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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扶桑骨人的面相

路小南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有扶桑骨人的面相》是网络作者“路小南”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谢顾家详情概述:顾谢两家是世为了消弭两族仇我作为谢家主家唯一的女儿与顾家少主联婚他厌我至日日留宿青楼也不愿多看我一三年我看着他迎了一房又一房美喝了一杯又一杯我丈夫的喜一次醉酒我与他一夜荒有了我们的孩我以为拥有两氏血脉的孩子能消弭我们之间的仇可顾家军出征他亲手灌我喝下落子少年将军满目狰恨意汹涌而他掐着我的脖颈一字一句道: 你的族人杀了我的父真以...

主角:顾谢,顾家军   更新:2025-07-12 14: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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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谢两家是世仇,为了消弭两族仇恨,我作为谢家主家唯一的女儿与顾家少主联姻。

婚后,他厌我至极,日日留宿青楼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三年里,我看着他迎了一房又一房美妾,喝了一杯又一杯我丈夫的喜酒。

一次醉酒后,我与他一夜荒唐,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以为拥有两氏血脉的孩子能消弭我们之间的仇恨。

可顾家军出征前,他亲手灌我喝下落子汤。

少年将军满目狰狞,恨意汹涌而出。

他掐着我的脖颈一字一句道:

你的族人杀了我的父兄,真以为送个女人过来就能一笔勾销,未免太高看自己。

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你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真心,我嫌恶心。

后来,少年将军凯旋,翻遍整个韶京也没能找到他的妻子。

他不知道的是,我从未背弃承诺,他房中那四盏扶桑花灯就是用我的四肢骨所制……

1

我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四肢突然疲软无力,门外乱糟糟一团。

茶里下了软筋散。

婆母居高临下看着我: 这一切都是枫儿的意思,要怪就怪你谢家,谁让你是谢家的女儿,就该为谢家犯下的错赎罪。

顾储枫,你竟恨我至此吗?

我早该知道的,人命就得用人命偿,是我高估了自己。

族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早在谢家推我出来联姻时,我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被谢家抛弃了。

像当年抛弃我父亲那样。

我被一群家丁乌泱泱地围在中间,婆母一声令下,我就被抬了出去。

他们将我扔进暗无天日的地牢,四周都透着阴森。

婆母端着步子缓缓向我走来: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是我顾家专用来惩治仇人的地方。

墙壁上挂着一排排锃亮的刑具,我被绑在木桩上。

婆母一声令下,血染红了整面墙,我的左手臂滚落在地上。

她说: 这么纤细的手臂丢了可惜,我看枫儿房中那盏灯笼早已破旧得不成样了,不如就用你的手骨为他做只扶桑花灯。

为了折磨我,他们往我的断手处泼冰水,以免我失血过多而亡。

风呼呼地吹个不停,我像只破碎的琉璃娃娃倒在血泊中。

秋月抱着我泣不成声。

小姐,您再坚持一会儿,边关传来捷报,侯爷就快凯旋了,您好歹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小姐,您再等等。

我想帮秋月擦去脸上的泪痕,可失血过多,早已没了力气。

傻丫头,没有顾储枫的授意,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秋月,你走吧,别管我了,替我好好活着,钱都在房中挂画后。

我用细若游丝的语气宽慰秋月,可她却被我这虚弱的样子吓到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可她还是想赌,赌顾储枫心里有我。

她颤抖着声音,幻想着顾储枫救我于苦海。

小姐,您不能死,侯爷还不知道您的心意,您不能死,您还没告诉侯爷,嫁来云阳侯府是您心甘情愿的。

我握紧她的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秋月,我的爱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以后别犯傻了。

我忘了,你也忘了吧,我不想死后还要被人耻笑。

顾谢两家是血仇,所以我对顾储枫的爱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笑话。

顾储枫恨我谢家至极,他若是知道了,也会笑话我下贱卑劣的吧。

可最后,秋月还是没能活着出去,婆母在我面前杀了她。

她捏着我的脸,将我一通侮辱。

谢欢眠,你真以为自己长了张天仙的脸蛋儿就能迷惑我儿,我儿又岂是那等色令智昏之徒。

你的真心在我儿看来比那臭水沟里的老鼠还叫人作呕,我儿如今凯旋,自当另聘高门贵女,你该死了。

这样无情的话从婆母口中说出,我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疼。

那晚我被人砍断四肢,连躯干也被一刀一刀剐下,这是顾家对付仇人专用的千刀剐。

痛感渐渐模糊,风吹来时我竟不觉得冷了,反而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因为我死了。

2

我的魂魄飘在空中,看着他们将我的尸体混合着花肥埋在顾储枫院中,又移植来几株扶桑花。

突然有人握住我的手,是秋月。

她跟我一样成为了一缕游魂,不过她就快要消散了。

小姐,我有负夫人所托,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怎么会,明明是我连累了她,我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看着她一点点消散,最后这偌大的侯府就剩下我一人。

工匠将我的四肢骨剔肉熬煮,直至没有一丝杂质,再在上面雕刻上繁复的花纹,最后打磨抛光制成灯笼手柄。

由我的四肢骨制成的扶桑花灯夜夜在风中摇曳。

不知怎的,婆母看着那花灯,脸上的笑越来越癫狂。

像是大仇得报后的痛快,她对着花灯发狠道: 我真好奇等你发现真相,会是怎样的心情。

半个月后,顾储枫凯旋,他身边又多了个女人,他风流成性,倒是不稀奇。

刚复完命,他就往侯府跑。见婆母时,我明显看出他压抑的急切。

可见完婆母后,他只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喝酒。

半夜又发了疯似的往我院中跑,可我死后,院门紧闭,里面的杂草都快一丈有余了。

他疯狂拍打着院门,怒喊着我的名字: 谢欢眠,开门。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就知道你当初嫁来我云阳侯府绝非真心,你果然心中另有他人,贱妇,这三年看不见我,你一定很高兴吧。

他在门外发了很久的疯,我本以为他发完疯要回去了。

可一个不留神,他就翻身爬上了院墙,然后一跟头栽进院里。

我穿过院墙,看他从地上狼狈爬起,院里的锯齿草划破他的脸,血从他脸上滴落在地上。

他看着满院的萧条,酒醒了大半。

半晌,他像是不相信自己所见,歪歪扭扭跑进屋内,屋里的陈设倒了一地,房顶爬满蛛网,心中似是有什么突然崩塌。

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站在边上的我也被吓得颤了颤。

谢欢眠,你骗我,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的,你又骗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也跑不掉。

可他说着说着,也不知是不是被风沙迷了眼,突然就泪流满面。

3

他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厌我至极。

往日的不堪又浮现在我眼前,甚至我只剩一缕残魂,那些过往也总能轻而易举将我击得溃不成军。

那晚是他迎娶十四夫人的日子,秋月心疼我染了风寒,欲向顾储枫求情,可我知他定会以为我是嫉妒心作祟,故意阻碍他纳妾。

秋月看着我呕出的血渍,犹豫开口: 小姐,不如我去跟姑爷说一声,你就别去了吧。

我连忙拉住秋月,喉中腥甜上涌,又被我生生压了下去: 别去,本就是我们谢家欠他的,我不想他觉得我嫁到顾家是来作威作福的。

院外传来管家的催促: 顾小姐还是快些吧,今日是侯爷与十四夫人大喜的日子,顾小姐还是别误了吉时的好。

顾储枫恨谢家至极,以至于整个云阳侯府无一人唤我夫人。

那晚我撑着病体盛装出席顾储枫的婚礼,端坐主位受着他的美妾敬来的茶,努力尽好主母的责任。

可顾储枫还是容不下我,还是恨我入骨,以至于他眼中对我的恨意一次胜过一次。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喝我的喜茶?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储枫莫名其妙生气,我对上他的眼眸,淡淡开口: 欢眠既入了顾家,便一辈子都是顾家的侯夫人。

我想他该是想要这个答案,可他却越发生气,将桌上的酒盏一扫而净,朝我怒吼: 滚

我总是很听话,本来我就该听他的话的,所以我任由秋月扶着回了房。

可半夜,醉醺醺的顾储枫突然出现在我屋里。

他一把将我捞起,肆意褪去我身上的衣衫,我被他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哭着问他: 顾储枫,你可看清了我是谁?

他将我的手高高举过头顶,眼神迷离,显然早已意乱情迷。

眠儿,我好想你……

他唤了我的名字,我想他当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也正是因为这一声眠儿,我放弃了抵抗。

可醒来时等来的却是顾储枫命人送来的凉药。

他捏着我的下颌,说出的话却比穿堂而过的东风更冷。

谢欢眠,你不愧是谢家的女儿呀,连手段都这么下三滥,你就这么饥渴,以至于连算计我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每次我纳妾,你其实都嫉妒疯了吧?是不是每次都幻想着在我身下承欢的是你,嗯?

他竟这般折辱我。

我扬起手扇在他脸上,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可昨晚是你突然出现,强了我,你无耻

他摸了摸被我打过的脸颊,嗤笑道: 那又怎样?若不是你想要,怎会推不开我。

心像被利器洞穿,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我怀着最后的希冀开口:

昨晚你口中唤的眠儿可是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而后将一旁的十四夫人拥入怀中,轻轻吻在她脸颊上。

你还不知道吧,十四小名就唤棉儿,昨夜是我与棉儿的洞房之夜,我不唤她,唤你不成。

说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朝我靠近,鼻息落在我脖颈上,语气却满是嘲讽: 哦原来谢小姐有当人替身的癖好呀

他的意思已然明了,他是说我不过是他的十四夫人的替身。

我接过丫鬟手里的凉药一口饮下,苦涩的药味儿在我喉间蔓延,呛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而顾储枫则搂着新夫人满意离场。

4

可那碗凉药终究没能拿掉我腹中的孩子。

大夫诊出我怀有身孕时,已是三个月后。

我以为已经过了这么久,顾储枫的恨意应该早已消散。

顾谢两家联姻,就是想让我生下拥有顾家血脉的孩子,他们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化解两氏积攒已久的恩怨,加之敌国来犯,顾储枫出征在即,所以我以为这个孩子我能留下。

可到底是我天真了。

顾储枫出征那日特地来了我院中。

我以为他是想来看我和孩子。

直到他掐着我的脖颈,将落胎药灌入我喉中,我才彻底醒悟。

我哭着求他留下我们的孩子,我说: 顾储枫,我保证等他生下来我会好好教他,绝不会妨碍到别人。

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我保证他不会和你别的孩子争抢爵位,也不会为谢家所用,他只会是顾家的孩子,你若是还不放心,大可以把他养在母亲身边。

可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不愿再与我多浪费一分一秒,强硬掰开我的下颌,而后将落胎药胡乱灌入我口中,又狠狠合上我的下颌。

他的语气冰冷又凉薄: 流着你顾家血脉的孩子让我恶心,谢欢眠,你听好,谁都能生下我的孩子,唯独你谢家人不行,我嫌脏。

你的族人杀了我的父兄,真以为送个女人过来就能一笔勾销,未免太高看自己。

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你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真心,我嫌恶心。

转身时他似是还觉得不解恨,又恶狠狠道: 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你偷来的,本就不配留下。

我就算是爬勾栏女子的床也绝不可能上你的床,你好自为之。

我若是你,就早早收拾细软,滚回谢家。

温热的血从我双腿间流下,肚子像被一双大手生生撕裂,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下坠。我抓住顾储枫的衣袍,却被他狠狠甩开。

顾储枫走后,婆母不许人为我医治。

秋月跪在她屋前磕破了头,还是没能换得她的心软。

我就这样生生挨了半个月的疼。

此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加之婆母不喜我,没少刁难我。

以至于就连家丁都敢羞辱我,若不是秋月来得及时,我早已失身。

可婆母只是赶走了家丁,护主的秋月反倒挨了二十大板。

此后我和秋月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缺衣短食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

所以就算顾储枫不杀我,我这身体也是熬不过这个冬的。

顾储枫翻遍我院中所有角落确认我确实不在之后,突然失心疯似的往自己院中飞奔。

他在房中四处张望,急切地找着什么,待发现那东西真的不在后,又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他累倒在地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而后他像只精疲力竭的恶狗呲着大牙大喊:

我房中那盏扶桑花灯呢?

吼完,他又喃喃自语:

只要灯还在,你就会回来,对,我要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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