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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归”的倾心著侯贵芳张锋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如果一个人和你没有血缘关也没有法律上的登你要怎么才能证她是你的母亲呢?1.我做这个决定用了四年零三个从我离开家的那天到今正好一千五百五十在这一千五百四十九个夜晚午夜梦回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张丑陋的、被火烧瞎了一只眼睛的、尖叫着让我滚的面那是一张中年妇女的稍微上一点年纪的人应该也曾看到在电视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五套法制频拥有这张脸的女人叫侯贵...
主角:侯贵芳,张锋 更新:2025-07-22 11: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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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法律上的登记,
你要怎么才能证明,
她是你的母亲呢?
1.
我做这个决定用了四年零三个月。
从我离开家的那天起,到今天,正好一千五百五十天。
在这一千五百四十九个夜晚里,午夜梦回时,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张丑陋的、被火烧瞎了一只眼睛的、尖叫着让我滚的面容。
那是一张中年妇女的脸。
稍微上一点年纪的人应该也曾看到过,在电视上。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五套法制频道。
拥有这张脸的女人叫侯贵芳。
她是 2003 年震惊全国的大山分尸案的凶手。
年仅二十一岁的张锋被分解成六块,侯贵芳将它们焚煮后埋进了后院。
即便后来全部找到,也只能勉强拼凑出人形。
情节之离奇,手段之残忍,在那个年代实属罕见。
我手机里至今保存着她接受采访的视频。在被问及为什么要分尸时,她面色如常,语气平淡。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路过,我们吵起来,我也没想到一刀下去人就软了。
人都死了,我一个人,谁来帮我?除了分尸还能怎么办?
我认罪,我杀了他,命赔给他就是了。
侯贵芳一心想死,但法院考虑她是意外杀人,且主动投案认罪,最终判处她无期徒刑。
为此,侯贵芳几度要求上诉重判,但都没有成功。
当我将写着申诉复查的材料递给窗口后的年轻女警,她敲着键盘,我听到她低声嘟囔着: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页面刷新,女警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你和侯贵芳是什么关系?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要颤抖得多。
她是我的母亲。
一个替女儿顶罪的,无辜母亲。
2.
我被带到了隔壁的接待室。
值班的法官在开始问话前先给我倒了一杯水。
不要紧张,只是一些初步性的了解。
我手指交叉着掩饰内心的紧张。
书记员开始记录。
你说你是侯贵芳的女儿,当年杀张锋的是你,她只是替你顶罪。
但是档案里,侯贵芳法律上的直系亲属已经全部去世,并且她本人也没有过生育史。你怎么证明你们的关系呢?
如何证明侯贵芳是我的母亲?
十岁之前的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个问题。
毕竟,我只是她从山上捡回来的弃婴,是她口中的废物。
毕竟,我曾一度憎恨她,只想逃离她。
侯贵芳同世人刻板印象中的所有大山女人一样,思想落后,举止粗俗,易燃易爆,像大山里随处可见的横亘在路中间的大石头。
招人讨厌,可是坚硬得无法挪动。
但是同样,她的人生也像这些石头一样,半截身子埋在土里。
由不得她做主。
在我七岁那年,一场矿难压死了她的男人,压没了她肚子里成型的男胎,还烧毁了半张脸。
赔偿被拖着,她没有钱去医院,就只能整夜整夜地哀嚎着。
像一头受伤而又绝望,但因为强壮一时间无法死去的母牛。
年幼的我只知道烧草木灰敷在伤口上能止血。
那灰把我的手染得灰黑灰黑的,而侯贵芳的脸是黑红黑红的。
黑的是灰掺了血,红的是她赤裸的肉。
后来她的半张脸就一直是这个颜色了,还瞎了一只眼。
一开始,山里的都嘲笑她,但是很快,嘲笑声都变成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赔偿金下来了。
最羡慕侯贵芳的,是她大哥的媳妇。按辈分,我应该喊她大舅妈。
赔偿金发下来后,她隔三差五地往我家跑。
她不进门,就站在门口,叉着腰扯嗓子,声音大得半座山都能听见。
侯贵芳,你真是克死汉子又克儿子,扫把星转世
你别打量着能拿了钱就跑,我告诉你,你欠我们家一辈子如今你亲大哥瘫了,你这个做妹妹的敢把杀人的钱捂着,当心烂肺生疮
大舅舅和侯贵芳的男人是一起进的矿,他差了点运气,没死成,还被压成了瘫子。
赔偿金拿得比侯贵芳少,她还要伺候瘫痪的男人一辈子。
对着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绝望生活,她选择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
但是侯贵芳比她更泼妇。
放你祖宗的连环屁钱是阎王爷赏的买命钱,你眼红?今晚就烧给你
大舅妈冷笑着,一把拽过我,指甲掐进我胳膊里。
不给钱?那就拿这个赔钱货给我儿子做媳妇,反正都是为了你候家的种。
侯贵芳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转身从灶台上抄起那把只有杀猪时才用到的剁骨刀。
啪嚓一声,劈裂了门口的树桩子。
再后来,侯贵芳就不让我叫她娘了。
有一天,她拉着我走了很远的路,见了一个穿着明显和我们格格不入的城里男人。
侯贵芳告诉我,以后这就是我爹。
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要么自己考出去跟他走,要么等着给那小子下崽子去。
我做梦都想离开大山,可是我年纪大,开蒙晚,怎么学都跟不上。
第一次将不及格的试卷带回家时,侯贵芳沉默着折下门口的柳条。
那一晚,整个大山都回荡着我的哀嚎和求饶。
我那时真的恨极了侯贵芳。
我恨她的无情,恨她的冷漠,更恨她就这样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整整六年,我没有再穿过短袖短裤。
一直到我离开大山。
法官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半小时了,终于忍不住打断我:
按照你的说法,你从初中开始就离开了山里,和侯贵芳断绝了关系。那你后来是怎么杀死张锋的?你后来还见过他们吗?
当然见过的。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
怎么会没见过呢?
如果可以,我也多想后来再没有回去见过侯贵芳。
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被侮辱。
侯贵芳也不会为了我去自首。
成为臭名昭著的杀人犯。
3.
四年前的初夏。
六月高考,在地底蛰伏数十年的蝉终于能够在陌生的土壤上放声鸣叫。
不是什么很高的分数,但是姜叔姜姨依旧开心地为我谋划着。
报师范吧,免学费,以后出来当个老师,又轻松又体面。
是了,当老师好啊,还有寒暑假。
我乖乖附和: 都听阿姨的。
还叫阿姨呐都住在家里这么多年了,叫妈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好的,妈。
在喊出了这个我已经将近十二年没有叫出口的称呼后,我有一阵恍惚。
侯贵芳不认我这个女儿后,刚开始我还是会习惯性地喊出口。
她每次听到都会暴怒,脸上的伤疤因为生气而充血变红,她抓过我的胳膊一下一下用力掐下去。
谁是你娘谁是你娘贱皮子,就这么上赶着认娘是吧你不过是我在山上捡的野种,让你再叫
她的力气很大,每掐一处,都留下深深的指甲印,疼得我哇哇大哭。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娘……我没有娘……
后来,我再想喊娘时,两只胳膊都会下意识疼痛起来。
而现在,借由这个称呼,我再一次想起来那个带给我疼痛的女人。
我突然很想再见她一面。
当面告诉她,我考上了大学。
那时候还没有全面实名制,买火车票只要有身份证就能买,而通往乡下的大巴车票更好买,只要有钱就行。
我和叔叔阿姨谎称去朋友家玩几天,坐上了回到大山的车。
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端。
贵芳,你看你女儿可真孝顺,还记得回来看你。考上了大学以后就是城里人了,以后啊,你就是享福的命啦
大舅妈也在侯贵芳家,她一改往日的泼妇形象,笑眯眯地拉起我的手。
你看,这手多嫩,一看就和山里头养大的野丫头不一样。准备报考哪所大学呀?
侯贵芳的头发里掺了大半的白,她老了,可是脾气一点没变。
你不用在这乱攀石小琴我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几根肠子弯弯绕绕几个结我清清楚楚。钱已经拿了,就是那贪心的王还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吃几斤秤砣呢
再在我这说三道四,这辈子我就陪着你们烂死在这大山里
转头又瞪我: 谁是你娘?你娘早辈子不知道死在哪个野山沟里,把你扔在山上给那些畜生当口粮吃。你要找娘,别在我这找,喊来一身的晦气
都给我滚
我一时间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哎呦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真心诚意地为你好。
大舅妈脸色一变。
你二哥没福气,生了三个都是丫头片子,将来指不定被踢皮球踢到哪儿去。你呢,就更别提了。小华现在是咱侯家唯一的血脉,你对他好,他将来也给你养老,是不是这个理?
侯耀华是侯家这一代里唯一的男丁,是大舅妈的命根子,也是她撑腰杆子的底气。
只是这个底气有些漏气,连续考了三年,都没考上大学。
又嫌弃工地苦,一天到晚在家打游戏,要不然就是跟着镇上几个混混称兄道弟。
大舅妈便想着先成家再立业。
可是她家这个样子,即便从侯贵芳那咬走了不少赔偿金,山里的女娃子谁也不愿意嫁给他。
二十好几了,混得越来越没人样。
小华可是你亲大侄,大舅妈眼珠子一转,将我推进屋,我想着要是俩孩子能成,这不就是亲上加亲
眼见着侯贵芳还是沉默,大舅妈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别好话不听要听赖话,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但是侯贵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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