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办99次结婚证后，我放弃她了

第一次，我转账二十万，她带着弟弟去三亚旅游。

第十次，我送她保时捷，她载上弟弟去兜风。

第五十次，我跪着签下别墅过户协议，她和弟弟在里面烛光晚餐。

……

第九十九次，她逼着我转让公司股权时。

我盯着她锁骨上的吻痕，突然笑了——

随后，烧光所有补办材料，登上了海外拓展的飞机。

她，我再也不要了。

1

我第一次遇见林霜，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傍晚。

那时我刚结束一场长达十小时的商业谈判，西装大半被雨水浸透。

步入酒店大堂时，一个身着香槟色礼服裙的姑娘正与前台争执。

我说了要总统套房

她拍着大理石台面，腕间的卡地亚手镯叮咚作响。

抱歉小姐，最后一间刚被预订……

看着她娇俏的脸庞，我鬼使神差地递上房卡。

我的让给你。

她转过头，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为什么?

你看起来更需要休息。

我实话实说。

眼前的她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哭过。

她接过房卡时，指甲轻划过我掌心。

林霜。记住我的名字，你会再见到我的。

三日后，我在公司楼下再度见到她。

她身着白色连衣裙，手捧一束向日葵。

季之礼是吧?我来还房费。

后来我才知晓，那三日她查遍全城五星级酒店的入住记录。

那束向日葵价值两千，比房费还高出三百。

林霜似一场精心策划的飓风。

相识第七日，她带我飙车至凌晨三点。

第十五日，她醉酒后在我公寓浴室用口红画满爱心。

第二十一日，她身着婚纱现身我办公室。

娶我。她站在会议桌上，裙摆掠过财务报表，不然我就跳下去。

同事们哄笑鼓掌。

好。

我单膝跪地，用可乐拉环当了戒指。

领证那天她格外安静。

拍照时摄影师道新娘笑一笑，她却骤然垂泪。

钢印落下之际，她在我耳畔轻语。

季之礼，你要永远这般宠我。

我轻吻她微颤的睫毛。

好。

婚宴设九十九桌，因她钟情长长久久这个数字。

当夜她身着定制礼服于舞台独舞，恍若不知疲倦的蝴蝶。

没人注意到她弟弟林宇看她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弟弟该有的眼神。

2

婚后第三个月，林霜第一次撕了结婚证。

那天我提前回家，发现她正在衣帽间试穿一条我没见过的钻石项链。

梳妆台上散落着十几个奢侈品包装盒，最上面那张小票显示金额: ¥368,000。

新买的?

我拿起小票。

她头也不回。

刷的你的卡。

当时公司正在融资关键期，这笔钱不算小数目。

我尽量温和地说。

下次大额消费前，我们先商量一下好吗?

她解项链的手突然顿住。

商量?她转身时项链勾住了头发，猛地扯断，季之礼，你追我时怎么说的?

没等我回答，她直接从包里掏出结婚证，当着我的面撕成两半。

不过了。碎片落在我皮鞋上，我现在就去三亚。

三小时后，我收到她在机场发送的定位。

照片里她戴着墨镜，背景是飞往三亚的航班信息。

配文。

头等舱就是舒服。

墨镜倒影里，我依稀看到林宇的影子。

我打了三十七个电话被全部挂断，最后转账二十万，她才改签飞了回来。

以后不准凶我。

她在电话里说，背景是香槟开瓶的声音。

我在机场等到凌晨两点。

她出现时，穿着新买的连衣裙，颈间戴着新款项链——比之前那条更昂贵。

第十次撕证是在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那天我推掉所有会议，亲自下厨做了她最爱的法餐。

餐桌中央摆着 Tiffany 蓝礼盒，内有一对定制婚戒，内圈刻着C&J。

旧的呢?她问。

你不是说款式过时……

她突然站起来，戒指盒掉在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睛红肿。

怎么了?

小宇被学校开除了。

她说的小宇就是她弟弟林宇，比我小岁，正在读大三。

因为打架?

我弯腰捡戒指。

他们诬陷他偷电脑她抓起餐刀插入牛排，汁水溅至桌布，你得帮他。

我皱眉。

上周刚见过林宇，那孩子手腕上的劳力士明显不是一个学生能负担得起的。

先吃饭，明天我联系校方……

啪

她掀翻了餐桌。

蜡烛倒在红酒渍里，火苗窜起又熄灭。

现在立刻马上她从包里掏出结婚证撕得粉碎，不然就离婚

三日后，林宇开着新提的保时捷回学校接受道歉。

那日我提前归家取文件，见那辆保时捷停在我家车库。

车窗未关严，车内传来林霜的笑声与……另一种声响。

我立于车旁，直至指甲掐入掌心。

车窗忽地降下，林霜探出头。

站这儿做什么?小宇在教我新车功能呢。

后座的林宇冲我咧嘴一笑，手指缠绕着林霜的发梢。

3

第五十次撕证是在我最重要的客户面前。

日本山本集团前来洽谈并购，若成功公司估值可翻三倍。

我带他们去城里最好的怀石料理，林霜非要跟来。

这位是……?

山本先生问。

我太太。

我介绍道。

林霜今天格外安静，像个贤惠的妻子。

直到第三道菜上桌时，她突然开口。

山本先生知道中国结婚证长什么样吗?

不等回答，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我们的结婚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成碎片。

就像这样。她把碎片撒在刺身拼盘上，只要我高兴，随时可以撕掉。

包厢鸦雀无声。

一片粉色结婚证碎片粘在金枪鱼大腹上，像块不合时宜的装饰。

林霜

我压低声音。

她凑近我耳边。

别墅过户协议我放你公文包了，现在签。

那晚我跪在客厅签完字，抬头看见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烛光晚餐。

林霜和林宇碰杯的红酒，是我收藏的 1982 年拉菲。

第九十九次。

我站在书房，看着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的九十本粘好的结婚证。

每一本都是补办的，每一本都记录着我的耻辱。

客厅传来玻璃碎裂声。

今天她摔的是我们的定制婚戒，内圈刻着F。rever的那对。

股权转让书签好了吗?

她倚在门框上，锁骨处有一枚新鲜的吻痕，形状完整得像枚印章。

我盯着那个痕迹。

今早我出差回来，林宇刚从我们家离开，说是来拿姐姐落在他那里的围巾。

林霜，我轻声问，林宇到底是你弟弟，还是你情人?

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接着抓起水晶杯子砸过来。

血从额角流下来，又热又腥。

你查我?

她的声音尖得像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

我笑了。

多可笑，过去六年我竟然以为她只是被宠坏了，只是公主病而已。

去年你说要开美容院，我给了三百万。

上个月你说林宇留学需要保证金，我转了十万。

血滴在地毯上。

其实那笔钱，是给他买跑车的吧?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开始发抖。

是又怎样?小宇才二十二岁，比你这种只会赚钱的木头有趣多了。

窗外电闪雷鸣，就像我们领证那天一样。

我突然想起她当时说的话——

季之礼，你要宠我一辈子哦。

原来她的一辈子，只有九十九次闹脾气那么长。

血从额角滑下来，在地毯上染出深色的印子。

林霜站在背光的地方，锁骨上的吻痕像个盖了章的耻辱，扎得我眼睛疼。

4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用手背拭去额角的血，转身就走。

季之礼你是不是又想跟我吵架

林霜在我身后歇斯底里，我眉心一跳，回头一看。

只见她怒目圆睁，恶狠狠盯着我。

而手里正抓着我刚补办好的结婚证，作势就要重新撕掉。

我在心里默念。

第一百次。

这次我没有再惊恐，也没有冲过去阻拦，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等着林霜故技重施。

可林霜却愣住了，她好像没想到我这次这么冷静，举着结婚证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看着我。

你……不拦我了?

我冷冷地开口。

想撕就撕，我不会再补办了。你要是想以后离婚麻烦，就尽管撕。

林霜那张美丽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裂痕。

季之礼，你竟然为了这点小事要跟我离婚吗?

说着，林霜一把把离婚证扔在了一边，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这次她没有撕，我恍然大悟。

原来每次她发疯、不讲理，都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以前我怕失去她，才一次又一次惯着她、哄着她，甚至让我的自尊碎了一地。

现在我不在乎了，林霜反而不撕了。

我淡淡地看着她:

我们还是分开冷静几天吧。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没回头看一眼。

林霜在我身后咆哮。

不就是为了这点事而已，季之礼，你会后悔的

我的脚步一直往前走，没有停留。

即便我的心脏像是被剜了一块，汩汩冒血。

我知道，这次要是回头，再妥协，那么我便又会重蹈覆辙。

继续在她身上花不完的钱，和去民政局补不完的结婚证……

我真的……

累了。

最近的时间我都在公司睡觉，就连员工都觉察到了我的异常，公司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为了不让大家有压力，我组织了团建。

地点是在温泉山庄。

看着大家脸上又兴奋又开心的样子，我心情也跟着好了点。

原来把钱花在值得的地方，还是会有人懂得感谢。

我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影朝我压过来。

我抬头，林宇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姐夫?好巧啊，你也来泡温泉啊?

还不等我回答，林宇自顾自地坐在了我的旁边，伸手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我高价买的茶。

他抬手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上戴着块限量版绿水鬼。

这块表我记得，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在角落里看见过。

当时我生日快到了，以为是林霜给我准备的惊喜。

我是一个对自己比较节俭的人，喜欢的东西总是舍不得买，所以还是期待了好久。

可生日那天，我只看到一块缺了角的小蛋糕。

林霜若无其事道。

哦，刚刚小宇过来了，嘴馋吃了一口，你不会介意吧?

我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虽然没有翻脸，但是那块蛋糕到最后我也没有动一口。

原来……我以为要送给我的礼物，早就戴在别人手上了。

5

姐夫，听说你跟我姐吵架了啊?我们做男人的别这么小心眼，我姐不过就是任性了一点、花钱大手大脚了一点，你这么能赚，她多花一点怎么了?

林宇自顾自说着，手腕上的劳力士跟着晃动。

你要知道，现在你离婚了，上哪找那么好看的老婆呢?

我确实能赚钱，但那是我熬夜加班谈下来的项目。

我和林霜吵架，大多因他而起，可他像块沾了蜜的烂泥，半点不清醒。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我真的和林霜离婚了，按照我的条件，凭什么找不到更好的呢?

我一把抢过他刚送到嘴边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你搞清楚状况，首先，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花在自己身上我不心疼，但我的钱花在哪儿，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是冤大头，没那么多余钱花在一个连自己身份都搞不清的野种身上。

其次，我和你姐吵架的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有数，你来这儿是想劝和，还是挑拨，你自己清楚。

我的茶很贵，你不配。

林宇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便骂。

你这个老男人不过是有点臭钱罢了，凭什么看不起我?我姐给我花钱是她愿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

我虽然是私生子，但是我是被林家认可的，你有本事跟我姐离婚啊看看到时候你这个老男人谁还稀罕要只有我们这种年下弟弟才吃香

我眉头一皱。

其实我和林宇接触不多，以往每次见面，他都乖巧地坐在一旁。

现在看来，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正当我想反击时，林宇像是看到什么，突然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泛起水光，立刻给我跪了下来。

姐夫，我知道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你和姐姐，你千万别怪姐姐，有气你跟我撒就好了，千万别跟我姐离婚，她还是很爱你的。

我正疑惑林宇怎么突然转了性，身后突然传来恼怒的声音。

季之礼，你要不要脸?我还以为你吵架离家出走有多硬气，现在竟然主动找小宇麻烦，我真是看错你了

林霜快步走来，扶起林宇，温柔道。

你别跟这种人下跪，他不配，有什么事我给你撑腰

林宇低着头，一副我不原谅他就不起来的架势，声音柔弱地说:

姐，如果我的存在影响了你和姐夫，那我以后就不再见你了……我真不想让你为难。

林霜闻言更怒，瞪着我斥道:

有什么冲我来别牵扯无辜你要是能当好丈夫，把心思都放在家庭上，我会跟你吵架?现在赶紧给小宇道歉，我还能考虑不跟你离婚

6

我笑了。

是我太相信林霜了，我以为她的眼睛不瞎，我以为她能看穿林宇拙劣的演技。

可惜……

林霜的眼里只有林宇。

明明是我失望攒够了要离婚，她却自以为决策权在她手里。

林宇立刻抓住林霜的手:

姐，你别冲动，我想……姐夫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爱你了。

说着，他又看向我，乞求道:

姐夫，只要你不再生我姐的气，好好跟她过日子，我以后绝对不再出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委屈的哽咽:

只要……只要姐姐幸福，我可以消失的……

好一副欲拒还迎、楚楚可怜的模样，即便我早已看清林宇的真面目，听到这些话仍有些触动。

果然，林霜也跟着哽咽起来，当着我的面一把将林宇抱进怀里:

乖，就算姐姐放弃全世界，也不会放弃你。

就算林霜和林宇真是姐弟，这一幕也足够让人膈应，何况我刚得知调查结果——林宇和林霜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林霜看向我，双眼冒火:

季之礼，你觉得这么伤害一个孩子有意思吗?现在不是简单道歉的事了，我要你把公司股份都转到小宇名下，否则我一辈子不原谅你我们离婚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连我的员工也在其中，紧张地看着我。

我嗤笑一声。

从前林霜拿离婚威胁我，或许我会答应她所有要求，但自从看到她脖子上不属于我的吻痕，我们六年的情谊便已烟消云散。

我缓缓抬头。

离婚是吧?

林霜丝毫没察觉我已下定决心，仍试图用我的软肋威胁我，理直气壮地盯着我:

对你要是不把股权转给小宇给小宇傍身，那我们就离婚

好啊，那就离婚。

我就知道你……等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