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证的黑导游,忽悠了几个客人自驾西南山区看萤火虫。
可路上出了意外,我们被困在塌陷的隧道里。
幸运的是,我们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
但必须留下一个人在后方协助,不然都得死。
隧道还在垮塌,留下的人极有可能撑不到救援的到来。
那么,谁该留下?
我提议抽签定生死。
可还没等到抽签,那个提出逃生方法的人突然被杀。
凶手就藏在我们身边。
找出凶手,让他留下来合情合理吧?
我们和前方突然出现的皮卡车一起急速下坠。
醒来时,已过去了五个小时。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坑,修建隧道时架设的溶洞桥突然垮塌,出现十几米宽的裂痕,在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溶洞坑深度接近十米,两边绝无攀爬上去的可能。
我顿时就慌了,作为一个冒牌的自驾游领队,最怕的就是出意外。
不对,对面怎么会有来车?这明明是一条荒废多年的隧道,我是带客人玩飙车偷摸进来的。
但救人要紧,我也没多想。
他们陆陆续续地醒来,好在有安全气囊的保护,都无大碍。
我赶忙拿出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求救无门。
更让人绝望的是溶洞坑中间那条横穿隧道的暗河,刚才还是干枯状态,现在已经有了流水。
我记起来了,天气预报说有暴雨,还发出了泥石流预警,这条暗河会不会涨水啊?
川哥,快想想办法。
我让大家都冷静下来,皮卡车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好在也没有致命伤。
溶洞坑的面积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但两边的暗河通道却很低矮狭小,人要穿过去都很困难。
怎么样?能走出去吗?
太冒险了,谁也不知道溶洞有多长,应该往那边走,要走多少天啊?而且水位正在上涨,随时都会被淹死在里面。
车上有两个便携充气救生衣。
我们车上剩下的食物只能撑三天。谁敢保证我们三天能走出去?
我摇摇头。
暗河在涨水,水位一旦高了,狭窄的通道会被水塞满,而且水流湍急,有救生衣也没用。
大家都沉默了,瘫坐在地上。
只有白瑶开着手机灯,还在四处查看,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到了那辆皮卡车后面突然大叫一声,后面车斗密封的帆布散开,露出几张带血的兽皮和一把弩箭。
这人是山上的偷猎者?
这条隧道荒废了很多年,偷猎者一定经常跑这条路,他或许可以帮我们脱困。
我只能这样想,但如果必须从这里爬上去的话,我们还面临着更大的难题。
我有个问题,你们谁记得我们是从哪一边掉下来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外面暴雨泥石流,隧道其他地方也可能发生坍塌,以溶洞坑为中心,两边的路况我们必须掌握。
因为这决定着我们该从哪边爬上去,走哪一段隧道逃出去。
一旦选错方向,就会前功尽弃,死路一条。
可是我们昏迷了几个小时,根本就记不得方向,只记得我们是从山上下来的,上面的路况还算正常。
我看向了偷猎者,他是从反方向来的,山下的那一段路他最了解。
可皮卡驾驶室里却没了他的影子,我们顿时紧张起来。
我知道方向,只能往上跑啦,我就是从下面上来的,后面一路都在塌,真 TM 倒霉。
偷猎者已经醒了,正用手电筒照亮头顶断裂的桥面,那密密麻麻的钢筋尖刺让人倒吸凉气。
作为一个常年偷跑这条路盗猎的人来说,他的话更有可信度。
只见他从车里拿出一把猎刀和一根弩箭,分别插在两边,提醒我们:
弩箭这边是下山的方向,死路一条。猎刀这边是上山的方向,可以活。明白了?
这种时候,不管他是偷猎者还是杀人犯,我们只能合作。
但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我有出去的办法,但必须留下一个人。
你们谁留下?
偷猎者的办法很精妙,值得一试。
头顶桥面裂口钢筋密布,有几根伸出来的粗壮钢筋头可以利用。
他的皮卡车前面有绞盘,绞盘绳是钢丝材质,可以提供强大的拉力。
我们只需要找来一根绳子,一头和绞盘绳连在一起,另一头抛上去绕过桥面水泥层露出来的粗大钢筋,然后把绞盘绳拉上去绷紧,启动绞盘就能将一个人拉上去。
我估计这个溶洞坑深度十米不到,我的绞盘绳有二十米,可以保证着力点始终在绞盘绳上,而绞盘绳是钢丝做的,不用担心摩擦会断裂的情况。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全都站了起来,可这么高的距离绳子根本抛不上去。
偷猎者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白瑶和夏莞,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这恶心的动作让我有些不安。
傻吧?有弩箭不用?
他举着弩箭,对着头顶比划了几下。
我们顿时心领神会。
白瑶靠近我身边,低声告诉我: 川哥,这人很危险,我们真的要相信他吗?
夏莞也说: 川哥,我还是觉得溶洞的办法可以,跟一个偷猎者在一起,我害怕。
没想到偷猎者听见了。
美女,两边的暗河通道你可以去,里面弯弯绕绕分岔路多的是,你走不了多久就会迷路,而且一场大洪水马上就要来,你死在里面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
偷猎者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我将她们挡在身后,暗示她们离这个偷猎者远一点,一切等到了上面再说。
偷猎者似乎一点也不慌,他从车里抽出垫子摆在地上,拿出干牛肉和瓶装酒,一副准备享受野餐的样子。
你们意见达成一致了?那么好,接下来商量一下谁留下来控制这个东西。
他扬了扬手里黑漆漆的、一端连着皮卡车的绞盘控制器。
我们猛然愣住,他没有开玩笑。
你们也看到桥面断裂处遍布的钢筋了吧?断裂形成的钢筋尖刺形成了两米厚的屏障,根本绕不开,上面的人想把最后一个人拉上去都几乎不可能。只有留下一个人操控绞盘控制器,拉紧绳子并控制方向才能避开。所以我的办法是唯一的。
要利用绞盘提供力量,就需要一个人留下按住绞盘控制器的按钮。
与此同时,留下的人还要尽量拉紧绳子的另一端,固定绳子在空中的位置。
因为桥面的水泥层差不多有两米厚,上面到处都是尖锐的钢筋,被拉上去的人如果摇摆失去控制,被钢筋刺死都有可能。
你这绞盘没有无线控制器吗?
宋池吓得脸色铁青,支支吾吾地问偷猎者。
很遗憾,真没有。
溶洞坑中的暗河水位又涨了几厘米,水位一旦涨高就可能在溶洞坑里形成水浪甚至漩涡,我们很难控制身体,什么事也做不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水会涨多高,但一定不会接触桥面,因为溶洞桥的设计需要考虑到水位上涨造成的压力,不然会从下面挤开桥面出现事故。
这就意味着,最后留下的那个人即使穿着救生衣,也没法借助洪水上浮的力量翻越出去。
更何况,水泥层到处都是露出来的尖头钢筋,洪水漩涡的力量会让身体失控,极度危险。
更要命的是,即使逃出隧道的四个人马上打电话求助,救援赶来又会消耗多少时间?
谁也说不准,谁也没法保证留下的人能获救。
那就意味着,留下的人凶多吉少。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
留下谁?
谁才该留下?
要不你们玩个真心话游戏,比比谁做的亏心事厉害谁留下。或者你们平时看谁不顺眼趁机杀了他,这样的环境可不要浪费哟。但下手得聪明点,因为——
我们可以玩侦探游戏消遣,找到凶手,让凶手留下来,怎么样?就说这个方法爽不爽吧?
偷猎者看着我们惊恐的样子,开着邪恶的玩笑。
这完全就是个疯子。
但我明显感觉到宋池三人的脸色变了,埋头不再说话。
偷猎者不慌不忙,在等着看一场人性考验的好戏。
他手持弩箭,成了这里掌控一切的话事人。
别听他的,我们先睡一觉恢复体力,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醒来抽签。
我只能想出这个相对公平的办法,抽签定生死。
他们都默不作声,各自在溶洞坑四周找好位置放下帐篷,钻进里面都没出来。
宋池和夏莞这对夫妻并没睡在一起,而是分开睡了小帐篷,宋池很体贴,告诉我夏莞睡眠不好,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快速想了一下我们四个人现在的处境,突然发现抽签的办法有问题,结果对我极为不利。
如果抽签的话,拿着弩箭的偷猎者不会参加,那么我们四个人的抽签结果已经可以猜到一半。
宋池和夏莞是夫妻,不管有什么矛盾,生死关头肯定还是会帮着对方。
那么结果可能是我和白瑶得到最多的三张票。
而无论如何,宋池和夏莞都不会超过两张票。
留下的人,不是我就是白瑶。
可凭什么?
我觉得这不公平,必须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有些后悔提出这个主意了。
我看了一眼白瑶的帐篷,一直亮着灯,她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而失眠?
但每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醒来,白瑶已经站在帐篷外面等我。
你是不是傻?抽签对我们两人最不公平。
她压低声音告诉我,果然她也想到了。
我有个办法,四个人联手抢了偷猎者的武器,逼他留下怎么样?
她说的这个办法有点冒险,偷猎者有武器,亡命徒不好对付。
我正在思考,宋池突然大叫一声。
他死了,这家伙死了?
我和白瑶赶忙冲了过去。
偷猎者躺在地垫上,胸口有一个刺穿的窟窿,流出的鲜血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颜色。
谁会杀害偷猎者?
不管这人有多大的威胁,他现在死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在我们绝望的时候,他提出的办法,还有他的生存经验都给了我们希望,甚至我们潜意识里都有些依赖他了。
但无论如何,凶手就在我们四人中间。
那会是谁?
溶洞中间的暗河水位又涨高了几厘米,而且水势变得更急了。
宋池看了下腕表,求助地望向我。
川哥,这水位上升的时间你算过吗?将皮卡车淹没大概还需要多久?
我大致算了一下,给出了不确切的答案。
按照这个速度还应该有两天时间,但前提是外面的暴雨不会下太久。
宋池嘴里重复着两天……还有时间……,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有个提议,找出凶手,谁杀了偷猎者谁就留下。如何?川哥,我们相信你,你带我们找凶手。
没想到偷猎者一语成谶。
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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