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缺席了我的生辰宴,心急如焚地召集兵马。
只因他的小青梅外室又跑了。
抓回来时,她哭得梨花带雨。
盛淮止看着我,一脸歉疚,“夫人,适龄男子上战场前留后是祖训,吟霜是祖母塞给我的通房,她生下我的长子,我须得让这孩子认祖归宗。”
我听着熟悉的话,眼前闪过惨死前的一幕幕。
前世,我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庶长子,没想到,凌吟霜却暗中给我下了毒。
在我缠绵病榻,毒发而死那夜,盛淮止正风风光光抬她为平妻进门。
此刻,那外室凄然跪在我脚下,“只求夫人收留安儿,他毕竟是王爷的骨血啊,奴婢愿意任凭夫人处置,绝无怨言!”
这一次,我穿着霞帔翟衣,将茶盏倒扣在她头上,轻飘飘道:
“那便打死吧。”
“我与侯爷是圣上赐婚,御赐良缘,谁破坏了都是死罪,你死得其所。”
温烫的茶水浇了个透顶,凌吟霜抬起那张娇美的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连盛淮止也慌了神。
“夫人,我与吟霜断断没有什么私情,不过只是为了留后,她更是祖母的贴身丫鬟……”
我不动声色笑了笑,“贴身丫鬟?那我身为候府主母,便没有管教之权了吗?”
盛淮止皱起眉,压低了声音:
“晚枝,别闹了,会吓到他们母子的,我只是想让安儿有一个名分。”
满屋家丁无人敢动,我意料之中。凌吟霜拉着身后那怯生生的小儿出来。
“夫人饶命,奴婢愿意将安儿送给夫人抚养,安儿,快去叫母亲。”
我冷眼瞧着那小儿,像他,也像凌吟霜。
我和盛淮止成婚三年,他的儿子便已四岁。
让这小儿认我为母,他便有了嫡子名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孩儿拜见母亲。”
盛今安没有哭闹,而是恭恭敬敬地朝我请安。
他聪明早慧,但眼底却带着忍辱负重。
和盛淮止的性子很像。
我没有答应,只定定地看向盛淮止。
“盛淮止,你忘了,当初在金銮殿前求娶时,你亲口答应过,绝不纳妾娶小?”
“难不成,你不是想纳妾,而是想娶她为平妻?”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何必如此麻烦,不如你我和离……”
他像是被戳穿心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怎么会,这侯府,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和离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以后休要再提!本侯绝不会同意!”
盛淮止话音一落,带着凌吟霜母子愤然离开,与我不欢而散。
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忽然回想起和盛淮止相识的那一日。
他在上京的百骏园看到了我,一袭红衣,英姿飒飒,是我偷跑出府赛马。
可我的马突然受惊狂奔,众人无不惊慌躲闪。
只有盛淮止孤身上前,与我配合强行扼住了笼头。
他将我从马上扶下来,笑意如春。
“在下盛淮止。”
之后,我不敌他步步靠近,彼此奉为知音。
后来,盛淮止被派去北关征战,他重伤昏迷时,我及时策马赶到,取了他的令牌,替他号令三军,险象环生。
大战得胜的那一日,盛淮止喜极而泣。
“晚枝,这一次我会抓紧你的手,再也不会放开了。”
他用全部军功求娶我为妻,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历经生死的爱,不敌他出战前为了留后,隐瞒我先有的通房。
他初为人夫,初为人父的欣喜,都是与别人在一起。
那我算得了什么?
那些故作情深,那些假辞,早就把前世的情分磨尽了。
这一世,我与他绝不会再有半分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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