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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暗室逢月明短剧

若明日天晴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那年暗室逢月明短剧由网络作家“若明日天晴”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穿得命别人穿越风光满我却穿成了死牢里一个面黄肌瘦的罪只等着秋后问吃馊睡稻整整四十九我忍着黑暗、忍着孤耗子蟑螂的窸窣声快要将我折磨疯第五十几个狱卒拖进来一个血里糊擦的男我激动得宛如一只找着伙伴的猴围着他上蹿下大哥哪儿人?唠会嗑不?1我穿来的时候是个雨头晕晕沉沉眼前糊着耳边是几个男人粗鲁唾骂的声音: 吴三你个蠢货非要哥几个陪你助这下...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8 17: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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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得命苦。

别人穿越风光满面,我却穿成了死牢里一个面黄肌瘦的罪奴,只等着秋后问斩。

吃馊饭,睡稻草。整整四十九天,我忍着黑暗、忍着孤独,耗子蟑螂的窸窣声快要将我折磨疯了。

第五十天,几个狱卒拖进来一个血里糊擦的男人。

我激动得宛如一只找着伙伴的猴儿,围着他上蹿下跳。

大哥哪儿人?唠会嗑不?

1

我穿来的时候是个雨夜。

头晕晕沉沉的,眼前糊着血。

耳边是几个男人粗鲁唾骂的声音: 吴三你个蠢货非要哥几个陪你助兴。这下可好,闹出人命了

我哪知道这小娘皮竟真的往死里撞?老子裤腰带还没解,她就朝墙撞了脸蛋长得软,骨头倒是硬。

哎,你们瞧,没死透呢还有一口气。

快把她扔回牢里去,死这儿可不行,狱头得砍了咱们脑袋。

他们七手脚地拖着我往地上扔,灰尘草屑扑了我满鼻。

我不敢用力咳,头痛得要死。

费劲撑开一条眼缝,往周围看了看。

三面牢墙,一面铁栅,脏兮兮的稻草铺满地,角落里几只老鼠蜷成一团吱吱叫。

呵,天杀的开局。

我试探着问。

系统?

天命人?

穿书局?

没一道声音应我。

他爹的,我上辈子当好人做好事哪个小贼暴雨天里偷井盖,叫我一脚踏进坑里摔没了命啊?

2

头上的血流了没多久,慢慢止住了。

天牢没有窗,看不到日出与月落星沉,只能通过狱卒送饭的时间来确定天数。

馒头配萝卜丝,要么捞饭配白菜,有时能闻到点荤油味道,满碗却不见肉。

一天只能吃到这一顿饭,饿不死,也活不真切。

我多数时候都饿得抓心挠肺,但不敢细想,摁着发疼的胃部走到墙边,拔出头上的木簪往墙上刻了一道横线。

第十三天。

土墙酥得掉渣,很好挖,簪子一戳一个洞。

我想过效仿肖申克,挖出一条通往天牢外的路。可挖了没三天,簪子就碰到了石壁,再掘不进半寸了。

想来天牢是建在地下,这才没有一扇窗。

我有些泄气,但很快打起精神,趁着每天狱卒下来送饭的时间,凑到牢门前套话。

狱卒大哥,眼下是什么季节?

狱卒冷冰冰回: 夏五月。

我努力挤出一个明艳的笑: 大哥您能放我去地上干活吗?

您瞧我有手有脚,放出去干活不比关在地牢里吃白饭香?我会扫地擦灰、端茶倒水、做饭洗碗、洗衣打扇都行,至不济,您把我当个歌女使,我会唱可多歌

送饭的狱卒总是两人,一个提着食桶,一个打着灯笼。这是我每天唯一能看到光亮的时间,他们从走道这头走到那头,不足两分钟。

可这光要远去了,无边的黑暗又要吞没我。

我惶恐至极,伸长了手臂去扯狱卒袖子。

哥,这也没张判决书,我要被关多久啊?

我甚至分不清这是什么朝代,是架空还是正史,政治律法又是什么样。

哥,你跟上官说说情,问问他有杰出贡献能不能减刑?我能默出乘法口诀表,还能流畅说英语法语,这里有洋人吗?我能做翻译

我不会造玻璃,但应该能鼓捣出肥皂来猪油烧碱食盐水硫磺硝石一比二

大哥大哥你别走我家有银子,我家有好多银子你放我出去,我送你一百两银子好不好?

年老的狱卒哂笑一声,提鞭狠狠抽在我手上。

疯娘们,想哄骗你爷爷这是地牢第三层,关着的全是前太子府上的家生奴,生下来就是奴才,手头攒着钱的早跑了。

爷爷我好心告诉你,前太子被新皇圈禁在府,手下猢狲死得死,逃得逃。你们这些奴才秋后就要斩首,趁着这会儿还能吃几顿饱饭,省省力气罢

我瘫坐在地上,满腔委屈不知道往哪儿出,抓着牢门发癫。

啊啊啊啊啊有没有活人啊

你们主子呢赶紧想办法啊

偌大的天牢里只有回音。

我渐渐分不清梦与醒。偶尔能听到哀哀的呼痛声,离得很远,我喊话,也没人应答。

墙角的小动物又在窸窸窣窣啃稻草,折磨着我仅存一线的理智。

我神经质一般咬着指尖,几个指尖咬得见了血。脑子里各种念头搅成一团。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死了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这柄簪子有点钝,万一扎不死我。不知道往墙上撞行不行?

——可历史上新皇登基都会大赦天下彰显仁慈的,万一明天就把我们放出去,我岂不是白死了?

——余晴啊余晴你可不能做个懦夫,再撑一撑,就当是一场噩梦。

——贼老天能不能赐给我一个活人,陪我说说话就好

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唤。

第四十九天,墙上刻的第十个正字只剩一横时。

牢房里来了新人。

3

这一天,地牢的门开了又关,不停往下送新囚犯,许多间空牢房都塞了人。

我扒着牢栅眼巴巴望着。

分我一个,分我一个。

狱卒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

不知是可怜我,还是笑话我,他们竟真的给我送进来一个新狱友。

是个男人,被狱卒拖着扔进来的,两条小腿软塌塌地拖在地上,像拖一条麻袋。

这人一身的血和灰,头发乱蓬蓬遮着脸,身上囚衣烂成了破布,鞭痕、烙印交错着,几乎没一块完好的皮。

大哥,这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儿啊?

跟你一样要死的人。狱卒啐我一句,提着灯笼走了。

牢里又黑下来,哪怕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也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真像个死人,看不到一丝呼吸的起伏。

我蹲在地上观察他,挪着步子围着他转圈,当真是一点也忍不住嘴边的笑。

哈喽?大哥你还活着没?

吱一声吧,求你了。 

心砰砰跳,不是紧张,是激动的。

要是放以前,知道身边有个死囚犯,我肯定撒丫子跑开十米远。

可如今我都快自寻短见了,连着四十九天被关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来只会说话的老鼠精我都要供起来,何况是这么大一个活人

狱友哥一点气息也无。

我拨开他乱蓬蓬的头发,看到他睁着眼睛,呆望着牢房顶。

我又去探他鼻息,手指尖也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

好好好,有气就好。

嘿嘿外边天气咋样啊?晴天还是下雨啊?

我来了这边就没见过一丝太阳。

大哥你别这么冷漠,闲着也是闲着,咱俩说说话嘛。

你是犯了啥事被判的?

我自言自语了好久,久到牢房里闹腾的耗子夫妻都消停了下来。

我才不情愿地相信。

哎,狱友哥他好像被残苛酷刑折磨傻了。

4

第二天的饭里,忽然有了肉。

狱卒送来的是白米饭、油炒青菜,托盘里多了一只烧鸡,还有一碗很香的茶。

我惊讶了一秒,扑上去狼吞虎咽起来。鸡腿都塞进嘴里了,理智才回笼。

嘶,这好像是他的饭。

牢门外的狱卒是个生面孔,呆呆看着我,眼泪说流就流。

主子啊十五没用,连您的饭都保不住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得特难听。

我犹犹豫豫看了眼鸡腿,到底没舍得放下,今天打算做个没礼貌的人。

于是我咬着鸡腿含糊道歉: 对不起啊,我饿狠了……这是你主子啊?他看着好像不想活了,你快劝一劝。

十五跪下又哭,哭了又求,在牢门外磕了好久的头,也没引得他家主子吭一声。

这人从昨天被扔进来就躺在那,没挪一寸,宛如一具安静的尸体。

阴影里的真狱卒催促道: 年侍卫该走了。您别难为小的,牢头下来巡监了,被逮住了小的得掉脑袋 

十五走得一步三回头,突然冲回我面前,朝我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我看姑娘面相善,定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奴才求您照管着些我家主子,给他喂些水米,奴才求您了

主子务必要活下来

十五狠狠抹了把泪,跟着狱卒匆匆走了。

嘶,好大一个担子啊。

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却也不好问。什么前太子、新皇帝的,不知道是皇室内斗还是改朝换代。

我就是问了,他也不会搭理我一声啊。

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吃饱喝足了心情很美,又得了新鲜事做,凑过去扶起狱友哥,把他摆成坐姿。

却感觉到手掌下他的身体在抖。

怎么了?你别怕我,我是好人。

他依旧抖个不停,颧骨咬得很紧,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气。

我后知后觉: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了?

他不答,我便自己摸了两把,隔着他背上的破布摸到了新鲜的血迹。没有光,实在看不清伤处成什么样了。

唉,这地方也没法防感染,只能盼你自己免疫力强了。

我把托盘摆他面前。

好啦,开饭了。嘿嘿,你想先吃什么?

米饭有点凉了,要不先吃鸡?我擦擦嘴角的口水,犹豫: 不过重伤的人吃这么油腻,对伤口愈合不好吧?

对天发誓我没肖想那剩下的半只鸡

饭前先喝汤,我先喂你喝点水吧?

我拿勺子舀了一点茶水,慢慢往他嘴边送。

他靠在墙上根本不张嘴,闭着眼,齿关咬得死紧。

我嘤嘤假哭: 公子哥你行行好,别今天死啊。我孤零零待了四十九天,每天自言自语都快魔怔了,你陪我几天吧。

你来之前,我差点撑不住了。我本想着刻够十个正字,就找面墙一头撞死去。

可你来了,这是什么?

这是天意呐。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哎?你说这浮屠是什么东西?

我读过不少书,为何连这词都不知道?我真是不求甚解啊。

趁着他放松警惕,我两指一捏他腮帮子,将一勺水往他嘴里一塞。

咳咳咳

他呛咳了半天,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处,又痛得抖了一会儿。

当第二勺水送到嘴边时,到底是闭上眼喝了。

我哈哈直笑: 我长这么大头回伺候人,技术不熟练,你多担待哈。

我又舀起米饭往他嘴边凑。

他垂眉耷眼面如死灰。

我如法炮制,又捏住他腮帮子强迫他一回,将一勺米塞他嘴里。

大兄弟你得好好吃饭。狱卒说现在才五月,咱们秋后才要问斩。历史上的『秋后』说的是秋分时节,咱们还能活三个月。

吃好喝好养足精神,没准这仨月还有新的转机呢。

我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语,把自己逗笑了。

我想我真是病了,冷不丁见过活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但看着他一勺一勺地吃饭喝水,比拿稻草编麻花辫有趣多了。

5

我养活了他。

我强行喂了他两天的饭,到第三天,他终于萌生了活的意志,在我端着托盘到他面前时,立刻拿起了筷子。

你要自己吃啊?今天有力气吃饭了?

他看着我慢慢点头。

我有点意犹未尽,今天少了一大乐趣。

又怕他饭量大,不把肉分给我吃,于是伸过筷子鬼鬼祟祟地想从他盘中夹半条鱼。

他垂眼瞧到了,竟伸出手,把那盘鱼慢慢推至我面前。

我喜上眉梢: 谢谢哥我把鱼头和鱼尾巴给你吃了,肚子肉你留着吃哈。

狱友哥不吭声,自己也不用菜,只蜷起左腿,将一碗米饭放在自己膝头吃。

他握筷子的动作僵硬,我看不太清,只觉得他扒饭的动作很慢,好似一次只能夹起几粒米。

要不,还是我喂你?这一顿饭你得吃到天荒地老啊。

他肩膀僵了下,立刻将头埋进碗里,大口吃起来。

吃完后慢慢地拿双手支着身子转向墙壁,背对着我。

我好奇探头: 你是不是要撒尿啊?坐着不行吧?要不要我扶你站起来?

他僵成了一座石雕,一动不动,只是蜷起双手,捂住了耳朵。

我哈哈哈地笑。

原来他是嫌我吵,想面壁捂耳安静一会儿。

两天后,那个叫年十五的侍卫又来了。

这次他换了一身很挺括贴身的绿袍,配着刀,不再像上次鬼鬼祟祟的样子,是被一个大太监领着来的。

那太监腰上拴一啷当珍珠宝玉象牙坠,短脖,大肚,白胖脸,一张脸拿铅粉刷得白净,好一副奸宦形象。

哟,臭死人啦。他嫌恶地骂了声,掏出块手帕遮住鼻子,懒得瞧人似的,只露出大半眼白。

牢头跪着赔笑: 不知喜公公大驾光临,没来得及拾掇。

又朝着年十五恭恭敬敬唤了声年侍卫。

我惊喜道: 十五你升官了啊?

年十五苦笑了下,没答,眼巴巴地往牢里望。

开门我要进去。

牢头犹豫着没敢动,待喜公公点了头,才解下钥匙开了门。

十五冲进来,身后一个长胡子小老头背着箱子快步跟上,一身浓郁的中药味,想必是个大夫。

他们点了灯,掀开我那狱友的衣裳一寸寸照过去。

我凑在边上看。

只消一眼,我便短促地啊了一声。

不止是身上的鞭伤和烙印,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被一寸寸砸扁了。

两只脚腕折了,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右边的小腿几乎见骨……那是我曾经在历史博物馆里听过的梳洗之刑。

当时震惊地不敢细看,扫了两眼匆匆走过。如今,竟以这种方式看全了。

难怪他每次换姿势,都要很艰难地以手撑着。

我与他生活了三天,竟不知他身上有这么多伤。

想起这三天里对他的折磨,强行把他推起来喂水喂饭的,我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大夫看一处叹口气,看一处又叹口气。

忽然压着声低语了一句什么。

十五哭得不能自已: 主子您别憋溺,您得尿出来啊。 

他猛地想到什么,回头求我: 姑娘你先出去行不行?我家少爷君子端方,是绝不会是姑娘面前失礼的。

……是了,这三天从没有听到过水声。

我一时结舌,嗓子似堵在一起。

牢头你带她出去。

我穿越五十多天以来头回走出牢房,却只顾牵挂着牢里的人。

等淅沥的水声结束,我又赶紧扒回牢门外望着他。

牢房里点了十几盏灯,很亮。

大夫是个妙手,一匣子针刀线在他手上如操针绣花,又拿烧酒盐水反复清创,绷带更是缠了两米长。

他被翻来覆去地查看,一动不动,仿佛断了气息一样。

那两根手指重新断骨接骨时,他惨叫出声,几个狱卒都摁不住他。

十指连心啊,我不敢想那是怎样的痛。我甚至不知他姓名,不知他身份,听到这撕心裂肺的惨叫,恍然真切地跟他痛了起来。

可某个瞬间,他隔着牢门对上了我的眼,忽然放弃了一切挣扎,闭上眼,咬死了牙关。

我提心吊胆,几乎怕他就这样断气,我攥着牢栅的双手都在发抖。

突然就懂了十五话里少爷君子端方的意思。

君子,是不愿让自己的丑态露在人前的。

这场酷刑一样的治伤总算结束时,他已沉沉地昏睡过去。

大夫歇了会儿才喘匀气,与我说: 牢中无人照管,全仰仗姑娘了。

老朽开了药,这药每日煎作两副,会有人送进来。药放温了再喂,碗底残渣切记要喝干净。

我连连点头,把他交待的重要事项全记在脑子里。

突然我后腰上好像有虫子爬,痒得我一激灵。

一回头,被喜公公那张白脸骇了一跳。

这老东西拿拂尘扫过我腰肢,滑腻腻的眼神在我腰臀处绕了一圈,笑睨着十五。

年侍卫为你这旧主儿倒是掏空心思啊。死到临头的人了,还要为他找个留种娘子。

嗯?

瞎说,什么留种娘子这分明是我自个儿求来的话搭子。

年十五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硬撑起一个笑: 多亏喜公公心善——奴才再求您一事,可否让大夫每日进天牢来给我家少爷换换药?奴才再雇个小厮,把这牢里拾掇拾掇……

喜公公眼角一吊,朝着北边高高拱手。

今儿能让你们进牢里来看看,这是咱皇上开恩年侍卫可别不识好歹

他又阴阳怪气笑道: 行啦。人也看过了,伤也给治了。走罢年侍卫,该回去给皇上卖命了。

十五难堪得要命,在场是个长耳朵的就听懂了。

他背叛了自家主子,才求来今日这么一面。

十五两只眼睛肿成鱼泡,又折回身给我磕了三个头,声音低,字字却有力。

姑娘是善心人,主子托付给您,奴才放心。

十五位卑言轻,不敢许诺别的,但已经给牢头交待过了,每天的吃用不能俭省。姑娘放心,您就算秋后被砍了脑袋,也只管放心去吧,十五给您风光大葬,给您上一辈子坟

嘶,你人还怪好的嘞。

我听懂了话下之意,是他之后几个月来不了了,这一次探望带着点诀别的意思。

身后几个狱卒搬来了枕头与棉被,往地上一扔。

人呼啦啦走空,牢里死寂下来。

又只剩我和狱友大哥。

我呆坐了会,把一床棉被铺作床垫,轻手轻脚地把他搬上来,又挨着他躺下。

他身上的药油好似能静心,棉被软绵绵的,我舒服得眯起眼。

哥,你看起来是挺大一官啊?怎么让人折腾成这样?

让政敌暗算了?

身陷囹圄还有人为你奔走卖命,哎,有点羡慕啊。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三根指头比天。

咱俩这难兄难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了。

我摸摸自己的天鹅颈: 也不知道掉脑袋疼不疼。

身旁一点回应也无,没有声音,好像也没有喘气。他的左手臂贴着我的右手臂,热度惊人。

我伸手去摸他脸。

坏菜,这人发烧了

我清清嗓子。

救命啊这大少爷发烧了,退烧药有没有啊?牢头叔,毛巾酒精湿手帕给我整点啊

6

网文骗我

别人的穿越是上天入地、热血军旅、玩命宫斗、酸爽虐恋。

我的穿越活脱脱一本护理书。

第一章,严重外伤该怎样包扎?

第二章,怎样给发热病人快速降温?

第三章,潮湿肮脏的恶劣环境中如何防感染?

第四章,昏睡中的病人如何喂水喂饭?

我每天忙得头晕脑胀,睁眼就给他换药喂药降温退烧,闭眼就累得瘫睡。

深觉护理这活儿真是要老命。大夫开药十分钟,喂药换药十来天。

我学会了裹纱布,学会了清创,甚至在他伤口崩开的时候,还借来针线歪歪扭扭地给他缝了几针。

想我从前连个袖扣掉了都得出门找裁缝,如今,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针线活。

人生际遇,当真是不可捉摸。

我摸摸他的脑袋。

我不是大夫,也不懂护理知识,全靠那么点常识撑着。咱们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我把你治死了,你可别变成鬼吓我——听到没有?

他胸腔里溢出很轻的一道声音,哼还是呵,含糊得分不清。

牢房里环境恶劣,他腿上的伤处每天都要用烈酒浇洗消毒。第一次浇酒时,生生将他痛晕了过去。

他痛得冷汗淋漓,我也急出一身汗,手抖得不敢再动。

还是他自己醒过来,握住我的手,稳稳地将剩下半瓶酒倒腿上,忍痛时浑身肌肉紧绷,好似一张蓄满力的弓。

我干巴巴笑着: 勇士啊勇士,我得给你唱首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与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我越唱越起劲,越唱越胸中澎湃。

不说虚的,我打幼儿园起就是班上才艺汇演的主唱。那时候只是声音清脆嗓门大,小学学了两年笛子学会了识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攒下来的零花钱全让我妈带我去 KTV 了。

我爸妈一合计,这花销也太大了,索性咬咬牙在家里装了一套 K 歌设备,设备是比较低档的那种,不贵,隔音材料却花了大价钱。

周末别的孩子补奥数英语,我闭门锁窗在家里开演唱会。

……

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回忆起来,竟恍惚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擦了几滴猫尿,正难受着。

听到身旁沙哑的声音: ……这是什么歌?

我愣住。

一骨碌噌得坐起。

我的天哪,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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