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典礼上，我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爱人为我戴上订婚戒指。
谁知，未来婆婆居然带着两个帽子叔叔冲了上来
同志我要举报就是他们家收了我们家的高价彩礼，和政策作对
快让她们把钱还给我们家
我们全家都气得脸色发青，还是我爱人上前拦住了他妈，劝走了帽子叔叔。
我本以为只是婆婆奇葩，这个男人还能嫁。
谁知我在更衣间内，听到了他们母子俩的密谋:
妈你今天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这还没结婚呢，你就搞这招，万一江江不嫁给我了怎么办?
他妈嘀嘀咕咕地说:
那不能吧?你们三年的感情呢，照我说，这个彩礼就不该给都被你睡了三年了，她一个破鞋，不嫁你还能嫁谁?
未婚夫啧了一声:
妈，你想把这个钱往回要，也得等她怀孩子以后啊到时候啊，不怕她不还
到时候她敢不还?不还就不跟她领证，孩子也上不了户口看她敢不敢
说得没错，儿子，还是你有招，我这就去跟她道歉，先安抚住她们家再说
那一瞬间，我抚摸着多了一个生命的小腹，头脑一阵晕眩……
1
我站在红毯尽头，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裙摆上手工刺绣的百合花纹。
三个月前，我和沈良俊跑遍全城才选中这款 Pr。n。vias 的限量款婚纱，光是定金就付了五千。
江江……
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粗糙的大手轻轻包裹住我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
爸爸就送你到这里了。
我望着父亲泛红的眼眶，注意到他今天特意染黑了鬓角的白发。
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
我用力回握他的手，头纱上的碎钻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父亲挽着我踏上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
宾客们微笑着注视我们，空气中飘荡着铃兰的清香。
我能看到大学室友小敏在偷偷抹眼泪，表妹举着手机在直播，还有沈良俊的舅舅正对着自助餐区的龙虾虎视眈眈。
沈良俊站在牧师身旁，剪裁考究的 T。mF。rd 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正专注地望着我。
记得第一次约会时，我就是被这双眼睛蛊惑，在咖啡馆听他讲了三小时单口相声都不觉得无聊。
江江今天真美。
走到红毯中段时，父亲突然低声说:
比当年你妈妈穿那件蓝布裙子结婚时漂亮多了。
我鼻子一酸。
三年前决定和沈良俊同居时，父亲气得一个月没和我说话。
直到上个月送聘礼，看到沈良俊跪在地上给我穿鞋的样子，他才终于松口说: 这小子还算懂事。
距离礼台还有五步时，变故突生。
帽子同志就是她们家
尖锐的女声撕裂了温馨的氛围。
礼堂大门被猛地撞开，我的准婆婆王凤娟带着两名警察冲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艳紫色的旗袍，涂着同色系口红的嘴唇扭曲着，精心烫染的短发因为剧烈运动而蓬乱炸开。
高价彩礼买卖婚姻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直戳向我父亲。
十万还有三万块钱的五金现在政府明令禁止收彩礼，她们家这是顶风作案
音乐戛然而止。
我僵在原地，婚纱下的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
那十万分明是我和沈良俊这三年来省吃俭用共同攒下的，我每月工资千，留两千生活费，剩下的全存进联名账户。
他月入一万五，号称每月存一万。
为了给父母一个体面，我们才对外说是沈家给的彩礼。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年轻些的警察尴尬地摸了摸帽檐，今天毕竟是……
什么毕竟
王凤娟一把拽过我的婚纱裙摆，就这块破布，租一天三千当我们沈家是冤大头吗?
她突然从 Gucci 手包里掏出一叠票据，看这是转账记录这是婚纱租赁合同铁证如山
我父亲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母亲则死死攥住了座椅扶手，指节发白。
宾客席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二姨手里的捧花掉了，姑父的假牙差点喷出来，而沈良俊的表姐已经举着手机开始录像。
妈沈良俊箭步冲来拉住王凤娟，你干什么
他转向帽子叔叔，脸上堆满歉意的笑，误会，都是误会，我妈最近睡眠不好
放屁王凤娟甩开儿子的手，我昨天打麻将到凌晨三点，精神好得很
她突然扑向礼台上的麦克风，声音通过音响震得吊灯都在晃:
各位亲朋好友做个见证江家卖女儿十万啊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沈良俊正和他母亲拉扯，司仪尴尬地站在一旁，而我父亲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最讽刺的是，背景音乐还在播放《婚礼进行曲》的副歌部分。
最终，这场闹剧以警察的无奈离场告终。
沈良俊把王凤娟强行按在宾客席上，又小跑回来握住我冰凉的手。
婚礼仪式草草继续，但气氛已经彻底毁了。
交换戒指时，我发现沈良俊的掌心全是冷汗，铂金指环三次都没能套进我的无名指。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牧师的语气活像在念讣告。
沈良俊掀开我的头纱，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蔚蓝香水味。
过去三年，这个味道总能让我安心，此刻却让我胃部绞痛。
当他冰冷的嘴唇贴上我的时，我尝到了血腥味，不知何时，我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宴会厅角落的洗手间里，我对着金边镜子查看自己晕开的眼妆。
Valentin。 的彩妆号称婚礼不脱妆，此刻却在我脸上糊成抽象画。
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在心疼那三百块化妆费。
门外传来服务生收拾餐具的声响，还有宾客们刻意压低却依然清晰的议论:
听说新娘已经同居三年了
这不就是骗彩礼吗
沈家也够狠，婚礼现场报警
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上沈良俊昨晚送的卡地亚手镯。
现在想来，这成是 A 货。
三个月前他求婚时，说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多讽刺，现在我真成了最幸福的女人，全朋友圈都在围观我的幸福。
你拦着我干什么那钱就该要回来
王凤娟尖细的嗓音穿透隔音不佳的墙壁。
我关掉水龙头，屏息凝神。声音来自隔壁的储藏室。
妈你疯了吗?婚礼上闹这一出，江江要是反悔不结了怎么办?
这是沈良俊的声音，但语气是从未对我展现过的暴躁。
她敢?王凤娟的冷笑让我汗毛直立，都被你睡了三年了，二手货，不嫁你还能嫁谁?
话不是这么说。
沈良俊的声音突然压低，要钱也得等她怀孕以后。到时候不还钱就不领证，孩子上不了户口，看她急不急。
哎呦还是我儿子聪明王凤娟的声音充满惊喜，那我现在去给她赔个不是?
嗯，态度好点。对了，让她今天就把婚纱退了，三千够还半个月房贷了。
我猛地捂住嘴，指甲深深陷入脸颊。
梳妆台上的验孕棒是今早刚测的，两条鲜红的杠，三周。
可笑的是，上周沈良俊还搂着我说: 要是有了孩子，我马上把工资卡都交给你。
原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江江?
沈良俊推门而入时，我已经补好妆，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大家都在找你。
他蹲在我面前，眉头微蹙的样子曾经让我心疼不已，我妈刚才太冲动，我已经说过她了。
我注视着他浅棕色的瞳孔，突然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爱我的倒影。
过去三年，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双眼睛从来不会笑?
没事。我主动握住他的手，阿姨也是为咱们好。
宴会厅里，王凤娟正拉着我母亲的手假惺惺地道歉: 亲家母，我就是性子直。
我母亲僵硬地点头，眼神飘向出口，而我父亲已经喝光了桌上的茅台。
我径直走向主持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其实，今天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我转向沈良俊，他脸上恰到好处的疑惑堪称影帝级表演。
我怀孕了，三周。
全场哗然。
王凤娟的表情像被人塞了一嘴柠檬，而沈良俊直接僵成蜡像。
我清楚地看到他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个好消息应该在一个月后出现。
婚宴结束后，沈良俊一反常态地殷勤。
他抢着帮我拎包、开车门，甚至在扶我上车时，还小心翼翼地用手护住我的头顶，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小心台阶，江江。
他声音温柔，眼神却飘忽不定，时不时瞥向我的小腹。
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心里冷笑。
他大概在盘算，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回家的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
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是沈良俊平时最爱听的。
可今天，他的手指却烦躁地在方向盘上敲击，节奏凌乱，毫无章法。
江江，他终于开口，声音刻意放轻，像是怕惊扰什么，那个彩礼钱……
我侧头看他，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不是说好留着付首付的吗?
他喉结滚动，干笑两声: 是，是啊……就是我妈她……老思想，总觉得彩礼该拿回来。
怎么会呢?我打断他，语气轻快，那钱本来就是我们俩一起存的呀。
他的手指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但很快又松开，换上一副体贴的笑容: 你说得对，是我妈想多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夜色如墨，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良俊，你在紧张什么?
是怕我反悔不给你钱?还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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