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做妾

全京城都笑我自甘下贱，放着显贵正妻不做偏要当个老男人的玩物。

一心求娶我为正妻的竹马林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愤怒:

为什么?苏晚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却笑得媚骨天成: 做个妾室，挺好。

1

苏府今夜张灯结彩，满堂红烛。

嫡姐苏锦荣被赐婚镇北侯世子谢凛，整个府邸都在为这门显赫亲事庆贺。

宾客盈门，觥筹交错，恭维声不绝于耳。

锦荣姑娘真是好命，嫁入侯府就是世子夫人

我独自坐在偏院石阶上，听着那些谄媚声从正院传来。

晚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林珩。

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的话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说等我出人头地，就嫁给我做妻子。

我不禁手指微颤，那些话我当然记得。

少年时，他被同窗嘲笑出身低微，我气得直接冲上去替他打架。

回家路上，他一边给我擦伤口一边红着脸说: 晚晚，我一定会考取功名，让你风风光光做我的妻子。

我笑着点头: 好啊，我等你。

一等就是十年。

我明日就向苏家正式提亲，娶你做我的正妻。再不用委屈你在这府里看人脸色。

林侍郎。我缓缓抽回手，脸上绽开一个妖异的笑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啊，我从来就不稀罕做什么正妻。

林珩脸色骤变，那双温和的眼睛涌起震惊: 晚晚，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嫁。

第二天一早，整个苏府都炸了锅。

林珩按照约定前来提亲，却被我当众拒绝。

身后传来苏老爷的咆哮声: 逆女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今夜，就是镇北侯府世子大婚的日子。

华灯初上。林珩

我悄悄换上一身刺目的水红薄纱，趁着夜色溜进侯府。

镇北侯谢雍正在后院醉醺醺地饮酒，那张老脸上满是纵欲过度的痕迹。

我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向他，声音娇媚如丝: 侯爷。

谢雍抬头，浑浊的老眼在我身上肆意打量: 你是何人?

我跪下，以最卑微、最媚惑的姿态: 贱妾苏晚，仰慕侯爷英武，求侯爷垂怜，纳晚晚为妾。

这声音传遍整个后院。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齐射向我。

震惊、不敢置信、鄙夷、嘲讽，各种情绪在他们脸上交替出现。

苏晚?苏家庶女?

她疯了吗?拒绝刑部侍郎的求娶，跑来做老侯爷的妾?

谢雍那双老眼越发亮了，他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好，好得很。本侯爷正缺个解闷的。

我忍着恶心，娇笑道: 奴家愿意服侍侯爷。

次日一早，整个京城都疯了。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惊世骇俗的事。

我在苏府偏院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今晚镇北侯就会派小轿来接我过府。

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踹开。

林珩冲进来，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和痛苦。

他冲到我面前，几乎要捏碎我的肩膀: 为什么苏晚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仰头看他，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却冷如冰霜:

林大人，您前途无量，何必为了一个自甘下贱的妾室自毁前程?

我的事，与你无关了。

请回吧。

林珩的手在抖。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水性杨花，说你贪慕虚荣，说你是女子中的败类

我却笑了。

我苏晚，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做个妾室，挺好。

阿珩，对不起了。

2

小轿颠簸着进入镇北侯府侧门，我隔着帘子听见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苏晚?

嘘，小声点，她现在是侯爷的人了。

呸什么侯爷的人，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等侯爷玩腻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轿子停下，我被领进一间偏僻的小院。

房间简陋，连个像样的妆台都没有。

苏姨娘，侯爷今晚会来。

周管事冷眼看着我，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夜深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门被推开，谢雍高大的身影堵住门口，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我身上肆意打量。

你就是苏晚?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酒气。

我跪下，声音娇媚: 奴家愿意服侍侯爷。

谢雍冷笑，猛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你以为本侯爷是那些被美色迷惑的蠢货?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本侯爷府中?

我的心脏狂跳，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侯爷，奴家真的只是仰慕您的英武才来的。

谢雍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

哦?那今夜你就跪在床边吧。

我依言跪下，看着谢雍躺下。

整整一夜，膝盖跪得生疼，我却不敢有丝毫异动。

天刚亮，我就被叫去给谢雍的妾室们请安。

张姨娘长得丰腴，说话尖酸刻薄:

哟，这就是新来的苏姨娘啊。真是好本事，一来就让侯爷这么上心。

李姨娘看起来温婉，却笑得阴毒:

姐姐说得对，咱们在府里这么多年，都不如人家一个新人呢。

我刚要开口，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苏姨娘，侯爷让我问你几句话。

周管事从屏风后走出来，目光阴毒地盯着我。

你家住哪里?父母何人?为何突然要给侯爷做妾?

我垂下眼睛: 奴家是苏府庶女，母亲早逝，在府中地位低微。

是吗?周管事冷笑，那你为何拒绝刑部侍郎的求娶?

我的心一紧，面上却保持镇定: 奴家配不上林大人。

说话间，张姨娘的小丫鬟端着茶盏进来奉茶，张姨娘命丫鬟也给我一盏，说是侯府后宅特制的蜜茶。

我接过给我的那盏蜜茶，刚要饮下，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巴豆

我装作没有察觉，端起茶盏做势要喝，却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地上。

一只花猫闻到蜜味立刻跑来，舔了几口茶水。

不出片刻，花猫开始上吐下泻，在地上打滚惨叫。

哎呀我惊呼一声，这茶怎么了?

张姨娘脸色骤变，李姨娘更是慌忙辩解: 这，这怎么回事?叫厨房管事嚒嚒过来。

周管事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我们。

谢雍这时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猫，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我颤着声音: 侯爷，奴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谢雍的目光在张姨娘和李姨娘脸上扫过，两人都低下了头。

他冷哼一声: 内宅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

3

但安稳日子没过两天。

这日午后，我正在房中看书，李姨娘突然带着周管事和几个仆妇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苏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侯府行巫蛊厌胜之术

李姨娘尖声叫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恶毒。

我心头一沉，巫蛊?

周管事面色阴沉，挥手下令: 搜

仆妇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在我房中翻箱倒柜。

很快，一个仆妇尖叫着从我的床褥底下搜出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人，小人胸口插着一根银针，身上还绑着一片写着侯爷生辰字的布条。

李姨娘立刻哭天抢地: 侯爷啊您快来看啊这贱人竟敢如此诅咒您其心可诛啊

周管事拿起那草人，眼神狠厉地盯着我: 苏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着那粗劣的草人，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冤枉。

不……这不是我的……我没有……我语无伦次，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李姨娘见状，愈发得意: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来人，把这贱人给我绑起来，听候侯爷发落

就在仆妇要上前的瞬间，我猛地抬头，辩解道:

这……侯爷的生辰字，我……我如何得知?我入府时日尚短……

李姨娘一顿，厉声道: 定是你处心积虑打探来的

我转向周管事，泪眼婆娑: 周管事，您明察。这草人做工如此粗糙，针法也如此拙劣，若奴家真有害人之心，岂会用这般轻易就能被人识破的手段?

我伸出双手: 奴家自问女红尚可，绝不会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东西。

周管事眼神闪烁，显然也看出了那草人的粗制滥造。

我又看向那块布条，带着哭腔说道:

这布料……似乎是前几日李姨娘新得的那匹江南云锦裁剩下的边角料?奴家还记得李姨娘当时说这料子颜色有些暗沉，不衬您的肤色呢。

李姨娘脸色瞬间大变，尖叫道: 你胡说血口喷人

谢雍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李姨娘慌乱的表情，又落在我梨花带雨的脸庞上。

够了谢雍一声低喝。

李姨娘立刻低头，再不敢出声。

谢雍缓步走进来，拿起那个草人，又看了看那块布条，目光深沉难辨。

他没看我，也没看李姨娘，只是对着周管事冷冷道:

内宅妇人争风吃醋，手段如此卑劣，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镇北侯府家教不严

周管事立刻躬身: 是奴才失察。

谢雍将草人扔在地上，声音冰冷: 李氏，禁足三月，抄女诫一百遍。再有下次，直接送去家庙

李姨娘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谢雍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苏晚，你倒是让本侯爷刮目相看。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往后安分些，别再让本侯爷看到这些腌臜事。

我垂下头，声音带着余悸: 是，奴家遵命。

谢雍这话，既是敲打，也是一种警告。

他并不全然相信我，但他更厌恶被蒙蔽。

4

次日清晨，我端着亲手熬制的莲子粥去给谢雍请安。

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我进来，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遍。

昨夜睡得可好?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垂下眼眸，声音娇柔: 托侯爷的福，奴家睡得安稳。

谢雍放下毛笔，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那粗糙的指腹让我忍不住想要躲开，但我强忍着没有动。

苏晚，你很聪明。他低沉的声音意味深长。

本侯爷最喜欢聪明的女人。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露出困惑的神色: 侯爷这话，奴家不明白。

谢雍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不明白?昨日那草人的事，你处理得很好。既没有让本侯爷小瞧了你，也没有咄咄逼人。进可攻，退可守，这可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有的心机。

我依旧装作惊慌失措: 侯爷，奴家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谢雍盯我许久之后忽然哈哈大笑: 好，很好不愧是本侯爷看中的女人。

他转身回到案桌前，继续处理公务，语气变得随意起来:

从今日起，你就搬到梅花院去住。那里离本侯爷近些，也免得有些人胡乱生事。

梅花院?侯府最好的侧院之一，连正妻都不曾住过的地方。

多谢侯爷恩典。我跪下行礼，心中却在飞快思考——

谢雍这是要抬举我?

当天下午，我就搬进了梅花院。

这里环境清幽，比之前的小院好了不知多少倍。

夜深了，谢雍果然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让我跪在床边，而是真正地……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在我身上肆意妄为。

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恶心想吐，但我必须忍受。

你真美。谢雍粗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本侯爷果然没看错人。

我强撑着露出媚笑: 能得侯爷垂怜，是奴家的福分。

第二天侍奉谢雍用茶时，我手法熟练地将少许药粉洒入茶盏。

那迷药无色无味，不致命，但能让人产生幻觉，噩梦缠身。

侯爷，请用茶。我跪在他身边，声音娇媚。

谢雍那双浑浊的老眼在我身上游移，伸手就要摸我的脸。

我忍着恶心任由他摸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