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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尽处是春山

雪落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由贺归贺府担任主角的言书名:《平芜尽处是春山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霜雪寒冻死了爹冻病了贺府的小少我身活了下被选中成了贺小少爷的暖脚贺府的床又香又贺归一的脚也他红着脸抽回咳嗽两有辱斯我眨巴斯文是谁?为什么会侮辱他?1贺归一默了片你没读过书吗?我摇摇爹娘说我不让烛火月影贺归一眼眸沉了然后抱起一床被横在床榻中犹豫再我探出脑这我没法给你暖我也没法给贺

主角:贺归,贺府   更新:2025-05-28 09: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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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寒年,冻死了爹娘。

冻病了贺府的小少爷。

我身热,活了下来。

被选中成了贺小少爷的暖脚婢。

贺府的床又香又软。

贺归一的脚也是。

他红着脸抽回脚,咳嗽两声,有辱斯文。

我眨巴眼,斯文是谁?为什么会侮辱他?

1

贺归一默了片刻,你没读过书吗?

我摇摇头,爹娘说我笨,不让学。

烛火月影中,贺归一眼眸沉了沉,然后抱起一床被褥,横在床榻中间。

犹豫再三,我探出脑袋,这样,我没法给你暖脚。

我也没法给贺家主母交代。

我被买回来,就是做这个活计的。

贺归一脊背僵直,鼻音浓重,我今天不冷。

带着高烧后的嘶哑。

我不放心,主母会生气……

未说完的话被嘶声打断。

贺归一灭了蜡烛,不耐烦道,再说话,我现在就告诉母亲,赶你出府。

我嗯了声,缩进被子。

我伸出手,五指分开。

可一片漆黑里,我看不见屋顶。

也不能透过指缝看星星。

今晚看不见星星。

真好。

我蹭了蹭被子,软绵绵的。

今晚不用盖干草。

真好。

可贺归一骗了我。

2

贺家主母呷了口茶,温和开口,小芜,贺儿说不想你伺候了。

你就去乡下庄子吧。

我盯着足尖,轻声应是。

其实,我不想去。

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

伺候土地的活我干得也好。

可土地听老天爷的。

今年雪太大了,冻死了麦苗。

爹娘交不起地租,被赶了出来。

土地庙很冷。

我哆嗦着闭上眼睡觉。

再睁眼,爹娘鬓发染霜,僵硬如铁。

怎么晃也晃不醒。

夏劲迷迷糊糊地拽着我的衣角,阿姐,我好烫。

我是姐姐。

我还有亲人。

所以,我抱着夏劲跪在进城的岔路上,装潢豪华的马车一辆接一辆。

直到我膝盖下溶了一片雪水。

骏马嘶鸣,铃铛作响。

鎏金的贺字明亮刺眼。

轿帘被掀开,贺家主母素手纤纤,你这女娃倒是身热。

五两银子,走吗?

我巴不得。

轿帘合上瞬间,我隐约听见咳嗽声。

我讨好地开口,主人,大蒜白糖水可以止咳。

马车内默了半晌。

我听见一道男声,母亲,我不喝。

3

鹅毛大雪落在我肩头,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盯着天,轻声祈祷,希望贺家庄子仁善些。

我没什么东西。

来之前,我把五两银子和夏劲给了学堂。

那里的夫子人很好。

夏劲喜欢读书。

所以,我只带了把伞。

贺家主母给的。

穿过亭廊时,伞下挤进来一个人。

高高的。

我只能昂着手臂。

贺归一抖了抖衣袍上的雪,吐出白气,这雪怎么说下就下。

你要出门?正好送我去趟首饰铺。

日渐迟暮。

再晚我就赶不上去庄子的驴车了。

我把伞塞到贺归一掌心,小主人你自己去吧。

贺归一长眉微挑,带着询问。

我耐心解释,您让主母送我去乡下庄子,我要出发了。

贺归一眼睛睁大,我?什么?

4

贺归一拽着我去了正堂。

母亲,您要把夏芜送走?不是刚买回来吗?

贺家主母搁下茶盏,微微颔首,你不是说不想要她做暖脚婢?

贺归一噎住,瞧了我一眼,我又没说把她送走。

我偏过头,盯着贺归一泛红的耳垂。

他不自然地咳了声,我是说让她干点别的。

贺家主母恍然,笑着开口,那就去浆洗衣物吧。

心口的石头坠了地。

我终于不用靠天吃饭了。

行礼的动作被拦住。

贺归一薄唇微抿,嗓音清冽,要不,做我的书童吧。

两双眼睛瞪大。

我心下讶然,紧紧攥着手腕。

贺家主母轻笑,轻斥,哪有女子做书童的。

你身子凉,有小芜给你暖脚挺好的。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我跟着点头。

是这样的。

就像爹娘说的那样。

女孩子……不该读书的。

贺归一垂下的手握紧又松开,轻声叹气,好。

6

回房的路上,贺归一走得很快。

我只能小跑跟上。

风雪擦着他的衣角,急声呼驰。

我鼓足勇气,谢……谢,小主人。

贺归一停下脚步,哭笑不得,说了,别叫我小主人。

叫我贺归一,或者喊我少爷。

我只敢叫少爷。

贺归一浅浅笑了下。

他停在廊前,微微仰头,在赏雪景。

我不明白雪有什么好看的。

冷的会冻死人,烈的会把手吹裂。

就像现在,贺归一右耳红肿。

我掬了一捧雪,在手心搓化。

贺归一侧过头,疑惑开口,你在干嘛?

我踮起脚,左手复住他右耳。

这样,不会冻。

斜阳最后一抹晕落在贺归一眼底。

讶然、仓皇。

贺归一轻咳,推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你没读过——

我不明所以。

贺归一话堵在喉咙,啧了声,以后教你。

7

贺归一还想把我赶走。

被褥横在床铺中间。

我无措开口,你……你不要我给你暖脚了吗?

贺归一膝盖磕在床沿,倒吸一口气,今晚也不用。

我觉得,我的眼睛也需要用雪水洗一下。

不然,怎么会出现两个贺归一。

贺归一放下书简,认真道,母亲问起来,你就说,你做了份内的事。

撒谎吗?

我擦了擦眼角,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撒谎,就说明这个谎值得撒。

烛火幽微。

贺归一修长的指节翻着书页,像是温润的糖人。

看着又香又甜。

眼皮沉沉,我蹭了蹭被子。

真好。

今天没有被送走。

可我很惶恐。

贺家主母买我回来是做暖脚婢。

可贺归一不让。

那我……是不是就没用了?

我不想做没用的人。

我想在贺府好好活下去。

8

贺归一去学堂前,咳嗽了两声。

我喜出望外。

我可以做大蒜白糖水。

偏方,尤其管用。

我弟弟咳嗽,都是这样治的。

可贺归一好像不喜欢吧。

他捏着鼻子,后退几步,你下毒?

我摇摇头,急切地开口,真的有用,你试试。

贺归一嗅了嗅,摆摆手,这东西是人喝的?

我不信。

我急红了眼,一饮而尽。

喝得太急,大蒜辛辣,我没忍住,咳嗽不止。

贺归一拍着我的背,轻斥,吐出来。

我抬头,对上贺归一微皱的眉。

我顺了顺气,清声证明,没毒。

真的可以治病。

我又倒了一杯。

蒜香冒着热气,晕染了我的眼眶。

贺归一阖上眼,视死如归,咳……咳……

好了,我喝了,你别哭了。

大蒜辛辣,贺归一眼尾被呛红。

他嘴唇翕张,剩下的倒了吧。

我抱着茶壶,点点头。

贺归一松了口气,脚步不稳。

我笑了笑,是药起作用了。

9

我做了三个月的大蒜白糖水。

春天到来时,贺归一真的没再咳嗽。

贺家主母唤了我,笑意盈盈,伺候得不错。

放你一天假。

我捧着五十文的月俸,乐滋滋的。

做奴才真好。

不用听老天爷的。

我去看了夏劲。

春雨初霁,我鞋边沾了些泥点。

河边柳树抽芽,飘在学堂窗前。

夏劲咬着笔尖,垂眉思索。

我仔细看了半响。

他好像更高了,也更瘦了。

夏劲若有所感,转过头,阿姐?

我扬了扬驴肉火烧。

夏劲四下瞧了瞧,猫着腰溜出学堂。

他眼睛垂下,你……怎么来了?

驴肉火烧还带着温。

我塞给他,关切开口,来看你啊,在这里习惯吗?我寄给你的钱都收到了吗?

夏劲抽回手,嗯,贺府挺远的,阿姐……你有事可以传信。

铜锣声响,学生下堂。

夏劲蓦然烧红,催着我,天色不早,阿姐快回去吧。

我攥着夏劲的手臂,带着不满,袖口开线了,怎么不缝一下?

学生三两出门。

直到调笑声响起,夏劲,这就是你卖身葬父的姐姐吧?

在贺府做暖床的?哈哈哈哈。

太阳跃入地平线下。

夏劲脊背弯了下去。

我是暖脚婢,不是暖床的。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暖脚婢好像也不好听。

夏劲昂着头,眼眶蓄泪,阿姐,可以不做吗?

我们回庄子。

驴肉火烧凉了。

我转过身,你年纪小,不懂。

10

当然不可以。

我不想把命交给老天爷。

可诡使神差,我凑到书桌前,一个月五十文,什么时候可以凑到五两啊?

贺归一练字不停,一两等于一千文,十几年吧。

也不久。

贺归一搁下笔,偏过头,我让你练字,你练了吗?

我点点头,抽出几张纸,芜字,我写了二十遍。

贺归一眼底闪过笑,略有长进。

他搁下纸,让我研磨。

墨块消了半截。

贺归一悬着的手发抖,依旧不停。

我试探开口,练字可以换钱吗?

贺归一摇摇头。

我又问,那你一定很喜欢读书吧

贺归一轻笑,不是。

夜风微凉,我拢了拢衣服,那你为什么还练啊?

月色打在贺归一身旁,像打了层银光。

贺归一沉默好久,声音很轻,为了母亲开心。

我了然。

那很有意义了。

我想让夏劲开心。

我要攒钱赎身

可一点点攒钱太慢了。

我想快一点。

11

我熬了一个通宵,腰酸背痛。

贺归一坐在椅子上,懒洋洋,这是你一晚上的战果?

他扬了扬手,布条上下摇晃。

我郑重点头: 这样写字不累。

少爷好用吗?

贺归一笑了笑: 旁门左道。

还算好用。

我笑弯了眼,小心开口,少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书斋吗?

竹筐里放了好多不同颜色的腕带。

贺归一扫了眼,一条多少?

我想了想,五……一文?

贺归一站起身,摇摇头。

心沉了沉。

贺归一垂首,眼睛发亮,十文。

我瞪大眼,斟酌开口,会不会太贵?

贺归一起身,语气淡淡,要看对谁。

对他们,不贵。

我似懂非懂。

应该是对的。

12

贺归一的书斋好大啊。

比夏劲的大了好多好多好多倍。

贺归一转了转我的帏帽,我下学带你回去。

别乱跑。

我点点头。

我将竹筐反转,把腕带一条条摆好。

有人驻足,我就卖力推销。

直到喉咙干涩,我卖出了三条。

三十文。

顶我半个月月俸了。

太阳西斜时,铜锣声响了,下学了。

摊前停了人。

很浓的脂粉味。

小娘子,会绣香囊吗?

我抬头,面前人折扇轻摇,像是画中仙,俊美无双。

他挑眉,递给我一个裂开的香囊,五十文,怎么样?

要一模一样的。

乞巧节前,交给我成品。

我凑近看了看。

我不会。

但我可以学。

我大着胆子,云淡风轻,好……

伸出的手被扯回,肩膀被人掰正。

贺归一挡在我面前,声如脆玉: 沈溪石,你想干嘛?

13

回去的路上,我和贺归一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竹筐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气氛凝滞。

贺归一眉心微蹙,语气不善,我是不是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

你贴沈溪石那么近干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我们在谈生意。

可生意没了。

贺归一把我的五十文赶跑了。

他停下脚步,额角青筋隐隐浮现,多少钱,我给你。

我应该是病了。

喉咙好酸。

我摇摇头,主母给我开工钱了,不用再给一份的。

贺归一走得飞快。

我想,他可能不会带我来书斋了。

14

贺归一好像在生气。

他把我铺好的被褥弄乱,没好气道,两条被子,你想重死我?

我认真解释,倒春寒。

贺归一翻身躺下,沉默不言。

窗户被吹的呼呼作响。

我熄灭了蜡烛,小心爬上床。

片刻后,贺归一咬牙,你在干嘛

怀里空空的。

我实话实说,给你暖脚。

今天确实冷。

我特意洗了热水澡,身上很热的。

黑暗中,我看不清贺归一的神情。

他语气不善,我说过,不用

可贺归一不会替我瞒一辈子。

我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我清了清嗓子,可主母说,要我给你暖脚。

贺归一翻身背对我,冷冷道,你可真听母亲的话。

我小声开口,我刚刚贴你更近,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月光暗淡。

贺归一没理我。

我恹恹躺好。

五两银子和两条被子。

真的有点重,挤着我脑中的弦。

直到天色破晓。

贺归一动了动,轻声唤我,小芜……别动。

我没动。

贺归一喘着气,嗓音嘶哑,乖,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贺归一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爬起身。

贺归一脸颊发红,朱唇微张。

不要生病。

不要生病。

我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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