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女声在脑中响起,“哥——快醒醒——你是——谁?”
头好——痛!
是梦吗?
好痛,我记得!
我叫胡烁,我记得爸爸在送我去高考……后面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哥,我说你听别问,这不是梦,划开眼睛,快!
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是谁?
我这是哪?”
未知、黑暗,让胡烁变得不安。
他想睁开眼睛,始终无法睁开,抬起沉重的胳膊,朝着眼睛的位置摸去,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眉毛下面不应该是眼睛吗!
身体一颤,僵在了原地,我的眼睛呢?!”
女声变得虚弱,“哥,活下去,在这疯掉世界,活下去,他会影响你的……”话未说完女声缓缓消失……恐惧让他声音变得颤抖。
“你——你是谁,眼睛为何要划开?!”
一片死寂。
啪嗒啪嗒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内,让他变得愈加不安,未知让他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攥的发白。
这种未知的恐惧,呼吸都变得困难,再这样他会因恐惧而窒息,抬起手臂放到眼睛的位置,用力在眼皮的位置划出一道细小的肉缝,透过细小的肉缝向外望去,昏暗的夜色夹杂着淡淡的雾气,他眼瞳骤然收缩,一道黑色袍子身影的手里攥什么,光线太昏暗他看不清是什么,朝这边缓步走来,难道那女声说的是真的。
胡烁眼神惊恐。
身体止不住颤抖,身体本能反应就是跑离开这里。
迈步就要逃跑,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动不了,一步都迈不出去。
低头朝脚下看去,眼神骤然凝固,黑色章鱼状的根须死死把他粘在地上,从膝盖长出的根须密密麻麻,仿佛一棵大树根须牢牢扎进土里。
“这——是什么?”
眼看那道身影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脑海不定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他忽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而且醒来就被人种在土里,荒诞的是还生了根。
跑不掉,根本跑不掉。
胡烁的眼神从惊恐变的空洞最后定格为疯狂。
腹部一阵剧痛,让胡烁一口鲜血喷出,腹部有东西在动,是活的?
胡烁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东西好像在啃食我内脏器官,噗——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
胡烁双手死死捂着腹部,不让那东西动弹。
一股剧烈的震动感传来,他的手臂发麻,在那个黑影来之前,必须先解决掉肚子里这个。
胡烁清晰的感觉到捂着腹部的手变得湿滑,“不好!”
那东西在划开他的皮肉。
噗嗤——一只婴儿的手臂从肚子里冒了出来。
那细黑色小手臂指甲如手术刀般锋利,胡烁死死抓住那只黑色小手,不让他继续划破自己的腹部,胡烁嘴角溢血,死死盯着自己的腹部,“你想搞死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用手抓住那细小胳膊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肚子里的东西挣扎更加剧烈,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烂了,胡烁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流。
噗嗤噗嗤,那东西的脚硬生生踹破了胸膛露了出来。
胡烁满眼血丝,攥住那只小脚用力掰去,咔嚓骨头应声而断,那东西挣扎的更加剧烈。
看着腹部如蜂窝一样的密集孔洞。
他攥住那东西脚开始往外拉。
肚皮被彻底撑破,红的、绿的、白的流了一地。
“你给我出来吧!”
随着胡烁用力拉扯,一张乌黑婴儿的脸出现在面前,满嘴利齿,手里还拽着半截肠子。
胡烁一手抓着黑色婴儿的胳膊一手全力锤击着他的头。
尖锐嘶吼声让他耳鸣,“还不死,我看你死不死。”
说罢胡烁双手拉着黑色婴儿,猛地将其喉咙对准自己嘴巴,狠狠咬了下去。
黑色婴儿用那手术刀般的西肢把胡烁脸上、胳膊划得血肉外翻,汩汩流着鲜血。
咔嚓——骨头血肉被切断的声音,胡烁右臂重重掉落在地上。
啊——胡烁一声惨叫,黑色婴儿状的东西也迅速挣开胡烁左手,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嗖——镰刀再次朝胡烁砍来,胡烁勉强躲开,剧烈晃动让腿下的根须有些断裂,让他一阵裂痛。
“这次官府下发的庄稼真不错,现在还活着。”
黑影老翁沙哑开口。
胡烁眼睛通红愤怒的质问,“为什么?
我们都是人啊!
一样的人。”
嘴里的血沫喷的到处都是。
老翁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语气平和的回道“你都长在土里了,哪跟我一样了。”
胡烁瞪着眼珠子吼道“那就是非杀我不可了?”
“算不上杀,你只是成熟了,该收割了。”
话音未落,一把泛着淡淡幽光镰刀朝胡烁砍来,胡烁这一次没有躲,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老翁若不让他近身,他只能任人宰割了。
镰刀朝他脖子砍来,胡烁往前一凑,镰刀首接割断了半个脖子镶嵌在骨头上,胡烁仅剩的左手一把搂住老翁,朝他喉咙咬去。
老翁看挣脱不开,拿着镰刀不停的朝着胡烁后背挥砍,胡烁不管不顾,只是疯狂撕咬老翁的脖子,片片血肉被咬下来,挣扎变得缓慢,胡烁硬生生咬断了老翁的喉咙。
扑通一声老翁仰面栽倒,捂着喉咙抽搐几下不动了。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低头看向自己那成了蜂窝的腹部,脸上被那小东西划的皮肉外翻,胳膊少了一个。
胡烁惨笑一声,“我要是能穿回去肯定写本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我的穿越真疼啊,开局生了个娃,还是剖腹产。
不打麻药那种。”
胡烁静静的等着死亡降临,良久,并没有死亡。
他慢慢蹲下身,把肚子里流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塞了进去,捡起地上的镰刀,死死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根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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