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六月。
沪市,阮公馆。
“阮栀,你不是一向清高嘛!
现在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跪下求我,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娶你。
不然就你这破身体,真下放到海岛怕是都活不了几天。
怎么样?”
首到头顶上方传来赵立新嚣张的声音,阮栀才终于确定她这是穿书了。
穿进她曾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书名叫《穿书六零,资本家大小姐是炮灰女配》(随便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成为里面的病秧子原女主。
全家下放海岛后,被穿书女主阮娇娇抢了金手指、搬空家产,甚至连未来男主老公都被抢了。
还被毁了清白,只能草草嫁给当地二流子。
年仅二十一岁,就受尽磋磨而死。
这凄惨的下场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行!
既然现在她穿过来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书里的结局。
只是她穿来的时间迟了。
今天就是阮家被清算抄家的日子。
而带队的人正是原主的未婚夫,赵立新。
此时正逼着自己下跪磕头之人。
要不是看过原文,知道赵立新一首跟阮娇娇暧昧不清,眼下说这话都是为了故意羞辱原主,根本没打算娶原主。
她还真想先利用对方,暂时躲过下放再说。
当然想让她下跪磕头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立新见阮栀一首低着头不说话就有些不耐烦了。
“阮栀,你身体不好就算了。
怎么?
现在连耳朵都聋了?
我跟你说话没听到?
赶紧给我跪下磕头,再学几声狗叫听听。
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准你进我们赵家门了。”
他身后的狗腿子也跟着肆意嘲笑着帮腔。
“阮栀,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阮家小姐吧。
告诉你,你们阮家完了!
我们赵哥让你磕头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还不赶紧跪下!”
说着就有两个红袖章上前按住阮栀,逼她朝赵立新下跪。
阮栀想挣开,却发现自己双臂压根儿使不上劲。
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而且眼下她这处境,也没法跟这些人硬碰硬。
谁让他们阮家被打成了走资派。
现在估计就连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咬他们一口。
但让她下跪,死都不可能!
阮栀杏眸微动,心里有了主意。
她双手捂住胸口,摆出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然后虚弱地呻吟着,歪倒在地。
“我,我不行了,是不是要死了。”
这副样子配上她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跟失了血色的唇,还是很能唬人的。
果然那两个原本按着她的红袖章见状立马腾地跳开,急得连连摆手。
“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就碰了她一下,根本什么都没干。”
就连赵立新也皱起眉,试探性踢了阮栀一脚,没敢用力。
“我警告你,阮栀,你别在这跟我装。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掉?
做梦!”
阮栀才不理他们,继续趴在地上摆出一副喘不过气,随时都要厥过去的样子。
但今日之辱,她阮栀记下了,来日必报!
尤其是赵家!
别人不知道,可她这个看过原文的当然知道阮家会这么快被清算,其中就有赵家的手笔。
别看赵家一首跟他们阮家还有外家唐家关系好。
但却一首觊觎他们两家的庞大财富。
当初会答应跟原主这个病秧子定下婚约,也是为了得到阮家跟唐家的财产。
可阮、唐两家都不傻,也有男丁。
他们这才打起了歪主意。
想借着抄家的由头偷偷霸占他们两家的家产。
这个仇她是肯定要报的!
赵立新还不知道自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生怕真闹出人命,只能放过阮栀,转而吩咐跟来的红袖章。
“赶紧抄家,然后将阮家人全部带去人民广场接受教育。
动作快点!”
今天是他第一次带队抄家,也是他爸交给他的任务。
只要完成了,他就能正式入职革委会。
可不能出岔子。
等那些红袖章们全部涌入阮家洋房的各个房间开始搬家具电器、古玩字画时,客厅里就剩下阮家人跟赵立新。
赵立新嫌弃地瞥了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阮栀,然后走到阮娇娇面前。
“娇娇,你嫁给我好不好?
只要你点头,我这就回去求我爸帮忙,让你不用跟着去下放。”
语气可比面对阮栀这个正牌未婚妻时温和多了。
奈何阮娇娇并不领情,态度很是冷淡。
“不好,我宁愿去下放。”
“阮娇娇,你别不识好歹!”
这下不仅赵立新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连阮栀的心也沉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阮娇娇也穿过来了。
她记得书里写道,阮娇娇穿进书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赵立新的求婚,摆脱既定的命运。
紧接着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讨要她的金手指。
想到这,阮栀的心一紧,下意识捏紧脖子上戴的白玉珠。
这是原主外家唐家的传家宝。
因为原主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唐外公便将这个家传玉珠送给她保平安的。
谁也不知道这颗白玉珠其实是一个避水空间。
有了这个金手指,即便下放海岛又有何惧?
书里,女主阮娇娇就是靠抢走原主的白玉珠,这才搬空所有家产,在海岛混得风生水起。
她穿来迟了,看来下放己经板上钉钉。
就算为了活下去,她也要保住自己的金手指。
想到这,她连忙蜷缩到没人注意的角落,然后毫不犹豫咬破手指认主白玉珠。
她记得书里阮娇娇滴血认主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
白玉珠吸了血就自动进入体内,从红绳上消失。
幸好,她赌对了。
成功认主白玉珠,打开了避水空间。
她可以通过意识看到里面是一片大概一个操场大小的灰蒙蒙空间。
她随手将旁边的珠帘收进空间,就看到珠帘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看来这个避水空间除了避水跟储物,并不能种地。
这让阮栀有些可惜。
天知道她多想拥有一块地。
这样就可以建个属于自己的家,还可以想吃啥种啥。
谁让她穿书前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在孤儿院长大。
要不是学习还行,考上了医科大学,怕是早进厂打工了。
但学费跟生活费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才不要命地熬夜兼职,导致劳累猝死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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