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富贵猛地睁开眼,剑穗还缠在指间,掌心却空得发慌。
刚从南国的幻境挣脱,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清瞳织的蛛丝香,耳边却响起师兄们的呵斥。
“王富贵!
你竟敢为了妖邪分心,忘了父亲的教诲吗?”
他攥紧木剑,喉结滚动。
方才幻境里,清瞳为挡致命一击,妖丹险些碎裂,那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我没有。”
他低声反驳,视线却不由自主飘向院外——昨夜清瞳就是在那棵桃树下,用断了半截的蛛丝给他缝补剑套。
脚步声轻响,清瞳端着药碗进来,袖口还沾着草汁。
她将药碗递过来,指尖微颤:“少爷,该喝药了,对你恢复灵力有好处。”
王富贵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幻境中她那句“只求以我之命证我心”,心口骤然发紧。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蔓延舌尖,却不及心底的酸胀。
“你的伤。”
他抓住她欲收回的手,触到一片冰凉,“为何不治好自己?”
清瞳慌忙抽手,耳尖泛红:“我是妖,恢复得快,少爷的伤更重要。”
她转身要走,却被王富贵拉住。
他从怀中摸出支竹笔和半张纸,写下“清瞳”二字,字迹挺拔。
“之前教你的,再写一遍我看看。”
清瞳握着笔,手腕微微发抖,歪歪扭扭地摹写。
王富贵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这里要顿笔,像这样。”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一僵。
院外传来师兄的咳嗽声,清瞳慌乱收笔,几乎是逃着出去的。
王富贵看着纸上重叠的字迹,嘴角不自觉上扬。
入夜,王富贵辗转难眠。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见廊下有个瘦小的身影。
清瞳正借着月光,用蛛丝编织着什么,指尖偶尔滴落的血珠,在丝上凝成暗红的点。
“在做什么?”
他轻声问。
清瞳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个用蛛丝编的小剑鞘,上面还缀着细小的桃花。
“我、我看少爷的剑鞘坏了,想补……”王富贵捡起剑鞘,触感细腻温润。
他想起前世王权富贵的剑鞘,从未有过这般鲜活的模样。
“以后不许用自己的血织丝。”
他语气严肃,却将剑鞘小心收好,“我的剑,自己会护。”
清瞳点头,眼眶却有些红。
她知道王富贵还在抗拒前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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