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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于浅的《穆家有女初长成》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穆家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入内院的时婆母正拉着我给二嫂腹中的孩儿做虎头听闻噩针尖刺破指手里的虎头鞋掉落在1二嫂提前发动产房二嫂凄厉的痛呼一阵紧似一府医和稳婆脚步匆急得满头大一盆盆血水端出浓重的腥气蔓看得人心惊胆二嫂腹中孩子还没足本来到月底才该发二叔上回来信还说边境已安念在二哥快当爹准他提前回京等待孩子新二嫂自收到信后就欢欢喜喜等着...
主角:穆云令,穆府 更新:2025-07-26 15: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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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噩耗,针尖刺破指尖,手里的虎头鞋掉落在地。
1
二嫂提前发动了。
产房里,二嫂凄厉的痛呼一阵紧似一阵。
府医和稳婆脚步匆匆,急得满头大汗。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浓重的腥气蔓延,看得人心惊胆战。
二嫂腹中孩子还没足月,本来到月底才该发动。
二叔上回来信还说边境已安定,念在二哥快当爹了,准他提前回京等待孩子新生。
二嫂自收到信后就欢欢喜喜等着,谁承想,等到的却是全军阵亡的噩耗。
将军府大门紧闭着。
大嫂强装着镇定,一边下令府中上下戒严,一边不断安排人出去打听消息去。
婆母坐在二嫂房门口的太师椅上。
脊背挺直,面容严肃。
手指尖上还沁着鲜红的血珠。
但此刻,没有人敢上前去劝她把伤口包扎一下。
二婶跌跌撞撞,一路跑丢了绣鞋,跑乱了发髻,却无暇理会。
她扑倒在婆母脚边,抓着婆母的手臂不停地问:
大嫂,你告诉我消息是不是真的?怎么会一个都没活下来?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活下来啊老天爷……好歹……好歹活一个啊……
二婶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的两个儿子,此次皆跟着去了边境。
身边的老嬷嬷将她扶起,抹着泪安慰:
二夫人,珲哥儿才十岁。这次只是跟随二爷去边境历练。珲哥儿年纪小,二爷必不会让他上战场。或许……许是传信的人将消息漏了……
二婶听闻,哭声稍滞。捂着心口反反复复地念着阿弥陀佛。
祈求佛祖,哪怕……哪怕给她留一个孩子也好啊
婆母闭上了眼,任由耳边哀声缠绕,紧抿的唇线绷得死白。
她没有说话,但她坐在这儿,就是满门女眷的主心骨。
将军府突遭大难,府中上下皆受了惊,但只要还有婆母坐镇,众人也不至于慌乱到六神无主的地步。
产房里二嫂的呻吟声陡然拔高,化作一声凄厉的惨嚎。
众人的心跟着一跳。
紧接着,就传来婴儿清亮的啼哭声。
府医满头大汗地出来,声音急切: 大夫人,二少夫人生了。是个……
有劳王大夫了婆母站起身来,打断了府医的话。
她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众人,拧眉吩咐身旁的大嫂: 老大媳妇,带王大夫下去歇着
是,母亲
大嫂应声上前。
路过我身边时,袖口拂过我的手背,冰凉一片。
我抬眼,只看见她挺直的背影。
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成拳,抖得厉害。
2
二婶哭哭啼啼的,被连哄带劝地送回去了。
产房的门开了又合,血腥气丝丝缕缕飘散出来,混着压抑的啜泣声。
我与三嫂和小姑子都未曾生育过,只能一直等在房门外头不敢进门去。
春日和煦的季节,我们三人站在阳光底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只觉得身上打着冷颤儿,心慌得很。
不多时,婆母走了出来。
她脸上没有分毫迎接新生的喜悦,只有满眼的沧桑与疲惫。
她朝我们摆了摆手: 你们二嫂生产辛苦,就别去打扰她了,叫她睡会。都回吧。
我们跟着婆母回沉默地回到主院,一路无言。
直到踏进了房门,厚重的门帘隔绝了外边的日光。
小姑子再也支撑不住,扑进婆母的怀里,失声痛哭。
三嫂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嗓音问婆母: 娘……消息……是真的吗?当真是……一个都没……
婆母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缓慢地抚着小姑子的背。
眼眶却是红了。
大嫂掀帘进来,强撑起的脊背骤然垮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她靠着门框,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探实了……二叔和夫君他们……归途遇伏……无一生还……二婶房里的珲哥儿……也在其中……
话音未落,她身体一软,沿着门框滑倒在地
我慌忙去扶。
可扶起了大嫂,三嫂又瘫软了身子。
扶起了三嫂,小姑子也痛哭起来。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感觉喉咙酸涩,眼泪也流了下来,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哭够了没有?婆母的声音不高,她推开小姑子,自己撑着扶手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佝偻,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哭就能哭活他们?我们穆家的门楣,不是靠眼泪撑着的都给我起来天塌了,还需我们顶着
几人心神一震。
大嫂第一个撑着站起来,抹去脸上泪痕。
娘说得对,如此艰难时刻,更需要我们齐心合力撑起这个家才行
三嫂看着婆母,又看向大嫂,我,还有小姑子。
目光怔怔地望向窗棱外,喃喃地重复: 怎么撑啊?我们……该怎么撑啊?
剩一门妇孺,该怎么撑啊?
3
婆母把我留了下来。
她看着我,眼里流露出哀恸之色。
老四媳妇,她的声音疲惫不堪,你嫁进来时日尚短,膝下无子,年纪也还小。若想回娘家,我不拦你。此刻便走,也无人会说你半句不是。
我想了一会。
摇摇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娘,我不回去了。自我嫁进来,穆府便是我的家。
婆母定定地看了我片刻,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随你吧。想走时,随时告诉我。
她不再多言,唤来小姑子搀扶着,一步步走向内室。
刚才还稳稳地拿着针线绣虎头鞋的手,此刻抖得不成样子。
每走一步都要紧紧抓着小姑子的手臂,才能稳住身形。
我望着她们互相搀扶的背影,在昏暗的光影里,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碎掉。
4
回到房中,看到四周门窗上还未褪色的喜字,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口一阵钝痛。
我与穆云令于四个月前才成婚。
成婚那日,我便是在这间屋子里,坐在拔步床上。
盖着红盖头,听着外面喧嚣喜乐,忐忑不安等着我的新婚夫君的到来。
原本以我的家世,是高攀不上穆家的。
穆家世代镇守边关,是国之柱梁。
穆云令与他三个兄长,自小便随同他们的爹和二叔,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虽很少在京中露面,但已然是众人口中小有名气的少年将军。
此次回京,也是因为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穆云令自边境回来,匆匆挑了一个小官家出身的我做妻子。
成亲不到半月,边关传来急报。他又与我匆匆告别,披甲而去。
我以为,我们来日方长。
却不想这一世姻缘,仅仅才四个月。
我甚至都没怎么记清楚穆云令的模样。
只记得,当夜他挑起红盖头时,烛光映着他年轻飞扬的眉眼,带着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和羞赧。
他说: 娘子,安
嗓音清冽,笑容朗朗。
仅仅三个字,就叫我羞红了脸。
我知道,穆家这样的门第,娶我这样身份的妻子或许更为合适,不会引起今上的忌惮。
穆云令也许就是随手一指,便选中了我。
可他不知,他这随手一指,与我而言却是救赎。
我娘早逝,爹娶了续弦之后,我的日子便如履薄冰。
继母苛待,弟妹欺凌,亲爹漠视,叫我苦不堪言。
所以婆母问我,要不要回娘家去。
我自是不愿意的。
倒不是我对穆云令有多深情,甘愿为他守寡。
只是我知,我已没有娘家可回。
5
这一夜,将军府无人入眠。
翌日清晨,我与三嫂一同去二嫂院中探望,乍一见面,都被对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屋内传来婆母低低的劝慰声,和二嫂断断续续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原本该瞒着二嫂,免得叫她月子里伤了身子。
可婆母说,偌大一个将军府,即便我们防得再好,也防不住有些人的耳目作祟。
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的。
索性与二嫂说了。
婆母说: 老二媳妇是个硬气的,能撑住
我与三嫂立在门外听着,心头都沉甸甸的。
三嫂侧过头,红肿的眼睛看向我。声音沙哑: 昨儿……娘单独留你,是让你走吧?
我点头: 可我不走的。
三嫂扯了扯嘴角: 为何不走?难不成你打算把一辈子耗在这儿?府中已经没有男丁,守着一屋子望门寡……你当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无尽的苍凉。
婆母推门出来,目光如炬,看了三嫂一眼。
都回吧,老二媳妇需要静养
我们默默退开。
待回了主院,大嫂忍不住落下泪来: 都怨我……这么多年,也没能给云召生个儿子……
小姑子紧紧地扶着她,低声劝慰,自己的眼泪却也止不住。
三嫂看着小姑子,忧色更重。
其他的也就罢了,可小妹的婚事……
退了小姑子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兄大仇未报,家国未安,我嫁什么人
大嫂心力交瘁,婆母叫人将她送回院子休息,将我留了下来。
大嫂与大哥成婚十五年,生下三个女儿。
二人多年来一直恩爱有加,大哥更是从未纳妾。
没想到如今穆家男丁一夕战死,却连一子都未留下。
大嫂心中自责难当。
可我们都知,此事又如何能怪大嫂呢?
要怪,便只能怪命运弄人,世事无常。
6
二婶终究是得了消息,跌跌撞撞地寻了过来。
一夜之间,她形容枯槁,眼神涣散。
得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珲哥儿亦遇了难,她眼白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救醒。
醒来后,她睁着空洞的双眼,像是失了半副灵魂。
老二媳妇……生的是男是女?她怔怔地问。
婆母沉默着,没有回答。
二婶便什么都明白了。
女娃?怎么是个女娃……天爷啊这叫以后如何是好……穆家……穆家真要绝后了啊……
她哭天抢地,叫大嫂又刷白了脸色。
够了婆母沉声喝道,现在不是哭这个的时候去管好你房里的姨娘军情一旦昭告天下,人心浮动,别让后院起火还有……她的声音沉下去,同五郎定亲的杨家……去将亲事退了吧。别耽误人家姑娘。
二婶失魂落魄地走了,背影佝偻,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
她的两个儿都还年轻。
五郎年前方才与杨家姑娘定下亲事,只等此战回来就迎娶新妇入门。
最小的小子,今年方才十岁。名为珲哥儿。
我与穆云令新婚那日,他还同其他孩童一起躲进了新房的床底下。被他四哥拎出来时,还甜甜地喊我嫂嫂,同我卖乖讨喜糖吃。
如今,却也没了。
娘,战事本已胜了,却在大军归途之时遇了埋伏。我穆家军皆葬于那山崩之下,未免太过离奇。会不会是陛下忌惮……小姑子红着眼忍不住开口。
妍儿,慎言婆母压低嗓音呵斥道,看向院墙外那黑压压的天空,娘相信,陛下是明君
送婆母回房后,行至半途,我想起明日晨起安排之事还需向婆母请示,便折返回去。
刚至她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痛哭声。
透过门缝,我瞧见人在众人面前冷静镇定的婆母,怀中抱着一块牌位,伏在桌上痛哭不止。
多年前,公爹战死沙场。
如今,她的四个儿子又尸骨无存。
这种锥心刺骨的痛,她只能在这无人处独自舔舐。
我在门外站了许久。
只觉得喉咙堵得难受极了。
7
第二日,我去照顾二嫂。
初生的小侄女正乖巧地睡在摇篮里,脸颊粉嫩,呼吸均匀,叫人看一眼便能忘却凡世的所有苦难。
二嫂虚弱地靠在床边,嘴唇苍白干裂,面容憔悴不堪。
她看着正睡得恬静的孩子,口中喃喃: 若是个男娃就好了。
女娃好。我很认真地重复,还是女娃好。
二嫂定定地看了我一会,便又哭了。
几日后,穆家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终究是传了开来。
穆家儿郎,无一幸免。
就连十岁小儿,皆死在敌军的埋伏之下。
一时之间,满城哀恸。
百姓们自发前来将军府送东西,鸡蛋馒头,亦或是自家养的鸡鸭,自家种的果蔬,将大门口摆得满满当当。
大嫂一一让人打点好,眼眶始终是红红的。
可昔日与将军府交好的官家亲眷,却是一个都没上门来。
听说,朝中有言官指出,此次乃是因穆家军太过轻敌才酿成的惨剧,穆家儿郎当担全责。
皇帝尚未表态。
朝臣们亦在观望。
听闻此事,二婶只是感叹: 还是寻常百姓有些人情味儿……
以往那些与将军府交好的人家,如今倒都成了缩头乌龟。
大嫂,事情既已这般……二婶小声开口。不如,就对外称老二媳妇生的是男娃。左右外人也只府医与稳婆知晓,到时打点封口便是我们再去寻个差不多大的男娃娃……换了……
可那不是欺君……我忍不住插话。
二婶瞪了我一眼: 你懂什么将军府若无子嗣,光凭我们一屋子女人,怎么守得住这个家?
老四媳妇,二婶的眼神带着审视与警告,你既已决定留下,那便是与我们一损俱损。且当安安分分,切莫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我嗫喏着不敢再多言。
偷偷瞧了眼婆母。
但见她垂着眼,面容严肃。
想必,二婶所说亦是她所想过的。
只是,一旦事发,那便是欺君之罪。
穆家满门忠烈,婆母当真要冒这么大险吗?
母亲,二婶,大嫂掀帘走了进来,她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声音坚定,四弟妹这几日同我一起操持府中大小事宜,尽心尽力,其心可鉴。二叔与夫君他们一生磊落,顶天立地,也决计不会愿我们做出欺君之事,辱了将军府的门楣。就算府中无儿郎……我们亦能护住这个家
二婶口不择言: 凭何护?就凭你房中那三个女娃?
弟妹婆母拧眉呵斥。
大嫂的脸苍白了一瞬,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
三个女儿郎鱼贯而入,围在大嫂身边。
叔祖母放心,我们三姐妹发誓,定能护住将军府大姐儿穆英斩钉截铁道。
三姐妹穆英,穆芳,穆华,皆还未及笄。
此时围在大嫂身边,昂首挺胸,像是一日之间便长成了大人。
那身上属于穆家人的气势,叫婆母和二婶都晃了眼。
二婶捂住眼睛,哽咽着摇头: 我可不信我已没了夫君和儿,后半生该如何依靠?
二婶的小女儿穆云晴亦走了进来,扶住母亲的手臂: 娘,您还有我。
二婶推了她一把: 你一个女娃娃能做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的
穆云晴小声: 我也可以不嫁人的
我们都不嫁人穆英大声道,待报了父兄的仇,我们就招婿
胡闹胡闹
二婶骂着。
骂着骂着却又哭了。
婆母眼里也有泪光。
大嫂忍住眼泪,怜惜地摸了摸三个女儿的脑袋: 嫁人与否与撑起这个家并不冲突。至于招婿,还是随缘罢
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嫂看了众人一眼,面露哀伤。
待人都走后,婆母与大嫂道: 老三媳妇若是想走,就让她走吧。她去年失过一个孩子。好在外人不知,以后也不要再提起。免得阻了她去再寻人家。
大嫂低声应下。
三嫂与三哥成婚后一直吵吵闹闹的。
去年的孩子也是因为两人拌嘴,叫三嫂动了胎气没的。
三嫂比我大不了几岁。
她与三哥当初也是媒妁之言,处得倒不似和睦。
我们本以为,第一个离开的会是三嫂。
可没想到,最先上门来的却是二嫂的娘家。
8
二嫂娘家乃商贾之家,来人是二嫂的父兄。
婆母打起精神接待了两人。
寒暄不过两句,二嫂的父亲便单刀直入: 亲家母,节哀顺变我们今日来,是想将素琴与孩子接回去。您放心,我们周家虽比不得将军府尊贵,但银钱上绝亏待不了她们母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堂孝幡,补充道: 接回去,就不劳府上再操心了。
厅内死寂。
众人都看向婆母。
婆母沉默着,搭在太师椅上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半响,她抬起眼。
按礼,是该等孩子满月了再回娘家……她的目光落在乳娘怀里抱着的襁褓上,深吸一口气,罢了,孩子还小,别委屈了走罢
娘——
二嫂猛地抬头,泪如泉涌。
她抱着孩子走到婆母面前,深深地跪了下去。
婆母伸出手,手指颤抖,轻轻拂过襁褓中小孙女稚嫩的脸颊。
娘,给孩子……起个名吧。二嫂哽咽着请求。
婆母的手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孩子的眉心。
…就叫『念安』吧。念她父亲一生所求,念这山河……终得平安。
念安……二嫂喃喃念着,将脸深深埋进襁褓,泣不成声。
她抱着小念安,一步三回头地随着父兄离开。
将军府的大门打开,又重新合上。
婆母扶着椅背,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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