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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用避孕药

梅骁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禁用避孕药》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梅骁”的原创精品李天华潘多拉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我贩卖孩子是为了让更多孩子活下我不是坏我是无罪不管到了哪个法我都敢说这句我是无罪1《避孕禁止令》颁布于 2055 它规定所有避孕行为都是违法我出生于 2057 我们出生于禁令颁布后的这代被称作是禁令一我从没见过我的父听妈妈他在我母亲怀孕时出了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决定与他离离婚她离开了他们俩在省城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的带着一周岁的我回到了...

主角:李天华,潘多拉   更新:2025-06-18 0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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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贩卖孩子是为了让更多孩子活下来。

我不是坏人,我是无罪的。

不管到了哪个法庭,我都敢说这句话。

我是无罪的。

1

《避孕禁止令》颁布于 2055 年,它规定所有避孕行为都是违法的。

我出生于 2057 年,我们出生于禁令颁布后的这代人,被称作是禁令一代。

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

听妈妈说,他在我母亲怀孕时出了轨,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决定与他离婚。

离婚后,她离开了他们俩在省城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的家,带着一周岁的我回到了老家这个北方小镇。

我听说,我的父亲后来下场凄惨,冻死在了一个大风雪夜。

随着《避孕禁止令》的推广实施,全国的新生儿数量开始迅速飙升。

到我五六岁开始有记忆时,整个罗尼共和国境内的新生儿出生率已经位居全世界第一名。

母亲对我的教育原则是宽松为主、引导为辅。

她从未要求过我一定要离开我们老家这个日益荒废的北方小镇,因为她自己曾经出去闯荡过,她知道生活在别处从来都只是一场幻象。

但我自己还是渐渐燃起了想要出去闯荡的念头。

我说,我就是想看看那个传说中在别处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母亲看着我,笑了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说,我果然是她的女儿,都是明知有南墙,也要亲自撞一撞的性格。

2075 年,高考后填报志愿时,母亲说,现在新生儿越来越多,而且以后不会更少、只会更多,未来一定是教育行业的天下。

而且,通过对我的观察,她也认为我很适合做教育。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看我自己是否喜欢,如果我不喜欢,那一切都是妄谈。

我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我自己也确实对此有兴趣,所以大学就选了教育学。

本科毕业后,我又念了三年研究生。

到我毕业时,已经是 2082 年。

那一年,被称作是史上最难毕业季,企业倒闭,金融危机,大批应届毕业生找不到工作。

我本以为即便社会上出现动荡,学校里总还是有学生的,而只要有学生就一定需要老师,我总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没想到大部分学校都已经陷入经营困难,学生少,老师更少。

我对此感到奇怪,更感到悚然,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学校里学生这样少,那这些年新出生的那些孩子们去哪里了?

2

我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避孕禁止令》确实带来大批新生儿的出生,但这些新生儿基本都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无法避孕而无奈降生的。

换句话说,这些孩子的父母本身要么就是没有期待要孩子,要么他们根本就没有养育孩子的能力。

但因为无法避孕,他们不得不怀孕并生下孩子。

这直接导致弃婴大规模出现。

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大门口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被遗弃的婴儿,有时甚至不止一个。

孤儿院里的孩子数量开始急速膨胀,这些孩子如何受教育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以往孤儿不多时,都是孤儿院通过和当地教育部门的协调,让自己院里的孤儿去当地公立学校就读。

但现在孤儿数量实在太多,这样操作会直接导致两方系统同时动荡,甚至崩塌。

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国家通过财政拨款的方式,让整个罗尼共和国境内的孤儿院都在自己的体系内建立院内学校。

也是因此,常规学校日渐衰落,孤儿院反而成了新的学校。

我通过社会招聘进入了一家名叫未来的孤儿院做老师。

院长叫付文卿,是一个性格温和、平静友善的老人,是她亲自招我进来的。

她说,她跟我聊了十分钟,就知道我是她想要的人。

我一开始是教初中数学,后来被提拔成了教研组组长。

我还算是有天分也有运气,一路都做得很顺利。

进入未来孤儿院五年后,院长推荐我去参加了下一任院长的脱产培训,培训时间为一年整。

培训结束后,我正式继任未来孤儿院院长的职位。

那是 2089 年,我 32 岁。

我记得在我的继任仪式,也是老院长付文卿的退休仪式上,她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

她实在已经很老,若不是为了等到一个合适的继任者,她早应该退休了。

这是个混乱的时代,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希望你能撑住。

为未来撑住,为这些孩子撑住。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担忧。

我一定会的。

我信心满满地说。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郑重,直到我看到院里的账目,才知道她语气中的疲惫和担忧来自哪里。

国家已经有三年没给孤儿院任何拨款支持了。

3

孤儿院这种社会福利机构的收入来源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国家拨款,一个是社会捐赠。

但是,到我上任接手的时候,国家拨款已经停了三年之久,社会捐赠更是少之又少。

这三年来,全靠付文卿用自己的人情和脸皮四处求助,未来孤儿院才能勉强维持住日常的运营。

国家之所以会停止拨款,是因为弃婴、孤儿实在太多了,而且一年比一年更多,财政拨款根本就填不满这个日益变大的窟窿。

而且,因为有了财政拨款的托底,导致社会上遗弃孩子的行为变得日益猖獗,反正遗弃者又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一直用财政拨款去填这些人遗弃孩子带来的窟窿,无异于鼓励大家遗弃孩子。

再加上,近几年来金融危机的影响,国家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来兼顾社会福利事业。

于是,从逐渐减少拨款到彻底停止拨款,最终国家下发了正式文件,全国的孤儿院都需要自负盈亏。

对于孤儿院来说,世界上再没有比自负盈亏更可怕的字眼了。

从古至今,孤儿院都是没有任何盈利能力的,也不可能、不应该盈利。

这些组织机构的存在,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如果以盈利为目的,这类组织就不可能出现,更不能持续存在。

可现在这个从古至今都没遇到过的棘手问题就砸到了我的手上,我需要让我的孤儿院实现盈利。

不然,这里的上千个孩子就全都没有活路了。

一开始,我想的是做直播和短视频,拍摄一些老师和孩子们互动的或搞笑、或可爱的小段子。

很快我就发现直播和短视频的不稳定性实在太大,一切流量都掌握在平台和算法手中,能不能火全看你是否能被平台的算法砸中。

就算是一个视频火了,也不代表下一个视频会火。

就算吸引到了数量不少的粉丝,也依然需要不断去揣测、去依赖平台的算法。

这中间的不稳定性实在太大,我不能把孤儿院的命运赌到这上面。

接下来,我又尝试了带领孩子做手工艺品。

做手工艺品最好的地方在于工作量比较小,而且有情感价值,只要能营销出孤儿的心血之作的概念,应该是不愁售卖的。

但问题也在于营销这一环上。

如今,在抢夺人们注意力的内容实在太多,要让孤儿制作的手工艺品这么一个没有戏剧性的概念走到人们眼前,比我预想中要难上千倍百倍。

而没有了情感和概念的加持,他们所做的手工艺品就只是一些制作并不精美、甚至有些粗糙的小玩意儿了,根本不会有人愿意为之付钱。

我做的第三个尝试是开放孤儿院的食堂。

我们孤儿院食堂的大厨是国家派遣过来的,厨艺相当了得,尤其是烧烤,更是一绝。

我们就在食堂和操场各单独开辟了一片区域,用来公开招待外来客人,价格比外面市场上的烧烤略低。

这一个尝试最初的一个月是相当成功的,食堂每天都坐得满满的。

甚至有媒体前来采访,希望我们能介绍孤儿院烧烤的成功经验,我还满脸笑容地对着镜头说真心,用真心,就能做好。

没想到只过去了一个月,这波热潮便减退了。

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谁会没事天天跑来一个孤儿院吃烧烤呢?

为了凑热闹来吃一下,拍个照,打个卡,展示一下自己的爱心,一套流程走完也就够了。

孤儿院再次陷入困顿。

2089 年这一整年,我就眼看着账上的钱一天天变少,却毫无自救之法。

那个叫李天华的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4

李天华是郊区一家棉纺厂的老板。

他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了我带着孩子们直播,也看到我们的手工艺品广告,后来又在新闻里看到了媒体对我们食堂烧烤的采访。

然后,他便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梅毓校长,您的思路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您提供的这些产品全都不是人们的刚需。

不管是情感上的刚需,还是现实生活里的刚需,在如今这个经济下行的时代,消费者只会为刚需付费。

他一开口就直击要害。

孤儿院还能提供什么呢?我们根本就没有生产能力啊。

我无奈。

梅毓校长,你糊涂啊,你怎么守着金矿还哭穷啊。

他一拍桌子。

金矿?

我不解。

人啊,最值钱的资源是人啊。

而您这里最不缺的不正是人吗?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贪婪而疯狂的光亮。

就是这句话,打开我人生里最大的潘多拉魔盒。

5

他带走了第一批孩子,共计 53 人,进入了他的棉纺厂工作。

这批孩子也是我们三等孤儿的第一批先驱。

关于何为三等孤儿,这涉及到最终所有孩子的分类,请容我之后再做详细的解释。

你只需要记得进厂打工的孩子是三等孤儿就好。

关于三等孤儿所带来的收入。

第一部分是中介费,也就是工厂从孤儿院带走孩子时,必须要付给孤儿院的费用。

第二部分是工资分成,每个孩子每个月的收入有三分之二归孤儿院所有。

作为回报,孤儿院会负责帮他们保留社会身份,并把他们养到 18 岁成年,避免他们成为没有社会身份的流民。

毕竟一旦成为流民,这辈子就都不会有翻身的可能了。

孩子们自然是同意的。

我们都要活下去,不是吗?

我尽最大可能保证孩子们的权益了,比如在合同里约定好了每天的工作时长绝对不能超过 6 个小时、保证孩子们每周的上课时间和做作业时间……等条款。

孩子都还没有成年,身体承受不了那么繁重的劳动。

李天华同意了。

孩子们每周工作 4 天,这 4 天他们都会住在厂里。

另外 3 天,他们会回到孤儿院里,接受正常的学识教育。

我每个月都会抽一天的时间去一趟厂里,我对李天华会同意这些条款一直是心存疑虑的。

他是厂长,又不是慈善家。他的唯一目标就是盈利,怎么可能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维护孩子们的健康成长?

但我连续去了半年,都没有发现厂里有什么异常。

孩子们在进厂工作之外,也都照常上课和生活,我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直到有一次,那已经是 2091 年的春天。

我去郊外办事,偶然路过棉纺厂,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走了进去,才发现李天华藏在背后的计划。

那一天,我走进棉纺厂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钟,正是孩子们吃晚饭的时间。

但棉纺厂食堂里却没有一个人。

车间里、宿舍里、操场上、活动室也全都是一片安静。

整个棉纺厂如同一座荒废多年的坟墓。

6

我是在距离棉纺厂 7 公里外的 KTV 里找到李天华和孩子们的。

要不是棉纺厂门卫以为我和李天华是一伙儿的,他也不会把这地址告诉我。

我走进那间豪华包间时,李天华正带着孩子们唱歌、喝酒,围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平头男人。

那平头男人头发的长度几乎已经短到极限,接近光头,只留了一层青青的发茬。

看我走进来,他只有略微慌了几秒钟,便赶紧把我带了出来。

梅院长,别着急,别着急,咱们出来说。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

我回过头,看到那个平头男人,他的表情很冷,眼神更冷,如同审视猎物一样地审视周围的一切,包括孩子们。

在那家 KTV 的大堂里,李天华把他的真正目的告诉了我。

每周 4 天、每天 6 个小时的工作时长,根本就不可能覆盖得了他在每个孩子身上所付出的用工成本。

打从一开始,他打的主意就不是招工,而是选美。

你知道里面那个男人是谁吗?

他小声说。

我管他是谁,他不能把我的孩子们当成玩物。

我仍旧在气愤中。

他是贾宇的司机兼保镖周瑞。

李天华的声音仍旧很小,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我听到贾宇这个名字,也立刻哑了火。

他确实是我惹不起的人。

不只是财富惊人,也不只是二代、三代,他甚至有军方背景,是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都没人敢惹的人。

只要被周瑞看上了,带回去送给贾宇,那咱们这条路就算是打通了。

以后别说是我的棉纺厂,就是你的孤儿院,那也是绝对断不了每年的捐赠的。

牺牲一个孩子,让所有孩子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难道不值得吗?

李天华认真地说。

我沉默了。

我知道他说得其实有道理。

他看上谁了?

我问。

秦明、秦亮两兄弟。

李天华说。

秦明、秦亮,一对今年刚满 15 岁的双胞胎兄弟,个子高挑,皮肤雪白,样貌英俊。

那其他孩子呢?

我又问。

梅毓院长,您放心,其他孩子的工作都照常,工资、时长我都绝对按照合同的规定来执行。

至于这两兄弟,受贾宇宠时自是不必说。

要是哪天,贾宇玩腻了,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差的,至少肯定比咱们都要好。

人家上流社会家里指头缝里随便漏出一点来,就够咱们普通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李天华指天发誓。

那家 KTV 的大堂真吵,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从不同的包厢里传出来,在大堂汇聚、交杂、反复、蒸发,听起来简直如同身处地狱一般。

好。

我说。

在这一片地狱般的鬼哭狼嚎中,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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