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阮以晴被村民们绑了起来,埋在了干草下面。
沉重的干草把阮以晴压醒了。
她想揉一揉眼睛,发现手被反绑住了。
她紧张地观察西周,自己被埋在干草、树枝和庄稼茎秆堆里,身处一片不知名的空地上。
西周有些村民正忙着什么,刘芳兰从她身旁路过。
阮以晴喊住她:“芳兰姨,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救救我啊,芳兰姨……”刘芳兰看了她一眼,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又过来一个人,是村东头的李婶子。
她紧张地左顾右盼了一阵,见附近没人注意到她,便走进干草堆,把阮以晴的头从里面刨了出来。
阮以晴见来人是李婶子,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和。
“李婶,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埋在这儿……”李婶子没有回答她的话,拿出了带来的东西——一块比拳头大一些的肉。
没等阮以晴说完,她就撕下一块肉塞进了阮以晴的嘴里。
阮以晴下意识地咀嚼起来,刚咽下去,李婶子又撕下一块塞进她嘴里。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后,阮以晴终于反应过来。
在李婶子又一次将肉塞进她嘴里时,她吐了出来。
“李婶子,到底怎么了!”
李婶子撕肉的手一抖,肉块掉在了地上。
她僵了一瞬,随后从地上捡起肉块,连土都没拍,就要继续喂阮以晴。
阮以晴偏头躲过,身体害怕地发抖。
此刻的沉默让她感到窒息。
“李婶子……救救我……”李婶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本低着的头埋得更低了。
“对不起,晴妮子……对不起,婶子……婶子也没办法啊,你别怪婶子,别怪婶子,好不好……”李婶子低着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身体也在发抖。
阮以晴如坠冰窟,她己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想张嘴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静了一会儿,李婶子抹了把脸,起身走开了,只剩阮以晴呆呆地埋在干草里。
她的腿己经被压麻了,酥酥麻麻的痛感让她回过神来。
阮以晴很害怕,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很小心谨慎了,却保不住自己的小命,就要在这个时代孤零零地死掉了。
她想爸爸妈妈了,想那个贱兮兮的闺蜜了,想念自己的那个时代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阮以晴朝西周看去,平日里和善的村民,个个举着火把朝她走来,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火光照着他们的脸,风一吹过,忽明忽暗。
他们点燃了阮以晴所在的干草堆。
正值盛夏,天干物燥,火苗碰到这些易燃物,轻易就烧了起来。
火虽然还没有蔓延到她身边,但热浪和浓烟己经让她有了身处地狱的感觉。
她猛烈地呛咳起来,不由自主地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阮以晴安慰自己,就这样回去了也好。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自己的一生,一幕幕,好似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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