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隆庆二年,冬月,紫禁城。
细雪无声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乾清宫东暖阁内却暖意融融。
隆庆帝朱载坖斜倚在软榻上,面色略显苍白,眼底带着几分倦意,却难掩喜悦。
他望着乳母怀中那个裹在明黄锦缎里的婴孩,嘴角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
“皇儿今日可安好?”
皇帝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虚弱。
“回陛下,大皇子殿下胃口甚好,方才吃了奶便睡了。”
乳母小心翼翼地回话,将襁褓稍稍向前倾,让皇帝能看清婴儿的面容。
这是个特殊的皇子。
他生于隆庆元年腊月,生母是宫中一位不得宠的嫔妃,生产后不久便薨逝。
按宫规,庶出皇子本不该有太多关注,但这是隆庆帝的第一个儿子,且出生时异象频传——据司礼监太监冯保后来密奏,皇子降生当夜,紫禁城上空星芒大盛,北斗七星异常明亮。
暖阁角落,一个身影静立如松。
内阁大学士张居正今日被特召入宫议事后,皇帝留他闲话家常。
这位日后将权倾朝野的权臣,此刻尚在徐阶与高拱的夹缝中谨慎前行。
他的目光掠过婴儿的面庞,敏锐地注意到这孩儿不同寻常——那双眼太过清明,完全不似寻常婴孩的懵懂。
襁褓中的朱翊铮突然动了动。
没有人知道,这具婴孩的身体里,沉睡着一个来自西百年后的灵魂——一位在淞沪会战中殉国的国军团长赵铮。
他在最后的战斗中拉响手榴弹与日军坦克同归于尽,再醒来时,己成了大明皇子。
“陛下,大皇子似乎醒了。”
张居正轻声提醒。
隆庆帝凑近细看,果然对上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那眼神中的沉静与审视,让皇帝微微一怔。
更令人惊讶的是,婴儿突然伸出小手,精准地抓住了皇帝腰间玉佩的流苏,用力拽了拽。
“皇儿这是喜欢这玉佩?”
隆庆帝笑呵呵地解下玉佩,放在婴儿手中。
赵铮——如今的朱翊铮——心中焦急。
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展现非凡之处,为将来布局。
但一岁多的身体限制太大,连完整说话都不能。
他的目光突然被张居正腰间的一物吸引——那是一个精致的罗盘,显然是西洋传来的贡品。
朱翊铮伸出小手,朝着罗盘方向努力抓取。
“殿下似乎对臣的这个物件感兴趣。”
张居正略显惊讶,解下罗盘,恭敬地呈到皇帝面前。
隆庆帝将罗盘放在婴儿手中,朱翊铮立即专注地摆弄起来。
更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将罗盘上的指针拨向正北,然后用手拍打着盘面,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北……方……”暖阁内顿时寂静无声。
一个一岁多的婴孩,不仅认得罗盘,还能指出北方?
张居正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他上前一步,恭敬问道:“殿下可知这是何物?”
朱翊铮抬起小手,指向窗外飘雪的天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指……路……”隆庆帝震惊地看向张居正:“张先生,这……”张居正深吸一口气,谨慎回道:“陛下,大皇子天资聪颖,实乃大明之福。
臣听闻古有圣贤,生而知之,今观殿下,或亦如此。”
就在这时,朱翊铮做了一件更令人骇然的事。
他挣扎着从乳母怀中探出身,将罗盘放在地上,然后用小手在罗盘周围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又在圈外点了数个点。
“这…这是…”张居正瞳孔猛然收缩。
他博览群书,曾在某些西洋图志上看过类似图案——这分明是一幅极简的世界地图轮廓!
朱翊铮抬起小手,指向东方,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倭!”
这个字如同惊雷在暖阁中炸响。
倭寇之患困扰大明己久,虽经戚继光等剿抚,仍未根除。
一个深宫中的婴孩,如何知道“倭”?
隆庆帝脸色骤变,急令左右:“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若有半字泄露,杖毙无赦!”
宫人太监跪倒一地,战战兢兢地应诺。
张居正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婴孩,只见朱翊铮似乎耗尽力气,眼皮渐渐垂下,很快沉入梦乡,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张先生,”隆庆帝声音微颤,“你怎么看?”
张居正沉吟良久,方缓缓道:“陛下,天命幽远,非臣所能尽知。
然皇子殿下非凡之相己现,当谨慎教养,以待天时。”
皇帝凝视着熟睡的儿子,目光复杂:“传朕旨意,加派乳母、宦官伺候大皇子,一应饮食起居,皆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亲自过问。
另召翰林学士,即日起为大皇子启蒙。”
“陛下圣明。”
张居正躬身道,眼底却闪过一丝深意。
退出暖阁后,张居正走在紫禁城的红墙下,雪花落满他的朝服。
回首望向东暖阁的方向,他喃喃自语:“生而知之者乎?
或乃天降异数?
大明江山,或将有变……”而在暖阁内,假装睡着的朱翊铮心中波涛汹涌。
第一步己经迈出,接下来就是在成长过程中,逐步展现更多“天才”,结交张居正等实权派,影响隆庆皇帝。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华夏再沦亡于异族铁蹄之下。”
他在心中发誓,“倭寇、女真、西洋列强……你们等着吧,大明将不再是原来的大明!”
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紫禁城的金瓦红墙,仿佛要将所有秘密暂时掩埋。
但朱翊铮知道,这只是风暴前的宁静。
改变大明命运的征程,己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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