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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咱家是女的啊》中的人物荷荷元洵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言“陆十九”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陛咱家是女的啊》内容概括:我自小女扮男入宫当了太靠着从小陪伴建文帝的情我成了他身边最受宠信的大宦从前在宫里过得辛如今狗仗人我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我排除异专断国时人称我为九千忠臣们常把我骂得狗血淋我发迟早要把他们都鲨了不再后丞您干嘛脸红啊?大将你把头扭过去干什么?陛勿要扯咱家的衣服 1本来要割掉我哥的子孙根那他肚子突然疼得厉一直在床上
主角:荷荷,元洵 更新:2025-05-22 11:3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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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从小陪伴建文帝的情谊,我成了他身边最受宠信的大宦官。
从前在宫里过得辛苦,如今狗仗人势,我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
我排除异己,专断国政,时人称我为九千岁,忠臣们常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发誓,迟早要把他们都鲨了
不过,再后来,丞相,您干嘛脸红啊?
大将军,你把头扭过去干什么?
陛下,勿要扯咱家的衣服
1
本来要割掉我哥的子孙根那日,他肚子突然疼得厉害,一直在床上打滚。
但我们家收了银子,就必须得出一个人。
爹娘给我换了哥哥的衣服,将我推出去。
双胞胎嘛,总是相像的。
于是我就这样混进了收人的队伍里。
给我净身的是个糊里糊涂的老太监,我沾了点猪血往胯下一抹,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在他老眼昏花的时候,混进了已经割完的队伍中。
人人都哭声震天响,我睁大眼睛看着哀鸿遍野的新出炉的小太监们,也适时地跟着嚎一嚎。
嚎完之后有人来送饭食,一桶冒着热气的粟米饭,一桶暗沉沉的猪血汤。
老太监笑呵呵,流了血,要吃点猪血补补。
这话说得不对,断了根,也不见得吃猪鞭呐
我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老太监哈哈大笑,给我舀了一大勺猪血汤,越早接受自己是个没根的东西,就活得越好
我深以为然。
我本来就是没根的。
我是女的啊
男的因为没了那根东西就哭天抢地的,我们女的呢,从来也没有那根累赘,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过我建议老天爷,以后大家都还是都不要有了,也省了老太监一道辛苦。
自从我入宫后,我爹娘跟哥哥就拿着我的卖身银子离开了京城。
听说他们觉得有一个在宫里当太监的女儿很是丢人现眼。
怎么拿银子的时候不觉得丢人呢?
不过,元洵登基之后,我还是派人把他们找了回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跟着我的人进了京城,等着享我的福。
时隔多年后,他们看着我热泪盈眶,儿啊爹娘想你想得紧啊
我和蔼地问,当年你们一走了之,怎么也不想着给我捎个信呢?
我爹擦着眼泪,你顶了你哥的名字入宫享福去了,可我们在宫外委实是丢人,人人都说我们是没根的一家,实在苦啊
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不是怕我女儿身入宫被发现后牵连他们,而是信任我的聪明机智啊,难怪一口一个享福。
他们一定是预料到我命不该绝,就算被主子打得奄奄一息,也能绝处逢生。
如今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想问我要银子宅子马车子。
其实我年岁渐长,也觉得一家人没什么隔夜仇。
不过,一切困难的根源都来自那一根。
他们还留着,自然会苦的。
我是个好心人,得让他们也好好享福。
于是我亲口下令把我哥和我爹也送去阉了。
我看着惊恐交加的亲人们,畅快大笑,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他们辱骂我的话在我耳里如过耳云烟,骂骂得再响点咱家听过的骂多了去了
如今我是九千岁,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送给皇帝的东西都得经过我的手,皇帝吃什么喝什么全看我的心情。
谁说太监不好了?
这当太监太棒了
2
我这个人有点不正常。
他们说是因为当太监的人都心理扭曲,其实不是的。
我刚入宫的时候就这样。
我被分到最遥远的宫殿,里头一个早就失了宠的,病恹恹的云贵人,带着一个一样蔫了吧唧的小猫崽子元洵。
掌事的大宫女和大太监早跑了,就只有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小丫头荷荷。
云贵人说一句话要咳三次,我劝她还是躺好为妙。
不过我一摸那被子,里头塞的全是芦苇,连点棉花都没有,躺着只会越来越冷。
荷荷哭丧着脸,姐姐们走了,贵人的东西不见了,荷荷找不到。
那云贵人一咳三喘,我、我没什么可以赏她们的,只有一些旧衣服——
我冷眼看着,她自己的崽子都冻得脸色青白,她还在那儿想着赏人的事儿。
我劝云贵人起来,说给她通通风。
然后我把她仅剩的那床破被子给烧了。
她呆若木鸡,惊恐地看着沸腾的火舌舔着芦苇,我欢快地拍手,好漂亮多暖和
荷荷看我的眼神大约是以为我疯了。
我挥舞起一旁的笤帚,往火堆里一拍,就立刻也燃烧了起来。
火光给这个阴沉冰冷的宫殿增添了不少暖意,我哈哈大笑,还有什么,都给我烧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冲上来将我撞倒,但是他实在是太瘦弱了,被我奋力一脚踢开,滚
元洵一句话不说,只闷声跟我扭打在一起,荷荷和云贵人在一旁弱弱地哭泣。
她们在宫里被欺负久了,连哭都不敢太过大声。
火光惊动了宫内的其他人,我将门一锁,狠心不开,任由外头的人敲得地动山摇。
皇后娘娘驾到
我这才打开门,磕着头又哭又嚎,救命啊救命啊
大胆奴才
那火看着大,其实一桶水下去立刻销声匿迹了。
娘娘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惊慌失措地喊道,我们娘娘十来天没吃没喝了,奴才看娘娘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才想着生火取暖,奴才该死把奴才拿去烧了吧,也好给我们娘娘暖暖身子
皇后的眼神里露出费解,这儿还有人住?
云贵人抖抖索索,元洵躲在她的腿后,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两人窝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继续抹眼泪,奴才的主子是云贵人娘娘,还有小主子六皇子元洵。
皇后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本宫都快忘了——
皇帝睡过的妃嫔太多了,皇后懒得管,也管不过来。
不过妃嫔冷到烧棉被取暖,也实在是闻所未闻。
皇后顿了顿,这小太监虽然差点烧了宫殿,可也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忠心可鉴,罚三月俸禄便罢了。
她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内务府总管,你们做事也要上心些,毕竟也是陛下的人。
当日,便有贵人和皇子份例的炭火冬衣送来,晚上,云贵人终于吃了顿饱饭。
好孩子。她的脸色红润了几分,终于能完整地说出来一整句话,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3
我说我六岁了,叫徐临渊。
实则这是我家附近的一个秀才的名字,我听着好听,便记了下来。
我自己的名字叫阿圆,俗气得很,我不喜欢。
我也不姓徐,但是那又如何,又没人指着我传宗接代。
我是女的,我姓啥不重要。
我一天一个姓都行。
云贵人点点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我对她刮目相看,她竟然是读过书的。
元洵刚刚吃得狼吞虎咽,如今肚子圆鼓鼓的,睁着一双剔透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烧了被子,就能换来这些东西呢?
因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从前我爹妈也是很偏心我哥的,好吃的都总紧着他。
于是我就大哭大闹,在地上打滚,非要那好吃的也分我一半才行。
我爹是个账房先生,好歹通些文墨,好面子,在这种情况下只好不情不愿地顺了我的意,不过他对于我这样的行径很是不齿,泼皮无赖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总是说完这句话,就赞许地看向我哥,不争不抢,乃是君子所为。
我每次听了都要翻白眼,他不用抢就能有,当然君子了。
我爹胆敢偏心,那我就要闹。
内务府贪了我的月钱,我就要火烧宫殿,闹到皇后娘娘那儿,这样我们才能有衣穿有炭烧。
我那个时候对云贵人和元洵也没那么关心,但是只有他们活下去,我才能活。
云贵人大概是读书读傻了,才觉得骨气比喂饱肚子重要。
其实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正因为她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所以我也不大乐意读书,她教元洵的时候试图让我也一起学,被我糊弄过去了。
以至于后来那些文臣攻讦我,说我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我只觉得好笑。
鲨,都给我鲨了
等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抖抖索索,突然改口说我德才兼备,博学多识。
我笑嘻嘻地坐在紫檀太师椅上,抱着我的小狸奴,慢条斯理地开口: 咱家怎么记得,你先前还骂咱家刁钻刻薄,鹗心鹂舌呢?
他们的腿抖得愈发厉害,终于裤子滴滴答答地也湿了。
我厌恶地捂住鼻子,吩咐手下人: 拉出去鲨了,再扔远点,臭死了。
文人的酸臭味,熏死本公公了。
内务府送了几次东西后又懈怠了,也是,一个无宠妃嫔,又能上哪儿告状呢?
要我说,云贵人就该去皇后那儿天天哭诉,或者元洵去打滚耍赖一番。
可惜这两个人脸皮薄,死活不肯,荷荷又是宫女,要给她留点体面。
他们拉不下脸,自然只能我上,太监反正是不要脸的。
于是我便在内务府外头打滚,哪个不要脸的短了我们娘娘月例银子,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娘娘和六皇子啊
我天生一把好嗓子,特别能嚎,从前的有人办白喜事的时候,还专门请我去号丧呢。
我一嚎,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又到手了
嘻嘻。
4
元洵那个时候不爱说话,但是我和荷荷忙的时候也会搭把手,是个好孩子。
宫里的活儿我干得很顺手,比家里的轻省不少,多出来的时间我便四处打探,时不时揩点油水。
云贵人教元洵读书习字的时候,我和荷荷就躲着御花园大太监的眼线去抓麻雀加餐,被发现就靠跑得快躲避一顿好打。
这破烂的重山殿里加我一共四张嘴,每一天都好饿,但靠着份例银子,在宫里也总能过下去。
可再后来,云贵人病得越来越重,我找来的一点药渣半分不起作用。
元洵急得要哭,我给他出了个主意。
我们跪在皇后娘娘经过的路上,想求她发发慈悲,派个太医给看看。
元洵很能忍,在烈日下跪着一动不动,我就不行了,我左右晃动身子,减轻膝盖上的痛楚。
没等来皇后,却等来了路过的谢太傅,以及谢太傅的小孙子,谢清凉。
你是——
元洵抬起脸看了他一眼,确认他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便又垂下脸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我暗暗推他一把,然后弯腰道: 给谢太傅请安,奴才的主子是六皇子和云贵人,如今云贵人病了,主子想要求个太医过去看看。
我总在宫里四处捞油,知道的事儿比元洵多多了。
谢太傅我是没见过,可他的衣服我认识。
谢清凉赶紧给元洵请安,微臣见过六皇子。
元洵脸色有点惶恐,又有点窘迫,不知如何反应。
我低声提醒,不如求求太傅呢,给陛下传个话岂不是更好。
元洵立刻磕了一个头,母亲生我育我,恩重如山。今乃体疾缠身,子无以为报,唯有竭尽微躯,身行以效,愿以此薄命,换取贵人一丝垂怜。
谢太傅微微惊愕,说话倒是条理分明,怎没见你去过御书房?
元洵嗫嚅道: 无恩旨,不敢往。
谢太傅赶紧让他起来,带着他一起去御书房那儿。
谢太傅一路上有意考校元洵,走得格外慢,我觑眼看着谢清凉衣着华贵,想着怎么从他身上讨些赏钱。
听说有些主子大方,随手就是好几两银子的赏。
我点头哈腰地赔笑,谢小爷可是第一次进宫?
他装模作样,并非。
我心中啐了一口,继续道,谢小爷可知最近宫中的喜事?
他侧头,你一个太监,不好好带路,倒是跟我搭起话来,成何体统?此是一件,且方才我祖父问六皇子话,你又为何要抢过话头?真是没大没小,怎么学的规矩?
我愣住了。
不是我自己吹,我天生一张讨喜面孔,哭笑皆宜,入宫以来,就算是去内务府讨银子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呵斥过。
不打赏就算了,还敢训斥我?我堂堂三等太监徐临渊——
我作势给自己轻轻一巴掌,奴才该死,谢小爷恕罪。
但我内心想的是: 我要鲨了你
我跟谢清凉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5
谢太傅带着谢清凉和元洵进了屋,我就在门外等着。
一步之遥的偏殿内没有人,桌上却摆满了点心和茶果。
陪元洵跪了这么久,我更饿了。
我瞅了个空,抓了几块点心和果子塞到了怀里,又飞快装作没事人一样。
皇上驾到——
我心跳如雷,幸好幸好没被看见
我这厢吓得腿软,那边的元洵也不好过。
这大概是他出生之后第二次见他爹。
不过他出来的时候表情还是蛮镇定的,谢太傅笑呵呵地说: 那老臣明日就在御书房等着六皇子了。
元洵弯腰致谢,我也赶紧跟着拜下去。
一不留神,怀里的点心滚了出来。
我赶紧一把抓住,重新塞回怀中。
谢太傅只做没看见,谢清凉却面露鄙夷,偷鸡摸狗。
就你清高,你含着金汤匙出身,你知道个屁
见我默不作声,元洵行完礼就带着我走了,直到无人处,他才终于开口,阿渊,我快站不住了。
我赶紧掏出几块点心,快吃。
跪了半天,又进去说了半日的话,能熬到现在已经算很不错了。
见他只看着我不动,我又补充,不是掉在地上的那个。
元洵顺从地咬了一口,又示意我,你也吃。
我早已饿极,就着他吃的地方咬了一口,面露惊喜,新鲜的点心就是好吃
他突然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脖颈里不做声。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不是饿虚脱了?
他好一会才放开我,我赶紧把另一块塞给他,你自己拿着吃吧。我一会吃那块掉地上的。
元洵沉默着捏着糕饼。
我乐滋滋地跟他说,我还偷了一个果子,云贵人这几日吃不下饭,新鲜的果子应该能吃几口吧。
还有一块干净的点心给荷荷,她爱吃甜的,今日内务府不知道送些什么饭食来呢?
我嘀嘀咕咕地说着,走了几步才发现元洵沉默得过分。
他是不太爱说话,但是我说话他总是会搭几句,今日大约是吓到了吧。
他只是复杂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很后来很后来,他才告诉我,老皇帝身边,即使只是粗使的宫女,穿的戴的,都比云贵人要好许多,更别提吃喝了。
我千方百计偷来的果子,其实是用来给殿堂熏香的,压根没有人会吃。
唉。
以后手握东厂、权倾朝野、威风凛凛的本公公我,也曾有过这么苦哈哈的时刻啊
6
老皇帝终于发现,他还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在灰扑扑的后宫里依然熠熠生辉。
元洵第一次去御书房的时候,穿的是他最好的衣服。
荷荷小心地补了又补,我烧了热水,用炊壶底儿烫了好几遍。
但是仍然与皇帝的书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不过等元洵开始说话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元洵聪颖、冷静,不仅一目十行,还能过目成诵。
他安静地看着皇帝,虽然礼仪笨拙,但仍然使得老皇帝龙心大悦。
善
谢太傅遇见元洵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我从原来的三等小太监,升成了二等,还兼任元洵唯一的贴身太监,不仅多了二两月钱,还上下学都能跟着他,活动范围大了许多,更容易捞点赏钱。
甚至有些时候,我也能捧着拂尘装大太监了。
能不能配拂尘就是太监的分界线。
只有一点不好。
谢清凉是书房里的皇子伴读,我每天都要见到他的臭脸。
皇子们每日有一顿点心是在御书房用的,其他人嘴巴刁,都不屑于吃,元洵也不吃。
但他是想带回去给云贵人吃。
我趁给他磨墨的时候轻声说: 不要紧,我能再弄一份儿带回去给娘娘,你放心吃。
他突然轻轻靠过来,我不饿,阿渊你帮我吃掉吧。
我咽了咽口水,我也不饿。
他捻起一块甜糕,喂到我嘴边。
好酥好甜好香。
我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咀嚼起来,元洵就看着我笑。
谢清凉不能呵斥元洵,因为他是皇子,但是他可以骂我。
成何体统
我冷笑,主子这是赏奴才呢,怎么,小谢大人,我们主子不乐意吃的东西,奴才还不能代劳了?
谢清凉每天都要找茬骂我,我本来不敢回嘴,后来发现他只是看我不顺眼,但是对元洵的态度还是十分恭敬,便偶尔仗着元洵在场的时候回几句。
我在打包那些没人吃的点心的时候,谢清凉又踱步到我身后,谁准你拿的?
我转过头敷衍地行礼,给小谢大人请安。
他冷道,这些东西都是给皇子们准备的,岂是你一个太监能擅自处理的?
我想了想,敢问小谢大人,这些撤下来的食盒,是否要送回御膳房?
他傲慢道,既然知道,那为何还私下拿取?
我呵呵一笑,小谢大人误会,这些食盒是要送回御膳房,可里头的东西却是要扔的,我这是在帮忙呢。
他冷笑,捡别人的残羹剩饭,莫如丧家之犬。
我抬头,看着谢氏第三十二代嫡长孙谢清凉,金带玉佩,身上是价值千金的霜白江绸。
于是我说。
汪。
7
元洵十六岁的时候,老皇帝要立储君了。
诸位皇子厮杀得很厉害,不过这些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一来元洵母家孱弱,二来皇帝对他的聪明虽然赞赏过,但对总体而言也是淡淡的。
云贵人终究还是没熬过去,吊了一年多的命后还是撒手人寰。
她走的时候哭着拉着我,元洵便托付给你了。
我赶紧磕头,娘娘放心吧。
元洵静静地看着,眼里一滴泪水也无,就连守灵的时候都十分冷静。
我怕他憋在心里伤身,凑过去,主子,现在没人,您要哭就哭吧。
元洵摇头,没什么可哭的,她去了也好,省得在这里也是受折磨。
我低声,听说四皇子府里找出了几封大逆不道的文书,好似是跟舅家勾连。
老皇帝已经一连发落了三个皇子,都是蹦跶得最欢的。
我每日跟着元洵去御书房,没多认多少字,却跟其他皇子身边的太监们都混了个脸熟。
别看太监是宫里最不起眼、最卑微的存在,但太监也确实是这宫里最来去通畅的一种东西。
宫女的活动半径只有后宫,朝臣们又仅限在前朝,太监是唯一前朝后宫都去得的奴才,是天然的传话工具。
但我们毕竟也不是真的工具,奴才也有眼睛嘴巴呐奴才也很爱卦的
愿意找我聊天的人很多,不仅因为我为人大方,还因为我有一项独特的技能。
我在太监所听内务府的小卫子说,陈贵妃今日又斥责了内务府的人,说是送东西的人办事不得力。
我仔细思索后,断言: 你下次只给她送梅花图案的衣料去,就不会再挨骂了。
同僚们凑上来,怎么个说法?
我转头笑看一个伺候大臣上朝的,一个管宫内记档的,你说大理寺卿梅大人又娶了第五房小妾,陈贵妃家里近日又给她送梅花首饰了,是不是?
我斩钉截铁,梅大人跟陈贵妃二人有猫腻。
我细细分析,陈贵妃的哥哥陈潞与梅大人是同年进士,两家当年就常往来,后来陈贵妃入了宫,梅大人那个时候是不是自请外放做了官?陈贵妃一开始入宫是不是不爱争宠?后来梅大人回来了,陈家给贵妃送东西的时候,就突然开始添了一份首饰,还全都是梅花式样的。小卫子你在内务府当差,你晓得陈贵妃平日里最爱的分明是石榴花,但陈贵妃还每次都带梅花首饰。梅大人家里一直给他纳妾,可他始终没娶妻。
人与人之间都有万条丝缕的联系,只要揪住一根线头,总是能够找到后面牵扯的秘密。
我天生就极其擅长找线。
这个天赋奠定了我在太监中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
摸不透主子的心思的时候,大家都会来找我。
有人嗤笑: 不娶妻又如何,都娶了五房小妾了。
旁人笑骂: 你羡慕也没用咱没那个玩意儿
当久了太监,对这事儿也不那么执着了。
我诚恳地看着他们,其实有没有那根东西,都是一样的。
同僚看向我的眼神十分钦佩,徐哥,你真是我见过最看得开的人。
我当然看得开。
我生来就没有。
有一次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同僚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徐哥你是天阉啊
天阉你爹
但我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庆幸这人是个傻子,还是悲伤我从此要背负着天阉的名声。
想来想去,真的很想鲨了这个傻子。
不过,这个傻子后来成了我在东厂的左右手,我也一直没鲨他。
8
其他皇子争太子争得你死我活,元洵每日里还是只跟谢清凉或者谢太傅研究学问,聊文章,一副万事不过耳边风的老实样子。
但是他在谢太傅那儿停留的时间变长了。
我还是每日快乐地混吃混喝。
如今风头最盛的是皇后的三皇子和陈贵妃的皇子,他们母家都是世家大族,实力雄厚。
陈贵妃有一日就突然屈尊来了御书房,谢太傅与皇帝议事去了,她说要看看伺候皇子们的下人是否尽心。
每个太监轮流给她请安,等她问了几句话,领了赏便能下去。
陈贵妃真是大好人啊
我喜滋滋地排在队伍里,等终于轮到我了,我看见陈贵妃身后的嬷嬷给陈贵妃使了个眼色。
你叫什么?
我点头哈腰,劳娘娘问询,奴才小徐子,是六皇子的贴身太监。
陈贵妃冷笑,六皇子?宫里哪有什么六皇子,一个爬床的贱人生的一个野种,连身边的太监也碍眼,本宫看着就觉得心烦。
我心生警觉,只赶紧跪地磕头,却见她红唇馥郁,笑道,就赏这太监五十个板子,陛下万寿节快到了,红色也添点喜气。
我猛地抬起头。
贵妃娘娘饶命啊我脑子里疯狂思索何处得罪了她,元洵立刻大步向前,深深地弯腰下去,请娘娘高抬贵手是儿臣的奴才污了娘娘的眼,儿臣罪该万死
他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立刻哀叫一声。
陈贵妃冷笑: 本宫可没你这样的儿子,不过,既然你要为他求情,那本宫——
我心里一松。
——本宫就再赏二十板子。来人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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