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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金灿灿”的其它小《春花秋月何时了歌词》作品已完主人公:王春花侯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救我的王春花死这次是为了救侯府落水的纨绔世侯府心给了二两抚恤为报恩我入侯府做谋将其捧上顶三年侯府被抄满门抄世子怒骂: 你竟因一丫鬟害我满门?利刃没入胸有鲜血涌我笑得无辜: 世子何出此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夜我捧着王春花牌位潜入侯火光四我借着火光吃了五个王春花最爱的大肉包姐我送他们来陪你了1我是王春花从乱葬岗捡来她说当时的我软绵绵的...
主角:王春花,侯府 更新:2025-07-18 02: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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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心善,给了二两抚恤金。
为报恩我入侯府做谋士,将其捧上顶端。
三年后,侯府被抄家,满门抄斩。
世子怒骂: 你竟因一丫鬟害我满门?
利刃没入胸口,有鲜血涌出。
我笑得无辜: 世子何出此言,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夜里,我捧着王春花牌位潜入侯府。
火光四起,我借着火光吃了五个王春花最爱的大肉包子。
姐姐,我送他们来陪你了
1
我是王春花从乱葬岗捡来的。
她说当时的我软绵绵的,浑身是血。
手心却死死拽着一枚玉佩不肯松手。
我苏醒后,眼前凑来一张脏兮兮的大脸。
呀,你还真活了?
我就说你当时那么有劲,肯定没死透。
我任由她来回扒拉身体,反而嘲讽道: 呵,死人财物也敢扒,不怕遭报应?
我笃定的眼神戳中了她真实目的。
她讪讪一笑试图缓解尴尬: 就是去碰碰运气,哪想碰到你,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摸了,你身上那衣服滑溜溜的,我们贫民百姓可穿不起。
而且……
她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 你明明是女子,怎么做男子打扮?
你扒我衣服了?
嘿嘿,那不是想着面料挺值钱,我长这么大也没穿过……
再说了,你胸前伤口那么深……那伤口不得处理?
还痛吗?腿有直觉没,你到底是咋回事,咋受这么重的伤?
王春花在旁絮絮叨叨,我懒得搭理,摆着一张臭脸。
彼时王春花穿着破烂乞丐服,满脸脏污。
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会说话似的。
我身上衣服被她换成了破旧麻衣,一股子腥臭味。
我皱眉质问: 这也是从死人身上扒的?
她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正向别人讨热水。
听闻此话赶紧窜到我身边: 二强,可别瞎说。
二强是谁?我?
她小声嘀咕: 你那衣服太显眼,我给你藏起来了。
再说死人衣服怎么了,死了造福活人也算是为他行善积德,阎王见了都得夸。
她不顾我愤怒的眼神,向破庙诸位卖惨: 俺弟弟二强在大户人家做事,这不是犯了点小错,被人打一顿扔出来了。
他也是可怜人,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被连累了,哎。
她边说边用脏污的袖子擦眼泪,那张脸更是五花门。
哎,我们姐弟几人无父无母,全靠各位大哥大姐帮衬,大丫在此谢过各位。
那时她还没拥有王春花这个名字。
我嫌弃地扭过头,不再言语。
下等人就是会扯谎。
这时身边挤过来一个人,他往我怀里塞了半个饼子。
还一直做着我看不懂的手势。
狗蛋是说,让你吃,吃了就能活下去。
活下去,我这副破烂身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反手打落,嗤笑出声: 无家可归,无人可要,死了也算解脱活着做什么?
许是王春花刚才的卖惨博得了众人同情。
有个大叔给她舀了一碗热水,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过来。
并趁机踹了我一脚。
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痛上加痛,我硬挺着不吭声。
她捡起饼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掰成块泡水里喂我。
既然没死你就得活着。
语气态度转变之快让人防不胜防,我不服输,和她死犟。
两个人硬杠着。
最终在她暴力手段下,我吃到了人生最难吃的一顿饭。
硬邦邦的饼子泡过水后碎成了渣。
就像我的人生、尊严,被踩碎,一无所有。
2
第二次苏醒时,我已不在破庙中。
腿伤好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痛。
王春花一改往常,满脸都写着求报酬三个字。
她绞尽脑汁讲救我的过程是如何遭罪,又怎么费尽心思将我从破庙搬来这里。
你们大户人家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
不是这个,还有呢?
王春花嫌弃地摆摆手,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倒被人嫌弃上了。
我没搭理,她抓耳挠腮在屋里转圈。
我想起来了,救命之恩,泉水相报。
我也不要泉水,意思一下就行。
她笑眼盈盈,摩挲着手指盯着我胸前。
她肯定在我沉睡之时将我全身摸了个遍。
呵,小人物的势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厌恶般地摸出玉佩扔给她: 只有这个,我们两清。
沉闷沙哑的声音撕扯着喉咙,她熟练地拿起破碗递到嘴边。
喝。
不容我反抗,水就顺着嗓子流下。
久旱逢甘霖,舒爽很多。
可我几时见过这般强硬伺候的下人,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她拿着玉佩左瞧右瞧,甚至上口去咬。
呵,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
她不知朝哪招了招手,钻出来一个人。
瘦得像猴一样的人。
哦,是那天给我塞饼的小子。
我借着月光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破损的房屋,一半已经坍塌,枯草掉落在半空中。
不注意仿佛空中挂了个死人。
房中仅有的床被我占着。
说是床也不过是一张破木板铺着些许茅草,硌得我肉疼。
断了一角的桌旁,她和小猴子一人说一人比划。
小猴子双手乱挥。
你说的对,我们要发财了。
我就说救他准没错吧。
行行行,明天就卖掉玉佩给你买肉包子。
给你买个。
……
我没忍住张口劝阻: 想死就去卖。
王春花一朝天堂落入地狱。
眼角的欣喜还未散去,扯着我袖子反问: 你说这话啥意思?咋卖个玉佩就要死人?
说完就像看到脏东西似的将玉佩扔到我怀里。
嘴里念念有词: 我可不能死,我得好好活着。
完了又转头质问我: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何会成这副模样?
你问我为何?
我眼角猩红,为何?
我也想知道为何?
为何高高在上的人一招成为被人碾在脚下的泥土?
为何我从未做错什么,却仍然被舍弃?
为何我费尽心思,不过因为我是……
呵,为何?
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
弱者哪有资格问为何?
沉浸在愤怒中的我被王春花一把抱下了床,她嘴里嘀咕着: 还以为救了个香饽饽,结果是个吃白饭的。
我告诉你啊,救命之恩当泉水相报,你可别想跑,为了治你的腿,我花了五两银子呢,你必须还给我。
她一边警告我一边指挥小猴子上床歇息。
你见过五两银子?
知道五两银子有多少?区区乞丐……
你管我
她将我扔在地上,并好心扔给我一把稻草。
转头和小猴子窝在床上。
好好好,好得很
我怒气中生,大声辱骂: 常言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王大丫我告诉你,你这个低贱的下等人,你你你……
你这个没人要的疯子,臭女人,信不信我杀了你?
王春花并不搭理我,反而是小猴子坐起身。
手舞足蹈,支支吾吾指着我的方向。
看他表情,说的不像什么好话。
王春花安慰小猴子,边打手语边奚落我:
别管他,什么统不统的,他都没人要,被人扔乱葬岗了还之乎者也的,饿几顿就好了。
我们睡觉,姐姐明天去给你买大包子吃。
王春花看似随口的话犹如钉子扎我心上。
阴冷的月光扫来,我突然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我发誓,等我好了,定让这个疯女人见见世面。
让她咬金子,牙咬断
3
王春花是我见过最无理取闹、厚颜无耻之人。
她说饿几顿是真不给我饭吃。
我眼神示意自己还是病人,病好了定然会去赚钱。
她不吃这套,粗声粗气: 我们家的规矩就是干活才有饭吃。
她口中的干活是要饭。
虽说如今的我蓬头垢面,不怕别人认出。
可我从小锦衣玉食,哪受得了这气。
王春花不管这些,甚至不顾我受伤的病腿。
她和小猴子不知从哪找的破席子,让我躺上去。
我脸色发黑,一动不动。
可她力气是真大,一把提溜着我扔上去。
小猴子在旁边拍手叫好,我和王春花的日常在他看来像耍猴戏,我是那只猴。
王春花扛着席子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放下。
她和小猴子跪地上,小猴子负责哭,她负责讲。
两人配合得那叫天衣无缝。
走过的哥哥姐姐大爷大妈们,都行行好,俺家乡发大水,爹娘都死了,弟弟高烧成了哑巴,现在唯一的哥哥也被饿死了,求求好心人,给口饭吃。
俺们只要有口饭吃就行,求求你们了……
起先我听得心惊胆战,生怕有人扯开席子查真伪。
后来不知怎地睡了过去,极有可能是被霉味熏到。
等再醒来,王春花扔给我一个大肉包子。
表现不错,下次继续。
我冷哼一声,小口慢嚼。
下次不准打鼾了,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旁人还以为诈尸。
咳咳咳……
少在这血口喷人,我从小行为举止规范,从不打鼾。
王春花一如往常地讨人厌。
呵,是是是,您说得对,那您手里这包子还吃不吃?
小猴子包子已吃完,两人如饿狼般盯着我。
人生第一次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个包子。
纵然吃过那么多美食珍馐,可那个肉包子是我吃过最美味的。
王春花扛着瘸腿的我和小猴子天天深情演绎。
我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习以为常,甚至觉得有趣。
可王春花突然宣布,明天不干这行了。
你们乞丐除了要饭还能干啥?
呵,你难道不是?
王春花无比嫌弃地扫我一眼。
我不自在地别过头,耳朵却竖着听。
狗蛋,姐给你找了个活计,带你去看看。
她拉着小猴子走半截又扭头瞅我: 你也一起。
王春花说的活计是给书院扫地打水的杂活。
小猴子虽然是哑巴但和王春花一样,一把力气。
有次我和王春花吵急眼,他像一鼎大钟朝我冲来,给我撞得七仰翻。
王春花乐得哈哈大笑,小猴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唯有我像一只被翻壳的乌龟,四脚朝天。
思绪被学子的朗诵声拉回。
里面趾高气扬的学子们摇头晃脑: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王春花扯扯我袖口: 他们念的啥,还怪好听的。
我冷眼相对: 你懂什么,这诗什么含义你明白?再说了宫里……
王春花不乐意理我,和小猴子蹲在门口,津津有味听着里面朗朗读书声。
我一人立在原地,气得像河豚一样。
4
夜里我们三人坐在院里房檐下。
主要是如今的我们点不起油灯。
王春花说她也找了活计,加上我们之前讨的铜板,不会饿肚子。
小猴子有活,她也有活,唯有我像个废人待着。
我支支吾吾,不安地挪着身体。
你做什么,腿痒痒了?
我闷闷地应声。
王春花和小猴子沉浸在以后幸福的生活里,两人叽叽喳喳。
我拿着破棍一瘸一拐地来到河边。
还别说,王春花人虽粗鲁,找的这地挺有诗情画意。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浮云散尽月光醉,天地与我同氤氲。
狂躁的心气被皎皎月光打散,我一步步走向水里。
冰凉的水温淹没脚踝、膝盖、腰间……
我宛如水中月,于此沉沦。
却被岸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打断。
二强,你干啥?你过来?
岸边两个人影跳动,王春花甚至脱了衣服准备下水。
二强,你来,我这有大肉包,我们吃不完,你帮帮我们?
谎话,十个肉包都不够你吃。
我鲜少见过王春花着急上火的模样,一时觉得有趣。
她是以为我要寻死,她在意我?
仿佛为了验证内心的窃喜,我又往前迈一步。
二强,你,你别想不开,姐姐以后不骂你了,也不饿着你,你帮帮姐姐好不好,来姐姐这边……
王春花的语气带了颤意,月光照在她脸庞,有晶莹的泪珠掉落。
二强,我们活下去好不好?
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在意我的生死。
生平第一次,有人让我喊她姐姐,有人劝我好好活着。
她的颤抖怒吼和脆弱无不在表达着不舍。
小猴子看我半天不动弹又朝我冲来。
我被小猴子扛上岸,却迎来结实的一巴掌。
你……该死的。
王春花泪眼朦胧将我拥进怀里: 好二强,都过去了。我不知你为何出现在乱葬岗,但我既然救了你,我们就是家人,你,我还有狗蛋,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本就不是寻死,被她这么一说倒有点羞。
我点头,鲜有的乖巧。
转过头想对小猴子说谢谢,却撞见他微红的脸孔。
随着他的眼神低头,衣服被浸湿露出少女的曲线。
我不甚在意地扯了扯。
小猴子又开始手舞足蹈,吱吱呀呀。
好了好了,我们是一家人,没有男女之别,二强不会怪你的。
王春花担忧我的处境,甚至再三叮嘱: 狗蛋,在人前二强还是男子,你可不能暴露了哈。
他,哑巴,给人打手语啊?
忍不住翻白眼却被王春花扛回了家。
她伸出手戳戳我的腿: 能感到痒,说明你的腿快好了,乡间大夫只能治一般外伤,你腿还是瘸的,我听说县里有大一点的医馆,等我们挣到钱了就给你看腿。
二强,你别瞎想,就乖乖在家看门,你要是再受伤我们还得花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甚少有人对我如此温柔,我别扭地转过头。
能不能别喊我二强,我有名。
王春花顿了一下,眼睛发亮: 呀,我怎么忘了,你们有钱人都识字,那你给我和狗蛋起个名,就上次那个在书院里面听到的。
春什么花……什么来着。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对对对,就这个,我不懂啥意思,但这花呀月呀听着就有文化。
我想阻止的话被她堵回嘴边。
他将门外的小猴子扯进来,兴奋地原地直蹦跶。
狗蛋,我们有名了,以后我叫王春花,你叫王秋月。
我是大姐,二强是二姐,知道不?
小猴子直点头,却不肯看我。
我小声吐槽: 还不如叫王跳跳,王虎虎,多切合实际。
二强,你叫啥?
嘴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又憋了回去。
我的名字是那个人起的,寓意我的未来如宝玉般熠熠生辉,充满希望和光明。
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我摇了摇头: 王了了,何时了的了。
这是何意?你咋不叫王何时?咱一家人连一起。
我翻了个白眼,真君子懒得与小人争辩。
真不叫王何时,我觉得挺好听啊?
入寝时,我拿着破席子铺在地上准备入睡,却被小猴子一把抢走。
他指指我又指指床。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小猴子,你脸怎么还那么红,发烧了?
王春花扯着我往床上走: 别瞎叫,什么小猴子小哑巴的,以后要叫秋月。了了,你今晚和姐姐睡一起。
我的跳河行为怕是吓到了王春花,她一整晚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那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王春花的手粗糙干裂,布满茧子,可我觉得它堪比天上星。
她将丑陋脏污破碎的我一片片捡起缝合起来。
5
王春花找的活计是去大户人家浆洗衣服。
现如今初春水不那么冷,若是到了深冬,那可是最磨人的。
别瞎操心,姐啥活没做过,你照顾好家里,不行了就跟着秋月去书院,你有时间了也教教他认字,你那么聪明,肯定……
我将王春花摸我脑袋的手拽下来。
她不死心趁我不注意又摸了两把。
了了,姐当值后就不能天天回家了,你能照顾好家里对吧?
王春花虽没上过学,但很聪明。
她是在示意我是否安全,是否担心有人认出?
我不耐烦地摇摇手: 走吧,走吧,竟瞎操心。
那是我与王春花的最后一次见面。
孟夏二十五日,是王春花探亲假日。
我用这些时日抄书赚的钱买了衣物,将自己与秋月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大早秋月就向书院告假,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他指指房顶。
我: 王春花看见肯定很高兴,咱们把房顶补好了。
他指指鸡窝。
是,咱家也有鸡蛋吃了,给王春花回来补补。
他又指我的腿。
我笑了笑: 腿也不疼了,虽然走起来瘸,但不碍事,王春花见了铁定欢喜。
我们从清晨等到晚上。
许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们也没多想。
我和秋月借着月光在地上写写画画。
春花。
秋月。
了了。
这是我们的名字,王春花要是知道你学会写字肯定高兴得蹦起来。
秋月撕扯着想出声。
我摇摇手: 不着急。
前些时日抄书时得了一本医书,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了一些治嗓子的草药。
幸好秋月不是先天性的哑巴,这些时日用药,他已经能发出声。
我闷头窃喜: 王春花要是知道你有一天能开口说话,不得乐死。
秋月在旁抗议: 要叫姐姐。
那你怎么不叫我姐姐?王春花 18 岁,我 16 岁,你 13 岁。你喊她不喊我,什么意思?
秋月别扭的转过头,耳朵红扑扑的。
鸡鸣声跨过漫长路程变成了狗的怒吼。
本就破旧的门被人撞开。
那条捡来的流浪狗被人一脚踩死。
你们是王春花的家人?
不待回答,两个家仆将一张草席砸在地上,骂了一句晦气。
席子随着惯性展开,我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瘦高个扔了一块银子: 咱们侯府心善,这是丧葬费。也是便宜你们这些狗腿子了。
秋月看到王春花尸体失控,上前一把将他提手里。
手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
姐……姐……
我握住他的手,就像王春花握住我一样。
她说了,要照顾好家,照顾好弟弟。
敢问两位大哥,家姐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死了呢?
家仆迫于秋月的淫威,不再耍横,但说话的语气依旧高高在上。
她照顾主人失责,不小心失足落水,救上来时已没气息。
你们好自为之,咱们侯府也不是好惹的。
我将秋月扯到身后: 怎么会,我们都是乡间泥腿子,怎么会惹侯府?
只是不知大哥说的是哪个侯府,等我办完家姐的丧事,好前去致谢。
这时另一个肥胖的家仆向前: 嘿,这人看着还像上过学堂的样子,咱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平西侯府的家仆。
你姐,什么花来着,误了世子大事,但侯府心善,将人送回来,你们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他说完话嫌弃地踹了一脚。
这女的看着不咋样,可累死老子了。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我松开秋月的手: 把姐姐带回家,我去送送他们。
秋月怒气冲冲,手里握着一把镰刀。
我笑了笑,张开嘴无声地说了句: 悄悄跟着。
两家仆前面走着还在辱骂: 也怪咱俩倒霉,接的这破差事,这地方鬼都不来。
是呀,你还别说,听说这是个死人村,全村人都死了。
快打住,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你说这什么花不会来找我们索命吧,咱们可什么都没做呀,怪她自己运气不好,世子那脾气谁不知道,偏她不从,还……
打断他说话的是一把镰刀。
这些时日我没少用这东西劈柴,劈人还是第一次。
血迹溅到脸上,温热的黏腻。
我不甚习惯地抹抹脸,将镰刀竖在另一个人脖间。
她叫王春花,你不该用脚踹她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转向身后,秋月傻傻站着。
将这具尸体身上绑石头,扔河里。
这个人,我们审审,总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家仆说的没错,这是一座死人村。
曾一夜之间被人屠戮殆尽。
但他们不知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
6
世事总有缘由,先前王春花扒我衣服,如今我还回来。
她以前虽然穿得脏兮兮,但身体很好,力气很大。
而如今身着体面的丫鬟衣裳,却浑身没几两肉。
衣裳下是数不清的鞭伤、淤青。
秋月,你去帮姐姐烧点热水。
秋月离开后,我解开了王春花的下裙。
愤怒、委屈、悔恨齐涌而上。
那该死的眼泪像断线了一样。
对不起姐姐,我该早点振作起来的,我应该问清楚你去的哪家,都怪我,都怪我……
我伸手朝自己扇去,却被人阻止拥进了怀里。
不,不……要。
月光下秋月眼角含泪,却笑盈盈地盯着我摇头。
王春花离世,他的难过不比我少。
是了,下等人的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
自我愧疚也没甚意义。
既然有人杀我纯真,练我筋骨。
那我便叫世人知道,一颗坚硬冰冷的心如何杀出重围
我握着秋月的手轻声吩咐道: 去买棺木,明早送姐姐入土为安
秋月如今对我言听计从,出门时转过头对我做手语。
知道了,我不会打自己的。
你将我写好的纸交给店家就行,别开口说话,嗓子还未好全。
我和姐姐在家等你,快去快回。
秋月终究放下了心,疾步而去。
我帮王春花净身,换了衣裳。
想要梳个漂亮的发髻,带上我亲手刻的梨花发簪。
可许是男子当久了,女子的发髻我总梳不好。
王春花,你这发丝就和你一样讨人厌。
你说让我照顾好家里,你倒是睁眼看看呢?
你说说你,一整天就等你了,谁让你回来这么晚?我和秋月把鸡蛋都吃掉了,大肉包也没给你留。
王春花,我告诉你,我可一点都不会难过,我改天就找牙人把你最喜欢的小猴子给卖了,你有本事醒来骂我打我饿着我呀?
……
王春花尸体僵硬,体温冰冷,我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和我们之前演的尸体不一样,不会活过来。
我帮她装扮好,收拾得干净利落。
姐姐,你走慢点,等着我们,下辈子我们还做家人。
天亮后,我和秋月将王春花埋到了山坡上。
依山傍水,也算安静。
我扯着秋月给王春花磕头: 知道你最不喜人在你面前寻死,所以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活下去,定要吃够大鱼大肉,过富丽堂皇的日子。
只是你要走慢一点,等着我们,或者和孟婆打个商量,别喝孟婆汤,你那么机灵古怪的人,这点事应该难不倒你。
秋月低头用小棍搅动着纸钱,借而掩盖眼泪。
喊声姐姐,告诉姐姐你会好好活下去。
姐……姐,我……我们会……好好好……活……活下……活下去。
秋月断断续续,我却并未打断。
这是一场关于三个人的告别,往后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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