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期的退役军人

孩子们都想把老杨接到身边过。

老杨自知条件好，在家习惯当领导，出去肆无忌惮的搂着别的女人跳广场舞。

听我竟然提出离婚，老杨得意洋洋，等着看我孤独终老。

离婚前一天直播间里都在给他介绍新的老伴，有个弹幕却说: 你正在面对你孩子和老婆联手组的杀猪盘，千万不要离婚

……

1

这两天小区门口来了一家新的炸串车，我的生意一落千丈，早早就收摊回家。

屋子里没有收拾，用过的东西散的到处都是。

我心里烦躁没注意脚下，被一个倒下的喷壶绊倒，手腕子撑地的时候拧了一下。

老杨

我大喊一声，家里没有人回应。

看样子老杨又去开直播跳广场舞了。

以前老杨在单位里上班，家里忙前忙后的都是我一个人，好不容易盼到他退休，他却习惯了当指挥别人干活的大领导，家里的活依旧不干，有空就去老干部活动中心拉拉二胡，晚上就去开开直播，跳跳广场舞。

唉，我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有退休金呢。

我用另一只手撑地爬起来，开始收拾家里。

等收拾完洗了个澡，这才拿着蒲扇出门找老杨。

以前我要忙到十一点多，还从来没看过老杨跳广场舞，只知道在桥西头的广场上。

我看人家跳广场舞的都是老太太，哪儿有几个老头啊?

我心里想着老杨扭秧歌的滑稽样，嘴角就已经跟着笑起来。

走到广场靠河的里侧，眼看着就要找到人时，我的笑容却硬生生的凝固在脸上。

那是老杨吗?

我在原地确认了许久。

那个高挑板正，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搂着一个劲瘦的女人，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

那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不到四十的样子，两人对视的时候就娇羞的低下头，像浓情蜜意两口子。

是老杨。

周围围观的人最多，都在说老杨和那个女人般配，跳这支舞最优雅最合适不过了。

我站在远处看了许久，忍无可忍的走到跟前叫了声: 老杨。

这是谁呀?

人群指着我议论纷纷。

好像是我们小区门口卖炸串的。

她认识老杨啊?看样子还挺熟，应该是家里人。

老杨看着我皱起眉头，他朝回家的方向抬了抬手，没跟人解释我是他妻子。

我知道，他嫌我的工作不体面。

他想让我先回去，我没走，他只好提前结束跟我一起回去。

刚到家关上门，老杨就忍无可忍的指责我不该在外面不给他面子。

我们跳舞都开着直播呢，你摆脸色给谁看?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个不修边幅的泼妇?一天天连点女人味都没有。

我点点头，对，你抱在怀里那个有女人味。

诶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俩是舞伴关系。照你这么说，电视上那些明星别成家了，天天跟不同演员又抱又亲的。

老杨很有理，他学问大，脑子聪明，我从来都说不过他。

但我也不想受这委屈了。

老杨，你要真不想过，咱们就离了吧。

2

离婚?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消停。没了我，你看孩子们管不管你。

退休后我和老杨的养老问题成了这个家的主要矛盾。

老杨每个月有一万的退休工资，我没有单位，一直在小区楼下卖炸鸡炸串。

加上老杨长的高挑板正，形象很为儿女们挣脸，孩子们都想把老杨接到身边过。

和老杨一比，我显得特别多余。

不仅没有退休金，还一身洗不掉的油烟味。年纪大了，家里那点家务事做的孩子们也瞧不上。

他们偷偷跟老杨联系，想让老杨找个借口把我留在家里，他一个人去跟着孩子过。

起先我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老杨说出: 没了我，你看孩子们管不管你。

他语气里的笃定和得意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点了点头，神色镇定。

既然这样，那我们打个赌吧，离婚以后哪个孩子愿意要就跟哪个孩子，没人要的那个就自生自灭。

老杨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嘿嘿笑两声，儿子和闺女都给我打多少电话了你知道吗?你还敢跟我赌?你凭什么跟我赌?

就凭你一个月三千工资，这些年孩子上学和家里的开支都是我挣的就凭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打理的

我的气急败坏在老杨看来就是小丑，他哼了声，连装都不装了，我现在退休金可有小一万了，你卖点炸串起早贪黑的也只有六千多。

那又怎么样?我凭双手挣得钱寒碜了吗?没有我这起早贪黑的辛苦钱你被人打那年就已经死医院了

你要翻旧账我也不说了，离就离，谁不离谁是狗。

拿离婚证的前一天，老杨特意去城里最贵的早点铺子给自己买了一顿一百块钱的早点。

他不在店里吃，专门提回来放在餐桌上，跟我刚下好的素面放在一起，一边吃一边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

哎呀，我可终于不用吃你那不值钱的面条了，就这百顺的早点够滋味，嘿。

我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面。

我做的面挺好的，以前是为了省钱，现在是为了养生。

调味料都是代谢负担，你就吃吧，吃的越好，走的越早。

对对，就你懂。老杨不以为意的摇着脑袋，你这叫抛开剂量谈毒性，那些营销号说的你听风就是雨，愚昧无知。

老杨总是有理，我永远是闭嘴的那个。

3

吃完早饭后老杨特意当着我的面给几个孩子分别打了电话。

大儿子接的最快，一接通就喜道: 爸，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明明现在功课跟不上，快把我愁死了，您赶紧来帮着辅导辅导。

二儿子夜班，白天在睡觉，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哑，撒起娇还像那个没长大的小孩，爸，你儿子孙子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啊?妈一个人在家能行，不用你管。

最后是还没结婚的小女儿，她性子最活泼，像小燕子似的，接起电话就喊: 爸，我想吃你做的排骨了，你来这边陪我嘛，女孩子一个人住很危险的，我晚上都不敢出门。

老杨一边回应着孩子们，一边得意的看着我，向我展示他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地位。

当老杨说起我们决定离婚的时候，电话对面最开始都是沉默。

大儿子问: 妈同意吗?

老杨明明挺高兴，还站在道德制高点说: 就是你妈不识好歹自己提的，你爸能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大儿子没再说什么，平静的嗯了声: 你们的事我不管，你们决定就行。

轮到二儿子那边的时候，就没有大儿子这么平静了。

刚刚还懒懒散散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几个度，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床上跳起来了。

真的吗?我妈终于要离婚了?赶紧离，赶紧离，别到时候她又后悔了。

老杨得意的笑出声来，还朝我摇摇手机。

那行，我们明天就去离了，你好好休息。

临挂断前电话那头还传来二儿子的一声yes!

最后是小女儿。

小女儿是唯一一个问出为什么?的人。

为什么妈要离婚啊?你退休金那么高，她要把你让给别人?

嗨，谁知道她发什么疯，自己生意不好，回来又不操心把手扭了，还挑我跳广场舞的刺，我看她就是更年期没事找事。

听完老杨的解释，小女儿长长的哦了一声，行，离吧，离了你到时候可得来我这哦，不然我妈肯定要来找我，她老说我不收拾屋子，烦死了。

这一天晚上，我一个人默默地收拾行李，一个人用炸串的三轮车把少的可怜的三个箱子拉上车，准备去老姐妹家过渡几天。

谁知箱子才刚搬上车，老杨下来把我拦住了。

孩子们刚跟我打电话说了，你也别说我亏待你，这房子是我们结婚后你炸串买的，就留给你吧，不过话可说好，我攒的退休金不能跟你分。

4

这片的房子经过二十来年已经很破旧，基本不值几个钱了，老杨就是怕我分他攒下的小金库。

他怕我不答应，又赶紧指着小区门口说: 虽然房子不值钱，但你在这片卖串挣钱啊，换了地方你还不好找摊位。

我没让他紧张多久，马上就欣然接受，又重新把箱子往回搬。

看着我傻乎乎就答应，老杨脸上的窃喜那么明显，他肯定在想: 没文化的婆娘懂什么，有个安身的地方就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我就假装没看见。

回屋后我开始收拾老杨的东西。

他喜欢盆栽，喜欢乐器，还喜欢买渔具和手串，收拾起来要六七个箱子。

我收拾，他就像往常一样，大爷似的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偶尔指手画脚的说一句: 这些用保鲜膜包一下，可别放坏了。

等收拾好全部搬出去放在门口，我对着大门抬了抬手，你可以走了。

不急。

他不慌不忙的摆手，从容中透着得意，我大儿子说来接我，等他来我再走。

果不其然，不到一小时大儿子就开着车来接老杨了，全程连消息都没给我发一个。

我站在门口，大儿子看见我只点了个头说: 我来接爸。

诶。我说: 进来坐坐吧，家里有你爱吃的火龙果。

不了，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又不是买不起，孩子还在家等着人照顾呢。

大儿子一边说着，一边帮老杨把东西搬上车，等老杨一上车就走了，只留给我一个混入车流的车影。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歇了会儿，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火龙果，孩子不吃我也懒得切，就拿了个勺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老年相亲节目一边吃。

吃完洗了个澡，看看手机，没什么消息。

我躺在床上，记起老杨喜欢直播，就打开看看他今天有没有播。

果然在线。

今天老杨的直播名就叫: 离婚的前一天。

女人吃饱了就找事儿，还是得让她们忙的停不下来才消停。

啊对，明天去离婚，离了晚上继续跟大家直播跳舞。

嗨，我们家孩子都是大学生，懂事的很，都愿意理解。

他所在的位置是孙子房间，孙子在外面看电视，他就坐在孩子的课桌旁跟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聊的正得意，正起劲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问了句: 你老婆犯过什么错吗?原则上的那种，或者是虐待孩子之类。

那倒没有。老杨看着这个名叫不惑之年的号，不是他的粉丝，也不眼熟，应该就是个路人。

5

老杨继续讲自己在家的家庭地位，说孩子们多喜欢他，都要接他回家过。

直播间的网友也纷纷表示: 年轻时候对孩子好，老了孩子也知道感恩。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杨这些年也算熬出头了，离了婚好好享受老年生活。

既然离婚了，我身边有几个不错的介绍给你。

在一众祝福老杨离婚脱离苦海的字幕中，不惑之年又发来了消息，他说: 我劝你小心点，你可能正在面对你老婆和孩子联手组的杀猪盘。

这个消息太扎眼，老杨想忽略都难。

他问: 什么杀猪盘?

不惑之年说: 听我的，这婚一定不能离，不仅不能离，你还要加倍补偿你老婆，否则你老年生活一定会过的非常痛苦。

夸张了吧，老朋友你是不是经历什么事了?老杨觉得是对方遭遇了不幸，有被害妄想症，才这样劝自己。

直播间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指责不惑之年。

我们都这个岁数了，都是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怎么就不能学现在的年轻人洒脱点?

好男人遇不到好女人，老杨我支持你，再找个贴心的。

也有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但很快被刷的看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女儿打来的电话。

妈，明天拿到离婚证我就让保姆过去上岗，你就在家好好享福，没事也去找帅老头跳跳广场舞去。

没过多久大儿子也发来了信息: 妈，你给我们三个的钱我们都给你存着定期，等明天拿到离婚证就把存单给你。

二儿子最像没长大的小孩，拖家带口的连夜过来放了一挂鞭炮。

二儿媳提着高档家纺，进门帮我把屋子里用了几十年的旧被褥床品全换了新，还把冰箱里填了个满满当当。

妈，以后我们三天过来给你补次货，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养老，想我们了让保姆开车带你过去一家家转。

6

屋子里没了老杨的痕迹，时隔三十年我又一次体会到了单身的快乐。

以前觉得自己是年纪大了睡眠浅，这一晚才发现，身边没人打扰，不用想着第二天给人做早饭，我睡的比猪都沉，直接到日上三竿。

老杨给我打了十六个电话，发了十多条信息。

都约好时间了，你不会后悔了吧。

耽误我吹笛子，一天天的不作妖不会活似的，你看哪家的像你。

赶紧走，儿子开车在楼下等你半天了，这婚你不离也得离，我下一个婆娘都找好了，赶紧。

儿子下午还上班呢，你到底走不走?

……

我匆匆忙忙洗了个脸，梳了梳头，赶紧出门。

到门口觉得不太对劲，正碰到邻居老太太开着防盗门通风，就问了句: 婶子，老杨来敲门吵到你没?

老太太一脸莫名其妙，我今天没看到你家老杨啊。

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消息，人都在楼下了没上来叫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已经走了吧?

到楼下看见大儿子的车还停在车位上，我凑到跟前，从打开的车窗看进去，发现大儿子脸色阴沉沉的。

对不起啊，妈起晚了。

我才开口，大儿子摆了摆手，让我赶紧上车。

我上了车才发现老杨不在车上。

一回头，他就站在小区门口，跟上次我看见的舞伴有说有笑的。

他们像在研究舞蹈动作，时而搭个肩，时而搂个腰，贴贴脸。

来就碰到了，人家进小区都看他们俩。儿子猛按了按喇叭，把周围人吓了一跳，我看挺好，妈，你赶紧把位置让出来，让他俩过去。

我心疼的揉了揉大儿子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杨几次出轨都正巧被大儿子看着，他是家里最早提出让我离婚的人。

但那时候我一个人管不了三个孩子，只能咬咬牙继续过。

老杨终于跟他的舞伴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到车里，上车就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

你睡死在家里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离个婚磨磨唧唧的，耽误儿子事。

我瞥着他，笑笑: 儿子的事耽误了不要紧，我主要是怕下来太早了耽误你的事。

老杨知道我说的什么事，理直气壮的拿手指头点着我说: 我俩都要离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一路上老杨都还挺开心的，直到站在民政局的柜台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不惑之年的几句话，他开始有点犹豫不定的，总是欲言又止。

7

彩月啊，我们俩这些年走过来也不容易，你有没有想说的?

我呵呵，我觉得你挺容易的，只有我不容易。

大儿子不耐烦的说: 办不办了?等会儿人家午休了。

他是生怕他爸临时反悔。

赶在上午的最后一对，我终于拿到了等了这么多年的离婚证。

儿子提醒老杨: 这证可不能扔，以后结婚还要用的。

老杨听进去了，细致的放在里侧的口袋，一路上都怕掉了。

他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吧。

晚上老杨又开直播了，还是在大儿子家里。

他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在直播间里挨个展示，得意的说: 我也就是平时不做饭，做起来绝对是大厨的水平。

直播间里都是夸他的。

老杨这么优秀，你老婆可真不知好歹。

老杨得意的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离婚证，展现在屏幕跟前，什么老婆，现在是前妻喽。

他离婚证一拿出来，直播间可太精彩了。

老杨你好，我今年 50 了，丧偶，有个闺女，能不能认识一下。

老杨我妹妹也刚离婚，长的很漂亮，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老杨，我看你舞伴就挺好，是单身吗?

我舞伴人家才三十多嘞。老杨说着客气的话，笑得嘴都合不拢。

正热闹着，那个叫不惑之年的人又出来发了一条评论: 千万千万不要再婚，一旦再婚就真的晚了。

不惑之年一冒头就被人按着骂。

你这人是不是嫉妒老杨条件好可以再婚?

你就被害妄想症，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不惑之年说: 他老婆没犯过大错，为什么孩子们不愿意接到身边过?偏偏要把他接到身边?

他老婆这个年纪还作着要离婚，肯定性格不好，孩子们肯定不喜欢啊。

不惑之年又说: 他老婆放着他一个月一万的退休工资不要，日子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要离婚，难道真是个傻子吗?

那谁知道，有的人就是气性大，赌气呗，以为老杨会求她别离婚，结果老杨答应了。

不惑之年发了个叹气的表情，他老婆冲动，他三个孩子也冲动吗?不知道他一旦再婚，这退休工资就进了外人口袋了?

弹幕一时间安静了。

有人说: 人家孩子开明不行啊，不是谁都惦记老的手里那点养老钱的。

但是没有人跟着附和。

老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看着正吃饭的大儿子和儿媳，心中也开始疑虑起来。

爸，快吃吧，吃完再播。

大儿媳帮老杨盛了一碗米饭，热情的招呼着。

老杨心里那点不舒服立刻被打散了，摆出他一家之主的架子，一边吃饭一边讲饭桌上的规矩。

8

手机有视频进来，是我的老姐妹。

我一接通那边的大嗓门就连轰带炸的过来了。

姜彩月，你脑子里是不是一锅炸串啊?要不是看老杨直播，我都不知道你俩离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不刚离嘛，准备休整两天再约你们来家里庆祝呢。我掏了掏耳朵，把手机拿远了。

庆祝?我一锅给你拍醒好不好?

她像要顺着网线爬过来掐死我。

他一个月一千五的时候全靠你炸鸡炸串起早贪黑的养着整个家，他工资三千的时候也只能管他自己的开支，现在他退休有一万了，你要离婚?

你听我说。

我听你个老丈母娘哦，你家孩子怎么说?我看老杨在你大儿家呢，他们就支持你这么瞎胡闹?

电话那头呼哧呼哧的喘气，我真怕把我六十多的老姐妹气出个心梗来，赶紧安抚。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老杨那一万的退休金到不了外人手里去，你放心吧。

那头的呼吸忽然一停，老姐妹低声疑惑道: 你们是不是假离婚搞什么房地产投资呢?

哦，那倒没有，我们是真离婚。

那怎么就到不了别人口袋?他以前跟秘书那挡子事被你大儿子亲眼见着的你忘了?后来还有个前台小妹你也忘了?

她又炸了，他连一个月三五千的时候都能整幺蛾子，现在怎么就到不了别人口袋去?

手机的听筒都被她吼破音了，我却嘿嘿笑着不解释。

我的养老钱一直在孩子手里存着，离婚后孩子就给我了，至于老杨的退休金，孩子们说: 各凭本事。

所以……

老姐妹也是个厉害人，当时就想通了，嗓门也跟着降下来，所以你家老大把老杨接去过是……

有些话自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