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重生第三世

如果我先学会叫妈妈，那家里的财产归我妈所有。

反之则归我爸所有。

可无论他们怎么教，我都不发声。

后来我被认定是哑巴。

于是他们决定再练一个小号。

我松了一口气，这一世我终于能活下来了。

因为第一世我先叫了爸爸，隔天我妈就把我从高楼扔下。

第二世我先叫了妈妈，当天我爸就把我按在浴缸里。

1

我爸眉头紧皱，不断对着我上下打量。

都 5 岁了，该不会真是个哑巴吧?上

小心脏在胸口噗噗上直跳，我死死抿着唇。

我知道马上爸妈要开启新一轮的教孩子说话上课程。

我妈摇了摇头，我不可能生出个哑巴啊。上

下一刻，爸妈就拿出了零食开始哄骗我。

我依然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对零食的渴望。

朵朵，叫爸爸，这些糖果都是你的了。上

朵朵，叫妈妈，巧克力很甜噢。上

我吞咽着口水，缓缓张开了小嘴。

顿时爸妈的眼眸中闪着兴奋，激动地双双抓住我的手臂。

终于要说话了，这些钱我等 5 年了。上

这钱肯定是我的。上

我还没开口，爸妈已经争论得不相上下。

啊啊啊……上

我的声带发出了稚嫩又含糊不清的叫声。

爸妈轮番蹲在我面前，跟我耐心说着话。

跟我学，妈妈。上

爸爸，不，叫阿爸……上

我试图跟着他们学，但连声音都没有再发出来。

顿时我爸的脸已经阴云密布。

我妈龇牙咧嘴着吃掉了手中的巧克力。

废物，真特么是个哑巴。上

话音刚落，爸爸就踹了我一脚。

我像个雪球一样，在地上东滚西滚。

滚到我妈脚边时，她顺势把我踢了回去。

既然大号废了，我们再练个小号?上

我妈突然的提议，立马得到了我爸的赞同。

还是你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上

就在俩人回卧室时，我妈的视线与我交汇了。

把她扔外面去，不然我怕小号又是个哑巴。上

我爸二话不说，跨步向我走来。

他用脚按住了我，又让我仰面朝天，单手拎起了我的脖子。

很快我的呼吸变得不畅，眼前冒起了小星星。

好在这个时间持续得不长，我很快被我爸扔在了门外。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用小手拍了拍皱皱巴巴又脏兮兮的小白裙。

又从口袋里掏出偷偷藏起来的一颗糖，含在了嘴里。

双手撑着下巴，咬着唇，思考着属于我的人生。

如果爸妈再生个孩子，那他也会跟我一样吗?

2

第一世的时候，我早早就学会了说话。

我爸拿着玩具逗着我，朵朵，叫爸爸。上

他的眼神是慈祥的，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我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爸爸上。

顿时我爸激动地抱起了我，对着我的脸一顿狂亲，又抱着我转圈圈。

朵朵，你真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上

我像个小鸡仔一样，咯咯咯上笑个不停。

可第二天，我爸就找了新女友，把我和我妈赶了出去。

我妈一声不吭把我带到了 25 层高楼的楼顶。

她塞给我一块巧克力。

朵朵，快吃吧，吃完你就会去另一个世界了。上

不明白我妈话中的意思，我只是一味地吃巧克力。

可吃到一半，我妈就抢过巧克力，把它扔了下去。

我的身体也随着腾空，跟着巧克力一起坠楼。

第二世的时候，我说话比之前晚了一年。

爸妈依然每天都耐心教着我说话。

就算深夜，我妈也会不知疲倦来我房间教我说妈妈上两个字。

在我妈紧箍咒念叨下，我不堪忍受，终于开口叫了声妈妈上。

正在吃饭的我妈，立刻把碗都扔了，牵着我的小手跳舞。

妈妈就知道，朵朵是最棒的。上

我妈立马带着我去了商场，给我买了最漂亮的公主裙。

这一晚，我妈去找了白月光，我爸抽着烟，一个劲对我笑。

朵朵，爸爸帮你洗澡，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上

硕大的浴缸放满了温热的洗澡水，浴室的蒸汽让我的小脸蛋扑扑红。

我爸把我的头按在了浴缸的底部，直到我不再挣扎，他才松手。

爸妈是商业联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全是利益。

只不过我妈在怀我的时候，两家的事业都遭遇了滑铁卢。

资产大大地缩水，从别墅搬到了公寓。

我爸和我妈都是从小养尊处优，受不了一点苦。

他们的剩余资产依然能让其中一人衣食无忧。

为了给后半生有个保障，爸妈就在我出生那天打了一个赌。

他们谁都想拿走财产，可因为我不会说话，又谁都拿不走。

3

你是朵朵吗?上

一位穿着金灿灿裙子、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盯着我。

我眨着双眼，抿着唇，点了点头。

老奶奶却异常激动抱住了我。

朵朵，我是奶奶啊，你的亲奶奶。上

快叫奶奶。上

我的小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高速运转着。

叫她奶奶后，我会不会被爷爷扔进浴缸?

我奋力从她的怀中挣扎，死死抿着唇。

哎呀，朵朵你怎么了?上

我真的是奶奶。上

这时门突然咔哒上一声开了。

我爸垂着眸，低声咒骂道: 吵什么吵?上

下一秒，我爸的头就挨了一记暴栗。

特么的，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敢打我?上

暴怒的我爸抬眸看到奶奶后，立马换了副嘴脸。

妈，你怎么来了?上

奶奶白了我爸一眼，用手肘击打了我爸的腹部。

走开，别挡着我和朵朵的路。上

奶奶牵着我的小手重新回到了家里。

我妈头发散乱从卧室走了出来，一脸的不耐烦。

奶奶叽里咕噜跟我说了一堆。

可我只是茫然地看了看她，又继续盯着桌上的糖果。

终于奶奶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塞给我一颗糖。

我咧着小虎牙对着她笑，可没有发出一丝笑声。

承明，朵朵怎么不说话?上

还有她 5 岁了吧，怎么不去上幼儿园?上

爸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用眼神示意对方。

后来我妈踩了我爸一脚，我爸痛得嗷嗷直叫才开口。

妈，朵朵是个哑巴。上

这哑巴也上不了幼儿园啊。上

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又拿了几颗糖果塞进了口袋。

三个大人为了我的事争论了起来。

我含着糖，走到了阳台，看向了外面。

有好多跟我差不多大的小朋友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牵着大人的手。

他们应该就是上幼儿园回来了。

你们怎么当爸妈的?上

朵朵不说话，都不带她去医院看吗?上

奶奶的咆哮声吓得我一激灵，转头看向了他们。

我爸挠了挠头，又舔了舔嘴角。

干嘛浪费这个钱去医院看?上

哑巴就是哑巴啊，你改变不了啊。上

我爸又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见我站在原地没动，我爸一把抓起了我。

妈，我跟你说，朵朵连哭都不会。上

说着，我爸就用他的大掌使劲往我屁股上抽。

他越抽越用力，我的唇角已经被我咬出血了。

但我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我妈见状，立马过来朝着我的大腿狠狠拧了起来。

嫩白的腿上，泛起了阵阵红色印记。

我依然没发声。

4

够了，就算朵朵不会说话，学还是得上。上

奶奶原本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可能是被气出来的。

我爸上前给奶奶拍了拍后背，嬉皮笑脸。

妈，别生气，会让她上学的。上

咱们的生意还能东山再起吗?上

奶奶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知道，在接洽中。上

话音刚落，奶奶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了电话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爸妈则探讨起了他们的事业。

自从怀了这个扫把星，做什么都不顺。上

肯定是她拖垮了我们两家的事业。上

说着说着，我妈就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扇得我再次眼里冒起了小星星。

承明，真的要让这小扫把星上学吗?上

那大家不都会知道我们生了个哑巴?上

不上不行啊，我妈会盯着的。上

爸妈经过一番权衡利弊，还是决定送我去幼儿园。

如果奶奶的事业东山再起，他们没送我去上学，那奶奶肯定不会把钱给他们。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明媚的阳光。

我也可以去上幼儿园了，我也会拥有很多玩伴了。

电视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里面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叔叔威严说着话。

病人由于长期昏迷，现在醒来造成了语言退化。上

一定要多开口说话，否则时间久了，可能真的不会说话了。上

我深深皱起了眉头，盯着电视里的叔叔。

其实我是会说话的，但是为了活着，我一直没有开口。

那我现在还会说话吗?

呦，小哑巴这是感同身受了?上

瞧你那小脸皱得跟老太太似的。上

我爸嘴角发出了冷笑，我妈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肚子发出咕咕咕上的声音。

今天我只吃过一片面包和 2 颗糖。

我妈勾着唇，邪魅笑了笑。

承明，我们今晚去吃大餐吧，吃完去做个足部按摩。上

我爸立马点了点头，拉着我妈就往外走。

没等我反应过来，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了起来。

爸妈已经出门了。

我爬上了椅子，费劲地够到了桌上的面包。

一顿狼吞虎咽后，我想起了电视里叔叔的话。

于是我走到电视机前，有模有样学着里面的人说话。

这个药材叫黄芪，对于补气很有效果。上

你可以每天加红枣一起煮水喝……上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模仿中，丝毫没有察觉家里的门已经打开。

说得口渴之后，我想找水喝。

可一回头，我看到爸妈站在原地死亡凝视着我。

我吓得全身发抖，小腿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爸妈五官拧在一起，面目狰狞，看起来十分可怕。

小心脏快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了。

电视里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前两世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我小脑袋瓜里闪现。

赵朵朵。上

爸妈异口同声歇斯底里喊着我的名字。

他们额头上生出了一条条青色的虫子，眼里都是红血丝。

5

我妈疾步上前，蹲下身，紧紧捏住我的双臂。

朵朵，快叫妈妈。上

我爸不可置信盯着我妈，但几秒后，他也跑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我妈，一个劲对着我笑。

朵朵，快叫爸爸。上

我抿了抿唇，眼泪像雨水般滴落。

哇上一声，我开始嚎啕大哭。

爸妈在一旁不知所措，不断哄骗着我。

朵朵，不哭，叫妈妈就带你去买公主裙。上

朵朵，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上

他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教学。

可我知道，只要我叫出其中任何一方的名字，我就无法再活下去。

我用小手抹干了脸颊上的眼泪。

我现在要吃饭，我要上幼儿园。上

爸妈一个劲点头，似乎对我唯命是从。

朵朵，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吃好的。上

妈妈带你去高档餐厅，再给朵朵买小裙子。上

说话间，我爸眼疾手快把我抱入怀里，往门外冲。

赵承明，你给我站住，把朵朵还给我。上

我妈脚蹬高跟鞋，不顾形象在后面追赶着。

我趴在我爸的肩上，对着我妈咯咯笑个不停。

餐桌上堆满了食物，薯条可乐汉堡炸鸡，应有尽有。

朵朵，快吃吧。上

我爸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像一名慈父。

我妈则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腕。

朵朵，妈妈带你去高档餐厅。上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我妈。

对着桌上的美食，我狼吞虎咽起来。

爸妈俩人一直在喋喋不休争论着。

吃完后，我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朵朵，是不是吃饱了?上

我爸谄媚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吃饱了就好，叫一声爸爸给我听。上

赵承明，你算盘珠子可打得真响。上

一顿肯德基就想拿走所有的财产?做梦。上

很快爸妈从口舌之争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我想要个书包。上

我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吵架。

这一次，我妈手脚利落抢起我就跑。

朵朵，妈妈给你去买。上

只不过很快，我爸就追了上来。

爸妈第一次带我逛了商场。

他们争先恐后给我买书包、买文具、买衣服。

回家的时候，我们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

邻居爷爷都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小赵夫妻对朵朵可真好啊。上

爸妈的脸上同时泛起了红晕，可能是大人说的害羞又或者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