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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照清影全诗

咬一口春色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孤月照清影全诗》是知名作者“咬一口春色”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婉儿阿昭展全文精彩片段:我娘是穿越陪着我爹从落魄到风吃尽苦可我爹官复原职那却将我的救命药送给了白月光之我娘搂着心疾发作的一颗眼泪也没她只是平静地问三日要不要跟她回我懵懂地点有些惊诧: 这么快?我娘抬头看了看天声音越发坚定: 没就三日1阿娘说这话脸上的表情很平外头刮着下起了很冷很雨幕阿爹的身影越走越他手里拿着阿娘做的油纸怀里揣着最后一瓶...

主角:婉儿,阿昭   更新:2025-06-10 08: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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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穿越女,陪着我爹从落魄到风光,吃尽苦头。

可我爹官复原职那日,却将我的救命药送给了白月光之女。

我娘搂着心疾发作的我,一颗眼泪也没掉。

她只是平静地问我,三日后,要不要跟她回家。

我懵懂地点头,有些惊诧:

这么快?

我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声音越发坚定:

没错,就三日后。

1

阿娘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外头刮着风,下起了雨,很冷很冷。

雨幕中,阿爹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手里拿着阿娘做的油纸伞,怀里揣着最后一瓶归气丸,连头都没回。

祖母说今日双喜临门,即是我的六岁生辰,也是阿爹官复原职的好日子。

当年被诬下毒的冤案总算水落石出,阿爹又能回宫里当太医了。

就在一刻前,我还满心欢喜地盼着他从宫里下值,会顺道去四方街给我捎上一包梅花酥,再给我买上一只老鹰纸鸢。

那纸鸢光翅膀就有两尺长,可威风了。

隔壁家虎子就有一只,可他从来不许我玩,上回我都气哭了。

我央求阿爹说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可他回来时,手里什么也没有。

阿娘做了一桌子菜,他连看都没看,只沉着脸说话:

当年临月为了我同家里生了嫌隙,匆匆嫁人,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如今她死了丈夫,女儿又病弱,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上一把。

我竖着耳朵偷听,只觉得临月两个字特别刺耳。

果然阿娘也不爱听,她放下筷子,冷冷地看了阿爹一眼:

今日刚复职,就迫不及待要去接人,怕不是早在心底盘算许久了吧?

阿爹一愣,约莫是被说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

陈宝言如今我只是知会你,并非要你许可

阿娘默默往我碗中夹了一块红烧肉,并不理会。

直到阿爹去柜子拿那瓶归气丸,她才真正动了怒:

那是阿昭的救命药,你拿走了,她怎么办?

我自小便知,我同其他孩子不同,我不能跑动,不能蹦跳,不能像他们一样上树下河任意玩闹。

阿娘说我的心跟他们不一样,需要更多空气。

每逢心疾发作,阿娘都特别紧张,幸好阿爹的归气丸管用,吃下便不那么痛了。

听阿娘说,归气丸里头的药材很是珍贵,有几味药甚至有钱都很难买到,因此她格外宝贝这瓶药。

可阿爹却说还有人比我更需要这瓶药:

婉儿同阿昭一般大,娘胎里落下的弱症,眼下换季,咳得厉害。

不过一瓶药,再配就是了,如今我在太医署,什么药买不到。

说完他生怕阿娘来抢,赶忙揣进怀里,拿上油纸伞,就匆匆出了门。

阿娘的目光追随着阿爹的身影,比外头的雨还冷。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许久,她转头看向我,换上浅笑。

心口刚缓过一阵剧痛,我咬着唇,有些好奇阿娘口中所说的家。

阿娘蹭了蹭我的小鼻子,笑着说:

那里的家,有顶顶厉害的大夫,只要睡一觉,做个小手术,我们阿昭的心疾便会痊愈。

我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

在我心里,阿爹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大夫了,居然还有比阿爹更厉害的?

阿娘又笑了,说那里还有比梅花酥更好吃的糕点,像雪花一样柔软甜腻的奶油蛋糕,还有比纸鸢更好玩的玩具,不用跑着牵绳,便能自己飞的遥控飞机。

这些字眼太过陌生,我一下子怔住了。

可很快我便反应过来,几乎雀跃得快跳起来:

真的吗?真的有比梅花酥还好吃的糕点?有翅膀比老鹰还大的飞机?

阿娘被逗乐了,笑着点头。

她看着我,神情认真:

可回了家,便不能再看见你爹了,阿昭得想清楚了。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拍了拍胸脯点头:

阿娘去哪,阿昭便去哪。

大人们总说我年纪小不懂事,其实我比谁都清楚,

阿娘在哪,家就在哪。

至于那个疼别人家孩子更胜于我的爹,一辈子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2

这一晚的梦里,全是香甜的蛋糕和奇怪的飞机。

待我睁眼,已日上三竿。

想起昨日阿娘的话,我急忙拿来纸和笔,画了三个方框,又郑重地在第一个方框里画了个圆。

三日,便是三个圆。

等画完三个圆,阿娘便会带我回家了。

午饭时,祖母洋洋得意说起昨日进宫觐见太后的事。

前几日五皇子随太后到寒灯寺礼佛,不慎摔倒伤了气道,是路过的阿爹冒着风险,紧急切割气道做了手术,救了五皇子一命。

太后心善,下令彻查阿爹当年的案子,这才洗清了他的冤屈。

今日祖母身上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簇新衣衫,戴了金镯子玉坠子,哪有以前的半点朴素,就连和阿娘说话都神气了许多。

她说江临月孤儿寡母甚是可怜,阿爹念旧情,不过帮扶一把,让阿娘不要小家子气,闹将起来让旁人笑话。

还说阿爹如今大有出息,阿娘出身乡野,本就高攀,以后更该本分持家,阿爹的心才能留在她身上。

话里话外,都在嫌弃阿娘。

我很生气,吃到嘴里的烩鱼块都不香了。

阿娘静静听着,弯了弯唇角,点头称是。

这可一点不像以前的阿娘。

以前的阿娘会不软不硬地顶嘴,再匆匆扒上两口饭,火急火燎出门干活。

现在她慢条斯理地给我夹菜,不紧不慢地吃着,还笑着同祖母说,昨日她同阿爹商量过了,要把如今住的宅子卖了,换处大宅子,把江临月母女都接过来,也好给祖母尽孝。

祖母听了很是高兴。

我有些奇怪,昨日阿爹什么时候同阿娘商量换宅子了?

祖母拿来房契,千叮万嘱说要换处风水好的宅子。

阿娘接过,又笑了笑。

我看出来了,这回才是货真价实的笑。

饭后,阿娘拉着我出了门,去了牙行。

甜水巷的老宅子,是何家落魄后,阿娘用嫁妆买下的。

虽然不值钱,也卖了三百六十两。

阿娘收了钱,眼睛亮晶晶的,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望月楼的烧春鸡,客来阁的四宝鸭,美珍馆的佛跳墙,我们通通吃了个遍。

回了家,阿娘开始收拾行李。

我把虎子送我的蛐蛐、阿娘给我买的鸟哨,还有自己刻的木剑,都塞到包袱里。

阿爹一溜的靛青长衫,被阿娘卷着扔进了箩筐。

阿娘正拍着手,阿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镶红宝石的金簪子。

他拉了拉阿娘的衣袖,难得低声下气解释了两句:

昨日是我心急了些,没顾得上你的感受。

我接济临月,不过是全了幼时情谊,你我才是夫妻,不该为外人生了嫌隙。

说着将那支簪子给阿娘戴上,又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娘淡淡地道了声好,只抬头看了看,又把簪子脱下。

我哪里不知道,那支簪子是珍宝阁的招牌,每回阿娘去送酒,总要看上好一会。

可每回掌柜问她要不要买,她都摇头,说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哪有闲钱买这等金贵的首饰。

可明明她的眼里,是很欢喜那支簪子的。

如今阿爹买来送她,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阿爹有些错愕,约莫是没想到阿娘如此好说话,他目光微闪,最后只叹了口气:

如今我已克服心魔,能操刀阿昭的手术了。

就这几日,你准备一下。

阿娘的手颤了颤。

换作从前,她必定是很激动的。

毕竟她吃了那么多苦头,都是为了这一天。

可如今她只是淡淡点了头,甚至都没问阿爹,到底是哪一天。

3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

我画完第二个大圆,便随阿娘出了门。

到了珍宝阁,阿娘把那支金簪子一当,又多了五十两银子。

带着钱,阿娘跟我又去了牙行。

这回是来买铺面的。

四方街陈记酒坊的铺面,阿娘租了五年。

听隔壁米铺的秦阿婆说,当年我刚断奶,阿娘便带着我做起了买卖。

数九寒冬,她一个小娘子,舍不得请帮工,一个人扛酒曲,上山去运甘泉,下山去搬麦米。

发酵好的酒缸,一个人从仓库背到铺头,累得气喘吁吁。

我好奇地问,那我爹不来帮忙吗?

秦阿婆苦笑了一声,说当年被太医署革职后,我爹一蹶不振,再也不敢拿起手术刀。

那些年,都是阿娘养家糊口,她舍不得阿爹的手去干粗重活。

她说那是拿手术刀的手,是能救我命的手。

阿娘把房契送到秦阿婆手里时,她不肯要:

我一个老婆子,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哪用得到这许多?

阿娘笑着指了指外头忙活的大傻哥,那是秦阿婆收养的小孙子:

我要回老家了,酒坊不开了,里头的货您帮我处理了,这钱是感谢您当年帮我照看阿昭的,你给大傻留着。

推脱间,我看见阿爹带着江临月和她女儿李婉儿走来。

在我看来,这两人,活脱脱就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精。

他们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俨然一家三口。

李婉儿手里还拿着一只大大的老鹰纸鸢,分明就是上回我央求阿爹买的那只

心里好像生出了一团火,烧得我眼睛都红了。

原来阿爹是来帮江临月相看铺面的。

他说江临月身子骨弱,买个铺面收租就好,不用起早贪黑辛苦做买卖。

阿娘攥紧了拳,冷眼盯着阿爹:

所以你看中了我这间酒坊?

阿爹非但没住口,还辩解起来:

这条街就属你这间铺子生意最好,租金也高些。如今我有官职在身,你也不必抛头露面做买卖了,倒不如让东家卖给临月母女,她们好有个依傍。

江临月歪着身子,在一旁柔柔弱弱地补话:

何夫人您也是女子,当知这世道对我们孤儿寡母何等苛刻,近舟也是好心,若您还是不肯,便算了。

以后我不敢再让近舟帮忙了,也不想他为难了。

话说得好听,可分明是在逼阿娘。

我气急了,上前狠狠推了阿爹一把:

不准欺负阿娘

阿爹的脸色很难看,他朝我瞪了一眼。

我抬起下巴瞪回去。

我可不怕他

不承想,李婉儿扔下手里的纸鸢,跑过来也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才不准欺负我干爹呢

这一把刚好推到我心口。

我疼得弯下腰来。

阿娘顿时沉下脸,她扶起我,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

这间铺面东家已经卖给了秦阿婆,你们觊觎也无用

还有,何近舟,要护着江临月,你便自个护去,别指望从我这拿到半点好处

她蹲下身子,目光沉沉地看着李婉儿:

你跟阿昭道歉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李婉儿吓得屁滚尿流,躲进江临月怀里哭了。

江临月搂着李婉儿,哀怨地看着阿爹,委屈道:

婉儿不懂事,我来替她道歉,都是我们母女不好……

话没说完,便被阿娘堵了口:

我说的是李婉儿给阿昭道歉

李婉儿吓得一激灵,讷讷说了声对不起。

堵在我心头的那一口气才算散了。

阿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只好带着江临月母女悻悻走了。

夜里,我搂着阿娘睡得正香,阿爹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搂着阿娘的腰,轻轻唤了一声宝言。

阿娘身子一僵,翻了个身,假装睡着了。

阿爹长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想起今日的事,我心下忿忿,决定再也不给阿爹好脸色了

第三日是个大阴天。

乌云黑沉沉压着人心底发慌。

我一本正经地在第三个方框里,画上最后一个圆。

心底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我双手合十,闭着眼许愿:

今日就能和阿娘回家了我要吃甜甜的奶油蛋糕,还要阿娘给我买大飞机

刚一睁眼,阿爹的脸在我眼前骤然放大。

他面色有些白,怔怔地看着我:

阿昭,你要和你娘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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