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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救护车

抹茶红豆布丁 著

都市小说连载

书名:《要命的救护车》本书主角有陆文斌王素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抹茶红豆布丁”之本书精彩章节:我开了一年民营救护见过太多人死在路不是他们命不是他们没得那天我接了个单: 母女重收费 28000 比正常贵三我本以为这不过又是一笔生直到我听见陆文斌那通电话: 听好这次我们能赚一我握紧方向掌心全是冷后视镜小女孩还在看着六年前我没能救到我的果这一我想要救01下午两手机铃声炸我摸出手烦躁地

主角:陆文斌,王素芬   更新:2025-07-04 10: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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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一年民营救护车,见过太多人死在路上。

不是他们命不好,是他们没得选。

那天我接了个单: 母女俩,岁,重症。

收费 28000 块,比正常贵三倍。

我本以为这不过又是一笔生意。

直到我听见陆文斌那通电话:

听好吧,这次我们能赚一笔。

我握紧方向盘,掌心全是冷汗。

后视镜里,小女孩还在看着我。

六年前我没能救到我的果果。

这一次,我想要救她。

01

下午两点,手机铃声炸响。

我摸出手机,烦躁地接通。

老李,市医院有个转院单,千块。电话那头传来调度员的声音。

我皱眉: 比平常多两千,是远活?

出省,去 H 市。

我冷笑一声: 百公里,来回两天。谁跟我搭?

陆文斌。

我眉头更深了。

陆文斌以前在市立医院干过三年,因为篡改药品记录、多开高价药被辞退。

后来辗转几家民营公司,最后落脚到我们这辆民营救护车上。

他技术不错,但全用在怎么榨病人的油水上。

每次他都会分我一杯羹,但我从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

放心,他懂规矩。调度员语气轻松,路上你们自己捞的不会少。

我顿了顿: 送谁?

重症儿童,母亲王素芬随车。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裤袋里的录音笔,那是我女儿果果最后一次唱歌时我录下的。

我没再说话,只回了一句: 行。

挂断电话,我起身走向病房。

病床上的母亲一动不动,插着鼻饲管和导尿管,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护士说她还能撑三年。

三年?我连下个月的药钱都没着落。

必须多跑几趟了。

我抓起外套,推门出去。

救护车停在楼下,车身新刷的爱心救护转运几个字刺眼得很。

谁他妈有爱心?我们只是跑命换钱罢了。

上车后,我打开后门灯,开始例行检查: 氧气瓶、心电监护仪、除颤仪——一套流程下来,确认都能用。

公司给的确实是二手设备,但只要不出岔子就行。

02

下午三点,我到了市医院急救部门口。

王素芬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疲惫,眼底泛着血丝。

她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氧气面罩和便携式监护仪。

旁边担架车上躺着的小女孩就是她女儿林朵朵,岁,脸色发紫,胸脯微微起伏,像风中残烛。

看得出王素芬已经在医院陪了好几天,整个人都快垮了。

她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一下。

那种眼神我很熟悉。

六年前,我抱着高烧不退的女儿冲进县医院急诊室时,也是这么看着医生的。

老李,这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陆文斌,穿着白大褂,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条蛇。

我皱了皱眉。

王素芬刚要把东西搬上车,就被他拦住了。

王姐,先说一下费用。

他声音不大,但在医院门口显得格外清晰:

送院路程大概 800 公里,车费加过路费总共 28000 元。上车前请先支付。

他递出一张收款码,脸上带着那种我知道你没钱的笑容。

王素芬的眼神在二维码和女儿之间来回扫了几下,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心里反复计算这笔钱。

能不能便宜点?她的声音很轻,28000……真的太贵了。

陆文斌耸耸肩: 这是公司的规定。您这是出省转运,公立医院救护车送不了,我们公司就这个价。

她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但她很快抬起头,眼神坚定,咬了咬牙,扫码付了款。

动作虽快,却能看出她的不舍和无奈,但她没得选。

走吧。我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急。

我和陆文斌一起把孩子从担架车上抬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

王素芬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地盯着女儿,生怕出一点差错。

小女孩被抬上车时,微微睁了下眼。

那眼神里满是无助和疲惫,让我心头一紧。

车子驶入夜色,车窗外的灯光一闪而过。

03

我握紧方向盘,掌心微湿。

这不是我第一次跑长途转运,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路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尤其是带着重症患者出省。

但我别无选择。

这单跑完,我妈下个月的药费才有着落。

收音机突然响起新闻: 近日打击非法医疗行为……

我抬手关掉它,懒得听。

民营救护车又不是黑车,手续齐全,牌照正规,只不过收费比公立医院高点罢了。

可在这个行业,贵就贵在能马上出发、能送人到还能救命的地方。

后视镜里,王素芬正小心地给女儿擦汗,动作轻柔。

她的眼神里全是担忧,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连这点希望都会消失。

陆文斌靠在角落玩手机,时不时笑一声,全然不顾车厢里的压抑气氛。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上了高速。

夜色浓重如墨,只有车灯划破前方的道路。

林朵朵躺在担架上,呼吸机规律运作,偶尔轻微震动一下,显示氧气供应正常。

她微微睁着眼,眼皮似有千斤重,却又倔强地撑着,不让自己陷入昏睡。

陆文斌收起手机,开始翻看病历,嘴里念叨:

先天性免疫缺陷……多脏器发育不良……哎哟,这孩子能养到现在,不容易啊?

语气里夹杂着一种假惺惺的同情,像是在评论一件商品的价值。

我没理他,只盯着前方。

他不需要回应,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知道得多,懂得多。

王素芬坐在副驾,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旧布包,手指死死攥着拉链,指节泛白。

她从医院出来就没松过手。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皱巴巴的钞票,还有几张借条。

那是她为了女儿东拼西凑来的命钱。

04

陆文斌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你们家朵朵这病,得花不少钱吧?

王素芬愣了一下,低声应道: 嗯。

听说 H 市那边有个基金会,能申请资助。

他话里带刺,像是随口问,其实早就在观察她的反应。

我们……试过了,没通过。她声音更低,带着一丝无助。

哦?那你凑了多少?

陆文斌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轻蔑。

六……六千。

她几乎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呐。

才六千?陆文斌笑了,H 市那医院,挂号费都两百起。

王素芬低头咬唇,指甲深深掐进布包边缘,低声说:

我把朵朵安顿好,我会去 H 市找个工作。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救她的。

我听着,心里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

我只是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林朵朵。

她还在看着我,眼神平静,却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清醒。

这趟车,不只是送她们母女去 H 市。

是在把一条命,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陆文斌靠在椅背上,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 那朵朵爸爸呢?其他家人是不是已经在 H 市等你们了?

王素芬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 没……我和朵朵她爸两年前就离婚了。

就只有我陪朵朵去 H 市治疗。

陆文斌听完,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接着他说出那句我最讨厌的话:

要不这样,我看小朋友状态也不是很好,我路上肯定得全程盯着。

你们再补个两千,车上有设备,我给她加点营养液。

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果然,又是这一套。

王素芬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女儿。

林朵朵轻轻动了下手,像是想抓住妈妈的手。

陆文斌笑了: 没事,我这是为了孩子好,你们也别太紧张。

我猛地一脚刹车。

整个车厢一震。

陆文斌整个人往前扑,差点撞上前座,手忙脚乱地扶住座椅靠背。

他一脸震惊和愤怒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会突然刹车。

你他妈的搞什么?他怒吼道。

我低声道: 积点德吧。

他愣了一下。

你说啥?

我说——闭嘴。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呼吸机轻微运作的声音。

后视镜里,林朵朵还在看着我。

05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车子驶进了服务区。

服务区灯光昏黄,显得有些冷清。

我熄火下车,活动着手脚。

今晚要熬夜开车,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

王素芬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默默坐回原位。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冷馒头,小心翼翼地掰成小块,慢慢嚼着。

吃完后,她一手握着女儿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个破布包。

眼中满是担忧,但也藏着一丝坚定。

陆文斌没去餐厅,而是买了个面包,啃完后靠在角落抽烟。

烟雾在他身边缭绕,他的眼神游离,像是在盘算什么。

我心里明白——这小子最近赌输了,输得很惨。

我进超市买了面包、饼干和红牛,准备返回。

经过加油站边的厕所时,听见一个压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九爷,再宽限几天,我这单跑完就能还一部分。

……真的?你说的就是这对母女?

……九爷,我都听你的。

……对,人上了车,明天早上就能到。

……小孩是累赘,我已经调了氧,撑不了多久。

……听好吧,九爷。可得记得我点好呀。

我没停步,也没回头。

过了一会,陆文斌回到了车上,又恢复了那副专业的脸。

他开始检查林朵朵的生命体征。

他一边看监护仪,一边微微点头: 还不错,挺稳定的。

老李,休息差不多了吧。早点出发吧。他催促道。

06

车刚上高速没多久,林朵朵就开始不对劲了。

呼吸机频率明显加快,面罩里雾气忽浓忽淡——那是缺氧的表现。

我盯着后视镜看,小姑娘胸口起伏越来越弱,嘴唇开始泛紫。

我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低声问: 氧气瓶还剩多少?

陆文斌头也不抬: 够用。

我再问一句: 你刚才动过设备没有?

他笑了: 哥,你是司机,我是医生,你说呢?

我指节发白地攥着方向盘。

我懂他的意思。

这小子不是在救人,是在替九爷办事。

九爷是 H 市最大的民营医疗老板,背后牵涉多家非法转运公司。

九爷的事,从来都不是靠医德能解释清楚的,也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管的。

陆文斌又开始了他那套表演。

姐,这趟要近 12 个小时。你们女儿这个情况,路上不补点静脉营养,估计撑不到 H 市。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推销什么特价商品。

林朵朵的手突然滑下担架,像是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

王素芬猛地抓住她,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朵朵?朵朵

她抬头看向陆文斌,眼里全是恐惧和哀求:

多少钱,我付。陆医生,求你,快救救我女儿。

陆文斌嘴角微扬: 两千块,现金还是扫码?

那语气冷得像冰。

收完钱,他才慢悠悠地去测脉搏、调氧流量,顺手挂了一袋 5% 葡萄糖液。

两千元,换一瓶最基础的液体。

我没说话,只把车速压低了一点。

不是为了省油,是为了让自己冷静。

这世上,有时候真不是疾病夺走一个人的命。

是没钱。

如果当年我有钱,果果就不会死在我怀里。

如果现在我有办法,我也不会让王素芬只能靠跪下来求一个畜生。

可恶?

当然可恶。

但我知道,陆文斌这种人,从来不讲道理。

他们只认一样东西——利益。

而我,还得再忍一忍。

至少,在她们母女安全之前,我还不能翻脸。

07

晚上九点多,夜色深沉,车窗外的灯光稀稀落落。

我建议进一次服务区休息,下个大服务区还有 10 公里。

陆文斌忽然说肚子不舒服,非要提前进一个还在修、几乎没人用的小服务区。

上个厕所而已,我也就同意了。

但这地方太偏,不适合停救护车。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停好车后,王素芬和陆文斌先后下了车。

我提出由我先看着孩子。

后视镜里,林朵朵呼吸急促,嘴唇微微发紫。

不对劲。

结合刚才听到陆文斌那通电话的内容,我越来越不放心。

我走进车厢,快速检查了朵朵的情况:

面罩起雾又变淡,心电监护仪显示血氧持续下降,SpO₂已经掉到 85%,正常应在 95% 以上。

氧气瓶还剩一半,但看这趋势撑不了太久。

我迅速翻查药品包,发现少了两支镇静剂。

陆文斌的包里有一支空针管,显然是给女孩打过药。

怪不得她状态突然恶化。

那还有一支去哪了?

他之前在厕所外打电话的内容闪过脑海——

……九爷,人上了车,明天早上就能到。

……小孩是累赘,我已经调了氧,撑不了多久。

……听好吧,九爷。可得记得我点好呀。

这些词在我脑子里迅速串联起来。

没时间多想,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让这女孩死在我这车上。

我强压怒火,生怕陆文斌最后拿氧气再去逼这对母女,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把备用氧气瓶藏进了夹层。

陆文斌和王素芬离开太久了。

我锁了车门,朝厕所方向走去。

黑暗中,一声闷响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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