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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芝士芒芒的《春絮满天飞》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杏榜放榜那高中会元的小侯爷死他一把火烧了自烧了苦读数十载的书烧了所有的藏书笔一切化为灰可在废墟之侯夫人发现了一块砚砚台底用刀刻着: 春絮去春絮是失去独子的侯夫认定是我害了她的宝贝儿她把我锁进侯府刑将所有酷刑都招呼到了我身我是在七日受不住活活熬死咽气浑身没有一块好那时我许若有来我不要再在高门大户为奴为婢只愿能...
主角:春絮,侯爷 更新:2025-06-26 09: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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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火烧了自己,烧了苦读数十载的书房,烧了所有的藏书笔记。
一切化为灰烬。
可在废墟之中,侯夫人发现了一块砚台。
砚台底部,用刀刻着:
春絮去死。
春絮是我。
失去独子的侯夫人,认定是我害了她的宝贝儿子,
她把我锁进侯府刑堂,将所有酷刑都招呼到了我身上。
我是在七日后,受不住刑,活活熬死的。
咽气时,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那时我许愿,若有来世,我不要再在高门大户为奴为婢了,
只愿能真如春絮,天地阔远随飞扬。
可再睁眼,我又回到了被指派到小侯爷身边的那天。
1
侯夫人身边的秦嬷嬷来寻我前,我正在母亲房里过十岁的生辰。
先前瞧不上我们家的管事婆子们,都纡尊降贵跑到外院马厩的下人房,来给我庆生了。
她们个个围着母亲和我,说着吉祥话。
对母亲说:
屏娘子,你生得一个出息的好女儿,等小侯爷纳了春絮,你身份也不一样了,算半个主子娘咧
对我说:
春絮,你是个有福的,在小侯爷身边伺候这些年,侯夫人念着你的功劳呢如今主子高中了,许诺正妻进门后,立刻抬你做姨娘,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无心附和她们的谄媚,只是笑着啜饮着面汤。
这是母亲亲手给我做的长寿面。
我活到十,还是第一次吃。
往常,这等母亲的宠爱,只会落在哥弟头上。
春絮,从前咱家条件差,亏待了你。以后不同了,日子好起来,莫说一碗长寿面,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
母亲坐在我身侧,一边温柔抚摸着我的发髻,一边笑吟吟同我说。
我轻笑嗯了一声。
我想,我的好日子的确要来了。
听闻,与小侯爷定下亲事的,是侯夫人娘家外甥女。
那是华国公家的嫡小姐,在京中素有温良的贤名,想来应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我只要谨守本分,日子不会太差。
也不枉我十三岁就被指了去小侯爷身边伺候,日日陪着苦读,如今五年过去,总算是苦尽甘来。
也就是我沉浸于幸福之时,侯夫人身边的秦嬷嬷来了。
她沉着脸,身后跟了六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一副拿人的架势。
将这个贱蹄子捆了
秦嬷嬷一声令下,那几个婆子就如罗刹般拿着粗麻绳朝我走来。
秦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你就算捆我,也该……
我话未说完,一团破布堵了我的嘴。
待她们将我拖到小侯爷的澹云斋时,
我入目一片烧焦的废墟,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些许,却不敢信。
我被压着跪在了那片废墟前,
向来端庄的侯夫人,此刻歪了发髻,哭红了眼,朝我扑来。
巴掌如急急的雨点般落在我面颊之上:
贱人你害吾儿性命
贱人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吾儿高中会元,离功成名就一步之遥,这大好前程,全毁在你手里了
我被侯夫人打得眼冒金星,却也不敢不辩解:
夫人饶命,春絮没有害过小侯爷,春絮没有
我俯身磕头,一下接一下。
你没有?那这是何物
侯夫人从身后丫鬟手中拿起一块砚台,用力朝我掷来。
砚台一角,砸在我额头,顷刻间血流如注,染红了我的双眼。
我艰难抬头,透过一片猩红,瞧见砚台背面刻着:
春絮去死。
寒意瞬间爬满全身。
你若什么都没做,他又怎么会如此恨你?
秦嬷嬷,将这个贱蹄子给我丢进刑堂,务必要她吐出真话来
在刑堂的那七日,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刑的嬷嬷一次一次拷打我,
反反复复问我:
小侯爷为什么会在砚台上刻那些字?
为什么会放火烧了澹云斋?
你到底对小侯爷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向来温润的小侯爷,怎么就突然死了?
明明起火的前一夜,我朝小公爷告假,说要回母亲那儿过十岁生辰时,他还含笑允了。
甚至赏了我一个金锭子。
我惶恐推迟,却被小侯爷摁住了手:
春絮,你伺候我辛苦了,这是你应得的,快回去和你娘过生辰吧。
当夜,我走后,小侯爷支走了其他下人,然后一把火烧了澹云斋。
我若是知道那晚他会如此,决计不会离开。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因为那个砚台,侯夫人认定是我害死了小侯爷。
她要将我打死,给小侯爷陪葬。
仅我一个不够,她还命人将我父母兄弟,都捆了来打死。
我们一家子家生奴,加起来不过是五条贱命,打死了也熄不了侯夫人的怒火。
刑堂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
前几日还温柔给我煮长寿面的母亲,在层层刑罚下,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我临死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母亲带血的咒骂:
孽畜我生你还不如生个畜生这些年半点好处没从你这捞着,反而出了如今这样累及满门的祸事
我当初就该由着你哥,早早把你典给那个打死了三个婆娘的马夫,早早将你打死
一句一句咒骂,如剜心之言。
我早知母亲不疼我,可听见这些话,还是叫人心疼。
咽气前,我许愿——
若有来世,我不要再在高门大户为奴为婢了,
也不要投生在这户人家,
只愿能真如春絮,天地阔远随飞扬。
2
可天不遂人愿。
再睁眼,那些磨人的疼痛已然消失,浑身轻快。
可叫人绝望的是,我眼前依旧是熟悉的侯府。
我跪在青石砖上,面前是端庄的侯夫人。
她如庙宇中的菩萨般端坐高位:
春絮,从前在小侯爷身边伺候的丫头,是什么下场,想来你也听说了。那一个两个,全是狐媚惑主的货色,便是划了脸丢去黑窑,也是便宜了她们那条贱命。
此番选你,是瞧你是个老实的,模样也不出挑,又是从小在侯府长大的家生子,不比外头买来的那些。只要你谨守本分,日后主子高中了,自有你的好。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侯夫人恩威并施的御下手段,向来如此。
熟悉的话,让我明白,
我重生了,还回到了被指派给小侯爷的这天。
侯夫人雷霆手段,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再一次被送到了澹云斋。
我以为,一切会如上一世一般,
小侯爷一见到我,就闹着要将我赶走。
可是,此刻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既是母亲赐下的人,就留下吧,住在耳房。
如此痛快的答应,甚至没有丝毫的不满。
不仅是我觉奇怪,连送我来的秦嬷嬷也怔愣了片刻,随即长舒一口气:
小侯爷明白夫人的苦心就好。
您成日读书辛苦,身边很该有贴心伺候的人……
秦嬷嬷还想唠叨嘱咐,不料小侯爷开口:
我累了,要歇了。
春絮,送嬷嬷出去。
此刻,我心中怪异的感觉不断攀升。
我上一世在小侯爷身边伺候五年,他是什么脾气秉性,我不说全然了解,也是摸得准六七分的。
哪怕是对待下人,他也从未打断过说话,从未有如此无礼的时候。
直觉告诉我,小侯爷不对劲。
而这个猜想,在深夜得到了证实。
我住在耳房,与小侯爷的卧房半墙之隔,方便随时听主子命令。
因此,在蜡烛倒下的第一时间,我便从床榻爬了起来,一桶凉水浇灭了还未蔓延的火势。
此刻,黑暗中站在一地凉水里的小侯爷,只着中衣,面色沉沉,宛若索命的厉鬼。
我叹息一声,轻问:
若奴婢没猜错,小侯爷也是重活了一世吧?
小侯爷一惊,看向我的眸全是惊讶。
果然猜对了。
也?
小侯爷细细咀嚼着这个字。
良久,他看我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怨毒:
我放过了你一次,你为何和个阴魂不散的厉鬼一般缠着我
我无奈叹气:
小侯爷您是自焚死过一次,才重生的。
那您猜我为何也重生了?
小侯爷眼中露出迷惘之色。
因为您死了,您留下『春絮去死』四个字,我也活不了。
不仅是我,还有我的父母兄弟……
都是在侯府刑堂,活活受刑熬死的。
小侯爷的瞳孔紧缩,他像是被吓着了般,后退两步。
随即满脸惊恐:
是……是母亲?她怎能如此草菅人命?她疯了吗
我点头:
您是侯夫人的命根子,您死了,她当然会发疯。
我默默看着面前这个崩溃的男人。
他比我还要大三岁,可是被侯夫人娇养得,心智居然还和孩童一样。
他什么都不懂,空会读书。
连自杀,都天真地觉得那是他自己的事,只要将人支开,便不会连累旁人。
小侯爷人如其名,梁晏纯。
至纯,也至蠢。
但好在,他不坏。
临死前,还愿意给我一个金锭子,准我回母亲那儿过生辰。
只是,小侯爷这样盼着我死,怎么放火的时候又没拉我陪葬?
上一世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现在,我想问个明白。
3
小侯爷,春絮做了什么,让您这样恨我?
我踱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小侯爷桌上的那一方砚。
上一世,小侯爷从不让我靠近他书桌半步,也不让我收拾。
他说,读书的物件金贵,不是我这样身份的人可以碰的,会平白玷污了他的东西。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怕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如今我们重生到了五年前,这块砚的底部光滑如新。
没被刻上任何字迹。
我细细摩挲着这块价值千金的紫金石砚,听闻这做砚的石极硬,普通刀剑划过都很难留下痕迹。
上一世那样重的刻印,想来是小侯爷经年累月,将春絮去死这四个字,刻了成千上万次。
听闻我的问话,小侯爷陡然红了眼。
他咬牙切齿瞪向我:
我为什么不恨你?
你和个冤魂厉鬼一样缠着我,时时刻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每日寅时三刻,你就催命一般叫我起床,我赖一会儿,你就朝母亲告状。
从早到晚,你都举着那薄荷香熏我。习字三炷香,读策论五炷香,写文章七炷香……我每天做什么,做多久,什么时候做,你都要管
我每天写了几个字,走了几次神,先生批评了我几次……你都事无巨细要禀报。你就是母亲安在我身边的一双眼
我多少次和你讨饶,求你在母亲看不见的时候放我歇一口气,求你在母亲来时悄悄提醒我一二,求你朝母亲汇报时撒撒谎。
可你只会跪下磕头,说不敢。
你不懂我有多窒息?我时时刻刻活在你的监视之下,我快被你逼疯了
这一回,轮到我茫然地看向他。
贵命和贱命,当真不一样。
小侯爷说我不懂。
我的确不懂。
他这样金尊玉贵的公子哥,纵使被人盯着,怎么会被逼疯呢?
他每日要做的事,也不过是读书习字。
这是多轻松的事啊
他不用在春日,一头扎进遍地野蛇的竹林挖笋,只为做一道主子爱吃的嫩笋炒肉。
他不用在夏日,烈日最毒的午后站在骄阳下用竹竿粘蝉,只为主子午睡时能得清净。
他不用在秋日,仔仔细细照看那一盆盆名贵菊花,通宵采菊制茶,只为不耽误白天的服侍,还能做出主子爱饮花茶来。
他不用在冬日,用冰凉的井水,一遍一遍小心浣洗着主子那些比她命还贵的绫罗绸缎。
……
而这些,都是我的活计。
我莫名想到街头说书先生口中的一个词——
矫情。
小侯爷当真矫情。
主子自以为的苦难,落在奴才眼里,却是恩赐。
若是我能读书识字,我能科举做官,我不知我该多高兴。
便是日夜苦读,付出比小侯爷从前多千百倍的辛苦,我也是乐意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到这,我面上的笑不免漏出几分鄙夷来:
我是不懂您,明明苦读了这么多年,会元都考上了,却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辛苦。
我也不懂,您该恨的,明明是侯夫人才是。我不过是一个身家性命都被捏在主子手里的家生奴,我只能听命办事。
您为什么不敢恨侯夫人?
为什么不敢写——母亲去死?
我挑眉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如今他不是小侯爷,只是懦弱的梁晏纯。
他抿着嘴,惶恐着低头,逃过我的目光。
4
其实不用梁晏纯说,我也明白。
他被儒家的忠孝礼仪腌入味了,他怕极了母亲。
哪怕母亲的控制,叫他窒息,他也不敢怨恨。
怨恨,就是不孝。
我,则成了他转移怨恨的工具。
可是所谓的转移怨恨,也还是自欺欺人,他最终被逼疯了。
考上会元后,试图通过自焚,报复母亲,让母亲后悔认错。
他妄想着,侯夫人会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这些年逼他太紧是错了。
真是幼稚,又可悲。
我毫不留情的剖析,让梁晏纯无从辩驳,他就是这么想的。
我叹息一声:
用自己的命,换母亲的后悔,值得吗?
更何况,在你死后,她没有后悔。
侯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认定是我使了什么手段蛊惑了你。
她还幻想着,若你没死,你说不准就能做状元了,日后登阁拜相,该有多好的前程……
一道碎瓷声,打断了我的话。
梁晏纯惊恐地后退,摇着头:
我不要科举,我不要考状元
我不要每天无休无止地读策论写文章了
我不要我不要重来一次了
火折子火折子
他像疯了般又开始寻死觅活。
小侯爷尽管再自杀一次,反正一整个澹云斋都会给你陪葬,十几条人命,您愿意背吗?
即使您愿意,又焉知不会再一次重生?
梁晏纯停下了翻箱倒柜的动作,看向我目光中全是绝望:
我难道连死都不行?
就只能做一辈子被人摆布的傀儡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声嘶力竭,而是平静地开始说起了自己那些仿佛风马牛不相及的过去:
小侯爷,在来您这伺候前,我哥哥差些把我典给了外院的李马夫做婆娘。
您一心只读圣贤书,定然不知道李马夫是什么货色。他典买来了三个婆娘,都没生下一儿半女,他就将那几个女人全打死了。
我哥哥入赌坊欠了十五两,他就想将我也典给李马夫,做那第四个冤死鬼。
我一头劝着母亲,让她与李马夫谈价,要价高一些,以此拖住时间。另一头,我摸准了侯夫人每月去城角寺为您祈福的时辰,提早弄坏了马凳,又适时伏地让侯夫人踩着我上马车。
她看见了我的乖顺和周到,这才将我调到了她院里,后来也才有了来您身边伺候的机会。
您高中的那天,侯夫人许了我姨娘的身份,我回到母亲房中,她将我当成半个主子敬着。从前半句软话都没对我说过的人,居然开始讨好我,巴巴地做了长寿面,双手端给我。
还有我那个对我动辄打骂,险些将我当物件般典出去的哥哥,我让他站着,他便不敢坐着,我骂他是个混账废物,他还得赔笑应是。
梁晏纯的目光渐渐平静。
我知道,他听懂了。
我微笑朝他走近一些,带着些蛊惑的低声道:
所以啊,人能够逃离控制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朝上爬,爬到比控制主宰你的人更高的地方,拥有比他们更大的权利。
您想想,您若功名在身,成了名正言顺的侯爷,那万事不是您自己说了算吗?
至于侯夫人,她不过是一个后宅女子,锦衣玉食地养着,表面上的孝道过得去就是了。
实在是不必如此想不开,白白赔上一辈子。
小侯爷,要不要重来一次,考上状元,尝试尝试权力的滋味?感受感受自在?
春絮,会帮您的。
只要……您得偿所愿后,能答应春絮一个要求。
您放心,我的要求绝不过分。
我朝梁晏纯伸出了手。
他犹豫很久。
最终,还是用力攥住了我的手腕,就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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