮制成,以天然紫檀木为轴,精雕细琢。
我不想放弃,等来日——
我这人从不讲来日,只看今日。
说罢,门便紧紧地阖上。
心底不甘,我告诫自己,刘璎姁,今时不同往日,你再也没有颐指气使的权力了。
雨还在下,我无处可去,唯一的住巢也被今夜的恩人独占。
为了躲雨,我贴近窗檐,可以透过竹窗看见屋里的公子淡然拿出茶具,烧水煮茶,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与世家公子的修养一般无二。
有些世家公子,他们并不会直接入仕,而是隐居在山上,自称为隐士,暗地里掌控朝局动向,以便在合适的时机辅佐要臣居于高位。
我像只无家可归的猫,就躲在潮湿的角落,狼狈地舔舐着今夜的伤口,茫然着我这一只孤舟不知该往何处。
睡意朦胧间,我浑身很热,想睁开眼,可只能半耷拉着,我发烧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覆盖了我的月光。
他冰冷的手指探上我的额头,紧接着一只杯状物体触碰我的唇间,是口久违的热茶。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茶了,几乎是一瞬间我便喝得干净。
然后门又阖上,这茶驱散了寒意,我很暖,仿佛又回到公主府里温暖的环境。
当然,这只是我的幻想,我回不去的。
第二日,我醒了,头还烧着,可是感觉好了大半。
我惊喜地觉得,自己好像比在公主府的时候身体更好了。
临淮、康乐她们现在肯定不如我身体好,还是得多活动,身体才健康呐。
竹窗打开,我已经等候多时。
将一筐青果子奉上,那青年眉眼一怔,未料到我会这样。
多谢你救了我,我刚才去山上捡的,很新鲜的,当作报答你的礼物。
他不动,我以为他担心什么食品质量安全,所以拿起一个大口咬了几下,咽进肚子里,作出很美味的神情,很好吃的,这种没什么虫子,不比庄户交的差。
他抬手拾起一个,放在唇边,你倒是随遇而安。
他用随遇而安这四个字,我心里惊吓一番,可又想想,用人家的屋子,万一这山也是人家的,我可不就是随遇而安,他在嘲笑我厚脸皮呢。
我恭恭敬敬给他行了个拱手作揖的礼,是我无知,只是沦落此地,为了活下去,才冒昧用了您的东西,吃了您家的果子,求您给我赎罪的机会,我愿照顾郎君起居,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他轻笑一声,可也是冷极了,呵——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不需要。
他拉下窗户,不再和我说一句话。
我仿佛失去了目的,他并不需要我,那我还能去哪里呢?
他没有驱赶我走,只是我没了地方住,便只好学着怎么样在远一点的地方建个居所。
那夜的情况让我对下山有了点抗拒,我需要缓一缓。
肚子饿了,我去吃鱼湖抓鱼吃,现在我已经很熟练地捉鱼,甚至偶尔扑腾着游来游去。
今日多抓了几条,把衣服烤干时烤鱼的香味也迸发出来,我啃了两条鱼。
带了一条烤鱼,走到那熟悉的屋子,窗户还闭着,我用大点的叶子包裹好鱼放在竹窗前。
世家子弟不缺锦衣玉食,偶尔一点山鲜也许他会喜欢的。
虽然那日他的冷漠还历历在目,可我不得不去感谢他,正因为他最终我才避免了一死和被凌辱的遭遇。
搭房子这件事很艰难,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需要窜上窜下,为住所烦心。
毕竟我出生的时候,就住在天下工匠耗费半生心血所作的皇宫之中。
光是找材料,就已经耗费了大半时光。
幸运的是,我往山上跑的时候,寻见一个破得散了架的废弃屋子,每日山上、山中来来回回,就是为了搬这些废料。
终于运好了足够的材料,反复搭建,总是耗时很久。
好在天气暖了,我不太担心被冻死,房屋进展很慢,也不总担心,而是去集市卖点果子,顺便再去探消息。
近来卖果子,价钱愈贱,乡野之间能从村民口中得到建康最直接的消息也很难。
我背着半筐果子走到那公子的住处,这才发现,这里来了许多人,瞧这像是公子的侍卫,一个个忙着装修出这个茅草屋。
改建后,它大了很多,看起来又漂亮又养眼。
抱着我的烂锄头,心酸感一阵一阵的。
这把锄头还是我在农田捡的,是为了防身。也许我能上前去死皮赖脸求他们帮我,但是我不能,能不被赶走已经很叨扰了。
我不可以得寸进尺,更不能压碎身为公主的尊严。
又拾掇起我的烂屋子,我们隔得不远,偶尔我会留心那坐在藤椅上的公子和他们侍从之间的对话。
郎主,她是——
无妨,你且说吧。
陛下顺利登基,加封郎主官职,请郎主回去主持大局。
公子啜了口热茶,照旧受了官职,回绝陛下——我回去做什么,袁伯猷深得陛下倚重,现在回去,不过是替他杀光宗室,引得一身骚臭。
郎主早觉不妥,为何不劝解陛下?
公子冷笑几声,被压制已久残虐对待的虎豹有朝一日得登大宝一心大开杀戒,怎能制止?
凝之公子来问,郎主何时回去?
过段时候。
侍从沉默下来,那刘将军送来拜帖,公子可应?
不应,他为人过分忠直,只怕一朝将死。
我听得冷汗直冒,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关键人物的名字,我时能听见,果然是个表面隐士实则关心朝局希图高位的世家子。
只是我方才听到什么——杀光宗室?
我手中滑铲一掉,泪水沾襟,直觉得无比荒唐,又深知这因果缠绕,终有这一天。
我的哥哥刘子琨杀了姜淑仪的皇子皇女,我的叔叔又杀了我父皇的孩子。
他们有的为泄愤,为报仇,可本质不过是为了皇权不受他人觊觎。
这天下,从来不是他杀我,我杀他,守得住的。
以前我劝哥哥,他摸摸我的长发,说: 璎姁,你是个公主,是我的亲妹妹,也要和我争权力、对错么?
他怕宗室抢权,怕世家扶持某个宗室,用一切自我的行为想证明他的思想、决定无人可反驳,可最后,他被废去皇帝位,我被废去公主位。
对了,哥哥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忍耐着疑惑,等到侍卫们走了,我蹑手蹑脚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我能直接问么?我不敢,就像揣着一块大石头,我本该是被赐死的命。
他招手,让我进来,我很是忐忑地寻了他指的位置坐下。
他递给我一杯茶,我局促地端着茶杯,小心地喝。
该怎么问呢?
他漫不经心用铁钳撩动火炉,我一眼瞥见,我的羊皮卷轴被投在里面,已经烧了一半。
我心里疑惑,这会儿虽不到仲夏,可到底也热起来了,他怎么还需要生火炉,盖貂皮。
你的屋子建得怎么样了?
我两眼发怔地盯着炉子,顾不上他这突然的问题。
住手——
他伸手打掉了我愈发靠近火炉口的手,你想被烧焦?
我茫然无措着,凝聚成一句带着怒气的诘问: 你烧了他?
缺乏燃料,正好顺手有木料,撕开麻烦,一并扔了也好。
他是世家公子,有那么多宝贝可以烧,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烧我的卷轴?
我出奇地愤怒对上的是他完全平静的神情,他的眼底总是带着冷漠、桀骜,偶尔瞥向我还是轻蔑。
方才我见他对着自己的下属,也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绝然只有原委、命令,然后去做。
你这样的贵公子,懂什么?
他抬起眼皮,浮浮掠过我一眼,凉薄极了,哦?你就懂么?你懂什么?说给我听,我耐心有限。
真心。
他嗤笑几声,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话语是绝不容许的反驳,仿佛下一刻就能把我给丢入山下,再随便找人把我结果了。
我从未害怕过一个人的眼神,相反,以前总是别人害怕我。
他是第二个我会觉得神秘、带着深不可测的温度,一会儿可以笑,一会儿会怒的人。
这种人仿佛是天生的王者,一举一动都在别人心上划过,留下深痕,如果你沉湎其中,那么就会成为他的肉食。
寒意蔓延全身,我踉跄地跑出去。
坐在我的烂草堆里,我忍不住打自己一巴掌,刘璎姁,你可真没用。
什么都问不到,什么也做不好。
可日子还要继续,只要活着一日,我就要完成我该去做的事。倘使我终究难逃一死,最起码我还是多活了很久,也赚到了,不是么?
自那日后,我一直心怀愧疚,想着要送点什么赔礼道歉,也好再从他这里多问些消息。
之前我一直向村民问,可是忘记了,村民所知哪里有现成的这个隐士知道得多呢?
山里开了很多花,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黄一片,特别有生机。
我摘了很多,揪了一把草,编织了好久,不过我并不熟练这样的事,导致来回编了多次,幸好花很多,足够我嚯嚯。
我忐忑地敲敲他的竹窗,良久,一双竹节般修长白皙的手推开竹窗,他只穿了月白常服,腰上一根麻绳束带,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他看着我,仿佛我要是没事找事,就完了。
我局促着将编好的金黄花环献上,昨日,是我鲁莽了,惹得你生了气,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山上的油菜花开了很多,我……做了这个,请你谅我,我们还做好邻居,可以不?
沉默中,他拈起这花环,你还会做这个?
我感慨道: 废了不少时间呢,以往觉得不难做的。
他冷哼一声,结草衔环、借花献佛,你倒是会的。
嘭一声,他关上竹窗,也没说我们和好的事,也未把花环以一种极为鄙弃的态度扔我,叫我滚。。
我私以为,这是个极好的开始,他不生气,也没拒绝。
果子不好卖了,我多摘些自己储着吃,现在天气没那么冷,我往往能多抓鱼,索性鱼肉不管冷暖,都是要吃的。
我背着筐子,找了之前的位置坐下来,开始卖鱼,现在我已经学会去遮住自己的容貌,戴个脸巾再涂点灰,躲避别人的视线,装得自己就像个村女一般。
诶,小姑娘?
我循声看去,旁边可正是秋三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趴在她背上,黑憧憧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秋三婆婆
她笑得热情,你怎么好几天没来卖东西了?
我干笑几声,家里来人了,没时间卖东西。
实则是雨夜那件事,让我对山下着实害怕了许久,奈何日子总是要过的,那公子又不管我这张嘴,不赶我走已经算好了,我还得活着。
上次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时愣住,我该叫什么?
我出生时,冠以皇室刘姓,宝石之意取璎、安乐温和取姁,就叫宝璎吧。
宝璎。
她并不知道我讲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却直觉得我的名字是好名字。
这两个字,可见你父母应当是很有文化的。
我呵呵一笑,这倒是,我父亲追谥武帝,半辈子英明神武,晚年昏聩了些,到底也是一代文明圣君。
我母亲更是琅琊王氏精心培养的嫡女,一直是接受帝王后妃的教育,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又兼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秋三婆拉扯过趴在身上的小男孩,虎头,叫宝璎姐姐。
这小男孩便奶声奶气道: 宝璎姐姐。
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诶,姐姐送你个小玩意儿怎么样?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白水宝玉,我从小不喜欢脖子上挂些繁重之物,偶尔得到这么一块小玉,触手生凉,便做了吊坠。
现在,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了。
虎头伸手去探,秋三婆打他小手,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行?看着哪里像我们用的了的好东西?
我苦笑几分,不妨事,这是假的,不过日后可卖几个钱的,就当我认他做亲弟弟吧。
秋三婆这才放下心来,虎头,还不谢谢宝璎姐姐。
他便咧嘴笑,谢谢——宝璎姐姐。
我鼻头酸涩,想起小时候我哥哥穿着一身太子服,虽然年幼,却执意从保母那里接过我,从袖子里拿出镶嵌宝的璎珞圈,姁儿,看这里,看这里。
我睁大眼睛,探手去捉,他就笑得开心。
我对秋三婆夸奖着虎头,秋三婆婆,你的孙儿真是个乖孩子——
她热情地往我筐子里装了两捆白菜,欸,他爹爹种地,娘亲卖布,没空管他,幸好生下来就乖,这点东西你拿回去炖个白菜鱼汤,也好吃的。
我谢了又谢,筐子里的鱼还剩两条刚好,方才卖的鱼换了两个陶碗、一个陶盆,一点米面,还有粗布。
坐着卖鱼,秋三婆同我闲侃起来,你知道不?村里张屠户兄弟两个进了县太爷大牢了。
张屠户?兄弟两个?那天夜晚的记忆袭来,我忍不住抖了抖。
这俩兄弟是十里乡有名的光棍,讨不着婆娘,爱骚扰女人,狗嫌人怨的。专爱偷偷上山打猎,这世道,不知道哪座山是世家贵人的私产,以前他们兄弟俩偷偷上山被打了出来,结果不死心,后来才晓得他们又偷上山,这不,被抓了个现行,直接送进大牢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出得来。
我脑子嗡嗡作响,他们进牢里了?
我攥紧筐子里的锄头,也好,恶有恶报。
只是此事应当是茅草屋里那位世家子做的吧。
临别时,秋三婆上手摸摸我衣服,你这孩子怎么就穿这一身颜色怪异衣服,你要是信得过,把那粗布给我,家里媳妇还剩些边角料子,过五日你再来,我送你件新衣服。
听了这话,我简直是久旱逢甘霖,天知道我穿这身衣服多久了,原本还是绿色宫女服,上次被扯破好几片,幸好天热也改得凉快点也很正常。
山村乡野里不要求衣冠齐整,可二十年的修养让我实在受不了,又因为缝纫这事确实很有难度,我觉得比盖房子难,一直苦苦忍受。
多谢婆婆。
我心情欢悦至极,不自觉哼着歌回到山中,我瞥了眼,门没关,窗户开着,就是人不在,单看火炉上茶水还煮沸着。
我生了火,在我建造才一半的破屋子前面,支起锅,放鱼煮白菜,现在我会刮鱼鳞了,还知道要把菜焯水。
鱼汤还早,我试着去寻了寻那世家子,思衬着这山里适合作为娱乐活动,又符合隐士高雅品味的一项活动,就是钓鱼了。
遂去吃鱼湖探查一番,人果真在这里。
一个侍卫侍立在坐了竹制藤椅的世家子身边,他手持竹竿,神态闲散,却露出一种无端高华的气质,还是一身素衣,素履,和那些大多数敷粉华服的世家公子截然不同。
多像我喜欢了很久的昭谖,可他并非世家,所以曾任我予夺。
郎主,她来了——
世家子身边的白面高个痩侍卫指着我,怒斥道: 是不是你?把仁薮湖的鱼抓光泰半,剩下小小鱼苗
世家子目光扫过我,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凝视。
他生气了?可我见过他真生气的模样。
我拱手道: 是我,所以我此番前来是赔罪的。
他将竹竿递给侍卫,上面真是一条鱼都没有,旁边的水桶里也只有水。
他站起来,你如何赔罪?
请郎君随我来。
我往屋子走,他顿了顿,也跟着我,那侍卫连忙抱起竹椅、水桶一应用具。
带到我的烂房子前,我的鱼汤已经冒出热气,掀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冒泡。
我盛了碗鲜白鱼汤给他,他不动,而是那侍卫拿着银针试了试,再递给他。
欸,这算啥,我以前碗是银碗,每一口菜也有宫人银针来试,姜淑仪不怀好心时,我和哥哥的饭菜,母后都是让人先尝一口。
我懂这些世家的尿性,正因为我本是比世家更高一级的皇权里衍生出来的。
我给自己盛了碗喝了口,这暖意激得心里一阵熨贴。
世家子并不着急喝,只是深深凝视着我,像是从未认识过我一般。
紧接着,他一口一口抿着喝,喝完了,便放下碗。
我摸了摸脸颊,喝暖汤的热意和连日的辛劳应该让我的脸颊透红了许多,看着比以前养尊处优的时候更有活气和生命力一点。
我试着幽默点,你一直盯着我看,莫不是喜欢上我的容貌了?
姿色不过尔尔。
他颇为冷淡地道。
他这话说的,我简直不服气,要我还是公主,一定让邵荣期把他打趴在地上,让他好好看看,皇族第一美人,也是姿色不过尔尔?
我明显气炸的模样,让这世家子的冷意淡了许多。
这就是你的赔罪?
我点点头,白菜清白,鱼汤鲜甜,我观郎君不爱华衣美饰,便以淡泊相赠,聊慰君志。
他却又冷笑几声,聊慰……君志?你可知,又是何人……
话未说完,他便进了屋子,我实在是太想问了,便跟着他去他那里。
侍卫拦我,他淡然开口道: 灵规,不用拦她。
我又坐到之前坐的位置上,等着他给我递茶。
他如之前一般递茶给我,我欢喜接过,低头却看见火炉下收拢了许多碎瓷片。
这世家子,还真是奢侈,用一个摔一个。
我当公主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还未请教郎君名字,我是宝璎。
他闻了闻茶息,啜一口,少鄢。
少鄢郎君,我知道你是世家公子,住在山中当个隐士,必然是为了等待时机图谋高位,我本是建康城里普通百姓,宫变之时,不知被哪个腌臜贼人掳走丢在你家山上——
我话未说完,少鄢的茶杯晃出些茶渍来。
我担忧道: 你衣服沾了茶水,要紧么?
他放下茶,没有应我,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貂皮毯子。
我继续道: 我哥哥与我走失,他是宫变时皇帝身边的侍卫,所以——
你想知道,宫里如今怎么样了?皇帝又如何了?
对对对,我使劲点头,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你说的我皆知道,只是凭何告知?
诶,我真是要发脾气了,但是奈何虎落平阳,我还是知道目前自己的处境。
我谄笑道: 郎君,方才不是吃鱼了么?
他饮完茶,不是作为赔罪么?
我咬咬后槽牙,可我送花给郎君了。
他似笑非笑道: 花源自何处?
好了,就这样,结束吧,毁灭吧,我是无法待下去了。
我恶狠狠摔碎他给我的茶杯,那我不便叨扰少鄢郎君了。
反正他杯子多得很,他这样的人并不在乎多碎一个杯子。
我跑到我那一半破屋子里,专心盖房子。
可能有愤怒的加持,不过短短三日,我便盖好了。
由于偷工减料,外加粗陋修盖,我得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茅草大棚。
刚好我缩在里面,除此之外,也不能做什么了。
我建成这日,主动敲敲少鄢的竹窗。
他打开竹窗,我笑脸相迎: 新居落成,还请郎君前来赏脸观看。
他眼底露出疑惑,不过还是开了门,我吃力地帮他拿着他一贯很是喜欢的竹制藤椅。
风呼啸而过,少鄢站在我的屋前,呆呆不动。
我招呼他坐下: 别客气,先坐。
他侧身看我,这就是你所说的新居?
我没有愚弄郎君的意思,的确是我的新居,只是人从出生到这世上,住在华府美苑也好,一介破草屋里也好,本质都是有个安睡的地方。我有了安睡之地,自然真心欢喜,也想将这份欢喜分享给郎君。
他拢了拢宽大的袖子,从不知你也会这样想。
郎君小看了我,我虽然一介小民,但绝非厚颜无耻、贪图便宜之辈,我心适然,居其自乐。
我心适然,居其自乐……呵,你怎能——
我惊了惊,他什么意思?
他却话锋一转,你现在可以问我,我想说的会说。
惊喜涌上心间,这么、这么容易,呃,好像也不容易。
我思忖他想说二字,那么到底还是有些东西他不肯告我了。
宫里如何?皇帝如何?
我紧紧盯着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结果。
胶东王登基,皇帝已死。
短短几个字,便令我神色大恸,怎么死的?告诉我……我哥哥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
我讷讷解释,方才太过异常,还好反应得快。
他仰首,淡望天边云, 乱军之中,惊慌被杀。
不对、不对,邵荣期比他们更快,我捂着心口, 可有着火?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未曾。
我一下子缩回木凳上, 吁出口浊气,还好,还有一线生机。
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低着头胡乱解释,我哥哥么,他毕竟是我亲哥哥。
他不置可否,站起身, 我要离开了,估计很久才会回来。
我怔住, 一种失落盘旋在心头,我害怕了这山里的孤寂, 担心如果再发生那个雨夜里的事情,没有他出现, 我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笑, 到那时候,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这不是我本就接受的宿命了么?
第二日醒来, 我掀开帘子,遥望少鄢住的屋子已经没人了。
我想了想,该去山下取秋三婆给我做的衣裙了。
湖边洗了把脸,远处一堆侍卫装扮的人过来,领头的白面侍卫,我瞅着很眼熟, 乍一看,这不是少鄢身边的侍卫叫灵规的么。
他身后的侍卫们整齐有素地将一堆类似建材一样的东西放在我的小破棚子前。
郎主让我们为您修缮房屋。
我不好意思道: 这多麻烦, 已经修好了。
灵规抽出长剑朝我的棚子一捅,再捅,三捅, 倒了。
我在心底骂了他千万遍,还得装出一副笑颜,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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