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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迟迟归零》本书主角有双双柳清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一颗大元宵”之本书精彩章节:娘死的那我走了十里把自己卖给了赵员外做柳清砚追了我一他捧着几颗银锭哭着求我别我推开心狠又恶毒地把银锭子丢了一穷秀你难道要我跟着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吗?我毫不留情地进了赵家的只是后风水轮流赵员外死我被赶了出用尽全身积蓄才在巷子口支了间糖水铺那天下了好大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一街之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被人群簇拥着进了茶有人匆匆自雨中跑来...
主角:双双,柳清砚 更新:2025-07-19 06: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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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砚追了我一路。
他捧着几颗银锭子,哭着求我别走。
我推开他,心狠又恶毒地把银锭子丢了一地。
穷秀才,你难道要我跟着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吗?
我毫不留情地进了赵家的门。
只是后来,风水轮流转。
赵员外死后,我被赶了出来。
用尽全身积蓄才在巷子口支了间糖水铺子。
那天下了好大雨,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桌椅。
一街之隔,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被人群簇拥着进了茶楼。
有人匆匆自雨中跑来,为我撑开一把油纸伞。
我抬眸,一身官服的柳清砚颤抖着唇看我。
双双,我找了你许久,如今我有能力许你一世荣华。
可以,嫁给我吗?
1
七月的天,最是阴晴不定。
晌午刚过,方才太阳还晒得人喘不过气来。
现下却乌云蔽日,眼瞧着就要下一场大雨了。
天气闷热得厉害。
热得满身是汗的汉子咕咚饮下一大口冰镇梅子汤,又和身边同伴小声议论起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来。
我前几日路过县衙,听里头的官爷提过一嘴,这位大人姓柳,听说是从姑苏、金陵一路调任过来的。
你说咱们这破地儿可有什么好的?竟让那大人连姑苏金陵那等好地方都不待了?
那汉子咽下一颗梅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转头朝我喊道:
哎哟,这可不是巧了吗?柳娘子说起来,你与这位知府大人还是本家咧
正在盛汤的手一顿。
我神色如常,嗔了汉子一眼,将手中新鲜的梅子汤放在桌上。
我一个寡妇,怎么敢和知府大人攀亲?
大哥要是再打趣我,小心我和嫂子告状去
汉子哈哈大笑起来,将碗中的梅子汤一饮而尽,又和同伴谈笑几句,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天气愈发闷热了。
我抹了把汗,收了钱,又脚步不停地去熬红豆沙。
轰隆
一声闷雷从天边炸响,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路上行人一边喊着下雨了一边匆匆奔回家。
摆在外面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就连碗也碎了两个。
我心里着急,来不及去管刚下锅的红豆,连忙冒雨去外面收拾桌椅碗筷。
一街之隔,对面茶楼里依稀传来说书声和叫好声。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就见一位贵人被人簇拥着进了茶楼。
一群官爷为他撑着伞,那贵人连衣角都没有沾湿。
雨下得更大了。
我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
有人自雨中匆匆跑来,为我撑起一把油纸伞。
身前落下一小片阴影,雨珠沿着油纸伞的边沿落下,在平静的地面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
我抱着几只瓷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来人一身官服,修长的手指握着油纸伞,将我牢牢笼罩住。
他的全身都被雨水浸湿,额前碎发无助地贴在脸上,无端显出几分狼狈与可怜。
唯独一双眼睛,在看向我时,亮得惊人。
他的唇颤了又颤,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就连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
双双,我……我找了你许久
赵家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从姑苏一路找过来,我找了你三年。
双双,我……
柳清砚说着,忽然哽咽起来。
他双眼通红,让人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多些,还是泪更多些。
在他身后,一群官爷一边喊着知府大人,一边撑着伞踟蹰着。
面对知府大人和寡妇门前这样的私事。
谁也不敢上前。
平日不可一世的县太爷弯着腰,陪着笑,恭敬地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说着些什么。
林婉清一袭鹅黄色长裙,鬓间发饰如流云溢彩,恍若仙子下凡。
她隔着遥遥雨幕,凄凄切切地喊了一声:
柳大哥。
2
抱着瓷碗的双手紧了又紧。
我垂下眼睫,低低道了声:
客官找错人了。
我转身想走,胳膊却被人牢牢抓住。
争执间,怀中的几只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柳清砚无措地放开手:
双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柳清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满是隐忍与克制,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他蹲下身,轻轻握住了我捡碎瓷片的手:
是我太冲动,吓着你了,是我的错。
娘子是从姑苏来的吗?听说娘子做的豆沙汤圆是一绝,我现下正好有些饿了,娘子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我抬头,柳清砚朝我露出一个笑来,手上还拿着一小块银锭。
糖水铺子并不是个赚钱的营生。
那几只瓷碗是我攒了许久的钱,昨日才刚刚去西街买回来的。
碗边缀了一圈花纹,不管是盛梅子汤还是凉茶都很是好看。
总不能就这样平白碎了吧。
目光落在银子上,我点了点头。
客官随我来。
红豆沙早已在锅里煮着了。
我净了净手,取出面粉,加水。
把煮熟的紫薯和南瓜放进面粉里一起揉搓,再捏成手指大小的小圆子。
将捏好的紫色、黄色小圆子用清水煮熟后再放进红豆沙里一起熬煮。
最后再放上两勺桂花蜜糖。
我将做好的豆沙汤圆递给柳清砚。
柳清砚浅笑着接过。
他捞起一颗紫色小汤圆,轻尝一口,眼尾渐渐通红,眸中似有泪光闪过。
这么多年,你做的豆沙汤圆还是和从前的味道一样。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3
我做糖水的手艺是和我娘学的。
那时,阿娘的脸上还挂着笑。
她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我,腌梅子该放几勺糖,熬豆沙时该放多少水。
后来,阿娘忽然忙了起来。
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很晚才能出来。
即使出来了,也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爹说阿娘是在屋子里织布绣衣裳挣钱,让我不要去打扰娘。
做饭的任务也就落到了我头上。
但我做的糖水我爹总是不满意。
不是嫌糖放多了,就是豆沙不够软。
他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藤条重重抽在我身上。
没用的小娼妇净会给老子找不痛快老子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粮食全被你给糟蹋了
等他打累了,就会抱着酒葫芦醉倒在门前的那堆茅草上。
我带着满身的伤去找阿娘。
阿娘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呜咽声。
我也跟着哭起来,我大喊:
阿娘,我疼我好疼
若是往常,阿娘一定会马上心疼地给我上药。
可是那天,在我喊出声后,房里的呜咽声忽然停了。
好一会儿,阿娘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娘。
她瘦了很多,两颊凹陷,眼下带着乌青。
从前合身的衣裳现在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露出红了一片的脖颈。
阿娘看着我满身的伤,忽然落下泪来。
我后悔了。
我不该来找阿娘的。
阿娘做工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还要为我伤心。
我将伤痕遮住,伸出手轻轻擦了擦阿娘脸上的泪。
阿娘,我不疼了,阿娘别伤心。
阿娘要好好吃饭。
阿娘却哭得更厉害了,她想抱我,却在快要碰到我时骤然缩回了指尖。
阿娘又进了屋子。
我只能自己忍着疼给自己上药。
因为我有一个随时随地就会动手打人的爹。
整个柳家村,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
就连同村的婶子在看到我时,也只是不住地摇头。
就只有柳清砚。
只有柳清砚会夸我的糖水甜。
他说我做的糖水好吃,豆沙汤圆最好,比外边糖水铺子里卖的还好。
他教我认字,教我之乎者也,教我礼义廉耻。
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
比所有姑娘都好。
他还说,等我及笄,他就会来我家提亲。
他说这话时,脸红得不像话。
4
也是那天,我回到家,看到了二叔。
二叔正跟我爹一起喝酒,他黏腻的目光在我身上盘旋着。
半晌,他朝着我爹感叹:
双双长大了,倒是和她娘越长越像。
我爹头也没抬,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
一个贱丫头罢了,也值得你费心?
二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朝着我爹猥琐地笑道:
大哥,我瞧着嫂子这生意不错,往后要是双双……
咱俩可是一家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爹终于抬起头,他觑我一眼,冷哼一声。
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见你二叔来了?
愣在这里像块木头桩子似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弄几个小菜来
我忙不迭地去厨房,二叔却拦住我。
大哥你这么凶做什么我也好久没见双双了。
来双双来陪二叔喝几杯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右手在我背上不断游离着,腥臭的酒气喷洒在我脸上。
我只觉得浑身难受。
柳清砚和我说过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即使这个人是我的二叔,也不该对我如此亲密。
我寻了借口,连忙逃去了厨房。
那天夜里,我做了糖水,一直守在阿娘的房前。
我又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阿娘了。
我本来是想和阿娘说柳清砚要来提亲的事情。
可月亮升起来了,糖水都凉了,阿娘也没有出来。
反倒是二叔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骂骂咧咧地从阿娘房里出来。
我躲在一边。
看见二叔朝我爹啐了一口,让我爹赔钱。
你个黑心烂肺的亏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竟然连自家人都骗
我爹在茅草堆上悠悠转醒,他往嘴里又灌下一大口酒,朝着二叔笑着道:
怎么了这是?没爽到?
哈哈哈好说好说咱是一家人,大不了我让你再去一次就行了不收钱
我呸你婆娘都得了脏病了你还好意思让我去?赶紧给老子赔钱
我爹愣住,手一松,连酒葫芦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发现。
二叔见我爹这副样子,骂骂咧咧地上前,从我爹的身上摸出几枚铜板,这才罢休。
我爹仍然一动不动。
许久,他才哀嚎一声。
三娘我的三娘
他从茅草堆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阿娘房里跑去。
我跟在我爹身后,悄悄也进了阿娘的房间。
从前,阿娘爱花,也爱美。
家里虽然穷,可阿娘总会从路边采些野花回来,她的房里总是香香的,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可如今,月光从窗边探进来,屋里一片昏暗。
床边小桌上的几朵野花早已干枯萎败,房间里弥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难闻味道。
阿娘仰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屋顶。
她浑身赤裸,身上只堪堪盖了一层薄被,露出来的皮肤布满了可怖的青紫痕迹。
我爹痛哭流涕,他哭喊着扑在阿娘身上,嘴里不断念叨着:
三娘我的三娘,是我对不住你啊
5
那天以后,爹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把酒葫芦摔到一边,踉踉跄跄地进城去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摇了摇头,只说这病难以根治,吃药更是花费不菲。
我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他深情地看着我娘,说:
治三娘是为了我才得了这病,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她治
大夫点点头,却从那天后再也没有来过我家。
我爹不喝酒了,他赶跑那些来家里找阿娘的男人,悉心为她熬药。
他从灶房里扒出一捧又一捧的黑灰,混合着不知从哪儿拔来的草药。
一碗又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灌下去。
阿娘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日渐衰败。
还不等我及笄,阿娘只撑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临走前,她把我叫进房里,小心翼翼地从床底翻出一个小布包。
我刚想伸手去接,阿娘却摇了摇头。
去拿块干净的布来包着吧,阿娘病了,娘的双双还小,别过了病气。
阿娘看着我,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她又瘦了,整个人形销骨立,身上遍布红斑。
我像小时候一样伏在阿娘的床边。
阿娘靠在床边,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可伸出的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双双,别怕,阿娘偷偷给你留了好些钱,等娘死了,你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是阿娘没用,护不住你,这些年双双受苦了。
阿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
她说她这些年过得好痛苦,她说她不该轻信我爹。
最后,她流着泪看着我。
我的儿啊你才这么小,以后可要怎么活啊
阿娘死了,爹伤心欲绝,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二叔来的时候,我爹正抱着酒葫芦喝得烂醉,嘴里还念叨着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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