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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带雨晚来急中的急是什么意思

阿芙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阿芙的《春潮带雨晚来急中的急是什么意思》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骄纵惯每一次拿和离威郎砚都会退一闹得最凶的那我撕了他外放江洲的文只为他能年年岁岁陪我过生他都忍我以为他会永远为我退直到他死在悄悄奔赴江洲的路看到他遗落的一封封给病重青梅问安的书最后一封写着: 我与她和离之便是见你之我这才知他每一次对我的忍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地逃于是几年面对假死回京携妻带女的我没有拆他妻子笑着向我抱道她的女...

主角:郎砚,江洲   更新:2025-08-21 14: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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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骄纵惯了,每一次拿和离威胁,郎砚都会退一步。

闹得最凶的那年,我撕了他外放江洲的文书,只为他能年年岁岁陪我过生辰。

他都忍了。

我以为他会永远为我退让。

直到他死在悄悄奔赴江洲的路上,看到他遗落的一封封给病重青梅问安的书信。

最后一封写着: 我与她和离之日,便是见你之时。

我这才知道,他每一次对我的忍耐,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地逃离。

于是几年后,面对假死回京携妻带女的他,我没有拆穿。

他妻子笑着向我抱怨,道她的女儿太严肃,像个小夫子。

我声音轻轻:

女孩像父亲。

我有个女儿,也是这样。

1

县主也有这般大的孩子了?

李缘睁大清澈的黑眼,丰腴似珍珠的面颊泛起惊讶的笑。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您才出阁呢。

旁边有官眷执着团扇笑,李夫人说话真好听,怪不得你家夫郎把你当宝贝藏着,养在江洲这么多年才听说你这号人物。

底下众人小声议论。

别说她,连她那个夫君赵岩从前也没听过,不知如何就混到官家面前,升了好大的官

这两口子到底什么来路……

我看了眼李缘,她不笨,察觉到在座官眷对她的不善态度,有些无措。

她红润雪白的肌肤一点也不像四年前郎砚书信里所说的病重枯瘦,看来郎砚把她养得很好。

单纯天真得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

我放下茶盏,轻轻招手让不远处还在练习投壶的小女孩过来。

场面安静下来。

小女孩拘谨朝我行礼,脸颊晒得红通通,眉梢一股子倔意像极了某人。

我拨下发髻边一枚精巧的金蝉发簪戴给她。

你小小年纪,知耻而后勇是好事,但你从未学过京城投壶的规矩,所以输了也没什么好羞耻的,日后熟悉了也就不怕了。

女孩眼睛亮晶晶望着我。

李缘感激,揽着女儿道谢: 阿宝,快多谢县主。

阿宝。

我一愣,……你叫阿宝?

女孩点头,嗯,爹爹取的。

我回神,鼻尖泛酸,垂眸。

好名字。

你爹爹很疼你。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抱着我靠在床栏,说他日后若有福得了女儿,就唤她阿宝。

像待我一样,待她如珍似宝。

2

郎砚假死四年,化名赵岩回京。

重逢后,我在父亲书房外第一眼见到他,便怀疑了。

他蓄了胡子,皮肤变黑,轮廓也坚硬了,浑然不似当初那个貌似潘郎的温润公子。

一举一动改得彻底,对我恭恭敬敬行礼,声音喑哑。

县主安好。他说。

我没有理他,一步也没停留,背过身缩在袖子里的手却抖得厉害。

四年。

他费尽心机从我身边逃离四年,不惜以死欺骗我。

现在又这样轻飘飘回来,妻女双全,一副与我从未相识的洒脱模样。

恨没有,爱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释然。

仿佛我和他夫妻共枕的日子只是一阵风,吹过了,也就能忘干净了。

我兀自对着窗出神,没注意永儿回来。

等她出声,我才回神。

阿娘,您怎么了?

永儿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静静望着我。

她问我是不是想爹爹了。

我一怔,什么……

今儿是四月七,阿娘和爹爹初次相遇的日子。永儿道,嬷嬷说,这日阿娘去拜佛,忽降大雨,把阿娘伞吹跑了,被爹爹捡起用袖子擦干净递过来,于是阿娘便喜欢了爹爹好多年,死了也不肯忘。

和暖的春风送进花树香,满院的杏、梨,满屋不曾动过的器具,都是旧人的遗物。

然而只有一个人在凭吊,另一个答应要一辈子相陪左右的人早已脱胎换骨走得好远好远。

独留我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重新迈步。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桌上有人托父亲送来的求亲书信。郎砚死了四年,这个人便求了四年。

或许,我也该往前走了。

我低下头,问永儿: 如果阿娘现在要开始学着去忘了爹爹,你会怪我吗?

永儿摇头,她踮起脚,抱住了我。

如果忘了爹爹能让阿娘不流泪,永儿相信爹爹在天上也会点头的。

他当然会点头。

说不定晚上在被子里都能偷着笑出来。

3

我带着永儿搬离郎府回家,几个管事、妈妈都慌里慌张。

夫人这是回娘家?何时回来呀?

我让人把账本家产都清点清楚,交给老管事,闻言一笑,不回了。

几位都是郎家积年的老人了,东西交给你们也放心。

老管事诚惶诚恐,不敢接,夫人这是哪里话,家主留下的自然就是夫人的,夫人要走合该把我们郎家这些老东西一起带走,家主没了,咱们左右都是伺候夫人和小姐。

我牵着永儿,摇头。

一码归一码,今日踏出门郎家和我便再无关系,日后说不定还会冒出什么人回府当家作主,所以现在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几位老奴仆面面相觑,不太明白。

看来郎砚假死的事他们也不知晓。

我懒得再想,风风火火用半天的时间就带着永儿回了王府。

不想郎砚也在王府。

父亲送他出书房,与我撞个正着。

阿存?

父亲略讶异,看着满院子堆放的我带回来的嫁妆。

外人在,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郎砚介绍: 这是赵大人,官家亲手拔擢的户部侍郎,日后入春坊,也是辅佐皇太子的人。

东宫?这么快就爬到中枢了。

郎砚平静如水,一如初见时朝我行礼: 县主。

父亲看起来没认出他,却很器重他,我不好不回礼,微微颔首。

郎砚欠身: 郡王有家事,在下先告……

阿娘

永儿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眼中有一瞬间的愕然,望着朝我跑来的小女孩。

4

只有在王府,永儿才会露出孩童的活泼。

她拿着一把我曾经用过的小弓,说她适才射中了满环。

一见到外人,她立马收敛神情,恭谨拜了外祖父,有些疑惑歪头看她外祖身边的陌生男子。

父亲让她唤郎砚: 赵大人。

她便乖巧唤了,随即不甚感兴趣地拉我走,让我去看她射满环的靶子。

错身时,郎砚脸色有些苍白。

走远几步,听到父亲对他感叹,说永儿是我和亡夫的孩子。

母女俩守着亡人孤孤单单过了四年,唉,多少人劝她莫守莫守,她不听。

父亲话一顿,转言,松了一口气。

不过如今算是放下了,瞧着是不守了。

父亲说着语气轻快,还开起玩笑。

本王正好有几位中意的新姑爷,赵大人有空也帮忙掌掌眼?日后吾女再嫁,少不了谢大人一杯喜酒……

话音未落,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

赵大人?

快扶起来

似乎是踩空,从石阶摔了。

我没回头。

倒是永儿好奇扭头看了一眼,看完捂着嘴哧哧笑,悄悄凑到我耳边。

阿娘,那个冷冰冰的大人摔了好大一个跟头,帽子都摔歪了。

我拧了拧她谑笑的嘴角,不打算告诉她那个冷冰冰的大人是谁。

在她心里,死了的爹爹是个很好的人,很爱她的阿娘,如果活着,一定也会很疼她。

可真相截然相反。

他的爹爹活着,珍惜和保护的却是另一对母女。

所以,郎砚还是永远死掉比较好。

至少能让我女儿有一个完美的亡父。

5

可老天就是不让人如愿。

从前想见那个人时,费尽功夫和手段才能把人逼到身边来。如今不想见了,却阴魂不散,甩都甩不掉。

好几次宴会都撞见郎砚来接李缘。

官眷们的话免不得含酸,李夫人真是好福气,夫郎有本事还专情,瞧瞧,这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赶着接夫人了。

李缘大抵羞涩得厉害,没听出众人话里的刺,红着脸欠身告辞,小碎步快走到郎砚伞下,仰着头冲他弯眼笑。

雨落得突然。

官眷们唤人拿伞一时也来不及,挤在小小亭榭里都有些被淋湿,丫鬟顶着绣帕帮忙遮着,引得她们望着李缘小声抱怨。

装什么呢,笑得那样儿,小地方出来的就是不端庄。

我无意掺和,父亲交代今日王府有贵客,让我早些回去。

雨也不大,马车就停在池对面,我让宴会主人不必急着拿伞,自己几步路就过去了。

这怎么行,县主贵体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拿伞的人呢快点

我径直走进雨里,以前跟着父亲在沧州,骑马打猎多少风雨都淋过,也就是回了京,人人捧着,以为我是什么被娇惯坏了的千金似的。

没走几步,簇拥在身旁给我遮雨的丫鬟、女眷都愣住了,我一时被绊住脚步,蹙眉跟着看去。

雾蒙蒙的四月春雨,柳丝飘摇,郎砚顶着先前摔破皮的脸,颇有些狼狈撑着伞快步走来。

看上去似乎要给我送伞。

指骨分明的手递过来,县……

不想又有个人打断他。

阿存

一把比他更大的伞从后面遮在我头顶,来人一张桀骜的脸,顶高的个子,把我从香粉围绕的人群里挖出来。

男人玩世不恭笑着,将我揽进怀里。

我抬头望着这个本该被陛下勒令守在边陲二十年的人,震惊失声。

观哥?

6

邬观轻挑长眉,伞大半倾在我头顶,毫不在意自己私自回京被这么多人看见会有多大麻烦。

还对郎砚说: 多谢这位大人好心,不过我家阿存有人接,借过一下。

说着明晃晃牵着我与郎砚擦身而过。

郎砚肩膀晃了晃,垂落的发丝湿淋淋,唇角微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忍到进了马车,我用力推了邬观一把。

你怎么回来了

邬观任由我打,懒洋洋靠在车窗,半低眼睫,混不正经笑道: 千里之外听闻县主有改嫁之心,在下乐得发疯,遂不辞辛苦昼夜而至,以求县主怜惜纳我进门。

我蹙眉。

少贫了。

邬观与我在沧州时就是青梅竹马,虽无血缘,情胜兄妹,自小打打闹闹过来,他家那些糟心事我清楚不过。

你这是抗旨我压低声音,凑前,当年你违旨撤防一个人进京,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你忘了吗?

那时邬家封王,军功太大,陛下忌惮,暗中逼着老济北王提前隐退,将军队交给羽翼未丰的世子邬观。

老王爷身在京城表面上是安然养老,实则为质,牢牢拴着边陲的邬观。

邬观年轻气盛,受不了朝廷派的监军,处处受制的他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能回京参加。他愤怒卸下头盔挂在城墙,私自奔赴千里回来。

还是没能赶上见母亲最后一面。

并且还因抗旨被朝臣参得体无完肤,若不是老王爷力保,让邬观戴罪立功,济北军恐怕已落他人手。

而邬观也被陛下勒令二十年守在边陲,立下界碑,不准他挪出一步。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扯邬观的衣裳,你现在赶紧走,刚刚看到你的人不用担心,我去找他们,让他们闭嘴。

邬观仿佛没事人,看着我,微笑,这么在意啊,看吧,我就说你心里有我。

都什么时候了

我生气望着他。

看到我真的发火,邬观才赔罪,说他回来的事早就和陛下禀告过了。

我愣了愣,陛下同意?

邬观扯唇,撑着下巴看窗外白花花的大雨。

他有什么不同意,老棋子没了,自然得赶紧换个小棋子。

雨哗啦啦泼天砸地。

邬观侧脸,淡青氤氲的光划过他凌厉眉骨,落下来,一片惝恍。

他叹息,说:

阿存,我爹快不行了。

7

老王爷病重的消息打得我措手不及。

他、他上月还跟我父亲去城外打猎,怎么就……

邬观眉间阴云笼罩,用开玩笑掩饰内心的不安。

谁知道,回光返照吧。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邬观送我下了车,嘱咐人回去给我熬姜汤。

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郡王问好。邬观看着我,低头伸手擦去我鼻尖雨珠,我……就是好久没回来,心里空落落的,见到你就好一点了。

跟随的侍从小跑着将马牵过来,邬观翻身上马。

走了

他挥了下手,矫健身影消失在雨中。

门口,捧着伞正准备去接我的永儿看到邬观的背影,好奇问: 阿娘,他是谁?

我说是观舅舅。

永儿惊喜扬声,是他那个给我送小马的舅舅

我点头,永儿问什么时候他会再来。

他信里答应要教我驯鹰的。

我心事重重,安抚了下永儿,说改日吧。

永儿懂事,看到我神情便安静下来,回房端端正正地铺纸习字。

等晚些父亲从济北王府回来,我哄睡永儿,出门同父亲讲话。

廊外雨稍小,寒风乱飘。

老王爷真的不好了吗?我问。

父亲抚须,肃然摇头。

济北王一旦离世,邬观便再无人可束缚。

老棋子没了,小棋子接替。

池塘里水波如鳞,雨点嘀嗒。我若有所思,喃喃: 那陛下允许邬观回来的意思是……

赐婚。父亲沉声。

我转头,谁家?

反正不会是咱们家。父亲重重拍了下栏杆,至于具体会扶持谁控制世子,明日宫宴便知晓了。

父亲隐隐忧虑,叹气。

阿存,日后咱们和济北王府怕是得保持距离了。

他摇头,背着手,仰眸观天。

天黑沉沉,像破了个洞,一只孤雏摇摇晃晃,才刚刚离巢,便被风雨打得不知落在何处了。

8

这日是陛下千秋,宗室、重臣皆携带家眷在曲水江畔。

女眷这边以皇后娘娘为首。

陛下子息单薄,中宫也一直无所出,除了太子和年纪最小的四皇子,其余两个公主早已下嫁。因此皇后很喜欢孩子。

阿存你看,她们玩儿得多好啊。

皇后慈爱望着永儿和一群小贵女在玩藏钩的游戏。

我微微笑,与她一同注视,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皇后疑惑了一声,咦,那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和永儿有些像呢。

我眼皮猛然一跳,望去。

女孩们分成两队,永儿和阿宝在一队,牵着手,相同的聪慧,一下就把对面人手心藏着的玉钩找了出来。

不站在一起不知道,永儿和阿宝眼角眉梢竟真有几分相似,抿唇矜持淡笑的弧度都一样。

我手指不自觉蜷缩。

旁边有人回答: 那是赵侍郎家的,她母亲李夫人和娘娘都是江洲出身呢。

原来是同乡。皇后笑着看向李缘,女儿也生得好。

李缘恭谨起身回复: 不敢。

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神情不太自然,唇角有些颤抖。

我掐紧掌心稳住。

当初郎砚设计假死绝对不单单只是为了逃离我,既然他费尽心机换了身份进朝,其中缘由必定不能为人所知。

朝政诡谲,陛下与太子离心。郎砚表面是陛下的人,如今又扎进了东宫。

想想当初我和他为了去江洲之事三番五次地争吵、郎家兄长在狱中自杀的种种谜团,随便牵连一件都是大麻烦。

我不能出差错,暴露女儿和赵岩的关系。

见皇后还在盯着两个小女孩说: 像,越看越像,嘶,总觉得像哪个人,偏这会想不起来……

小女孩儿没长开呢,打扮起来都跟鲜花似的,娘娘这是又迷眼啦。我笑着打断道: 当年我初到京城,黑黢黢的瘦干一把,娘娘还说我跟长乐公主像呢

众人笑。

皇后指着我眼睛都笑弯了,嗔道: 你呀,还说呢,自从你母亲去后,郡王在沧州日日喝酒,风吹日晒竟就把你当男孩养了,刚一进宫可把本宫吓一大跳。

在一片笑声中总算糊弄过去。

余光里,李缘又朝我投来那种和她女儿一样亮晶晶的感激眼神,我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当没看见。

但这边我刚松了口气,正宴上听到陛下要给邬观赐婚的人选时,一口气差点又没提起来。

9

当陛下开口说费家的女儿和邬观很相配时,在场的人都寂静了。

我和对面的郎砚同时抬头。

费家,御史中丞费甫,正是当年害得郎砚兄长枉死狱中的罪魁祸首。

他在陛下面前多年恩宠不减,有望在明年徐老相公致仕后接替同平章事兼枢密使的位置,等同宰相。

陛下要插这么根硬钉子在邬观身边,看来实在无法放心邬家掌握的那支庞然的济北军。

但邬观沉默须臾,起身跪在御前,一字一声,掷地有声。

臣娶不了。

席间愕然,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压低。

邬观眼神坚毅。

臣十九岁时便发誓,一生不娶。

皇帝笑着,眼神却森然压迫。

慢慢问道: 你是真的一生不想娶?还是说你知道,你想娶的那个人,朕永远不会让你娶到?

倏然,四面目光晦暗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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