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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sisyphus

山中凡樵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山中凡樵”的倾心著陆景深景深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陆景深踏入家门的一便如同一名罪犯步入审判客厅的灯光煞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板拉得老活像一道即将被执行的判决陆父坐在沙发正中一本《心脏外科手术新进展》摊开在膝那架势俨然是一位古代帝王捧着圣准备宣布哪位大臣因言获即将问回来了?陆父的声音不高不却有一种切开氧气瓶般的锐似乎能将空气中分子间的化学键一刀割陆景深答声音如蚊子振轻得几乎听不...

主角:陆景深,景深   更新:2025-07-13 04: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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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深踏入家门的一刻,便如同一名罪犯步入审判庭。客厅的灯光煞白,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拉得老长,活像一道即将被执行的判决书。陆父坐在沙发正中央,一本《心脏外科手术新进展》摊开在膝上,那架势俨然是一位古代帝王捧着圣旨,准备宣布哪位大臣因言获罪,即将问斩。

"回来了?"陆父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一种切开氧气瓶般的锐利,似乎能将空气中分子间的化学键一刀割断。

"嗯。"陆景深答道,声音如蚊子振翅,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一名站在威严法官面前的被告人,连辩解都提不起勇气。

"周六下午三点的心外科讲座,你为何迟到四十五分钟?"陆父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眉宇间的褶皱如同一道缝合线,密而整齐,将他的不悦紧紧缝合在表情之下,"那可是王主任亲自主讲,我告知他我儿子必定准时到场。"

陆景深低着头,心中盘算着如何编造一个滴水不漏的谎言。然而父亲的眼睛如同 CT 扫描仪,似乎能直接透视他思维的每一个死角。"公交车晚点了。"他最终选择了这个千篇一律的借口,就像选择了一道所有人都会做的数学选择题,既不会得分,也不至于过分扣分。

"哦?"陆父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疑,如同一把手术钳慢慢夹住一段可疑组织,准备取样化验,"你是说,1 路公交车晚点了整整四十五分钟?"

这一问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径直刺入陆景深谎言的薄弱处。他才想起,父亲作为医院主任,对于职工出行路线了若指掌,包括每一路公交车的发车时间与频率。老谋深算如陆父,对儿子的一言一行早已调查得像一份详尽的病历,容不得半点虚假症状的掺杂。

"我去了趟书店。"陆景深改变策略,选择部分真相,如同拿出一张仅显示部分器官的 X 光片,试图掩盖真正的病灶。

母亲从厨房走出,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和半个削了皮的苹果,模样竟有几分滑稽,像是一位手术前突然被叫去会诊的外科医生,尚未放下手中的手术工具。她的目光在父子之间逡巡,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士长,评估着手术室中紧张的氛围。

"买什么书?"父亲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向病人宣布检查结果那般公事公办。

"《简明天文学史》。"陆景深答道,暗自庆幸自己确实买了这本书,以应对父亲可能的搜查,就像一个精明的患者在看骨科前先去拍了 X 光片,可是没用。

"天文学?"陆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听说了某种罕见的疾病名称,"与高考有何关系?"他的人生哲学简单直接: 一切不直接服务于高考的行为,都如同癌细胞一般,必须及时切除。

母亲在一旁插话,语气却异常柔和: "景深,补习班的课后作业完成了吗?"这种状似关心实则监督的问话,就像她在医院查房时的惯用伎俩——表面询问病人感受,实则检查各项指标是否达标。

"快了。"陆景深含糊其辞,手指不自觉地在书包带上摩挲,像一名在医生面前掩饰不良生活习惯的心虚病人。

"快了不是完成了。"陆父合上书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同一记重锤敲在诊断结论上,"医学院的竞争,你知道有多激烈?去年全省前二十,最终只有人被北医录取。你若有半点松懈,结局可想而知。"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在向病人解释手术的必要性和风险,既让人无法反驳,又令人心生畏惧。

陆景深像一名被宣判终身监禁的囚犯站在原地,既无力反抗,又无处可逃。他看着父亲那张严肃的脸,突然想起林星辰说过的话: "你知道你的父亲有多爱你吗?他把你当作他生命的延续。"这话当时听来颇为刺耳,如今却像一剂镇静剂,让他稍微平静了些。

"洗洗手吃饭。"母亲的轻声提醒像一道赦令。餐桌上,一家三口安静进食,唯有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陆父忽然开口: "近日刘院长提及,心外科一病区收治了一位特殊病例,先天性心脏病,多次手术,情况复杂。"

陆景深的筷子微微一滞,心中警铃大作。他谨慎地看了父亲一眼,试图判断这是否是一个陷阱,一如医生有时会抛出一些假设症状,观察病人的反应,以揭示其真实病情。

"听说是个年轻女孩,十七、岁"陆父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明天的天气,"高中生,学习成绩本该很好,可惜身体拖累了前程。"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医者的同情与无奈。

母亲点头应和: "生命的无常,谁能预料?看似健康的人,内里可能早已千疮百孔。"她说这话时,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瞥向儿子,似乎在暗示什么。

陆景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筷子握得更紧,如同一名被蛛丝马迹出卖的罪犯,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审讯。"是吗?"他故作随意地问道,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姓林,"陆父啜了一口汤,继续道,"父亲是林正清,曾经富甲一方,如今却因投资失败,沦落至无力支付女儿医药费的地步。"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既有怜悯,又有一丝身为上流社会一员的优越感,仿佛在说"看看,这就是不努力的结果"。

林正清,林星辰的父亲陆景深心中一震,筷子险些脱手。他努力保持镇定,却感觉父亲的目光如同 MRI 扫描仪,正一寸寸扫过他的大脑,寻找可疑的信号。

"那个女孩很坚强,"母亲忽然说,语气中竟有几分罕见的赞赏,"多次手术,从未流泪喊疼,相比之下,有些病人简直就像是玻璃做的。"

陆景深知道母亲口中"玻璃做的"病人指的是谁,那些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孩子,一点小伤小痛就大惊小怪,在医院闹得鸡犬不宁。对这类病人,陆母向来是既不耐烦又不留情面,如同一位教导主任面对屡教不改的问题学生,严厉中带着几分鄙夷。

"坚强又有什么用?"陆父摇摇头,声音中透着医者的理性冷漠,"先天性心脏病,三尖瓣关闭不全,心室间隔缺损,这样的心脏,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随时可能坍塌。"他说这话时,眼神穿过镜片直视陆景深,就像在课堂上讲解一个重点知识,期待着学生能够理解其中深意。

"生命无常啊。"母亲感叹道,似乎不经意地瞥了儿子一眼。

陆景深只觉得喉头发紧,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父母知道了吗?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他与林星辰的联系?这番貌似无心的病例分享,是否别有深意?种种疑问如同不断增殖的癌细胞,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

"我想起来了,"陆父突然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胜利的意味,"你今日购买的《简明天文学史》,作者不正是林正清?"

这一问如同突如其来的电击,让陆景深瞬间僵在原地。他的眼神飘忽,如同一位被问及不良嗜好的病人,既不敢承认,又无力否认。"是...是吗?我没注意。"他结结巴巴地说,脸颊迅速泛起红晕,如同高烧患者的体温计,一路飙升。

陆父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如同冬日里的一丝阳光,有光无热: "林正清,曾经的天文学教授,著作等身。可惜后来弃学从商,结果欠下巨债。如今沦落到四处借钱为女儿治病的地步,真是讽刺。"

陆母在一旁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那种医者常有的哀怜: "他女儿比你小一岁,本该前途似锦,如今却被病魔缠身,时日无多。景深,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太过无常?"

"时日无多?"陆景深猛地抬头,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最柔软的部分。

"怎么,我们的小医学家对病情预测也有研究了?"陆父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探究,活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医,从尸体的细微痕迹中推断出案件的关键线索。

"我只是...觉得可惜。"陆景深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过度的反应。

晚餐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陆景深回到房间,关上门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星辰发信息,却又担心父母已经察觉,便作罢。

他打开书包,取出那本《简明天文学史》,翻到扉页,果然看到"林正清 著"几个字。这才意识到,林星辰给他的那个暗示并非偶然,她早已计划好让他买这本书,这是她父亲的著作。

陆景深的目光落在书的封底,上面附有作者简介。林正清,曾任某大学天文系教授,后创办天文科普杂志社,出版多部天文著作。没有提及企业破产和巨额债务,仿佛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被刻意抹去,只留下光鲜亮丽的一面,如同医学教科书上那些被美化处理过的病例照片,只展示典型症状,隐去患者的痛苦表情。

房门被轻轻敲响,接着母亲的声音传来: "景深,我能进来吗?"

陆景深慌忙将书塞回书包,应道: "能进。"

母亲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这杯牛奶既是母爱的象征,也是对儿子健康的监控手段,如果陆景深拒绝喝,母亲便会怀疑他是否生病或心情不佳,进而展开一系列的详细询问,如同一场微型问诊。

"你今天不太对劲。"母亲直截了当地说,眼睛直视着儿子,那目光如同精密的仪器,测量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只是有点累。"陆景深接过牛奶,避开母亲的视线,如同一位心虚的病人避开医生的诊断目光。

"是吗?"母亲在床边坐下,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景深,你知道我和你父亲最担心什么吗?"

陆景深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啜饮着牛奶,试图用杯子掩饰自己的表情。

"我们担心你走上歧途。"母亲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种难言的复杂,"不是指学习成绩,而是......感情。"

杯子差点从陆景深手中滑落,牛奶险些泼洒一地。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如同一台突然警报大作的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示音。

"妈,我没有......"他刚要辩解,却被母亲打断。

"你还小,不明白感情的复杂。"母亲的声音中带着成人特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如同一位资深医生对初入行菜鸟的教导,"有些人看似脆弱,需要保护,实则是一种精神枷锁,会将你禁锢一生。"

陆景深的手微微颤抖,牛奶在杯中晃动,如同他此刻动荡不安的心。母亲知道了吗?她是如何得知的?还是只是一种试探?

"特别是那些带有悲剧色彩的人物,"母亲继续道,声音平静而笃定,如同在解释一种复杂的病理现象,"他们往往能激发年轻人的英雄情结和拯救欲。景深,你是个聪明孩子,不会被这种情感所蒙蔽,对吗?"

这一席话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切入陆景深内心最隐秘的部分。母亲的洞察力之敏锐,令他不寒而栗。是的,林星辰的脆弱确实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保护欲,而她那种坦然面对死亡的勇气,又让他肃然起敬。这种复杂的情感,竟被母亲一语道破,如同一份精准的诊断报告,将病灶剖析得一清二楚。

"妈,我只是......"陆景深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父亲曾经救过一个和你现在年纪相仿的女孩,"母亲忽然转变话题,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某种深远的回忆,"心脏手术很成功,女孩活了下来。你猜怎么着?她爱上了你父亲,每天写信,送礼物,甚至威胁自杀。"

陆景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故事。父亲竟有这样的过往?那个一丝不苟、严肃刻板的心外科主任,居然也曾是这种戏剧性故事的主角。

"医患关系很复杂,"母亲的声音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讲师,正在阐述一个心理学案例,"病人往往会将感激之情转化为爱慕,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移情'。而医者若不谨慎,也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能够拯救对方,这被称为'救世主情结'。"

陆景深的喉咙发紧,无法出声。母亲这番话似乎在暗示他与林星辰之间的关系,正是这种心理学现象的翻版——他将自己代入了"医者"的角色,而林星辰则是那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最后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她再次病发,送医时已经太晚。你父亲从那以后,再也不接受女性青少年的心脏手术。"她站起身,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景深,记住,医者父母,严而有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房门关上后,陆景深长久地瘫坐在书桌前,心中思绪万千。父母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与林星辰之间的联系,而这番看似无心的谈话,实则是一种警告。他们运用了自己惯常的方式,不是直接禁止,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讲述类似的故事,让他自己得出"正确"的结论。

这种方式让陆景深感到一丝讽刺。医者父母,用专业知识和人生经验武装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子女也当作一个需要诊断和治疗的"病例"。他们分析他的言行,解读他的心理,最后开出一剂名为"为你好"的药方,期待他乖乖服下。

他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拂脸庞。远处的星空在城市的灯光污染下显得黯淡无光,如同被现实束缚的理想,明明存在,却难以看清。他想起林星辰对星空的痴迷,想起她灼热的眼神和坚定的声音: "我们终将化为星尘,在宇宙中相遇。"

这番话在当时听来颇为浪漫,如今想来却带着几分悲凉。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如此脆弱,在浩瀚宇宙面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火花。而他的父母,这些整日与死神搏斗的医者, 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却依然执着于用严密的计划和规则,将儿子的人生轨迹固定在一条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上。

陆景深叹了口气,掏出手机, 给林星辰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周六,还去天文台吗?"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手机屏幕亮起,林星辰的回复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流星,短暂而明亮: "不见不散。"

陆景深将手机放回口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这个被父母精心设计、如同手术室般无菌的生活中,林星辰如同一缕不慎闯入的阳光,带来了一丝混乱, 也带来了一丝温暖。

也许母亲是对的,这只是某种心理学上的现象。他需要反抗, 需要证明自己并非父母掌控下的提线木偶;而林星辰则需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留下些什么, 被人记住。两个不同的需求在某个时空点上相交,产生了这段奇特的关系。

但即便如此, 这种感觉如此真实,如此鲜活, 如同一段旋律打破了他生活中单调的节拍,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在胸腔中有力跳动的声音, 不是作为一个即将成为医生的学生在听诊器中听到的那种机械律动,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感受到的那种血液奔流、心跳加速的生命迹象。

陆景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中默默重复着那句"不见不散"。在这严密如手术室的家庭中,在这精心规划如手术方案的人生里, 他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秘密,一个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反抗。

这一瞬间, 他仿佛理解了那个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为何在推石上山的永恒惩罚中依然能够微笑。因为在那看似毫无意义的重复劳作中,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丝自由。

而陆景深的这丝自由, 便是林星辰,是周六的天文台,是那遥远星空下的秘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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