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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恨不相逢未嫁时,花开花落两由之大神“墨墨无闻”将江倦余娩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我将和离书推到江倦面前: 我要和他皱又就为了余娩?她是恩人之我只是照拂几我跟江倦青梅竹风风雨雨二十是京城人人称颂的恩爱夫可自从救了个俏生生的义妹他就变他会陪她酿酒彻夜不会为她烫伤手指焦急不打雷时会轻拍她肩膀轻声安二十年情抵不过她的楚楚可他笑得无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别闹我朝没有和离律我攥着盯着江倦: 既然你不肯在和离书...
主角:江倦,余娩 更新:2025-07-12 08: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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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
又来,就为了余娩?
她是恩人之女,我只是照拂几分。
我跟江倦青梅竹马,风风雨雨二十年,是京城人人称颂的恩爱夫妻。
可自从救了个俏生生的义妹后,他就变了。
他会陪她酿酒彻夜不归,会为她烫伤手指焦急不已,打雷时会轻拍她肩膀轻声安抚。
二十年情分,抵不过她的楚楚可怜。
他笑得无奈,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别闹了,我朝没有和离律法。
我攥着手,盯着江倦:
既然你不肯在和离书上签名,那给我放妻书、休书,什么书都行。
江倦放下书卷,揉了揉鼻梁。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每次他觉得我无理取闹时,都会这样。
语气疲惫又无奈:
阿晴,别闹了。
你都说了多少回了,为那点小事值得吗?
我们自幼相识,二十年的情分,我怎么可能休你?
说着,他宠溺一笑,过来拉我的手。我后退半步,指尖擦过衣袖,没叫他碰到。
他继续道:
余娩只是恩人之女,她父亲救了我母亲,孤苦无依,如今既是我义妹,我理应照拂她几分。
你让一让她。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回过头,看见余娩站在门口,杏眼微红,委委屈屈地喊:
倦哥哥……
多少次了,她进江倦的房间,连门也不敲。
十六岁的小姑娘,杏眼桃腮,唇若点朱,俏生生的玲珑可爱,是少见的标致人儿。
泪光盈盈时,显得越发惹人怜爱:
嫂嫂又为了我和倦哥哥吵架了?
不等我们回话,她眼眶一红,自责起来:
我知道自己是个拖油瓶。但我不是依靠别人,等着饭来张口的人,等我学会了酿酒手艺,我便出去自立门户,自力更生,绝不碍嫂嫂的眼。
她抬起脸,强挤出一个笑:
我不像嫂嫂,是太尉之女,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都有……但我一定会努力的
……所以,你们不要为我吵架了。
我冷眼看着她表演。
这一年来,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我都听得耳朵能起茧了。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每次她搬出身世,总能勾起江倦的恻隐之心。
这次也不例外。
只见江倦眉头紧皱,忙安抚道: 你别自责,这不关你的事,你嫂嫂性格就是这样。
接着,余娩在我眼皮子底下,轻扯江倦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
那倦哥哥,今天还能带我去拜访邱先生吗?
我不太认识路。
那自然是要去的。江倦不假思索地应下,邱先生是酿酒的大师,我好不容易求到配方的。
他们说话间,我静静将和离书卷入袖中,心也冷了个彻底。
脚步声渐渐远,余娩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断断续续飘进,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
倦哥哥,嫂嫂是不是很讨厌我?
江倦安慰: 你别往心里去,她向来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说话是难听些,但没坏心思。
初春风冷,也冷不过江倦轻描淡写的评语。
谁叫她爹是太尉,权倾朝野,我在她面前也要低头。她千金小姐,难免有些骄纵强势。
江倦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我从前不高兴时,就骂他蠢笨如猪,臭男人,气极的时候就抄起红缨枪揍他。
余娩破涕为笑,天真道: 我认识的人里,妻子都是对丈夫百依百顺的……
她顿了顿: 嫂嫂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江倦笑答: 我习惯了。
是倦哥哥心宽。
两人有说有笑,渐行渐远。
我胸口闷得厉害,像是压了块大石。恐怕连江倦自己都没发现,只要他跟余娩在一处,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像个少年郎一样多话、温柔。
我有时也会想,是不是我太强势?太骄纵?还是老了?
以至于江倦的视线开始落到小姑娘的身上。
七巧端来茶水,气鼓鼓道:
小姐才二十有六,正是青春年华,哪里老了。
分明是余娩和姑爷不知分寸
老夫人可怜她无依无靠才收留,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倒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一年前,江母去雁山礼佛,途中遇劫,余娩父女舍身相救。
江倦闻讯赶去时,余父已当场毙命,他只来得及救下余娩。
江母千恩万谢,厚葬了余娩亡父,当要给她赠二百两白银报答时,她却红着眼眶推辞:
家父教导,施恩莫忘报……哪怕我再穷,再无亲无故,也不是挟恩的理由。
说得正气凛然,婆母感动,提了一句要收她为义女。
转头,余娩已毫不犹豫地跪下: 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随即抬头看向江倦,怯生生地补了一句: 拜见义兄,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在旁边看着,几乎要笑出声来。
好一个施恩莫忘报。
当江府小姐多好啊,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每月二十两月例,可比区区二百两补偿划算多了。
余娩是有心机的,但江家人好像瞎了一样。
自那以后,却总爱往江倦身边凑。
吃饭时,江倦坐在江母旁,我还没入座,她已先在他右侧坐下。
乞巧冷声提醒: 余姑娘,那是少夫人的位置。
余娩一脸无措: 对,对不起,我在家中,也是坐哥哥旁边……不知道这里规矩。
江倦心宽: 无事,吃个饭而已,没那么多规矩。
婆母也说: 大惊小怪,坐下吃饭吧。
自那以后,饭点时,只要我晚了一步,江倦旁边的位置就必然是余娩的。
我跟江倦出门会友,她总是精准出现在门口,可怜兮兮地说在府里闷得慌,没有朋友。
江倦便带上她,马车上,她开始天真可爱地缠着江倦问这个问那个。
一次出门回来,头顶一道惊雷炸响,余娩啊的一声,直接扑到江倦怀里。
而江倦,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别怕,打雷而已。
我心里那根弦一绷,忍无可忍,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了狠话:
余妹妹,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在外头,你也这样不管不顾扑入往男人怀里扑?
余娩当即退开,像只受惊兔子,怯怯看我:
对不起,嫂嫂……我哥哥早逝,以前打雷时,他都是这样安慰我的……
哥哥不在了……我总是改不了这习惯。
她说得楚楚可怜,仿佛被我欺负狠了。
有人心疼了。
江倦皱眉: 她只是无心之举,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吓着她了。
夜里我找江倦理论。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是有妇之夫,她是云英未嫁,我不喜欢你们靠得太近。
江倦云淡风轻地一笑: 你多心了,我只当她是妹妹,对她绝对没有意思。
许是我的丑话不够丑,这样的事情只有多,不会少。
丑话我也说了很多遍了。
可他每次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跟余娩靠近,但余娩总有办法让他心软。
她病了,说想起哥哥,江倦便去送药,在床头念诗经。在江倦面前无疑摔了,江倦毫不犹豫去搀扶……
然后,我开始跟他闹。
收拾了东西回娘家,辗转反复睡不着时,脑子里全是江倦的脸。
像他说的,我们一起二十几个春秋了,对方像呼吸般存在。
枕边没有人,心里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空落落地疼。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东西。
等他来认错,说几句软话,我又没出息地跟他回家。
然后,继续看他们兄友妹恭。
一刀一刀凌迟着我。
同时,也在一刀刀将他从我生命中剥离。
今天,他再一次提醒我,没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变了。
那我也该变。
我敛下眉: 七巧,收拾东西,回高家。
七巧问: 那小姐……这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了。
七巧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
衣裳、朱钗、布料、小玩意儿,一件件往箱笼里塞。
小姐,这个带走吗?
七巧拿起一个镶玉梳问我。
十年夫妻,太多东西早已分不清你我了。梳子,香囊,铜镜……处处都有江倦的影子。
这梳子,是成亲那年送给我的。
他特意为我学了妇人发髻手艺,每日晨起,总爱把我按在铜镜前,帮我梳发挽髻。
至此以后,我就没再自己挽发。
可这样的温情,在一年前便断了。
余娩说要自力更生,要酿一种全京城都没有的酒,惊艳世人,日日天没亮就出门。
从水稻选种到制酒曲,她一窍不通,事事都要江倦陪着。
她说要看叶子吐的露珠才知道今年稻收好不好,不好的稻米,她不要。
江倦便跟着一大早出门。
我真是不明白了。
一个连酒都不会喝的人,哪来那么大口气半路出家?
偏偏江倦信,不遗余力地帮她奔走,看稻子,建酒坊,找配方……
也是从这天起,我慢慢习惯没有江倦。
铜镜里映出我的脸。这半年,我自己梳发,描眉,一日日下来,也能把发绾得齐整。
然后我发现,要改掉一个跟他的习惯,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久了之后,江倦才发现异样。
拿起梳子,生疏地摆弄,被我抢回: 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竟还笑着夸我长大了。
……
七巧看着我。
我平静道: 他用的、送的,都不要了。
七巧又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去。
我的东西很多,收拾了整整一天。
下午,婆母身边的婆子推门进来,端着碗黑漆漆的药:
少夫人,喝药了。
老夫人特意去十里外的送子观音庙求的香灰,灵验得很
胃里作呕,我言简意赅: 不喝了。
婆子脸色一变,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七巧合上箱笼: 小姐,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出府穿过庭院时,远远就听见亭里的说笑声。
江母正和几个妇人说话,而余娩跪坐一侧,乖巧地给她捶腿。
有妇人道: 这孩子真有孝心,耐得住性子。
余娩低着头,声音清凌凌的:
从前爹爹在世时,我还天天给他端洗脚水,百行孝为先,这是应该的。
江母笑得宽慰。
另一夫人插嘴:
不像高太尉的女儿,高高在上,这种事肯定就做不来。哎,听说她又跟江公子闹脾气了?
要我说啊,若不是江倦脾气好,全京城谁敢娶她?
江母提到我,总是不满意的:
哎……不提也罢。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说我千金小姐高高在上,骄纵不肖,不像余娩,小家碧玉,宜室宜家。
还是个好生养的体态,谁娶了她都是福气。
余娩顿时红了脸,娇嚷: 娩儿不嫁人,要留在江府伺候义母一辈子。
我正在酿酒,义母姓李,取名李花白,谢义母收养之恩。
江母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
我从木叶深处走出,故意踩重了步子,亭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婆母看了我身后一眼,声音发虚: 这是要回娘家呢,怎么不早说,我好准备些礼……
不必了。我打断她,高家什么都不缺。
转身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
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婆婆……
是我不好,今天惹嫂嫂不高兴了,她这才迁怒的……义母,您别生气。
江倦在酒坊查看新做的酒曲时,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 公子,少夫人回高家了,留下这个……
是一张放妻书。
江倦失笑,十年夫妻,这样的戏码她演过太多次。
高晴那性子他最了解,气消了自然就回来。
从六岁相识到十六成婚,又十年风风雨雨。高晴啊,不可能放得下他。
公子,咱们快去高府吧。小厮催促。
无妨。他将放妻书放到一边,语气轻松: 她钻牛角尖而已,回一下娘家也好。
我刚回娘家第一日,隔壁宋将军家大龄不嫁的女儿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手里甩着马鞭,大咧咧往我榻上一坐:
哎呀,你可回来了。
你出嫁后我就无聊得要死,就盼着江倦那小子把你气回来。
我笑笑。
想那些臭男人作甚走,姐妹带你快活去
她扬了扬手里的马鞭: 打马球,去不去?
去
我答得干脆。
我父亲戎马一生,我跟着他在军营长大,婚后改不了爱坝上跑马,赛场竞技的习惯。
婆母并不喜欢我张扬,可我愿意为江倦做出改变,把马鞭收进箱底,最拿手的红缨枪也束之高阁。
江倦见了,会说: 夫人是越发端庄可人了。
我便觉得什么都值得。
春日正好。
我重新穿上骑装,在马背疾驰,在校场射箭,重新拿起长尖枪,身法犹胜当年。
初春的风吹过,刮得脸有些疼,我却不以为意。
握着马鞭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多少自在。
我每天都很忙,忙到把江倦忘了。
等再想起他来时,已是一个月后,临安下了第一场春雨。
我望着窗外春芽小雨。
心想,原来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
习惯而已,可以改的。
此时,江倦也终于想起我来。
气消没有?你这次闹得够久了,快跟我回去。
清明要祭祖,还需要你帮母亲打点。
我抬头,看见他衣摆沾着泥点,余娩抱着酒坛子跟在他身后,两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酒香。
该是从酒坊出来,来找我只是顺道。
我擦着长枪: 我以为你是来给我放妻书的。
江倦疲惫地叹气。
我不会签的,更不会休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冷着脸,不愿再与他多说。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一边的余娩轻扯他袖子,温声软语:
义母这些天都在准备着呢,我看着也不难,我可以帮忙的……
她看我一眼,你就不要为难嫂嫂了。
关门时,明嫣不知从哪冒出来,嘲讽得没边了:
呦,江公子什么时候纳了个新欢,祭祖这种事都能给小妾做。
这画外音大剌剌的,两人都听懂了。
余娩还是那副样子,一脸屈辱地羞红了脸。
江倦脸色难看,拂袖辩驳: 没有的事,明姑娘别乱说,坏了姑娘家清誉。
明嫣不以为然,朝我吐舌笑笑。
清明过后的第二日,明嫣气呼呼地找我: 昨日我去虞山祭祖,你猜我见到什么
呵呵,真是活久见了
昨日她去虞山祭祖,恰好遇见江家。
那余娩真是好大的脸,跪拜祖先时,她竟然敢跟江倦一处跪拜,还真把自己当江少夫人了
我正修剪着花枝,手上一顿。
枝条咔嚓一声脆响。
不过江倦还算识相。明嫣一撇嘴,让她退到一边去。
余娩是外姓义母,本就不该去祭江家的祖,哪怕真去,也该是江家人先跪拜完,她再拜。
你是没瞧见,她满脸委屈,都快要哭了
我放下剪刀,拂去裙上落花。
但那又如何,即便她如此出格,江家人还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清明第三日,我正坐在窗前看书,七巧告诉我余娩拜见。
莫名其妙的,她求我原谅。
哭腔道: 嫂嫂是生我气才不回家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发泄到我身上好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要嫂嫂肯回家。
都是女人,她什么心思,我一眼识破。
江家祭祖时她受了委屈,迫不及待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当我良善好欺么?
可笑。
我瞥她一眼,冷笑: 你真是好大的脸面,你是代表江倦,还是江家,来求我回去?
余娩咬唇,下一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
嫂嫂要是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以前的手段都是皮毛,这道德绑架才是高招。
我转开眼,懒得看她演戏。
半日后,七七巧端茶进来,气得发抖,说她还跪着。
门前人来人往的,都指指点点,活像你欺负了她似的。
丢的又不是我的脸,随她去。
我翻了一页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傍晚时分,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江倦赶到时,余娩还跪在雨中。
三月天,她故意穿得单薄,衣衫被雨水浸透,抱着双臂瑟瑟发抖,说不出的可怜。
我站在廊下看着。
江倦一把伞全偏了过去,眼里都是心疼:
阿娩,快起来吧,你会生病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我这样。
余娩倔强地摇头:
我什么都帮不了倦哥哥……嫂嫂是因为我才不回家的……
我好笨,什么都不会,只能这样……
江倦劝不动她,转而过来拉我的手,像从前无数次哄我时那样:
阿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别为难她了。
从前他只要哄我一句,我就会心软。
夫妻间哪有不吵闹的,就当是一种小情趣了。
但他为另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就不行。
我甩开他的手,厉声道:
她爱跪是她的事,是我逼的吗?
下人赶了她多少回,她非要死皮赖脸跪在这里,简直莫名其妙
雨越下越大,溅起星星点点,打湿了我的裙角。
也冷入心扉。
我看着江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道:
太尉府前人来人往,她这么一跪,不就是跟众人说,我刁钻刻薄,冷血无情么。
我是哪里得罪她了,要这么害我?
余娩在雨里抖得更厉害了,脸色煞白。
眼里汪着泪。
改日要是来个乞丐跪着要钱,不给就跪地不起,我也只能受其要挟?
当我太尉府是什么地方
江倦看我一口气说完,好像头天认识我似的,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一息后,悲凉道:
高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胸狭隘,如此冷血?
我转身就往里走。
大门合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余娩再一次恰到好处地晕倒在雨里。
阿娩
江倦一惊,顾不上春雨夜凉、春衫单薄,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回府请大夫
父亲下朝后知道了这件事,面色沉沉地坐了一会儿,说: 十年夫妻,他竟这般糊涂,实在叫我失望。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早已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他也知道,没必要再费口舌。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父亲声音沉稳有力: 高家的女儿,不必受此委屈。
你想做什么,爹都支持你。
父亲一句话,像打开了一道闸,隐忍了一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泪。
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后,心里也轻快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习惯没有江倦的生活。
原来要把一个人从生命里剥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二十多年而已,往后我还可以有很多个二十年。
我不回江家,却日日让七巧去催问和离书的事。
答案都是否定的。
这日七巧回来,说江倦病了。
那日他冒雨抱着余娩回去,余娩没病,倒是他自己染了风寒。
若是从前,我定会心急如焚地赶回去照顾,事事亲力亲为,可现在也没必要了。
府里伺候的人那么多,根本不缺人照顾。
比如,他的阿娩妹妹。
这两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还是回了一趟江府,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余娩端着药碗往江倦房里走。
她见了我,完全没有那日被我辱骂的尴尬。
倦哥哥不好好吃药,我得盯着他,他就是这样,总不会爱惜自己身子,嫂嫂别生气。
我冷眼看着她连门都不敲就进了卧房。
江倦半靠在床头,见了我眼睛一亮,刚要说话,余娩已坐在床边,拿起勺子:
倦哥哥,该喝药了。
我沉下脸,嘲讽: 他是风寒,不是手断了。
这碗药还没把小刀重,用得着你喂?
余娩立刻红了眼。
对、对不起,我哥哥以前体弱多病,我习惯了这样照顾人……我只是看到倦哥哥生病,就想起我哥哥……
只想他快些好,不是有意的。
我抿唇笑笑。
走近了,从江倦枕头下抽出一方绣帕,江倦脸色变了变。
他们都把我看成一个恶人了,再恶一点无所谓吧?
我仿佛那些将丈夫抓奸在床的妒妇一样,瞬间暴起,一手打落她手里的药,然后反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男女有别懂不懂
不懂的话嫂嫂来教
高晴
江倦猛地坐直身子。
她只是照顾我……话没说完,我转身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是当我傻吗?府里几十个下人,轮得到她来照顾你?
我指着房门,说得难听: 要不要我现在把门关上,直接让你们圆房得了?
余娩被我打懵了,又一番赤裸裸的羞辱,再也忍受不了,哭着跑了出去。
江倦暴怒地跳下床: 你疯了吗?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简直就是泼妇
我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
要我回来可以,把她送走,越远越好,让她从我眼前消失。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但江倦怒极,握着拳青筋暴突。
激怒他,是我的目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倦气得浑身发抖: 她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崩溃,质问我为什么总要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弱女子。
脸上的巴掌印鲜红,他突然红了眼: 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你,承受了多少压力?
你不能生育,母亲多少次逼我纳妾,我都挡了回去,我甚至愿意为你做那个不孝子,这些我从没跟你说过
如果不是你不能生育,母亲就不会去求子,就不会遇到山匪,她父亲就不会死
我瞪大眼,不可置信,他竟还把这赖上我了
……阿晴,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照顾恩人之女。
江倦崩溃抱怨,憋了这么些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我就知道,他们一直有怨。
成亲十年,我一无所出。
都在怨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要放妻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关。你可再娶娇妻美妾,开枝散叶。
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倦死死盯着我,一怒之下,道: 好你非要这样,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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