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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壤弑神

球球日记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主角是沈鸢张立群的悬疑惊悚《息壤弑神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作者“球球日记”所主要讲述的是:我的外公死前留下了诅咒: 人不是泥做泥才是人做的他逼我发誓烧掉一个盒我却打开了现我的血肉正变成泥从骨头里扎下根人们以为他是自毁于疯但我明他只是提前结束了注定的物而我的物才刚刚开1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无孔不我的外沈经正在死他躺在病床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滴滴每一都像是在为他倒这个因为研究伪史被整个学术界驱逐的老...

主角:沈鸢,张立群   更新:2025-07-11 06:5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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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公死前留下了诅咒:

人不是泥做的,泥才是人做的

他逼我发誓烧掉一个盒子,我却打开了它。

现在,我的血肉正变成泥土,从骨头里扎下根去。

人们以为他是自毁于疯狂,但我明白,他只是提前结束了注定的物化。

而我的物化,才刚刚开始。

1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无孔不入。

我的外公,沈经年,正在死去。

他躺在病床上,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滴滴声。

每一声,都像是在为他倒数。

这个因为研究伪史被整个学术界驱逐的老人,现在只是一具插满管子的枯瘦躯壳。

他的嘴唇干裂,在无意识地蠕动。

人不是泥做的……

声音那么小,我必须把耳朵凑过去才能听清。

泥……才是人做的……

又是这句话。

从我被叫到医院开始,整整三天,这句话就是他唯一的呓语。

护士说这是大脑缺氧导致的胡言乱语。

我知道不是。

这是他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

一个让他妻离子散、身败名裂的课题。

我盯着他,心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长久压抑后的怨恨。

我恨他。

恨他的疯癫,恨他带给这个家庭的耻辱。

我是民俗学研究生,在学校里,我从不提及我的外公。

突然,他浑身一颤。

那双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2

沈鸢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你发誓

我被他吓到了。发什么誓?

听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脸转向我,我死后,你去南笼镇的老宅。书房东墙,第三块砖,里面有把钥匙。

他的话又急又快,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用钥匙打开暗格,里面有个黑檀木盒。找到它,别看,别碰,直接把它……把它扔进炼钢炉烧成灰你发誓现在就发誓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恐惧与决绝的眼神。

听见没有发誓

好,好,我发誓。我敷衍道,只想让他松手。

不行他咆哮起来,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毒誓用你的命发誓我们全家……都会……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头一软,举起手:

我发誓。我沈鸢发誓,一定找到盒子,把它烧成灰。如果违背,就让我……

我说不下去了。

他却好像得到了满足,铁钳般的手松开了。

他闭上眼睛,嘴里又开始念叨那句疯话。

人不是泥做的……泥才是人做的……

五分钟后,心电监测仪拉出一条笔直的长线,发出刺耳的长鸣。

他死了。

3

我站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把冰冷的铜钥匙,它不知何时被塞到了我的手里。

外公死了。

带着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疯狂,死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疯了一辈子,毁了一家人,到头来还要用一个毒誓来命令我?

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是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还是他臆想中的神物?

我只是想知道,我从这个疯了一辈子的外公手里,继承的究竟是一笔宝藏,还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立刻动身,连夜开车去了南笼镇。

南笼镇是我童年待过的地方,但我现在对它毫无好感。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水汽和腐烂植物混合的味道,石板路在夜晚反着湿漉漉的光。

老宅在镇子最深处,一座早就该被拆掉的清代建筑。

我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一股更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雨后泥土的腥甜味。

我没开灯,用手机的电筒照亮。

屋子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时间在这里好像停滞了。

我直奔书房。

东墙,第三块砖。

我摸索着,很快找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

我把它抽出来,里面是一个刚好能容纳手掌伸进去的洞。

铜钥匙插进去,转动。

墙壁内部传来咔哒一声,一块墙板无声地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黑檀木盒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把它拿出来,入手极沉。

这重量不对劲,完全不像是一个木盒该有的分量。

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水纹,摸上去冰冷刺骨。

没有锁,盒盖和盒身严丝合缝。

我找不到任何打开它的机关。

我把它放在地上,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把撬棍。

撬棍插进缝隙,我用力一撬。

咯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盒盖松动了。

我扔掉撬棍,用手去掰。

就在盒盖被我掀开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我应该听外公的话。

我应该把它扔进炼钢炉。

4

盒子里没有金银,没有古籍,我设想的东西中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团黑色的泥土。

那泥土是活的。

它就在我眼前,缓慢地、有节奏地蠕动着,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蠕动,它的表面都会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模糊的人脸,然后又迅速陷落下去,周而复始。

它像一颗心脏。

一颗用泥土捏成,正在跳动的心脏。

人不是泥做的,泥才是人做的

外公的遗言在我脑中炸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退去。

身体撞在书架上,盒子从我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黑色的活泥溅了出来。

有一小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正好溅在了我的左手手背上。

一阵灼痛传来。

我低头看去,那块黑泥像是有生命,正疯狂地往我的皮肤里钻。

它不是在腐蚀我的血肉,而是融合……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个黑色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伤口没有流血,边缘的皮肤迅速变成了深褐色,干裂,卷曲。

就像是一小块土地。

一小块种在我手背上的土地。

我发出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5

那一晚,我把自己锁在老宅的卧室里,抱着那个盒子,一夜没睡。

我做了噩梦。

我梦见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沉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泥沼里。

泥沼是温的,无数双冰冷的手从四面方伸出来,抓住我的四肢、我的躯干、我的头。

它们不是要淹死我。

它们在撕扯我,分解我,要把我重新塑造成别的什么东西。

我能感觉到我的骨头被碾碎,血肉被泥土同化。

泥才是人做的……

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天还没亮。

我举起左手,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手背上的那个伤口扩大了一圈。

边缘的皮肤完全变成了干裂的河床,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根系状纹路向我的手腕蔓延。

它不再疼痛,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扎根感。

一种植物扎根在土壤里的感觉。

我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我已经疯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尖锐的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喂?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沈鸢?是你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充满了喘息和恐惧。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张立群你外公以前的同事沈鸢,听着,你外公他是不是把那个东西交给你了?

张教授?我记得他,外公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年第一个站出来批判外公伪史论的人。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木盒。

盒子那个黑檀木盒子张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在嘶吼,你是不是打开了?你打开了我能闻到……我能闻到那个味道了他们知道了他们找到你了

他们是谁?什么味道?我一头雾水。

快跑沈鸢带着盒子跑别回……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张教授的一声惨叫,和某种野兽般的嘶吼。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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