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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梦乡旅游有限公司

图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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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石竹梦乡旅游有限公司》“图南”的作品之陆川柳清絮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陆川登基所有人都庆贺我要苦尽甘来毕竟当年他的太子之位被是我陪他在冷宫里艰难求人人都知我们患难情现在新皇登特许我一道恩掌事嬷嬷劝我求个位从此在宫里也是主子我笑了对着陆川恭恭敬敬地跪请陛赐奴婢出1我说出这句话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冷了下陆川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你不再想想吗?他我把腰弯得更整个人都要伏在地姿态谦卑到...

主角:陆川,柳清絮   更新:2025-07-24 08:5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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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登基后,所有人都庆贺我要苦尽甘来了。

毕竟当年他的太子之位被废,是我陪他在冷宫里艰难求生,人人都知我们患难情深。

现在新皇登基,特许我一道恩典。

掌事嬷嬷劝我求个位分,从此在宫里也是主子了。

我笑了笑,对着陆川恭恭敬敬地跪下。

请陛下,赐奴婢出宫。

1

我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陆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再想想吗?他问。

我把腰弯得更低,整个人都要伏在地上,姿态谦卑到了极致,但声音却丝毫没有动摇。

奴婢只有这一个愿望。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陆川轻轻地笑了。

阿晚,他亲昵地叫我,你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世了,出宫了也没人照拂。你曾在朕落难时不离不弃,朕自然也会待你好的。

你这个要求不大妥当,但朕给你一个机会,再好好想想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明白人都知道陆川不乐意,但我一意孤行,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奴婢只愿出宫

陆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身后的嬷嬷隔着衣服拧了我一把,高声谢恩,盖过我的声音。

陛下仁慈

陆川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挥挥手,不容置疑地让我们退下。

嬷嬷强拉着我退下,刚出御书房,她就狠狠拧了一把我的手臂。

宫里的老人都是这么教训人的,隔着衣服拧人,又疼又不容易让主子发现。

你没看陛下都生气了吗?你还在那说她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我垂着头,一言不发,这副样子反倒让她灭了火气,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怜惜。

阿晚,你是个好姑娘,我是把你当我亲闺女看的。陛下现在是陛下了,不是那个冷宫里任人欺辱的孩子,你也得明白事理了。怎么可能娶你为妻……

不是因为这个。我抬起头,打断她的话,刘嬷嬷,我就是想出宫。

她看了我良久,最后只是叹气,造孽啊

造孽吗?或许是吧。

我入宫那年才十四岁,是东宫一个洒扫的宫女。

入宫没多久,先皇后就卷入了一场后宫纷争,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个月,最后以先皇后畏罪自杀和太子被废收场。

没有宫人愿意照顾当时只有十岁的废太子,我想了想,自己站了出来。

算算时间,到现在也有十年了,那个扯着我衣角抹眼泪的小不点已经长大了。

大到不记得他是怎样用匕首,一点一点地为我雕一支木簪子,然后笑盈盈地给我梳头。

阿晚姐,我以后一定娶你,不是妾,是明媒正娶。

2

新皇才登基,不久前还立了后,宫里正是最忙的时候,也没人安排我的职位与住处。

或许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件事应该是由陆川处理。

但是他不说,那我这个新皇的侍女只能这么尴尬地摆着。

出宫没出成,我又不愿成为陆川的嫔妃,所以现在还是只能住在以前的地方——冷宫。

冷宫就是静思苑,皇宫最偏僻的地方。

不管外面多么富丽堂皇,这里永远只有枯枝落叶和一片死寂。

我和陆川在这里住了十年。

静思苑一共三间屋子。

刚搬来的时候,屋顶漏雨,我干脆让陆川扶着梯子,把其中两间的瓦给扒下来,补了主屋的房顶。

我才进宫几个月,不懂规矩,陆川还小,加之先皇后自缢的场景把他吓得不轻,黏我黏得厉害,我们两个就是挤在一起睡的。

宫人捧高踩低有一套。

陆川不受宠,就可了劲地克扣他的份例,最次的炭也轮不到静思苑,棉衣也没有我们的份。

我只能把自己的厚衣服给陆川套上,腊月里穿着一件夏衣去御膳房帮工赔笑,换来一份冷掉的食物。

真是神奇。

我看着那颗枯死的桃树想,熬过了那么多个冬天,怎么就在这个夏天死了。

这树也是棵老树了,结的果子又小又涩,夏天也招蚊虫,但是陆川很喜欢,当初还锯了一截树枝给我做簪子。

他不擅长这个,弄得满手伤,我心疼他血淋淋的样子。

他却嬉皮笑脸地说不疼,为了我就不疼。

那个时候这棵桃树还好得很,这才四年,一切都变了。

这就是静思苑?陛下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女人一身华服,身旁站着两个宫女,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太监,与这个偏僻的地方格格不入。她的长相是甜美的类型,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给人的感觉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

我没想到这里会突然来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第一时间行礼。

她身旁的粉衣宫女立马呵斥: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仪,慌乱跪下请罪。

皇后,也就是丞相府小姐柳清絮,歪着头,笑眯眯地问我: 我听说陛下在冷宫的时候,只有一个宫女照顾他,就是你吗?

回皇后娘娘,正是奴婢。我低着头答道。

总算是见到你了她小小地叫了一声。

这幅一惊一乍的样子不同于大多数世家贵女的矜持,显得天真娇俏。

随后,她上前一步,粉色的绣花鞋落在我眼前,又从我眼前抬起,重重地踩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的身子折起来伏在地上。

她依旧用那甜蜜的语气说: 原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图谋皇后之位的贱人就是你呀。

她的脚移到我的侧脸上,狠狠地碾了碾,怎么?除了皇后,一个位分也看不上?欲擒故纵玩得不错嘛,小、贱、货。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就要在脚上使力。

我的脸贴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沙砾磨得生疼。

娘娘、明鉴……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奴婢没有、此意……只愿出、宫……

柳清絮终于抬起了她的脚,我这才能稍稍喘上气。

不等我缓过来,她身边的粉衣宫女上前一步,扯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抓起来。

柳清絮垂眸,细细打量我这张脸。

我的容貌只能说是秀丽,现在半张脸沾着沙砾,还有磨出来的零星血迹,半张脸上是她绣鞋的花纹,滑稽至极。

算了。她移开目光,撒娇般地嘟起嘴,本宫心肠最好了,冷宫太萧条了,你就在本宫身边做侍女吧,顺便教教你规矩。

不等我回答,粉衣宫女摁着我的头把我掼在地上。

谢恩。

我强压下心里的屈辱,哑着嗓子道: 谢娘娘恩典。

3

柳清絮丝毫没有遮掩的打算,她前脚说要我当她的宫女,后脚就去找了陆川。

甚至不需要一声通告,她就直接进了御书房。

陆川看了也不恼,只是搁下笔,笑着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柳清絮鼓起腮帮子,她是很爱撒娇的性子,第一反应就反问,我不能来吗?

陆川桌上的奏折也不收,就那样大咧咧地摆手,一个伸手把柳清絮拉到怀里。

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来就来。

真好,我默默低下头。

陆川谋事那会儿性格多疑暴烈,我若是不打招呼进了他的屋子,他第一反应就是收起密信呵斥我,现在对柳清絮倒是温柔。

我一时有些不明白了。

他既然看上去如此喜爱柳清絮,又何必非要扯着我不放。

腻歪两句后,柳清絮扯着陆川的袖子撒娇,陛下~您就把那个奴婢赐给我吧

陆川总算抬起头,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

新皇仁爱,他的声音永远是温和得好像一切都可以商量。

向晚,你的意思呢?

我抬起头,能看见他腰间的穗子,是我当初亲手做的,他挂在腰上好像真是什么珍重之物。

陆川不急不缓地提醒我,向晚,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请求。

柳清絮微微皱眉,看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再一次跪下,奴婢只愿出宫。

陆川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他没有回答,只是帮柳清絮扶正了珠钗。

皇后协理六宫,一个宫女罢了,全凭皇后做主。

4

柳清絮总是天真、活泼,想一出是一出,还有些娇蛮。

这个性子或许会很招年纪大的长者喜欢,但落到侍候的下人身上,或者说我身上,就不好受了。

她看书起了兴致,说书上以梅间雪沏茶,她便也要试试花中露。

我自寅时就去集露,不够一壶,那便逃不过责罚。

再过两日,她就想把落霞的光影记录下来,命令我绣一个霞光绚丽的香囊,还必须明天给她。我点灯熬了一宿,没做出来,该罚。

做出来后,她就皱着眉头不满,说是有形无神,还是该罚。

陆川来坤宁宫的时候,我正跪在柳清絮面前。

她在我头上放了一盘茶,我必须跪得端正,不能摇晃,至于原因——好玩。

陆川从我身边走过,我不能抬头,只能看到他腰间的穗子,做工精致,用银制的梅花装饰。

那截梅枝是先皇后留给他的,他让我缝进去。

说是要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连在这个穗子上。

灿金的流苏摇晃着,并没有丝毫停顿。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跪在地上,只是坐到了柳清絮旁边,宠溺地问她: 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朕看?

春信,把东西拿上来。柳清絮下令后,春信立马端着个托盘上前。

托盘里装着什么我看不见,心想可能就是些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我看见陛下的穗子,就觉得眼熟。果然,我让人去家中府库一找就发现了这个。你看,这好像是一对儿呢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是的,这穗子是有两个。

另一个样式是一样的,就是银坠是一个大宫女随手赏的,不算贵重。

我僵在地上,脑袋里乱得厉害。

按理说那个穗子早就不在了,怎么可能到柳清絮手上。

直到陆川接过穗子,我的眼睛刚好能看见它的尾部。

居然真是一对。他的语气有些奇怪。

我和陆川还在冷宫的时候,我会让陆川教我识字,替我写信。

我的绣活能偷偷卖出去,也能托人把信送出去。

我家中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妹妹,就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两人都是小工,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他们会托人念信,写回信。

我给小妹打了条穗子做生辰礼物,陆川见了便吵着也要。

东西送出去后,我迟迟没收到回信,心里乱得不行。

陆川自告奋勇,说自己知道一个出宫的狗洞。

我牵着十二岁的陆川,偷偷摸摸地出了宫。

原本的家换了租客,我几番打听,才知道我父母不是搬家了。

有人闹市纵马,踩死了我小妹。

父母抱着尸体报官,最后不知怎么判的,倒说我家蓄意污蔑讹钱。

母亲当堂撞死在柱子上,以证清白。

但没用,他们还是把我家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

我父亲一个人把两具尸体拖回家,然后悬梁了。

在我泣不成声的时候,是陆川抱住我。

十二岁的他没有哭,赌咒一般地说: 他们是很坏很坏的皇帝和官员,阿晚,你信我,我长大后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么现在呢,那个很坏很坏的官员就在你面前,你要做什么?你要怎么做

居然真是一对儿,陆川轻飘飘地说,可真是巧了。

托盘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茶壶和杯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碎片和茶水飞溅。

我抬起头,对上陆川的眼睛,一双平静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在春信的呵斥声与柳清絮的不满中,我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

一个娇媚的、柔弱的、讨好的笑。

陛下,我把语调压得低些,听起来更加婉转温柔,您说的恩赐还作数吗?

陆川挑眉,你想好了?

阿晚与陛下年幼相识,多年相伴,唯一的愿望就是常伴陛下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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