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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见野

银瑛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春日见野》是大神“银瑛”的代表许时泽沈霄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8 岁那读完简·奥斯汀的《劝导我问许时泽: 分开五六你会不会重新爱上我?他说讨厌这种不愉快的设被我缠得烦许时泽无奈叹气: 嘉那是小毕业我骤然提出分许时泽独自出六年他回来1此我们在会议室许时泽是我的新上我向他汇报工他不断抛出问而我竭力应简直像回到秋招现终他点头道: 你可以回去我回工位丢下电立刻走进洗手扯扯衬...

主角:许时泽,沈霄   更新:2025-07-16 09:2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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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岁那年,读完简·奥斯汀的《劝导》,我问许时泽: 分开五六年,你会不会重新爱上我?

他说讨厌这种不愉快的设想。

被我缠得烦了,许时泽无奈叹气: 嘉年,那是小说。

毕业前,我骤然提出分手。

许时泽独自出国。

六年后,他回来了。

1

此刻,我们在会议室里。

许时泽是我的新上司,我向他汇报工作。

他不断抛出问题,而我竭力应付,简直像回到秋招现场。

终于,他点头道: 你可以回去了。

我回工位丢下电脑,立刻走进洗手间。

扯扯衬衫,发觉脊背出了一层汗,黏着衣服,很难受。

如果刚刚是下马威,挺成功的。

洗手时,我忍不住看向镜子。

时光倏忽而过,打工对人的磨折,又是一年抵得三年。

大学那会,我读过简奥斯汀的《劝导》,女主容颜憔悴时,被抛弃的昔日恋人功成名就地归来。

彼时,我好奇地问他: 如果分开五六年,你还会不会重新爱上我?

他一向拒绝回答这类如果的问题。

他说讨厌这种不愉快的设想。

被我缠得烦了,许时泽揉揉我头发,无奈叹气: 嘉年,那是小说。

因为是小说,才很容易团圆。

回到工位。

我一眼看见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个新来的校招生。

沈霄,我的 ment。r 兼多年工位邻居,正帮她看代码报错。

女生见我回来,忙要起身。

我轻轻按她肩膀,道: 没事儿,你坐。

自己立在一边,抄起马克杯,咕咚咕咚喝光。

女生道谢离开。

我把自己丢回椅子里。

沈霄抬眼瞥我,问: 你不舒服?

我摇摇头: 没有。

2

当天下午,许时泽上内网看代码。

在三个月前的提交记录下,他写了句评论: 为什么用这种写法?有很大隐患。

真是料事如神。

上个月就出过一次线上事故,损失近百万 GMV。

当时,同事选择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此刻仓促地敲了三大段话回复,恐怕已满头是汗。

沈霄不以为然: 新领导有翻旧账癖好?

我心梗了一下。

但事实证明,许时泽并没有同我算旧账的意思。

我的担心太多余,简直有自作多情的味道。

日子波澜不惊地向前划过。

年末,许多人提前请假过元旦,工区冷清下来。

我抱着马克杯晃去茶水间。

茶水间临街,有落地玻璃窗。

漫不经心往楼下看去,看见有个女生在等人。

她显然心情很好,背着手看天,纤细的脚踏在高跟鞋里,鞋跟轻轻地一踮一踮。

许时泽出现在视野中。

他走向那个女生,不知说了句什么,忽然转身,指向楼上。

女生也笑着朝这边看过来。

我慌忙后退。

那是陈韵,他大学时的朋友,多年不见,依然光彩照人。

我心里莫名有股失落之感,直往下沉。

转身看见沈霄坐在小圆桌前,拿自带的工具专心磨着咖啡。

沈霄是职场最叫人敬慕的那种人。

学历高,技术好,做起事来气定神闲,抽空写清晰的技术文档,大家对此感激不尽。

作为我曾经的 ment。r,转正前,他周末还来公司帮我改答辩 PPT。

和我同期进来的复旦男生运气就没有我好,ment。r 技术烂,心眼多,气得他回去读博士了。

温暖的香气弥漫。

咖啡煮好了。

我俩坐在桌边,小口啜着。

沈霄苦笑: 好不容易放假,家里又安排一场相亲。

我叹气,果然人人皆有烦恼。

窗外有鸟啁啾。

沈霄侧耳倾听,忽然道: 我不觉得婚姻是人生必要选项。除非找到一起静静待着就觉得自在的人。否则,我决不结婚。

3

我早早下班。

回到住处,撸起袖子刷猫碗,铲屎。

小猫跟前跟后,尾巴轻柔地拂过脚踝。

洗漱完,窝进被子。

猫跟着跃上床,半翻肚皮,软乎乎地压在侧边。

团队大群里,许时泽发了新年红包,人人有份,只看手气如何。

我下意识觉得不该点。

但马上发觉这念头很可笑。

陈韵和许时泽并肩离去的背影历历在目。

于是,我祈祷着点开了。

定睛看去,很好,是一笔巨款——三十块五毛。

沈霄几乎立刻发来嘲笑: 运气不错。

但很快良心发现: 叶嘉年,祝你新年快乐。

…………

节后,我在旋转楼梯上遇见一位故人,林宇。

他是许时泽从前的好哥们,胖了些,无名指戴着金色的婚戒。

楼下咖啡馆里,他说: 当初你叫我保密,我就从没对他说过实情。

我真心地道谢: 当时有你帮忙,我心里好受许多。你还借钱给我……

林宇摆手: 那算什么,你早就还了。

嘉年,你们当初在一起那么好,今时不同往日,为什么不对他解释呢?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摇头: 他如今有更好的选择,提起过去只会让彼此尴尬。

林宇叹气: 我是不敢在他面前提你。你的名字简直成了禁忌。

我听着更胆怯。

能力有限,若触了对方逆鳞,弄丢这份安身立命的工作,日子还过不过?

下班回家,看见月亮隐在云层里,雾蒙蒙的。

把猫抱在怀里,心里好受多了。

猫原本是一只小流浪,把它捡回来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崩溃时就抱着猫大哭,用猫脑袋擦眼泪,第二天重鼓志气,继续打工。

4

因为一个项目,我和许时泽再次产生交集。

预期有收益,但若想投入应用,需改动当前架构。

我们跟架构同事拉扯好久,争得唇焦口燥,仍不行。

隔天,组长欢天喜地告诉我: 解决了。

许时泽亲自过问,想出一个好方案,架构那边也赞成。

他大手一挥: 具体怎么做,你约个时间,问许时泽。

我斟酌着发出消息: 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许时泽: 下午三点。

我发会邀过去。

他立刻点了确认。

下午,小会议室里,许时泽讲过一遍,问: 听懂了吗?

我尴尬地答: 不好意思,没太听明白。

他瞥我一眼: 怎么不打断我?算了,我从头讲。

听到一半,我又晕了。

本来这事情就复杂,我心又不定——会议室太窄小,同他促膝对坐,简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停下,沉沉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一圈。

桌上只有巴掌大的便签纸。

我会意,忙说: 我去拿。

冲出会议室,立刻向右拐。

跑了几步才意识到方向不对,又急慌慌地转向。

总算拿了几张 A4 纸进来。

许时泽一边画图,一边讲,讲得很慢,讲完,把几张纸理理,推给我。

我感激地收起来。

心一横,补了句: 实现的时候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能问您吗?

他点头: 可以。

现在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我逃出会议室,腿在桌边猛磕一下。

回到工位,掀起裤脚,赫然又是一块淤青。

在这上班,简直折寿嘛。

5

当晚我做了一夜梦。

先是梦见那年下雨。

图书馆外,许时泽拿着两把伞,对我说: 同学,借你一把。

我低头看看,自觉地挑了那把又旧又小的。

费力把伞撑开,却发现断了一根伞骨。

少年眉目弯弯: 后悔挑错了?要不要换?

我不嫌弃,有伞就很好。

大步走下台阶,我转身问他: 怎么还你?

他摆手: 不用了,杂物间找到的,百年前的东西。

我俩同路往西,纷纷的雨丝扑到衣襟上。

路口,他微抬一下伞,说: 再见。

我说: 再见。

回到宿舍,楼道里已盛开一排伞花。

我也把伞放下。

推门时,回头看一眼。

淋了雨,灰尘被洗净,伞面显露明快的奶油黄。

周末,我去家属区的便民市场。

大叔先换了根伞骨,又把生锈的地方磨了磨,收费三元。

他偏偏头,示意我把硬币丢进脚边一只旧奶粉罐。

又说: 你多试几次。

于是,我站在初夏晴空下,把小黄伞打开,合上,再打开。

伞面展开时,振动空气,轻轻发出嘭的声响。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林宇说,我答应表白的那个晚上,许时泽在宿舍走来走去,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

最后,他拉着林宇出门,到广场台阶上,看着月亮,喝啤酒。

他说: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她竟然也喜欢我。

有一阵,许时泽要参加一个比赛,非常忙,整天跟陈韵和林宇窝在机房角落。

我下了课,从蛋糕房买新烤的月饼带过去。

他们吃着,眼睛也不离开电脑屏幕。

可是,等比赛结束,拿了奖金,许时泽立刻带我去北戴河玩。

我俩手拉手往民宿所在的坡上走。

路边开着萱草花,渐渐闻见海的潮气。

平生第一次站在沙滩上,浸着海水的沙子有种实在的触感。

许时泽说: 小时候爸妈常带我在沙滩上挖螃蟹。今天也一定带你挖到一只。

他孩子气地笑着,身后是明净的天与海。

从前,我们并不是不吵架。

许时泽很上进,在食堂里等着饭也能掏出《复变函数》课本。

我却是懒散的,上课听不进去,在底下偷玩手机。

他批评我。

我抱怨他控制欲太强。

因为心虚,自己气得满脸通红,索性转身,撒腿便跑。

大滴的雨落下来。

许时泽追上我,拽着我的手,一起飞奔到公教二楼。

门外大雨潇潇,白茫茫一片。

雨滴从我的额头淌到鼻尖。

他拿手指无奈地刮一下,叹道: 腿不长,跑得还真快。

我别过脸,也笑了。

从此过上了每天跟着上自习的好日子。

连冷得彻骨的冬天也要学到夜里十点,楼前广场上的风,好冷。

几年后,沈霄偶然提起: 嘉年,我看过你简历。大学时绩点很高嘛,真是好学生。

我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亮,时间是下午一点。

前男友许时泽在大洋彼岸,已同我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

6

早春时节,天气预报说有小雪。

团建因此改为去温泉酒店。

泡过露天温泉,我晃悠着走近一间小小的图书馆。

圆形书架围成一圈,地上摆着蒲团。

沈霄席地而坐,朝我扬起手里的一本书。

他是个实打实的书虫,买书无节制,据说弄得家里满坑满谷。

我轻轻拂过一排书脊,竟发现一本《劝导》。

故事结尾,温特沃斯忽然回来,从散乱的信纸底下抽出一封信,放在安妮面前。

接着用深情、恳切的目光凝视了她一下,然后匆匆拾起手套,又走出了屋子。

沈霄走了过来。

我指着这一段,道: 蛮有意思的。

身旁人罕见地沉默。

我抬起头,立刻愣在原地。

不是沈霄,是许时泽。

回忆立刻涌上心头。

以前在学校咖啡馆,他写代码,我看小说,读到有趣的段落,笑得太开心,他好奇地瞥过来,我就凑上去指给他看,附上一段解说。

年少光阴一去不回头,那个人却又立在了跟前。

我搓着书脊,有些紧张。

许时泽淡淡道: 你看到我,怎么总像猫见到老鼠?

他竟也颠三倒四起来。

我说: 错了。但我不是老鼠,你也不像猫。

我尽量自然地拿着书走开,找个懒人沙发坐下,没看两页就睡着了。

醒来时,有点懵地看见身上的毯子。

沈霄站在近处,得意地指指自己,意思毯子是他帮忙要的。

我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转头又看见许时泽,窝在近旁沙发里,捧着本《费曼物理学讲义》。

我眯眼看他。

他真切地存在于此。

还清晰地开口问我: 嘉年,我可不可以再问一次?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

他说: 你当年跟我提分手,是不是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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