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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绿罗裙

码字精-鸿蒙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码字精-鸿蒙”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芳草绿罗裙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实情卢晴烟陶郎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阿娘和离的那穿了条绿罗我撇撇嘴: 阿娘人老珠绿裙还显晴姨肤白貌不如留给她阿娘如同往常委我与你爹初遇他说我穿绿裙好我摇摇头道: 不是阿娘好是阿爹喜欢看人穿绿阿爹的画册晴姨穿着绿罗那才叫好阿娘怔了你爹告诉你的?见我点她喃喃低语: 原来不是一直都不是娘转头离再相她甩开我的手: 你有你的晴不必再认我当娘

主角:卢晴烟,陶郎   更新:2025-07-22 09: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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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和离的那天,穿了条绿罗裙。

我撇撇嘴:

阿娘人老珠黄,绿裙还显黑,晴姨肤白貌美,不如留给她穿。

阿娘如同往常委屈。

我与你爹初遇时,他说我穿绿裙好看。

我摇摇头道: 不是阿娘好看,是阿爹喜欢看人穿绿裙。

阿爹的画册里,晴姨穿着绿罗裙,那才叫好看。

阿娘怔了怔,你爹告诉你的?

见我点头,她喃喃低语: 原来不是我。一直都不是我。

娘转头离去。

再相遇,她甩开我的手: 你有你的晴姨,不必再认我当娘。

1

自我记事起,卢晴烟来过我家三回。

第一回:

她来贺我爹升官之喜。

她吃醉了酒,拉着我爹登高楼,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

第二回:

她受姑婆刁难,雨夜来找我爹诉苦。

借宿了小半个月,我爹对我耳提面命:

你晴姨的事,就是我们的家事。你待你晴姨,要和待你娘一样好。

第三回——

便是半个月前。

秋雨濛濛,阿娘正给我簪花,阿爹正临窗画菊。

我向我爹撒娇:

阿爹与阿娘成婚前,是名动天下的丹青妙手,最擅画人,阿爹便为我和阿娘画一张画像吧

这不是我第一次央求他。

阿爹头也不抬,笔毫蘸点藤黄,如旧拒绝:

月楼,我早说过的,成婚之后,不再画人。

我不明白: 阿爹成不成婚,和画不画人有什么关系?

阿娘倒是泰然,柔柔地笑道:

想画的人,已经画过了,不画也没什么要紧。

阿爹有本画册,里边只有一页。

画着个佳人的背影,绿罗裙、白玉簪,身段袅娜。

阿娘曾对我说,裙子和簪子是阿爹送她的,见她装扮好的当天,就画了这幅画。

画完画的第二日,两人便定了婚期,阿爹从此只画物,不画人。

我只得揉揉酸困的脖颈:

阿爹的封笔之作是阿娘,伉俪情深,真是羡煞女儿我呀。

阿娘的脸颊微微泛红,伸手轻戳我的眉心。

她一边要我小声些,一边偷觑阿爹,仍如少女时怦然心动的神情。

阿爹却始终醉心画作,不曾抬眸,也不曾多说一个字。

直到有人叩响柴门,哭哭啼啼的:

陶郎……

阿爹面上一僵,手中一顿。

藤黄的颜料,滴落一大朵,那幅画便毁了。

阿爹并不在意画,连冻透骨的秋雨也不在意。

跌跌撞撞,冒雨冲了出去。

路过娘时,他一脚踩在水坑里,溅了阿娘满裙的泥点子。

卢晴烟来了。

左手攥着一纸休书,右手拉着幼女。

泪雨涔涔,站在门外,不知说了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说。

就被我爹请了进来,奉在炉火边。

阿爹疼爱卢晴烟的幼女,将锅上刚卤好的一小碗肘子肉,全端给了人家。

那是阿娘攒了大半个月的钱,趁今日中秋,做给我们一家子吃的。

阿娘顾念阿爹的颜面,小声阻拦道: 夫君,给月楼留点儿。

阿爹不听: 月楼都到出阁的年纪了,自该让让妹妹。

我小声嘟囔: 我是家中独女,哪来的妹妹。

阿爹本来只是冷冷扫我一眼。

却架不住卢晴烟腾地站起身,作势就要拉女儿走。

陶郎,若非你应许我,说你这儿永远是我的家,我决计不会来叨扰你们。

卢晴烟比我娘小五岁,生得白皙,十指葱茏。

反手一撩湿发,委屈巴巴垂眸,便叫我爹不忍心。

陶郎,我和秀秀不要你的吃食。卢晴烟将肉碗从女儿手中夺出来,放回炉子上。

幽幽地抬眸,陶郎,我只是念着你我青梅竹马的情分,想来看你一眼。从此山长水远,你只当我死了罢……

说着离别的话,可我瞧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走。

阿爹抄起一卷竹简,就往我身上抡。

这是阿爹第一次动手打我。

不知是为了一碗卤肉,还是为了这些个不相干的人。

阿娘全力护住我,竹简便悉数落在了她的背上。

阿娘替我委屈,带着哭腔: 打孩子做什么?我再去买些肉就是了。

阿爹这才松了手,将竹简抛回书桌上。

他曾经受教于乡贤梁夫子,夫子大概没教过他,圣人之书,可以用来殴打妻女。

阿娘背上竹篓,冒着雨,出去买肉了。

临走前,她叮嘱我将檐下清扫干净。

我低头看去,才发现,挣扎间,阿娘给我簪的花,尽数掉落,都被污泥染脏了。

2

卢晴烟母女在我家稳稳当当地住下来了。

卤肉先紧着她娘俩吃,衣裳先紧着她娘俩裁。

连本就不够用的炭火,也是先紧着她娘俩用。

阿爹气我的无礼,怪我娘溺爱,一直宿在书房。

在他的安排之下,卢晴烟和她的幼女秀秀,住在原先我们住的主屋里。

我和阿娘,就只能临时收拾出漏雨的偏房,凑合度日。

我嘟囔着抱怨: 真不明白,我吃的这是哪门子的苦。

阿娘劝慰我说,今时不同往日,一切自然比不过在帝都时。

那会儿,我爹虽是个闲职小官,一家子也算有宅有院,有些许田产铺面,吃喝不愁。

可三年前,权贵争锋,殃及池鱼。

当朝太师结党营私,东窗事发,只因太师收藏了几幅我爹的画,阿爹就遭贬谪了。

阿爹向来自诩清正,性子孤高,家财一分不带,尽数赠给了友人。

只带了那本画册。

陡然从繁华帝京,贬到边远小镇,我们自然有些不习惯。

但我娘一向旷达,走进这柴屋小院,干劲十足: 屋子小了些,院子却大。前院种花,后院种菜。

西南角的老槐修剪修剪,还能给月楼吊个秋千玩儿。

在我娘的带动下,虽不习惯,我们一家倒也怡然自得。

阿娘说得对呀,太师一事,受牵连的官员众多,惨者抄家灭门,至少我们不仅保全了性命,还有一方安身之所。

我们何止是尚有希望。阿娘的手很巧,一小口袋面粉,能变着花捏出几十种花馍馍。

她那时,把最精致的鲤鱼馒头捧到我面前,双眼明亮: 简直是大有可为

她读过的书不多,但跟着外公外婆开镖局,走过许多的路。

一身烟火人间气,拉着我们走过最艰难的日子,倒是比我爹更像这个家的顶梁柱。

可是卢晴烟来了。阿娘给我扎的秋千,变成了秀秀的专属。

本该是我娘的一切,都成了她卢晴烟的。

正当我气不过,想去找卢晴烟理论,却见她提着一盒卤肉来找我。

她有意无意,拂了好几次空荡荡的发髻:

月楼,这是晴姨当了发钗买来的,都给你吃,一口也不必留给秀秀。你就原谅晴姨吧,好不好?

我猛然想起,她来祝贺我爹升官时,发间就戴着那支钗。

晴姨,该不会是那支金钗吧?

我慌忙摆手,这可不行太贵重了,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温柔地轻抚我的手背。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晴姨宁可看你饱餐一顿。

温柔刀,如棉花包,不好接招,更难反击。

我正不知所措,我爹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一抬眼,便注意到了卢晴烟的不同:

晴儿,你娘留给你的那支金钗,怎的今日没戴?

审时度势,我赶在卢晴烟张口前,腾地跪在地上。

我抱住她的腰,急匆匆逼出几滴泪: 晴姨为了给我买这碗肉,不惜当了娘亲的遗物,我从前竟是猪油蒙了心,不知晴姨是天大的好人

有肉不吃白不吃,我打开食盒,端起肉碗,狼吞虎咽吃给我爹和卢晴烟看。

卢晴烟很满意,抚了抚我的脑袋: 陶郎视秀秀如己出,我自然也待月楼如我的亲生女儿。一支发钗算的什么?我那一盒金银首饰,月楼若是喜欢,只管捡好的用。

我呆呆地仰头,一擦油嘴,傻乐道: 晴姨,我喜欢啊,你的首饰衣裳,我全都喜欢

话出口了,卢晴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子咽,当着我爹的面,送了我小半盒首饰和两套舍不得穿的衣裙。

临睡前,我还爱不释手地摩挲一只玉镯,叹道: 晴姨真是人美心善啊,怪不得我爹放不下她。

阿娘正为我补小袄,闻言,望着烛火怔了好一会儿。

她呢喃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伤心: 你们都很喜欢她呀……

3

卢晴烟来了半个月,住在我家院里,俨然是女主人的做派了。

她热情地招呼我去和秀秀睡一间: 深秋露寒,可别把我们月楼冻着了。

我抱起被子,一应声,高高兴兴地搬了过去。

我不曾回头,也知道,我娘站在廊下,鞋面全是污泥,手里捧着刚摘来的柿子,十分委屈。

她像枯竹楔在窗前,不知所措,委屈得想掉眼泪: 她年年爬树摘柿子,挑了最好的几个,都会先给我吃的。

而后晒一箩筐柿饼,留着来年给我解馋。

而我这一回,看见了她的柿子,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

没人帮她,连我爹也只是瞥了一眼,使唤她: 去取我的靴子来,我要去镇上拜会几位文友,需得体面些。

转头却问卢晴烟: 晴儿,你和秀秀缺什么不缺?我来时采买上,小院虽贫,也不能让你们失了体面。

我爹体面了一辈子了。

唯独不知道给他最亲最近的妻子体面。

当年,就是他的一句不为五斗米折腰,散尽家财,让我们在这偏僻地方,打水的钱都交不起。

我爹是清流文人,手中拿不得刀斧,脚下踩不得污泥,便让我去上山捡柴火,让我娘去二里地外的河边挑水。

两年前的清明,下雨湿滑,我娘又挑着两大桶水,意外滚落溪涧,被邻里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半条命,连带着肚子里三个月的胎儿,都没了。

而我爹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只有抱怨: 你就不知道走路小心些吗?你如今年纪大了,怀孕不易,保不齐被你摔了的就是个男胎呢唉,我陶家的香火,终是断送在你手里了

邻居郑大娘听不下去,当着许多乡邻的面,数落我爹:

陶秀才你可住口吧你娘子心疼你,从不指使你做重活,你却半点不知道体谅她但凡你踏出你家门去看看,谁家不是男儿郎挑水砍柴的?如今你怪她滑了胎,难道不是你的错?你既知道她有身孕,就不该让她干活

大抵是当着众人抹不开面子,我爹立马说了几句软话。后来又煮了两次鸡蛋羹,哄我娘开怀,便掀过去了。

而如今,看他舍不得让卢晴烟母女干一点点活、吃一点点苦的模样,我便明白了:

男子的心在哪,只看他给谁花钱、舍不得谁受苦就清楚了。

卢晴烟穿着身瓦松绿的衫子,站在门边,津津有味吃着青梅——阿爹没钱买米,却有钱给她买糖渍青梅。

她巧笑着,指了指我: 我不需要什么,不若陶郎扯点布来,我给月楼缝个小袄过冬穿。

我识相地扑进她怀里,笑道: 晴姨真好我最喜欢晴姨了

卢晴烟与我故作母慈女孝的模样,有意无意瞥我娘: 月楼的旧袄子全是补丁,正值韶华的小姑娘,出门招人看了,不得笑话她?我虽不是月楼亲娘,却也为她委屈呢。

我娘知道我的性子,有余钱宁可买肉吃。袄子打补只要能穿,我并不在意旁人的三言两语,何况沦落至此,哪能天天都有新衣服穿。

反倒照着卢晴烟这个花钱法,撑不了半年就得饿死。

但我都能明白的道理,我爹不愿多想,顺着卢晴烟的话,临走前还要数落我娘: 你向来不擅料理家务,教儿育女上,你需得向晴儿多学学。

学什么呢?大事儿精教出来一个小事儿精,一辈子都靠吸别人的血过日子吗?

我爹出门去沽名钓誉,我铺好床后,盯了好一会儿卢晴烟。

她背对着我,抱着她的秀秀唱曲儿,越看她那瓦松绿的背影,我越觉得眼熟——

我连忙去了我爹的书房,翻出他那本珍之重之的画册。

这本画册,里边只有一页,画着身穿绿罗裙的佳人背影。

我仔细看那支白玉簪,我此前翻过卢晴烟的首饰盒子,里边分明有一支花纹一模一样的。

如今细看,不愧是我爹的封笔之作,画得极好,一笔一划,都是无处安放的情思。

可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这情思,在他们嫁娶旁人之后就不该有。

青梅竹马又怎样?我也有一同长大的玩伴陆君尧,我们离京那年,他已金榜题名,现在高低是个领俸禄的京官了,可我这几年过得再艰难,也没想过要花他一文钱。

我可从没想过,要那没名没分的男子,为我兜底一辈子。

4

那天爹回来得很晚,几乎不沾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的,他又在为自己壮志难酬落泪。

可怜我遭奸佞连累否则以我之才华——

爹,快喝口茶醒醒酒。我听不下去了,端起一杯茶灌进他嘴里。

我娘累死累活伺候我爹睡下,怕他着了风寒,又去煮了碗姜汤。

她端着姜汤走到门边时,我爹正呓语: 晴儿,怪我、没能给你一个家……

卢晴烟就守在榻边,仿佛今晚是她一直在照顾他。

她似乎也感动,不顾我和秀秀在场,拉起我爹的手,哽咽道: 陶郎,你现在已经给我一个家了,没有你,我和秀秀可怎么办呢?

我爹闻言,微微清醒,另一只手温柔地拭去卢晴烟的眼泪。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守着我的,晴儿……

我望向呆在门口的阿娘。

她手里的姜汤不再腾起热气,一颗心大概也一同转凉。

她什么话都不说,抱着那碗姜汤,沉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可这不够。

这只够让阿娘死心,不够让她狠心逃离。

这个只会吸她血的家,已经不值得让她留恋了。

九九重阳节,我上山采了茱萸来,一人一串佩在身上。

我走到卢晴烟面前,正要给她佩戴茱萸,却手中一顿,打量着她说道: 晴姨还年轻,穿这一身灰扑扑老气横秋的,真是糟蹋美人了

那天,亲人相聚一同祭祖的节日,阿娘仿佛有所感,穿上了阿爹送的那身绿罗裙。两人并肩坐在饭桌前,恍然如旧日。

可是那些旧日,是阿爹骗了阿娘的。

她以为的动心,是他透过她在看旁的女子。

我忍住心疼,尖酸一笑,调侃阿娘: 阿娘人老珠黄,绿裙还显黑,晴姨肤白貌美,不如给晴姨穿。

阿娘如同往常委屈。

她耷拉着眉眼看阿爹: 我与你爹初遇时,他说我穿绿裙好看。

我摇摇头道: 不是阿娘好看,是阿爹喜欢看人穿绿裙。

始终沉默不语的阿爹,听到我说这话时,猛地抬头。

他训斥我: 陶月楼食不言、寝不语,再多嘴多舌,你就出去跪着

我将最后一串茱萸,热络地系在卢晴烟腰间,面不改色地笑道: 阿爹的画册里,晴姨穿着绿罗裙,那才叫好看呢,晴姨,你说是不是?

卢晴烟也怔住了,她扭头去看我爹,问道: 陶郎,你不是早已封笔不作画了吗?

我替我爹回答她: 想画的人,已经画过了,不画也没什么要紧。

阿爹盛怒,站起身,抽出身下板凳,照着我的脑袋砸来。

我娘早年跟着家里的镖局习武,反应快,一把截住了板凳。否则这样的力度砸过来,我一定会被打破头的。

我没忍住笑出声: 爹,我只是复述了你做过的事情,说了你说过的原话,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阿爹想冲过来打我,阿娘眼疾手快,大步冲到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

他那一巴掌,被我娘攥住手腕,硬生生拧了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阿娘生气,冷眉冷眼,扫视我们仿佛扫视陌生人。

她最终将视线定在阿爹身上,一字一顿地问道: 那画册里的女子,究竟是我,还是卢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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