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保密单位，儿子却被打进医院

可后来，我儿子却因为说不出爸爸的职业，被全校同学排挤，被老师几次逼迫退学。

儿子哭着辩解: 妈妈说了，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不能说，要保密

霸凌者却一边做鬼脸一边嘲讽他:

撒谎精，你爸肯定是个逃犯

教导主任也推了推眼镜，冷笑:

家长连职业都不敢说，怎么证明孩子思想清白?我们学校不收罪犯的儿子。

等我回到家时，发现儿子已经有轻微自闭倾向。

当晚，我从木箱底层翻出磨掉漆的保密工作证，连夜赶到组织。

那天，我站在团长桌前，指着工作证第二页的终身保密承诺说:

二十年前我在纳木错畔测数据，零下三十度啃冻硬的青稞饼，就为了让全天下的孩子们能有条件好好读书。

可为什么，如今我儿子却因为我，连学都上不成?

1

我刚从实验室出来，脱下防护服，通讯部的小王便过来找我:

明峥哥，嫂子的电话，找你有急事。

她没有打我的手机，而是直接打到了组织那里，由组织转接给我。

看到小王脸上的严峻表情，我左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工作性质原因，我离家多年，整日忙于工作，早出晚归。

有时为了一个封闭实验，甚至要关在实验室三四天才能结束出来。

而妻子联系不上我属于家常便饭，而她也习惯了我动辄三四天的失联。

但她一向理解我，也很支持我的工作，总是默默操持着家里的一切。

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擅作主张通过组织部联系我。

能让她等不及先和我通电话，就直接通过组织部联系我，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大事

我向小王道了谢，立刻给妻子拨通了电话。

好多天没联系，我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妻子开口第一句话就带着哽咽:

明峥，你终于回电话了呜呜呜……

我心口一紧:

阿妍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妻子姜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

是潇儿出事了

什么?明潇出什么事了?

一向冷静的我闻言，立刻有些坐不住。

明潇一向听话懂事，也很坚强独立，从不让父母担心。

我的心脏仿佛被大手揪住，忍不住想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焦急不已。

说到这里，妻子又呜呜地哭起来:

明峥你快回来吧，要不然我们娘俩真活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潇儿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们学校那一帮畜生，太欺负人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青藏高原，我就这么点了根烟坐在外面，听着这三年来儿子明潇遭受的欺凌。

妻子也慢慢冷静下来，一点点跟我说着事情的经过。

儿子在学校被人孤立欺负了，可源头竟是因为我

儿子一直很懂事，常年是班里第一。

却没想到，当年开学测验，只因为碾压了第二名五十分，就被第二名给记恨上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个第二名不是别人。

正是当地某行长的儿子，有名的校霸周亦泽

因着在学习上一直被儿子压一头，周亦泽怀恨在心。

一直暗戳戳各种联合同学孤立儿子。

可由于儿子成绩优异、人品端正，起初同学们和老师并未被他煽动。

为了不让我和老婆担心，儿子一直默默忍受，独自承担。

他本以为熬过这两年，随着毕业就能解脱。

可没想到，前阵子那次父母职业交流大会，竟成了周亦泽名正言顺欺负儿子的转折点

2

交流会上，大家都对自己父母的职业侃侃而谈。

我爸爸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收到过好多病人送的锦旗

我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跟我们教导主任还是好朋友呢

我爸爸是行长，只要我好好学习，以后我也能当行长

轮到我儿子明潇时，他站起身不卑不亢:

我妈妈开了一个花店，能包出好多漂亮的花束。

讲台上，新转来的班主任眼里闪过一抹鄙夷。

那你爸爸呢?

儿子解释道:

我爸爸的职业不能说。

周亦泽冷笑一声:

装神弄鬼，你爸爸的职业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让我猜猜，不会是扫大街，或者掏粪坑的吧哈哈哈哈

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儿子的脸一下子气红了:

你凭什么看不起环卫工人

我们思想道德课上学的内容，你都忘了吗?

周亦泽扬起下巴，得意洋洋:

凭什么?就凭我爸爸是行长你懂这是什么含金量吗?

就你那个扫地掏粪的废物爸爸，给我爸爸提鞋都不配

见我被羞辱，儿子气得全身发抖，作势就要冲过去理论一番。

班主任见状，这才站出来假意打圆场: 好了好了，活动先到这里。

她转向明潇，语气带着轻蔑: 明潇同学，不管你爸爸的工作有多不体面，你都该勇敢说出来。

接着又扫视全班: 同学们记住了，好好学习，以后别像明潇爸爸那样，让孩子连职业都羞于启齿。下课

班主任刚一离开，周亦泽就带着跟班把明潇围在中间，阴阳怪气地嘲笑:

喂明潇，你倒是说说你爸到底是啥职业啊?

不会真的是扫大街的吧?啧啧啧，真够丢人的。

怪不得你身上一股臭味，原来是在家里熏出来的啊，哈哈哈哈哈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让扫大街的儿子考全班第一，周哥你这学霸宝座被他压一头，也太没排面了

周亦泽听了这话，眼神瞬间变得狠戾。

他猛地推了一把儿子，狠狠丢下一句等着瞧就带着小弟扬长而去。

从那天开始，我的工作成了他们攻击儿子的武器。

不管在操场、食堂、厕所还是走廊，只要撞见明潇，周亦泽就带着人围上去起哄:

明潇，你爸到底是干嘛的?

连亲爹做什么都不敢说，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渐渐地，全班甚至全年级都知道，明潇有一个连职业都难以启齿的父亲。

3

周家有钱，周亦泽又是校霸。

有了周亦泽带头，其他人见儿子一没背景二没家世，连爸爸的职业都说不出口，或为了自保或出于自私，也纷纷成了帮凶。

也曾有人出于正义，想向老师反映周亦泽的欺凌行为，却立刻被旁人拉住:

你要为了明潇得罪周亦泽?

明潇连亲爹做什么都不肯说，一看就是没背景的家庭，告老师有什么用?

从那以后，在班里排挤儿子成了他们的共识。

周亦泽甚至放话威胁:

谁跟明潇当朋友就是跟我作对我们周家绝不会放过他

儿子的校园生活，至此再不见天日。

明潇的课桌上时常被人用马克笔涂满污言秽语，课本总在课间不翼而飞，甚至有次打开水杯时，一只腐烂的死蟑螂正漂在水面上。

而每一次，儿子愤怒地质问是谁干的，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阵哄笑声。

台上的老师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直接以儿子扰乱课堂秩序为由，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儿子赶出课堂。

渐渐地，儿子成绩出现下滑，精神状态变得不稳定，肉眼可见地憔悴起来。

妻子姜妍多次找班主任沟通，对方却始终冷漠以对:

姜女士，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明潇自己没问题，怎么会被大家针对?

再说他连父亲职业都遮遮掩掩，三番五次支支吾吾，难免让人怀疑他父亲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妍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 王老师，请你说话放尊重我丈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班主任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光明磊落?那怎么连自己爸爸做什么都没胆子说呢?

果然啊，有些小孩没教养，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出在他们没教养的父母身上。

后来，班主任更是在课堂上阴阳怪气儿子:

我劝有些同学别太玻璃心，怎么别人不霸凌别人就霸凌你呢?

没有少爷命一身少爷病，受不了就退学别污染我们班级的环境

真以为成绩好就能高人一等了?我看是读书读傻了

儿子哭着辩解:

老师我没有玻璃心，是周亦泽太过分了

妈妈说了，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真的不能说

全班顿时爆发出哄笑，有人朝他比鬼脸，有人拍着桌子起哄:

啥工作不能说?除非……你爸就是个逃犯

说不定是蹲监狱的杀人犯难怪不敢说

思想品德课刚学过，就该打击明潇爸爸这种社会败类

巡查纪律的教导主任听到吵闹赶过来，黑着脸站在门口:

吵什么吵

他瞥了眼角落里哭得浑身发抖的明潇，手指推了推眼镜，冷笑道:

明潇同学，看看你把这个班级的纪律搞成什么样了

亏老师曾经还以为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家长连职业都藏着掖着，谁知道你思想有没有问题?

我们学校不收犯罪分子的儿子。

就这样，儿子被学校以不收犯罪分子的孩子为由，强行退学了。

妻子去学校理论那天，周亦泽早带着一群举着录音笔和摄像机的记者守在大门两侧。

他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野犬般蜂拥而上，镜头几乎戳到明潇苍白的脸上:

A 市二中第一名的明潇同学竟然被退学，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明潇同学，网传你父亲因刑事犯罪被通缉，这是真的吗?

明潇妈妈，你丈夫是犯罪分子的事你怎么看?

那晚回家后，明潇突然发起高烧，体温一度飙到 40 度。

退烧后，他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吃饭时会握着筷子呆坐半小时，听见楼道脚步声就蜷缩在沙发角落发抖。

妻子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才发现儿子已经有轻微的自闭倾向。

4

烟蒂烫到手指的刺痛让我猛地回神，妻子的哭诉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她在电话那头嘶吼着，声音因哽咽而破碎:

凭什么你在千里之外守着国门，儿子却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罪犯的种

你知道吗?他现在连窗帘都不敢拉开，听见门铃声就缩在衣柜里发抖

你一守就是那么多年，现在总能回来了吧?

要是明潇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挂掉电话后，我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地上散落着七个燃尽的烟头，北风卷着沙砾刮过脸颊，像刀割一样疼。

我离开家那么多年，以为守住了万家灯火，却没想过自己的儿子正在黑暗里被恶人欺凌啃噬。

我踉跄着回到宿舍，从木箱底层翻出那本边角磨白的保密工作证。

随后给组织部打了个电话:

帮我安排个时间，我要见团长一面。

这时，宿舍里的老式电视机突然响起尖锐的广告音，随后切进一条本地新闻专题报道。

那是我家乡县城的频道。

我偶尔会看一眼，缓解思乡之情。

电视屏幕上，《A 市法制报》的头版照片被放大——

儿子明潇和妻子被十几名举着话筒、扛着老式摄像机的记者围在学校门口。

妻子的风衣被扯得歪歪扭扭，明潇的脸被她死死护在怀里。

报纸标题用加粗黑体字印着:

独家追踪: A 市二中疑收通缉犯之子，相关部门是否监管失职?

旁边的读者来信版块几乎被必须开除的红笔批注盖满，甚至有手写的标语照片: 罪犯后代不配进重点中学

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罪犯儿子被退学的消息。

打开收音机，本地电台正大力歌颂总行长虎父无犬子，其儿子周亦泽为社会铲除了一个潜在恶瘤，被学校正式颁发优秀新青年奖

我冷笑，没想到我在边疆为国奉献，竟然成了人人喊打的犯罪分子

当晚，我赶到组织部，在团长桌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指着保密工作中第二页终身保密承诺，红着眼说:

团长，大学毕业我就跟着您加入了团队奉献科研。

二十年前，我在纳木错畔测数据，零下三十度啃冻硬的青稞饼，就为了让孩子们能有条件好好读书。

可现在，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却因为我，连学都上不成?

5

团长听完来龙去脉，气得猛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法治新社会里，我竟不知还有人敢只手遮天

他转而拍拍我的肩膀，语气郑重:

明峥同志，这事是组织考虑不周，探亲假我马上批给你，你立刻动身

我会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由组织出面处理。

你放心，我们一定给侄子和弟妹讨回公道

我坐着组织的飞机，由两人护送回到了家乡，这个我离别了三年的地方。

落地后，我先给妻子打了电话，便直奔医院看望儿子。

他住在单独的病房里，正抱着膝盖缩在床脚，低头专注地看着什么。

我轻轻推开门，走到他面前，他却毫无反应，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床上的一张照片。

我看到照片后，鼻子一酸，紧紧攥着拳头。

那是三年前我们拍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儿子还没现在这么高，笑容灿烂。

没想到再次相见，竟已是这般光景。

明潇，爸爸回来了。

儿子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当他的瞳孔逐渐聚焦，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那难以置信的惊愕。

爸爸?

你不是爸爸，我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不会现在回来的。

你不是我爸爸你出去

我赶紧掏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指尖因急切而打滑。

屏幕亮起时，儿子画的全家福壁纸赫然在目。

歪歪扭扭的三人像旁，用蜡笔写着给爸爸的礼物。

明潇，你看这是谁画的?

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声音发颤，还记得你说爸爸穿军装最帅吗?

这是之前我去工作时，特地用诺基亚拍下来留作纪念的照片。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嘴唇哆嗦着，猛地起身扑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爸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不是逃犯，也没有潜逃出国

我越听越愤怒，没想到儿子每天听到的都是这种编排。

乖，爸爸回来了，这个公道爸爸会替你讨回来的。

6

我首先来到学校，直奔儿子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听闻是明潇的父亲来了，纷纷好奇地望向我。

班主任先走进办公室，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很快掠过一丝轻蔑。

我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因为经常进出实验室，也没有佩戴手表或者饰品的习惯。

想必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底层人。

明潇爸爸吧，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沉声道:

王老师，关于明潇被霸凌的事，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

他遭受了近一年的欺凌，甚至被无良记者偷拍照片散播谣言，这已经涉嫌违法了

班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

明潇爸爸，您该明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道理。难道明潇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明同学有错在先，要是他早点说出您的职业，哪会有这些事?

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他还跟老师撒谎说你从事保密工作，难不成你们家的家教，就是教孩子对老师同学撒谎?

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 王老师，明潇没撒谎，我从事的工作确实需要保密——

她猛地打断我，声音尖利:

没撒谎?明先生，您倒是说说看，什么工作需要对学校保密?我们早怀疑您的背景……不干净了学校绝不会收罪犯的孩子

我额角青筋直跳:

王老师，请你说话放尊重

正要发作时，教导主任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其中那个吊儿郎当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周亦泽

我在路上调查时，看到过他的照片。

看到他们，班主任一改刚才的嘴脸，语气谄媚。

亦泽爸爸、方元爸爸，你们可算来了。

她朝教导主任使了个眼色，这位是明潇的父亲。

教导主任打量了我两眼，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语气冰冷:

明先生，明潇已经被学校劝退了，多说无益，请回吧。

我还没说话，周亦泽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这就是明潇那个从事保密工作的老爸啊

瞧瞧这穷酸样，皮肤跟老树皮似的，不是蹲过监狱的逃犯，就是在路边扫大街的吧

7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高原上风吹日晒，没日没夜地呕心沥血，我看着确实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我沉声道:

你就是带头欺负明潇的周亦泽?现在，我要求你公开向他道歉。

周亦泽爸爸冷笑一声，故意露出手腕上的名表: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我儿子道歉

旁边的学生方元嗤笑出声，故意拔高音量:

你连周行长都不认识，还让亦泽给你道歉，你真是犯罪分子啊哈哈哈哈总不会是残留的日本人吧

在 A 市，谁不知道周行长跺跺脚，金融街都得晃三晃?

方元是周亦泽的跟班，也是霸凌明潇的主谋之一。

他母亲和教导主任是大学同窗，这层关系让他在学校也有恃无恐。

看着他们满脸轻蔑、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胸腔里的怒火直往上冲:

就因为明潇没说我的职业，你们就把他欺负孤立到心理崩溃?

周亦泽笑嘻嘻:

只是抑郁啊，我还以为跳楼自杀了呢。

他脸皮可真厚，都被羞辱成这样了，还有脸活着呢

不过也是，就你这种废物点心还有脸活着，想必你儿子的脸皮也不遑多让啊~

我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拳砸在他们脸上。

我为国家做贡献，付出生命投入国防研究建设。

没想到，就是保护这种败类

周亦泽爸爸手指敲着实木办公桌，嚣张道:

趁我没让保安把你扔出去，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我让你在 A 市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找不到

方元爸爸也道:

快回去陪你那抑郁症的儿子吧，方元和亦泽是这次期末考试优秀学生，我们作为优秀家长上台发言，还要讨论发言稿呢。

眼看霸凌者家长满脸嚣张，再想到明潇此刻还在医院病房里做着心理疏导，我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这算什么道理

作恶者光鲜亮丽地享受荣誉，受害者却要在痛苦里挣扎

我语气凛然，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牒:

如果你们不向我儿子道歉，那我会通过法律程序来制裁你们

办公室里顿时爆发出哄笑。

周亦泽甚至拍着桌子喊:

去法院?你知道我爸跟法院院长是老交情吗?

走法律程序那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