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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烬衡明

朋克牛奶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芷烬衡明》本书主角有郑伯辽柳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朋克牛奶”之本书精彩章节:成婚七素来端方的夫竟与西街卖豆腐的寡妇有了首那柳氏粗布麻面容寡腰身因常年劳作已失了形我揽镜自横竖想不通自己输在何夫君却道: 柳娘样样不及可她温柔解一碗豆腐比府中珍馐更暖人宋芷你满心只有铺子账我要的是知冷知热的枕边不是终日拨算盘的商门原是我挣下万贯家反成了他口中厌弃缘既如我便成全这对野鸳只是我那痴心的夫君啊

主角:郑伯辽,柳梅   更新:2025-07-11 06: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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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七载,素来端方的夫君,竟与西街卖豆腐的寡妇有了首尾。

那柳氏粗布麻衣,面容寡淡,腰身因常年劳作已失了形状。

我揽镜自照,横竖想不通自己输在何处。

夫君却道: 柳娘样样不及你,可她温柔解意,一碗豆腐羹,比府中珍馐更暖人心。

宋芷茵,你满心只有铺子账册,我要的是知冷知热的枕边人,不是终日拨算盘的商门女。

原是我挣下万贯家财,反成了他口中厌弃缘由。

既如此,我便成全这对野鸳鸯。

只是我那痴心的夫君啊,你可知——

温柔乡,亦是断魂冢。

未及半载,兵部查出他贪墨军饷,更纵亲强占民产。

我在府中赏着新得地少年郎抚琴,轻笑:

陆将军,当年那碗暖你心的豆腐羹,如今可还温热?

01.

郑伯辽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名唤柳梅。

微丰体态,面上带着几粒浅褐的斑,眼尾虽已生了细纹,笑时却如月牙弯弯。

听闻她刚过门,夫君便被强征入伍,战死边关。

婆家骂她字带煞,克夫克子,硬是将她与四岁的女儿赶出家门。

孤女寡妇无依无靠,在边城支着一个小小的豆腐摊,勉强糊口。

眼下住的是郑伯辽悄悄安置的小院。

那院子不大,藏在城西窄巷深处,毫不起眼。

柳梅这个人,亦是没有半点出挑。

我遣了小桃前去探查,她眼里满是困惑:

东家,您怕是多心了吧?

郑将军何等人物?这两年往他榻上送的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上月忠勇伯府送来的那位,听说肌肤似雪,腰肢软得能在掌上起舞,不也被原样退了回去?

那柳娘子,说句僭越的话,要模样没模样,要才情没才情,连寻常丫鬟都比她体面些,郑将军怎会……

是啊。

郑伯辽这些年沙场搏命,一柄长枪不知挑落多少敌将首级。

北疆三战,河西平叛,又因救驾有功,圣上感其忠勇,亲赐镇北将军封号,赏宅邸,赐田产,恩宠之盛,一时无两。

那些被他婉拒的美人,哪个不是精心调教过的?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或歌喉婉转动人,最不济的也生得一副好皮相。

柳梅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段没身段。

她粗粝的双手还留着做豆腐的茧子,甚至大字不识一个。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女人。

穿着我旧年棉袍,簪着我妆奁最底层的嵌宝金雀钗,拦在了我商队归途的官道上。

她声量不高,却清晰刺耳:

妾身今日冒昧,原是有要事相商,事关您的夫君,亦是妾身腹中骨血的生身父亲。

不瞒夫人,妾身与郑将军相识三载有余,这些年来,将军待我情深义重,恩爱非常。

妾身自知卑贱,不比夫人手握漕运又乐善好施,可无论如何不愿将军血脉流落在外,斗胆求夫人……成全。

02.

不过三日。

郑伯辽圈养外室的证据便呈在我案上。

小桃笔下的两人,比寻常夫妻还要恩爱三分。

寅时三刻,郑伯辽挽袖帮柳梅推磨点卤。

晨光熹微里,二人同去市集采买豆子,他提篮,她选料。

小院中常见郑伯辽赤膊劈柴,而柳梅总在此时端来凉茶,用粗布帕子为他拭汗。

傍晚时分,柳梅用新磨的豆腐炖一锅热羹,郑伯辽则抱着柳梅的女儿,一字一句教她念《千字文》。

最是刺目的,是密报末尾:

那妇人唤他『夫君』,他应她『娘子』,稚女声声『阿爹』,其乐融融,宛若一家。

这般光景,当年我与郑伯辽情浓时,也曾心心念念盼过。

那时他不过是个小小百夫长,边城简陋的军属小院,冬日透风,夏日闷热。

我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他急得用佩刀削姜片,寻来粗糖,用烧水的铁壶熬了碗姜糖水。

那滋味又辣又苦,他边笨手笨脚一勺勺喂我,边咒骂着克扣军饷的官员。

等下月发了俸禄,咱们定要赁个暖和的好院子。

再下月,我要给阿茵买匹温顺的母马,再不让你徒步奔波。

阿茵,信我,我们定能出头。

我自是信的。

那时的郑伯辽,俸禄微薄得可怜,却把整颗心都剖给了我。

营中分到唯一一块肉干,总要藏在怀里带回来。

冒着军法处置的风险溜出军营,就为给我带串边城罕见的糖葫芦。

他甚至典当了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换来件厚实的棉衣。

他将衣裳披在我肩上: 阿茵,往后行商路上,再不会冻着了。

那件棉袍,我珍藏多年。

即便后来绫罗绸缎堆满箱笼,仍将它妥帖收着。

可某个雪夜,它突然不见了。

我翻遍所有箱笼,问遍下人,都寻不见踪影。

直到,我在柳梅的身上,看到了这件棉袍。

想来,定是郑伯辽亲手为她披上的罢,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这件棉衣所承载的意义。

03.

我将柳梅的画像,置于郑伯辽的书案之上。

他的神色,并无想象中的慌乱。

反倒似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说: 宋芷茵,我们和离吧。

寥寥数字,如冰锥刺入心口。

他将早已备好的和离书推至我面前。

连我当年的嫁妆都已清点完毕,正由小厮一箱箱往院里抬。

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嫁妆原物奉还,从此……各自安好。

原来,他竟早已将一切都谋划妥当。

何其可笑,来时的路上,我竟还想着要不要违背当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容他将柳梅纳为侧室。

甚至暗自思忖,若他开口求我,或许……或许我会答应。

可此刻我才恍然。

郑伯辽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怎会忍心让她为妾?

纵使那女子出身寒微,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他也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给她堂堂正正的妻子名分。

我自嘲一笑,接过那纸和离书。

在郑伯辽惊愕目光中,从衣袖间取出火折子。

灰烬如黑蝶纷飞间,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怜悯。

宋芷茵,何必呢,纵使你毁了这和离书,你我之间破镜终究难圆。

柳娘性子温婉,她熬的一碗豆腐羹,比府中珍馐更暖人心,那间简陋小院,才让我体会家的温馨。

如今她还怀上我的骨肉,合该让满京城都看着她凤冠霞帔,迎入我将军府。

字字句句,皆是在劝我放手。

可郑伯辽,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我宋芷茵岂会对一个负心薄幸之人纠缠不休?

将军大人怕是贵人多忘事,这府中我的东西可不止这点嫁妆。

小至一盏宫灯,大至紫檀屏风,都是我亲手置办,就连这座宅子的地契,都是你当初补给我的聘礼。

说着,我将那张泛黄的契书重重拍在案上,指尖划过永结秦晋四字。

至于你每月那点俸禄,恐怕连一月的炭火钱都不够。

今日也不是和离,而是,我要休夫

郑伯辽身躯微震,想必是记起,那年他凯旋归来,一身戎装未卸,红着眼眶将我拥入怀中。

他说: 阿茵,我终于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家了。

那时的誓言犹在耳边: 阿茵,郑伯辽此生,唯你一人。当年聘礼微薄,如今这宅院田产,尽数予你。

若负卿心,天地不容,万箭穿心,曝尸荒野

此契为证,永世不悔

那时的郑伯辽,满腔热血。

予我的情意,滚烫而炽烈。

我也曾以为,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女子。

可如今,他双目亦是赤红如血,却满是怨憎:

宋芷茵没想到你竟如此贪得无厌这府邸是我在战场上以命相搏换来的你凭什么?

是柳娘处处不如你可你呢?满身铜臭,唯利是图,毫无情义可言这些年,你眼里除了账本还有什么?我每次出征回来,你可曾问过一句伤势?

他一把扯下腰间那枚我亲手系的平安扣,狠狠砸向地面。

碎玉飞溅,有一片划过我的手背,细密的血珠渗出。

转身之际,他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寒意,字字诛心:

我郑伯辽此生已觅得挚爱。而你宋芷茵,注定孤寡终生,无人真心相待。

04.

这场和离风波终究闹上了公堂。

府尹与郑伯辽素有交情,暗中得了他的授意。

他道: 旧契虽具效力,然此宅乃圣上御赐,岂可随意转赠?

连我苦心经营多年的锦绣商行,也被他以初始本钱二两纹银乃是郑将军所出为由,判归郑伯辽所有。

堂外百姓议论纷纷,为我鸣不平者甚众。

宋娘子这些年开粥棚、施棉衣,寒冬腊月都不曾间断,怎落得这般田地?

当年北疆战事危急,是宋娘子当尽钗环,连夜筹措万石粮草解了郑将军燃眉之急如今这般忘恩负义,天理何在

眼见几个曾受我接济的学子怒发冲冠,高喊着要击登闻鼓鸣冤。

那府尹这才改口,判我这些年所赚银钱尽数归己,只将府邸与商行判给郑伯辽。

退堂时,我分明看见郑伯辽脸色铁青,他本想让我净身出户的盘算,终究是落了空。

待文书具结,府衙众人尽数退去。

郑伯辽忽而抬眸望来:

宋芷茵,多年夫妻,你当真以为是我负了你?

不然呢?

他摇首苦笑,眉宇间尽是倦意:

若我为美色所惑,你骂我薄幸倒也应当。可柳梅,她不过是个带着稚子卖豆腐的寡妇,粗手粗脚,连你一根青丝都比不上。

郑伯辽突然欺身上前,眼底暗潮汹涌:

可我偏就对她情根深种你……当真不想知道缘由?

我当然想知晓缘由。

我宋芷茵,才貌双全,富甲一方,名动边城。

为何竟会败给一个粗鄙不堪的寡妇

郑伯辽彻夜研读兵书战策时,我能为他打通关节,筹措军粮,甚至不惜在酒桌上与那些奸商周旋至呕血。

郑伯辽不屑与朝中蠹虫虚与委蛇,我便替他挡下所有腌臜交易。

他要军功威名,我便倾尽财力助他养兵、购置精良军械,为他铺就青云之路。

所以,究竟为何?

为何,他会弃我如敝履?

柳娘她磨的豆腐又白又嫩,做的豆花暖心暖胃。与她相伴三载,我这每逢阴雨便痛彻骨髓的旧伤,竟也觉舒缓许多。

她不像你终日在外奔波,无论我何时归家,陋室之中必有灯火,桌上必有温热的豆羹。

我的衣袍永远浆洗得干净挺括,被衾总带着阳光和豆粉的暖香。

郑伯辽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

可你呢?成婚七载,永远是我在府中等你归来,纵使旧伤复发,也只能让丫鬟小厮去请府医。

你可知我铠甲内衬需用何种软布?可知我战靴需几寸鞋拔?这些你一概不知,也从未在意

柳梅样样不如你,可她安守内宅,将我置于心尖之上

而你呢?守着冰冷账册,在外招摇,还记得自己是女子吗

若我与你的商行只能择其一,宋芷茵,你会选哪个?

我静静听着。

原来,这些年的举案齐眉之下,竟藏着如此多的怨怼。

可是,当初不正是他将那乌木算盘,亲手放入我掌心的吗。

那年隆冬军中粮饷告急,郑伯辽夜半跪在我榻前,眼中噙着泪:

阿茵,我不想输,我不想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打仗

朝中那些天杀的蛀虫,连将士的卖命钱都敢贪

你那么聪明,定能想出办法的对不对?

后来战事频仍,他一次次握着我的手说:

阿茵,再辛苦些时日,待我拿下北疆三城……

这批军械关乎生死,交给旁人我实在不放心。

深夜伏案时,他也常从身后环住我:

我的阿茵最厉害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而今再看郑伯辽神色,那些誓言承诺,他怕是早已抛诸脑后。

我懒得再回应他那些诛心问话,正欲拂袖而去,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

宋芷茵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从何时厌弃了我?

他目光灼灼,眼中竟有水光浮动。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 滚

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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