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回来

再次提醒: 撞上了就赶紧跑啊，被人家的脸迷到流口水是怎么回事

1

少主，不好了，鸾鸟把北山妖主给杀了。

我正在跟小妖怪喝酒，大长老慌张进来禀报。

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谁把岐荼杀了?

大长老喘着粗气: 鸾鸟。

我眉心一跳: 凤皇座下，大荒执法司最冷酷无情的那只鸾鸟?

大长老点头。

岐荼犯了什么事，居然出动了鸾鸟来杀他?

大长老: 具体不清楚，好像是北山内斗，误伤了不少人族。

我跟岐荼是好朋妖，他被害身亡，我不能不为他报仇。

虽然对手是鸾鸟，肯定打不过，但咬几下，给他下下毒还是可以的。

说干就干，但大长老却把我拦下极力劝阻: 少主，比起为北山妖主报仇，我们现在逃命更要紧。

我一头雾水: 逃命?我们又没内斗。

就魂栖山这个鸟不拉屎，没水没草的贫瘠之地，我们几千只小妖找到口吃食不容易，哪有心情内斗。

大长老哎呦一声，拍大腿道: 我的少主哎，我们是没有内斗，但我们吃人了呀。

我恍然大悟，然后气急败坏道: 是那群人闯进我们地盘的，狼吃羊，羊吃草，妖吃人，这是大荒规则，而且我们也没吃几个。

大长老: 别管那些了，凤皇是亲人派，前方报信的小妖说鸾鸟已经奔着魂栖山来了，他飞得快，少主，再不走就要被鸟堵门口了，快跑吧。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连岐荼都被杀了，那我这个修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蛇妖算个啥。

不过半个时辰，我就收拾好了家当，跟大长老一起指挥其他小妖怪收拾行囊逃命。

天空辽阔，群山隐约。

大长老拿出一张地图: 少主，我们准备去东边，听说那边水多草多，很适合居住。

我勒紧身上的包裹，化为原型，一条长了四只小翅膀的蛇。

好出发

随着我一声令下，我率先腾空而起，奔着遥远天际飞去，化作一颗流星。

并没听到大长老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呐喊: 少主，飞错了，那是北山的方向啊

2

迎着微风，我向着天边飞去。

一转头，发现部下们没有跟上来，刚想原路返回去找大家，一个身影火流星般从更高的地方砸下来。

直接撞上了我。

随着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我在坑底费力睁开眼，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美的雄性人类昏死过去，把我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蛇要变成蛇干了

我想幻化成人形把男人推开，结果刚动用妖力，后背就传来一阵撕裂痛。

我回头一看，四个小翅膀断了两个。

他大爷的，这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

无奈，我只好忍着痛，费力从男人身下钻出来。

男人趴在坑底，手里攥着一只熟悉的飞镖，腹部鲜血直流。

飞镖上的印记很眼熟，我蛇行过去想要看仔细，刚爬过去，男人睁开了眼睛，用虽然虚弱但威胁性十足的语气问道: 你是谁?

我也终于看清飞镖上的印记，幡然醒悟看向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眼瞳是耀眼的金色，眼角还有一抹艳如红日的妖纹。

我诧异道: 你是孟极?

北山妖主手下有数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其中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就是一只金瞳豹妖，名叫孟极。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么?我上次见你，你还是小孩子呢。

岐荼还好吗?大长老跟我说他被鸾鸟杀了，我跟他是朋友，虽然打不过鸾鸟，但是我可以帮忙复仇的。

男人静静看着我，我不解地回望，他不说话，我心急如焚: 怎么了?你不能说话了吗?是鸾鸟打伤了你吗?忍一忍，我这就救你。

我二话不说去检查男人腹部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我注入妖力，但妖力却如泥牛入海，无论我注入多少，伤口都不见半分愈合。

我急得满头大汗。

男人面容平静，一副等死的淡然表情。

你别怕，我还有办法的。

我的原型不大，不细看会以为是一根小树枝。

我沿着男人宽阔的胸膛爬上去，小小的蛇头抵住男人的额头。

刹那间，额间的妖纹散发出翠绿的光芒，一半妖纹化作妖力，进入男人的额间。

结束仪式后，我妖力大减，身上脱力。

但好在男人腹部的伤口果然止住了血，并且有愈合的趋势了。

我笑眯眯地跟男人邀功: 我是魂栖山少主，主修生机之术，虽然妖力还浅了些，但保住你的命足够了。

我...

男人声音干涩。

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是孟极。

。。。。。。。

一片寂静。

微风吹拂，送来不远处的鸟语花香。

我一脸呆滞，盘在男人身边歪头发懵: 哎?

男人按着腹部的伤口坐起身，我这才发觉他身形是如此的高大健硕，跟座山似的。

多谢。

男人点点头，算是致谢。

随即站起身就要离开大坑。

我自然不让，直接飞上去缠住他的小腿: 你不能走。

男人侧头: ?

我被他这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震惊住: 喂，你身上有我的一半妖纹，那是给你治病的，要还给我的。

男人皱眉，貌似很不满的样子，轻轻一脚把我踹开，我跌落坑底，后背撞击到翅膀的伤处，疼痛让我不禁吃痛。

而男人爬出大坑，结果刚走出两步，咣当一声原地跪地趴下。

我费力爬出去。

男人倒在地上，错愕地看向自己无法凝聚妖力的手掌。

我叹气: 忘记跟你说了，我的妖纹虽有治愈之力，但因为我本体是蛇，所以难免会产生些不要紧的小问题。

男人冷着眸子，声音如风雪: 无法使用妖力，这叫小问题?

我点头: 只是无法使出妖力，但你自己体内的妖力循环是不受影响的，比如你要维持人形，就不受影响。

男人咬牙: 为什么不早说?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我不理解地问道: 你急着恢复妖力做什么?要回去给岐荼报仇吗?

不要莽撞呀，那可是鸾鸟哎，大荒第一杀妖，你再修炼一千年也打不过他的。

我拦住他的脚步: 总之，在你的伤痊愈之前，不准私自回去报仇。

我可真是大荒第一好蛇。

这个妖说话这么难听，我都没有把妖纹收回来。

3

不远处有棵大树，靠原型是没办法把人拉过去的。

我咬咬牙，催动妖力幻化为人形。

变成一个年龄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年。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男人拖到大树下休息，又撕了几块衣服包扎伤口。

男人全过程都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我摆出很认真严肃的表情教育男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能逃出来很不容易，别再回去送死了，北山以后或许还要靠你重振旗鼓呢。

男人金色的眼眸逐渐从竖瞳变成圆瞳，点点头。

我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 孺妖可教也。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翡忆，你可能也听过我的名字，我经常去找你们妖主大人玩哦。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轻启薄唇: 阿凌。

阿凌?

我喃喃道。

岐荼给你取的名字吗?

男人不答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嫌弃道: 因为只有他差到爆的品味才能取出跟你这张脸如此不搭的名字。

男人眼眸深沉: 那你觉得我的名字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耸肩: 不知道，但感觉应该是很闪亮华丽的吧。

男人几不可察地笑笑: 这样吗?

我被他的笑容晃动心神，原本以为岐荼跟他那群下属就已经生得非常貌美了，没想到这只妖更好看。

我们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男人看我: ?

我义正言辞道: 要逃命了。

男人不理解，我怀疑他伤到的不只是小腹还有脑子。

倒霉的不只是你们北山，还有我们那个鸟不拉屎的魂栖山。大长老说我们吃人的事情被鸾鸟知道了，收拾完北山，他就要收拾我们了，所以阿凌，我们必须要快点逃命才行。

我翅膀断了，飞不起来。

阿凌妖力被封，也不可能飞。

我只好用这具十五岁人类少年的身体，咬紧后槽牙，拖着人高马大的成年体阿凌向树林深处躲藏。

但半个时辰，连百步都没走出去。

我累瘫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道: 走不动了，一起等死吧。

其实……阿凌缓缓开口: 鸾鸟不会来了。

我愣住: 什么?

阿凌回答: 我逃出来时候，看见那几位将军正跟鸾鸟大战，鸾鸟受了重伤，回丹穴山养伤去了。

我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那大长老说鸾鸟冲着我们来了。

阿凌道: 可能看错了吧。

我松下一大口气: 那太好了，我以为这次魂栖山也要完蛋了呢。

阿凌问: 你们很害怕鸾鸟?

我点头: 当然

说着我变出一副画像哗啦展开给阿凌看。

画上是一只仰天长啸，身处烈焰之中的红色大鸟。

旁边有几行注释，我一字一句念给阿凌听: 鸾，赤灵之精也。其赤色五彩，鸟形，鸣中五音。其音如铃，峦峦然也。

阿凌表情平淡，我以为他听不懂，立马给他解释: 这几句话意思就是，鸾鸟，乃赤色神采神灵之精华，身披五彩赤羽，形似凤鸟，鸣声合乎五音，犹如金铃般清脆，回响在山峦之间。

阿凌若有所思: 这些听起来都是夸赞之词。

我点头: 确实如此，词是好词，但鸟不是好鸟。听说上古时期，鸾鸟一族还做过神明的引路官呢。

阿凌歪歪头: 你对他了解得很详细。

我嫌弃地摇头: 不不不，这是大荒群妖必学的知识，为的就是防止如果哪天倒霉碰上鸾鸟，不要迎面撞上还认不出，做出送命的蠢事来。

我把画卷怼到阿凌面前: 你也多看两眼，不过你没学过吗?妖怪们都要学的。

阿凌语塞，但我马上就给他想到了缘由: 我知道了，你比我大许多岁，辨认鸾鸟画像是近几百年才纳入小妖怪学业考核要求的，你没学过很正常。

阿凌清清嗓子: 我也没有大你很多岁吧。

我不在意这个，把画卷贴到阿凌面前: 你快多看两眼，一定要看细节，鸾鸟眼下的纹是金红色的，别的鸟都没有。

阿凌看了两眼表示记住了，又问道: 但是如果鸾鸟幻化成人形的话，你们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道: 他有病啊，一只妖以人形露面，而且不用想啦，鸾鸟的人形肯定是凶神恶煞，怒目圆瞪，青面獠牙，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样子。

我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看向阿凌问道: 你觉得呢?

阿凌: 或许吧。

4

为了养伤，我跟阿凌在树林里找了个山洞。

幻化人形是要耗费妖力的，除了捡树枝这种需要人手才能事半功倍的事情，我一般都是原型。

倒是阿凌，他整天都是人形态，看来他妖力很强。

光复北山指日可待。

我外出抓鸡回来，把鸡扔到阿凌面前，他却不拿起来吃，而是搭起了树枝。

我歪着蛇脑袋看他: 你要干什么?

阿凌举起一把干草对我道: 喷个火。

我张嘴，喷出一小团火焰。

干草点燃，阿凌趁机点燃树枝，然后动作利索地把野鸡扒皮去毛，架在火上烤。

妖吃活物，人才吃熟的。

我爬到阿凌腿上，火焰的光芒照着我们两个。

为什么要用人类的吃法?

我扬起头问道。

阿凌伸出大手揉揉我的脑袋，道: 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肥鸡在炙烤下皮肉焦嫩，滴答滴答落油。

我从未闻过如此美味的肉香，不禁流口水。

山鸡烤好后，阿凌扯下一根鸡腿，把皮撕去，露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鸡腿肉。他把鸡腿撕开成一条一条，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两只鸡了，肚子很饱，但是面对这样美味的鸡肉，我还是非常激动地张开了嘴，亮出锋利的小毒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吃得太开心，吃完才发现，整只鸡都被我吃光了，而阿凌还没吃上一口。

我仰头看他: 我再去抓，你等我。

说话间，我一溜烟消失在洞口，在树林里上蹿下跳，不到片刻就带着两只大肥鸡回来。

阿凌给鸡扒皮去毛的动作很好看，尤其是他那双人类的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着很有力量感。

他又开始烤鸡，我重新回到他腿弯上。

看了一会儿，我也想试一试。

阿凌，你教我烤鸡行不行?

阿凌点头: 好。

于是我砰一声在他腿上变回了人形，我的化形比较瘦小，站起来还到不了阿凌的肩膀高。

我坐在他腿间，伸出手搭上他正在烤鸡的手腕，问: 这样转吗?

但阿凌身形一僵，声音像干涩的河水: 你不能坐在我腿上学。

我扭头问: 为什么?但我又不能坐到你的头上。

阿凌失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头雾水: 那是为什么?做蛇的时候可以，变成人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阿凌板着脸道。

他把我横抄抱起，放到一边: 今天不准再靠近我。

我愈发不理解: 变回小蛇也不行吗?

阿凌: 不行。

我不开心: 但是我会冷，你身上很暖和，这些天你都是让我在你怀里睡的。

僵持半天，阿凌无奈妥协: 好吧，但是不准再钻进衣服里。

我敷衍点头: 嗯嗯，知道。

哼哼，先答应着，反正每次我真钻到衣服里贴着他胸膛睡，阿凌也没有反对。

5

我每天出去抓鸡，回来后变回人形让阿凌手把手教我烤鸡。

但是今天运气不太好，天气阴阴的，山鸡们都躲起来了，我找了半天也就抓到两只。

带着鸡回去时，阿凌一反常态，没有对我嘘寒问暖，而是很关注天气。

感觉晚上会有一场大暴雨。

我点头，熟练地给干草堆喷火: 我会设好结界的，不会让雨进来。

吃过烤鸡，我照旧检查阿凌的伤势。

看到还未愈合的伤口，我心里疑惑: 不应该啊，我的妖纹不会这样没用的。

我问阿凌: 你的妖力呢?还是没办法使用吗?

阿凌给我展示，他还是没法凝聚妖力。

我托腮叹气: 这不正常。

阿凌摸摸我的头: 或许再等一个月就好了。

我面露犹豫: 但是我已经离开太久了，大长老会担心我的。

其实带着阿凌回魂栖山是最好的办法，但我现在只有半个妖纹，断掉的翅膀迟迟不能愈合，要回去的话只能自己回去，所以阿凌就要留在这里。

把一个用不了妖力的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我做不到。

可再不回去的话，大长老估计要哭瞎了。

好难，妖生好难。

你可以先回去报平安，然后再回来找我。阿凌给我出主意。

我摇头: 不行，我不在的话你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阿凌笑笑: 没事的，你会很快回来的对吧?

我纠结道: 话虽如此，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你明天就回去报平安，我在这等你回来。

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信誓旦旦保证: 在我离开这几天，你一定要小心。我很快就会带着人回来的。

阿凌慢慢摩擦我的耳垂: 不是哦。

我: ?

只有你回来。

我刚想说这不行，外面就传来一声狼啸。

轰隆一声，好像是地面被震碎的声音。

山洞里面都震了一下。

我闻到妖气，警惕道: 有大妖。

我立刻把阿凌护在身后。

妖气越逼越近，地面随着巨大的响声震动不已。

就是你们，抓走了这片森林里的鸡吗?

话音刚落，一颗大狼头在洞口塞进来。

我咽口水: 怎么?不让啊?

妖狼呲牙，喷出热气: 你们抓得太多了，我们吃什么。

小蛇，你坏了规矩。

出来，我们决斗。

狼头撤回洞口，在外面等候。

我刚要出去，阿凌伸手拉住我: 你可以吗?

我看见他金色的圆瞳要变成竖线，安慰道: 小瞧我，我可是魂栖山少主。

阿凌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我……

话音未落，外面咔嚓一声劈下一道闪电。

随即仿佛能震碎山洞的雷声滚滚而来。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平时冷静理智的阿凌居然刹那间脸色雪白，身体僵硬。

你—

我还未开口，下一道闪电应声而来。

这次阿凌反应更大，直接捂住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惊讶道: 你害怕打雷吗?

阿凌已经听不见我说话了，他紧紧捂着耳朵。

狼妖不耐烦地在外面拍爪子: 喂，小蛇，出来决斗。

我不满地握拳，决斗你个大鸡腿，没看见阿凌在害怕吗?

事到如今，只能速战速决。

靠原型优势太小，只能用人形作战了。

我变出武器，一柄长达三米的大锤子。

我活动筋骨，拎起锤子柄，走出山洞。

狼妖看见我后哈哈大笑: 小蛇，你还没你锤子一半高，能抡得动吗?

他笑声猖狂，笑得尾巴一直疯狂拍地。

我怒火中烧，谁允许你们这群大型妖怪这样歧视我们体型小的妖了

给我去死吧。

闪电照亮大半个夜空，我双手抡起大锤子，映着紫色闪电，几百斤的锤子泰山压顶般砸到狼妖的爪子上。

顿时，痛苦的狼嚎响彻森林。

不等狼妖反应，我又是一横锤，把狼妖如同流星击飞，消失在黑色的森林中。

不要小瞧我们小型妖怪，会遭报应的。

抡完这两锤，我气喘吁吁，扶着差点闪了的腰倒吸凉气。

等回到山上，让大长老给我减轻点重量吧，太沉了。

解决完狼妖，我收回锤子，连忙跑回山洞。

阿凌已经躲到了山洞角落，他平时从未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态。

我急忙跑过去把人抱住，刚抱上，阿凌的双臂就死死锁紧我: 不要走。

我不走。我爱怜地抚摸他的后背: 你怕打雷吗?

阿凌埋头在我颈窝，点头: 嗯，小时候被人丢在了山上。

能跟我讲讲吗?

我还没听阿凌说过他以前的事情呢。

没什么好说的。

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小时候大家一起修炼，我总是第一名，很多人不喜欢我，有一次训练故意把我留在了山上。因为没能在训练结束前下山，所以我只能等到第二天再下去。

到了晚上，在训练时间内不准出现的妖兽都出来了。

我心脏一紧: 你受伤了吗?

阿凌: 小伤。

骗人，小妖怪时期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只成年体妖兽。

那天下雨了对吗?

阿凌蹭蹭我的脖颈: 嗯，很大的雨，雷声比今天的还要大。

我心疼不已，双手捧住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金瞳里居然泛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以后不用怕了，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今天这样，任何危险我都会一锤子打走。

阿凌眼里满含深情，他额头抵住我，低声笑道: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要用比你高出那么多的锤子?

你的胳膊还没有锤子柄粗。

我故意装可怜: 因为从小吃不饱呀，我们魂栖山很穷的。

阿凌眼神闪烁: 所以才会吃人的吗?

我点头: 其实我们很乖的，因为凤皇不是说不让吃人了嘛。但那群人因为北山妖族内斗活不下去，就逃难到了我们这。本来魂栖山就没什么吃的，他们还占了一整条河。

我想起那段啃树皮的日子就不禁为自己潸然泪下: 实在是太饿了，我们才去吃了点人。

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吃，那些乖乖在山下种地的我们都不去招惹的，吃的都是上山打猎的。

说到辛酸史，我就有一肚子牢骚。

弱肉强食，这是大荒规则，结果现在吃个人就要被满大荒追杀。

我们小妖怪好惨啊。

阿凌静默不语。

我察觉自己话太多，忙回到正题，捂住他的耳朵: 我不说话了。

阿凌忽然抱住我: 多说一点，没关系的。

我: ?说什么?

阿凌: 说什么都可以，你说的我都会好好听的。

虽然是很费解的要求，但本少主允了。

于是说了一晚上凤皇跟鸾鸟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