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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小说余睎

炸毛小熊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花月正春风小说余睎讲述主角苏婉霍英的甜蜜故作者“炸毛小熊”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回漠北霍英的外室再一次闹到我面她素着一张漂亮的杏眼含着一汪水当街拦住了我的马妾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将可腹中的孩儿月份越来越妾实在不忍心孩儿一出生就背负私生子的骂还求主母开允了我进府说她跪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响街上的人纷纷围了过对我指指点世人皆知霍家主母善与霍将军成亲五从不允他纳今天这娇美的外愿望怕是要落了个空街道两百姓们...

主角:苏婉,霍英   更新:2025-07-05 19: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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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漠北前,霍英的外室再一次闹到我面前。

她素着一张脸,漂亮的杏眼含着一汪水雾,当街拦住了我的马车。

妾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将军,可腹中的孩儿月份越来越大,妾实在不忍心孩儿一出生就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还求主母开恩,允了我进府吧。

说罢,她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街上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

世人皆知霍家主母善妒,与霍将军成亲五年,从不允他纳妾。

今天这娇美的外室,愿望怕是要落了个空了。

街道两旁,百姓们的谈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惟有马车里的我面无表情,语调平静。

苏婉娘,三日后,霍家的喜轿会亲自登门迎你。

吵闹的街道霎时安静。

众人愣了。

苏婉娘也愣了。

1

街道寂静。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裹着头布、拎着菜篮的妇人小声问向身旁人。

霍夫人今天怎的了?竟如此随意就允了这小娘子进府,之前霍将军想纳妾,霍夫人不是还把他捅伤来着?

是啊,我听说两人还因为这事闹上了金銮殿,皇上出面,才把这事平息了的,今天为何又同意了?

疑惑声自人群中传出。

一男子不屑地冷嗤道。

有甚可猜的,她早该如此,夫君纳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轮得到她阻挠?如今她允了,也算她识相。

要我说这胡人心眼就是小,没咱中原女子懂事体贴。

百姓们纷纷附和。

侮辱的话向来犹如皑皑檐上雪,能将人压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

我身旁的丫鬟喜儿神色不忿。

我却面无表情,只是盯着苏婉娘头顶那支蝴蝶发簪。

我曾在锦玉轩见过这支发簪。

虽素净,可做工精巧万分。

发簪通体由金丝玉制成,翅膀更是用上好的白玉打磨而成,薄如蝉翼,栩栩如生。。。

戴在发间,翅膀随着人的动作颤动,当真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般。

老板娘说世间只此一支,我喜欢的紧,当即就要买下它。

锦玉轩的老板娘却面露为难。

我同她是旧相识,看她表情和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知道这簪子已经被人定了。

而且定的人就是我的夫君,霍英。

与他成亲五年。

他唯一送过我的,还是我们定亲时他匆忙雕刻的木簪。

如今这价值千两的蝴蝶簪子,他就这样轻巧地送给了苏婉娘,当真是喜欢的紧。

我内心禁不住地冷笑。

思绪慢慢从回忆中淡出。

我垂眸看向还跪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苏婉娘。

语气淡淡。

苏姨娘,我们三日后再见。

喜儿,起轿。

2

回府后,我立马就将迎娶苏婉娘的事吩咐了下去。

全府上下皆惊诧不已。

毕竟他们见过当初霍英想纳妾,我与他吵得有多凶。

如今我如此平淡冷静,大家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霍英的耳朵里。

听闻此事,他立马从郊区的演兵场赶了回来。

到了府上,他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下。

一路快步走到我的房前,身上的披风夹杂着风雪,用力推开了我的房门。

我正坐在案边,提笔在纸上写着字。

随着他大力的动作,案上的烛火摇曳,映在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摇动破碎起来。

叶栖,当初你不愿婉娘进门,如今又同意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警告你,婉娘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儿,若是她出任何差错,我绝不会放过你。

站在房门口的霍英喘着粗气,怒目瞪向我。

我缓缓抬起眸子看向他。

眼前腰间悬剑,神色锐利的霍将军,渐渐与我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年郎重叠。

我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五年前。

3

我与霍英相识,是在边界的苍澜城中。

彼时,苍澜城还是中原管辖的地界。

我身为胡人,还是十六部的公主,自然不能随意进入。

可我总听族人说,中原的酒楼吃食花样繁多。

我便瞒着阿兄和父皇,乔装打扮溜进了苍澜城。

在酒楼大吃一顿后,因为没有中原的货币,被酒楼掌柜揪着领子,要把我送去官府。

霍英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少年一身蓝袍,身量很高,腰间悬着一把剑。

当真是桀骜不驯,目似寒星。

他拎着个钱袋子,朗声道:

掌柜的,这位小兄弟的钱我替他付了。

掌柜的收了钱袋子,放开我的衣领,骂了句晦气,走开了。

眼前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笑道:

我叫霍英,你呢?

少年清朗的模样,印在我心底好久。

可如今,不过短短五年。

此时人便不是彼时人了。

面前的霍英腰间仍悬着剑。

可不再是护我,而是另一个女人了。

我冷冷看着面前的霍英,冷嘲一声。

我们夫妻上次见面,还是三月前靖王妃的寿宴上,那日将军与同僚相谈甚欢,与其他将军推杯换盏,就是没正眼看我一下。

今日我倒托了苏姨娘的福,让将军看我一眼了。

霍英冷哼。

我回来不是同你说这些无用的。

婉娘身世可怜,只是个孤女罢了,你为何自私至此,始终不肯容她一二?

听到这话,我从胸腔闷出一声笑来。

孤女?将军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孤女。

4

霍英神色滞了一瞬,可又立刻恢复那副冷硬的样子。

可你风风光光当了几年霍家主母,婉娘呢?因为你的自私,她只能没名没份地跟着我,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嘲笑和委屈?

因为我的自私?霍英,当初是你自己同我说此生只我一人,是你自己说的。

对我是说过所以呢?

你但凡有婉娘一半温柔小意,通情达理,我同你都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早知你如此刻薄恶毒,当初我就不该认识你。

叶栖,我真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霍英面沉如水。

他咬着后槽牙,放下这一句狠话,摔门离去。

力道之大,案上的纸张被震得飘然落地。

一见钟情的少年夫妻到如今的反目成仇。

我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从他认识这个可怜的孤女苏婉娘开始?

还是他将她收为贴身丫鬟开始?

还是嫌弃我没有苏婉娘知风月、晓诗文、懂情趣开始?

还是他一次又一次护着苏婉娘,置我于不顾开始?

想了很久,终是想不出个答案。

我木然捡起掉落的纸张。

上面休夫书三个大字赫然跃入眼帘。

五年前,为了和霍英在一起,我自愿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化用汉名叶栖。

告别父母亲朋,随着霍英来到中原。

霍英从未见过我父母,对外我都宣称自己是个孤女。

少年人的爱,总是热烈又愚蠢。

为了那么丁点的爱,便什么都不顾了。

这五年里,我有多想家人,就有多恨霍英的不忠。

如今,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我盯着这几个字,喃喃开口。

霍英,如你所愿,我成全你。

5

轿辇停在了酒楼的后门。

我掀起车帘,戴上帷帽,信步走进酒楼。

楼内,早有小厮等候。

他引着我一路上了三楼。

推开厢门,看着坐在中间的男人。

鼻腔骤然酸涩,我强忍着泪意唤了句。

阿兄。

阿兄是一个月前给我发来信件的。

信件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栖儿,你可后悔?

看到这句话,我顿时泪如雨下。

就算发现霍英出轨那日,我也未曾哭过一次,可看到这信件,心脏止不住地悲鸣起来。

委屈、悔恨、不甘的情绪如浪潮般汹涌,仿若要在无尽黑夜中将我吞噬殆尽。

我回了阿兄一封家书。

没多久,又一封信件寄了过来。

一个月后我会来京城见大燕的皇帝,到时,我带你回家。

一个月,仿佛就在一瞬之间。

面前的阿兄相较于我离家时,更加成熟稳重。

他拉着我的手,眼眶泛红起来。

和阿兄聊了一会。

我才恍然发觉帘内还坐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

男人身姿清寒,乌黑的墨发只用白玉束着。

即便隔着帘子,也看得出相貌不俗。

阿兄,这位是?

阿兄顿了一下,抬手给我介绍道。

这位是我在京城的朋友,裴公子。

我起身行了个礼,心里却琢磨起来。

裴,若是我没记错,似乎是皇家的姓。

帘内的男子微微颔首。

阿兄见天色渐晚,就让我先回去。

而我启程返回漠北的时间,就定在了三日后霍英接亲那天晚上。

6

这两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开了两件事。

一件是京城有名的悍妇霍夫人,竟然同意霍将军纳妾了。

另一件,则是漠北的三公主要从京城出发回漠北了。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三公主是何人物,又为何突然从京城回漠北了。

不过对她的猜测可不少。

甚至不少人给这位三公主编了个和皇上或者和王爷的话本子。

我拿着剪刀,修剪着面前的玉兰花。

喜儿在我面前拿着话本子,擦着眼泪。

三公主和靖王的爱情太感人了,主子,你快看看这段。

靖王中了毒,垂死之际拉着三公主的手哽咽道: 若有来世,我还要娶你做我的妻。

喜儿哇的一声,泪珠串串掉落。

我举着剪刀无语凝噎。

靖王都六十了,亏得这群酸书生写得出来。

话音刚落,门口蓦地响起脚步声。

我抬眸看去。

是霍英。

7

明日我有要事出门,这一去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婉娘在府里,劳夫人照看了。

话是说要我照看。

可霍英此刻眸色沉沉,眼底威胁之意明显。

我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若是苏婉娘和她的孩子有什么不测,我也别想好过。

我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头也不抬。

霍英,你还没有重要到让我背上人命。

霍英脸色黑如煤炭。

半晌后,他才点头,似笑非笑道。

那最好不过。

说罢,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紧蹙起眉头。

一去几个月的要事。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程的日子转瞬即到。

霍府里张灯结彩,满是喜气洋洋的意味。

连霍英穿着喜服的脸上也罕见地挂上微笑。

唯有我这个主母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下人请了几回,我都只回不去。

下人去禀报霍英。

霍英眉间厌恶不耐,冷冷甩了下袖子,只说了句随我。

下人便也不再管我了。

而房间里的我。

刚好写完休夫书的最后一句。

我站起身,将霍英给我的木簪同休夫书放到了一起。

换了身男人的衣袍,稍稍乔装打扮了下。

翻出窗户。

我走出府门时,恰巧与吹着震天唢呐的迎亲队伍相遇。

我混在人群中,抬眼最后看了下骑着高头大马、满面笑意的霍英。

而后毫不留恋,快步离去。

8

我换上了漠北的民族衣服。

阿兄扶着我坐上了回程的轿子。

长长的卫队护在轿子周围。

刚坐定,马车旁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三公主,我是本次的卫队将军霍英。

一刻后,我们出发回程,三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我心中猛然一震。

护送我回去的将军。

竟是霍英?

前一日不好的预感,今天骤然落地。

今日不是他大婚的日子,怎么会是他来?

我坐在轿中不发一言,霍英抬起头看向我们中间阻隔的厚重车帘。

一个小兵急匆匆跑到他面前。

我们找遍了京城也没找到夫人,只在夫人闺房里找到了这个。

我微微掀起面前的车帘,从缝中看过去。

小兵手中拿着的赫然是我留下的休夫书和木簪。

霍英接过休夫书,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耐。

休夫书?呵,原以为她是真的接纳婉娘,没想到是想以退为进。

她孤身随我来到中原,离开霍府还能上哪去,不用再找了,过几日她在外面吃够苦头自然会回来。

小兵目光迟疑,最终还是抱拳,称是。

以退为进?

我禁不住一声冷笑。

事到如今,他还以为我在耍花招,想挽回他的心。

我冷冷地放下车帘。

轿子晃晃悠悠地抬起。

我,要回家了。

9

车子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除了和哥哥说几句,我从不多言。

每次下轿子,也都带着帷帽。

所以众人都未察觉,眼前雍容华贵的三公主,就是他们嘴里那个京城有名的悍妇霍夫人。

将军,信鸽回复,京城那边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

小兵硬着头皮禀报着。

霍英脸色阴沉,沉默好久才哑着嗓子道:

再找,再报。

是。

小兵领命退了下去。

霍英坐在马上的背影不动声色。

可紧紧攥着马绳的手掌,却因用力而骨节青白凸起。白凸起。

这一个多月,我目睹了霍英从不耐烦到逐渐焦躁。

我心里毫无波澜。

唯一紧张的,只有离家越来越近的路。

车子又走了一个月。

我们终于到达漠北境内。

远远的,我就看见城墙之上站着的父皇母后。

我死死咬着唇,平复了好久,才从轿子里走出。

按照两国规定,霍英只能送到城墙外。

我走进城门时,路过他。

风轻轻掀起我的帷帽,露出我的下巴。

此时,霍英恰巧抬头。

他神色一怔,下意识就要靠近我,却被城门守卫拦住。

他瞳孔放大,愣愣地看着我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还不知道,叶栖是我的汉名。

我的全名叫贺兰若栖。

10

月光洒落在沙漠上,白茫茫的一片,恍若一地银沙。

我扶着城墙砖慢吞吞地走回宫里。

今年,是我回到漠北的第三年。

思绪慢慢飘远,我想起傍晚无意间听到大臣们和父皇的对话。

大臣们愁眉不展。

这两年,中原势力猛增,小皇帝的野心怕是要越来越大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怕是不足以与他抗衡。

父皇坐在中央,听到此话,花白的眉头微皱。

小皇帝想要什么?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首,惕然不敢开口。

唯有耿直的吉勒朗声道。

回可汗,中原的皇帝回话,想要联姻。

笑话,我们部落公主都已婚配,怎么联姻?

听到父亲的反问,吉勒顿了一下,接着道。

小皇帝要的这位,目前确实还在宫中,是……三公主。

空旷的大殿倏然寂静。

小皇帝难道不知道,栖儿嫁过人?

他知道,公主能顺利回到漠北,还是请中原皇帝帮忙。

父皇沉吟。

那小皇帝是个短命鬼,脾气又乖戾无常,若栖儿嫁过去,以后的日子……

吉勒看出父亲的不舍和犹豫,跪在地上高声道。

看在十六部的面子上,中原皇帝必定不会亏待公主。

为了十六部的存亡,还请可汗三思。

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

思绪渐渐回归。

我背靠着墙面,抬头望向半悬着的皎洁明月。

我从未在中原见过这么冷冽、清寒的月亮。

漂亮得像霍英送给苏婉娘的那颗东海夜明珠。

真舍不得再次离开漠北啊。

我叹了口气。

思绪在心中不断升腾、落下、凝结。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直起发僵的身子。

抬头又看了眼这皎洁的冷月,走进父皇的书房。

11

母后怕我在小皇帝的后宫受苦。

熬了三天三夜,给我置了长长的嫁妆单子,还有几个身怀武艺的贴身侍女。

她摸着我的脸,快哭瞎了眼睛。

她知道,这次或许是我们母女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迎亲的燕朝队伍已经到了城下。

也不知我和霍英是不是天生孽缘。

今日来迎亲的将军,又是他。

他跟三年前比起来,似是消瘦了许多。

三公主,请上轿吧。

霍英伸出手掌。

眼神如猎鹰般,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心。

扶着身旁的婢女,目不斜视地坐上轿子。

周遭气氛肃穆。

随着一声号角。

马车吱呀吱呀地开始前进。

一路驶进京城。

到了京城,我被安排先住在行宫。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住处,布置得华美舒服,还带了些异域风情。

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霍英沉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的余光里,时不时就能察觉到他打量我的眼神。

送我到行宫,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知为何他还不离开。

我身旁的婢女走上前一步。

霍将军,时间不早了,公主要休息了,您可以离开了。

霍英仿若未闻,漆黑的眼瞳仍紧紧盯着我。

过了几秒,他蓦地撩起袍子半跪在地上。

公主回漠北那日恰巧是臣妻叶栖失踪那日。

这次迎公主发现你和臣妻有诸多相似之处。

臣不敬,三公主可否摘下帷帽?

12

空气一时寂静。

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婢女神色愠怒。

大胆霍将军自古男女有别。

我们公主的圣颜岂可给你这个外男看

霍英跪在地上,寸步不让。

只是请公主摘下帷帽而已,我朝民风开放,不算冒犯。

臣当公主的卫队将军两次,从未听过公主说话,就是同婢女说话,声音也微弱如蚊呐般。

公主,你在害怕什么?

我坐在上首,平静回望他探究的目光。

门外突然传来异动。

礼官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笑。

三公主,陛下听闻您今日到了京城,特意来行宫看您来啦。

您快收拾一下迎圣驾吧。

呦,霍将军,您怎么还在这儿啊?

霍英眸色阴沉,站起身。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垂首行了个礼,大步离去。

我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礼官一刻不停,唤来嬷嬷为我换衣服。

我挑了套绣着百蝶穿花纹样的留仙裙。

婢女给我挽了个松松的发髻,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说不出的清丽秀美。

心思纷飞。

燕朝的皇帝,我曾见过一次。

那次是和霍英吵架,我将他捅伤,霍英气得要和我和离,为此我们二人闹上了金銮殿。

从始至终我都垂首跪在地上。

皇帝的脸,我并未看真切。

不过我记得他声音很好听。

小皇帝小我五岁。

一直听说小皇帝因为从小病弱。

性格乖戾残暴,杀人不眨眼,十分不好相处。

进了宫之后,我还是能躲远点就躲远点好了。

我心中正勾勒着一个瘦骨嶙峋、阴郁潮湿的皇帝形象。

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高呼声。

陛下驾到

13

婢女忙扶着我走到门口。

我俯身行礼。

垂首之处,只见一名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而至,在我面前站定。

他抬起冷白骨感的手掌将我扶起,声音似簌簌落雪。

三公主,不必多礼。

我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抬头看去。

男人高鼻薄唇,眼睑很薄,垂下的眼睫极为浓密,眉眼俊俏得难以描画。

萧萧寂风中,他虽然脸色略有些苍白,可完全不是我想象中戾气阴森的样子。

我一时间竟看愣了。

察觉到我的目光,男人轻勾嘴角,展颜一笑。

我被这笑容晃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低头移开目光。

燕朝的皇帝裴琅原来这么好看。

我,似乎在哪见过他。

裴琅牵起我的手,走到屋里。

这屋子我是特意问过图塔殿下后请工匠设计的,公主可还习惯?

问过我阿兄?

裴琅点点头。

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

三年前的酒楼里,我与阿兄碰面,帘后那个男子就是他

当时我只觉得裴姓有些古怪,还以为是哪位王爷,没想到是皇帝。

我眉头轻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14

我低声答道:

屋子很好,谢谢陛下。

裴琅脚步轻移,目光落至我放在书桌上的字。

那字只是我闲暇时随意练的,写得并不好。

按照霍英曾经评价我的话,我的字写得像狗爬,不堪入目。

裴琅却看得很认真。

我脸上一阵发热,忙走到书桌前将字收了起来。

字是我随意练的,写得不好,恐污了陛下眼睛。

裴琅干燥温热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轻声笑道。

字虽写得随意,但落墨均匀,行书流畅,字体柔软秀丽,自有一番风骨。

朕倒是觉得,写得极好。

我的指尖下意识捏紧。

从未有人这么夸过我。

之前在中原待的五年,所有人都嘲笑我不通诗文,不晓音律,行事粗鄙不堪。

每次宴会上,我必定是被奚落的那一个。

后来霍英嫌没面子,干脆不带我了。

裴琅却说,我字写得好?

他好像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乖戾。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裴琅。

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掌,若有似无地、似带撩拨地慢慢滑上我的手背。

他拿起架子上的毛笔放到我手里,站到我身后,从外面看,好似将我圈住般。

可实际上他极有分寸,只挨到了衣角。

虽早已经历过情事,可此情此景,还是让我止不住地心跳如鼓。

裴琅似乎没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他语调喑哑。

若是这样写,公主的字会更好看。

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手掌在纸上下笔,落墨。

直至天色渐晚,太监在门外提醒着。

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裴琅这才又嘱咐了些,回了宫。

当晚,我就梦到了裴琅。

15

梦里,窗子开了半扇,春寒料峭的树芽遮在窗檐上,日光斜斜透了进来。

书桌上白纸散乱。

裴琅衣衫半褪,松垮地落至腹间,露出白皙的薄肌。

他半躺在书桌上。

我手上握着毛笔,他筋骨利落的掌心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他身前。

毛笔的笔尖不小心落墨在他紧实白皙的胸上。

我瞬间惊慌失措,想要逃开。

可他力道之大,我竟动弹不得分毫。

我浑身汗毛竖起,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眼神迷离又危险。

他贴近我的耳畔,语气灼人,一字一句道:

若是在这里写,公主的字会更好看。

梦境戛然而止。

我豁然惊醒,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心里一片哀嚎。

我竟然对只见过几面,还比我小五岁的男人……

做春梦了

离大婚还有几日。

这几日我都待在行宫里,闭门不出。

听婢女说,霍英求见过几次,都被拦了回去。

昨天晚上,霍英甚至跪在门外一整晚,只求我能见他一面。

后来还是他的婢妾苏婉娘心口痛,他才离开。

听到心口痛这三个字,我嗤笑一声。

苏婉娘惯会心口痛的。

曾经我还在霍府时,只要霍英和我处在一间房,她那边就会心口痛。

就连喜儿都看出苏婉娘在演戏。

霍英却一次次相信,且甘之若饴。

想到这儿,我又想到裴琅的后宫。

裴琅的后宫听说人数并不多,后位也一直空悬。

他上位这几年,也就第一年选秀过一次。

留下的还都是些家里不受宠的庶女们。

也不知这些人好不好相与。

心头思绪万千。

日子很快就到了大婚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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