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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简介

听枫楼主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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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枫楼主的《断桥简介》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倾家荡产给村里修的那座生命竣工之后成了我的催命我的腿被打村里表决这是一起聚众斗殴事要求我赔1砰一块肮脏的砖头狠狠砸在我家窗户上门二狗和他婆娘领着正把一桶桶散发着恶臭的粪水泼上我家刚晾出来的干净被褥贪够了就想装死?没那么容易二狗婆娘尖利的嗓音像锉他修桥的钱哪来的?还不是从咱们瓜里扒拉下来的咱们求他?呸他该给咱们磕头还钱王老栓的老眼闪着贪婪和恨跟着人群用拐杖砸我家...

主角:二狗,王老栓   更新:2025-08-03 15: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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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家荡产给村里修的那座生命桥。

竣工之后成了我的催命符。

我的腿被打断,村里表决这是一起聚众斗殴事件,要求我赔偿。

1

砰一块肮脏的砖头狠狠砸在我家窗户上

门外,二狗和他婆娘领着头,正把一桶桶散发着恶臭的粪水泼上我家刚晾出来的干净被褥

贪够了就想装死?没那么容易

二狗婆娘尖利的嗓音像锉刀。

他修桥的钱哪来的?还不是从咱们瓜里扒拉下来的咱们求他?呸他该给咱们磕头还钱

王老栓的老眼闪着贪婪和恨意,跟着人群用拐杖砸我家的门

地上,破碎的玻璃渣混着污秽不堪的粪便,映照着儿子贴在妻子怀中、布满泪痕的惊惧小脸。

儿子从此见人就往床底钻。

妻子的肩膀在无声地抽动,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上午被扔鸡蛋留下的腥黄痕迹。

2

暴雨如注,山洪裹挟着泥石,冲垮了村口那座摇摇欲坠的石桥——那是村里通往外界的唯一生路。

王老栓,村里最倔的老瓜农,佝偻着背,赤脚踩在冰冷的烂泥里。浑浊的老眼看着他那一片被大雨打得七零落的瓜田,瓜藤上拳头大的西瓜泡在浑浊的水洼里。

他走到我跟前,噗通一声竟跪下了,沾满泥浆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腿,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娃……娃啊救救……救救俺们吧桥没了,瓜运不出,眼瞅着要烂在地里……那是全村娃的学费……是药罐子的救命钱啊你是城里回来的大能人,你……你给条活路

枯槁的脸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沟壑纵横。

二狗他媳妇,那时候还没露出獠牙,挺着大肚子跪在泥水里,声泪俱下。

大哥俺知道你本事大俺家上百亩瓜,那是俺孩子的出生钱要是……要是卖不出去……俺就只能抱着肚子跳河

凄厉的哭喊混在暴雨里,像刀刮在心上。

村部昏黄的灯光下,挤满了愁云惨淡的脸。

那一双双眼睛,是绝望的,是饥饿的,是将所有希望都孤注一掷般钉在我身上的。

3

签字那天,手是抖的。

银行窗口的柜员小姐惊讶地看着我。

先生,这……这可是您名下唯一的房产抵押贷款?风险很大……

我闭上眼,眼前闪过昨天临时桥被洪水冲得倾斜的钢架,二狗家的骡子差点连车带瓜栽进河里,闪过二狗媳妇哭喊的样子。

贷只要钱快

35 万,沉甸甸的数字,把我和这个小村彻底绑上了命运的同一驾马车。

4

修桥的日子,烈日晒脱了皮,砂石磨穿了鞋。

我没有监工,我是和工人一起抬石头、扛水泥。

汗水流进眼睛火辣辣地疼。

村民送来的凉白开,我喝出了蜂蜜的甜。

二狗那时还腆着脸凑过来递烟。

哥,慢点干,累坏了大伙儿心疼

现在回想,那烟味竟带着毒蛇的信子。

5

为了联系销路,我求爷爷告奶奶。

在超市采购部冷得打颤的走廊上,我等足了五个钟头,就为讨个说话的机会。

我拍着胸脯,用个人信誉和那条还没修好的路做担保:

只要桥通,瓜绝对是方圆百里最好的我以人格担保

我抵押的何止是房子?是我前半生积累的一切信誉。

6

通车那天,村民们敲锣打鼓,像过节一样。

村民们簇拥着,将刻着积善桥的石碑立住。

王老栓颤巍巍地把最大最甜的一个瓜塞进我怀里,那张爬满皱纹的脸笑开了花。

娃恩人啊尝尝咱村的好瓜都是托你的福

卡车一辆辆进村,磅秤排起长龙。

点钱,签字,鲜红的指印按在收购合同上。

村民数着崭新的钞票,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

二狗媳妇嗓门最大,攥着一沓票子在人群里嚷嚷。

今年可算活了多亏了李大哥俺家娃有奶粉喝了

那一刻的风光,我以为值得所有的付出。

7

原来,掏心掏肺的真心能喂出这么毒的蛇

原来,砸锅卖铁的善举,换来的不是感恩,是插向家人的刀

我抵押房产的钱,成了你们口中污秽的回扣?

每一张村民领钱时按下那鲜红的指印,此刻都像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跪求来的高价收购,成了你们嘴里吸血的勾结?

被二狗领人堵回来的采购商车队的尾灯,仿佛成了我名誉的葬礼烟火

我家清清白白的地,仔仔细细种的瓜,因为挡住了你们泼脏水的路,就该变成一片枯死的坟场?

田头那块写着断子绝孙的血牌,像厉鬼的诅咒扎在我眼底

这天底下,怎么可以有这样忘恩负义的畜生

8

妻子死命拉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别去他们疯了

我掰开她的手,眼里的血丝几乎要撑破眼角膜。

我跟他们讲理讲我给他们立的账讲清清楚楚的合同我不信所有人都瞎了心

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燃烧的侥幸。

我猛地拉开那扇摇摇欲坠、沾满秽物的铁门

眼前的景象像一盆滚烫的沥青泼进大脑。

9

二狗手里抄着根手腕粗的枣木棍,满脸横肉因激动而扭曲。

他身后,几十号男女老少,眼神里没有一丝我曾经熟悉的卑微或感激,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和恶意。

地上散落着腥臭的蛋液、腐烂的菜叶,我家院墙上那刺目的贪字油漆未干。

空气里弥漫着粪便、人渣和暴戾的混合气味。

姓李的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黑心钱吐出来

二狗啐了一口浓痰到我脚边,棍子砰地杵在地上,激起尘土。

我举起那厚厚一沓早已备好的卖瓜台账、银行流水明细、施工队付款凭证,纸张在风中哗哗作响。

乡亲们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试图盖过喧嚣,声音却被仇恨的风压得摇摇欲坠。

看看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所有的账这上面白纸黑字——

卖瓜的钱,超市是直接打到你们各自银行卡里的我一分没碰哪来的贪污?

修桥那 35 万

我把特意标注的几页最关键的证据高高举起,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是我抵押城里的房子贷出来的款票据、银行记录全在这里抵押合同也在哪一分哪一毫黑了你们的瓜钱?

我的声音近乎悲鸣:

老栓叔

我猛地看向人群里那个曾经跪在泥泞里求我的老人,他此刻眼神闪烁,躲在后面。

当初是你说路不通要死人是我是我把城里准备安家的小窝押出去换的钱救了你们的田你们的瓜换来的是你们今天这一口口唾沫,一桶桶大粪吗?

我以为铁证如山能唤醒一丝良知。

我错了。

10

呸你那假账做得好看

二狗婆娘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鬼知道你和你抵押的房子是真是假反正桥修好了那桥就该是俺们村的那钱就该是俺们卖瓜的回扣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三十五万现钱分给大伙儿

她叉着腰,像个得胜的女魔头。

你就别想走出这村

对桥是村里的钱就是我们的

不还钱?打断你的腿

打这个黑心贼

人群轰地爆发。

二狗第一个动手那根枣木棍带着恶风,毫不留情地朝我左小腿狠狠抡来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炸开膝盖一软,人便站立不住

我闷哼一声滚倒在地,那厚厚一叠用清白说话的证据,散落一地,在尘土和烂菜叶中被无数双穿着破旧胶鞋、布鞋的脚无情践踏

雪白的纸张瞬间布满泥泞的脚印,宛如我同样被踩入泥泞的尊严。

村民们围了上来,像一群兴奋的鬣狗拳头、脚印、棍棒的影子,雨点般落在我护住头的胳膊上、脊背上、腿上

还钱还我们三十五万

黑了良心的狗东西叫你贪

打打死个龟孙

混乱的、恶毒的咒骂和催促还钱的叫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声浪漩涡。

耳朵嗡嗡作响,身体承受着剧痛,但比身体更疼的,是内心深处某种信仰彻底崩塌的声音——

他们踩着我的骨头讨要回扣,每一拳都像在撕碎我最后的侥幸。

王老栓浑浊的眼睛在混乱的人腿缝隙里一闪而过,依旧冷漠。

二狗和他婆娘得意忘形的叫骂最响。

那张抵押了我全部未来的房产合同,此刻正被一双沾满泥巴的破球鞋死死踩在脚下

我的手臂被打得失去了知觉。牙齿咬破了嘴唇,满嘴都是腥甜的血味,混合着泥土的肮脏。

世界在旋转、撕裂、崩塌。

直到一个粗壮的汉子狞笑着,抬脚狠狠跺向我那只已经被打折、剧痛钻心的左小腿胫骨——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呃啊——

一声再也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最深处撕扯出来的惨嚎,终于冲破我的齿关

超越忍受极限的疼痛像电流一样冲垮了我的意识

眼前瞬间发黑

滚烫的泪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

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最后灌入我耳中的,是村民们群情激愤、反复回荡的高呼:

还钱三十五万分钱分钱

11

肋骨可能断了,呼吸像刀割。

但这疼反而让我更清醒——

没有道理。没有对错。

我咳出一口血沫,泥地里那半张被踩烂的合同上,还粘着儿子躲床底时蹭掉的布鞋泥印。

这片贪婪的泥潭里,只有谁狠谁活的规矩

手指抠进土里,摸到一块带锈的碎铁片——

和打断我腿的那根棍子,都是当初修桥剩下的边角料。

你们要我的钱?要我的桥?

铁片边缘割破掌心,血滴在合同被撕破的抵押人签名上。

那红手印的颜色,比王老栓当年求我时按的还要鲜亮。

还要我的命?

屋里突然传来床板咯吱一响——

是儿子在床底发抖撞到的声音。

血滴在合同上的声音,和当年老栓叔跪在雨里求我时,额头砸在泥水里的声响一模一样。

12

我被二狗带头的几个壮汉拖回院门口,像扔一袋烂土豆。

铁门在身后哐当砸上,外面的咒骂声像一群疯狗的狂吠。

血腥味混着汗臭堵在喉咙里。

我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抹掉糊住眼睛的血痂——

视线终于清晰,可看到的家,早已不是家。

墙上的鞋印、泼粪的污痕、砸碎的玻璃……

每一处破损都在提醒我:

这里不是避风港,而是困兽的牢笼。

反击,不是莽夫的发泄。

是让这群白眼狼,吞下他们亲手种下的毒果。

13

妻子颤抖着帮我清洗伤口,木棍夹板勒得骨头生疼,却让头脑愈发清醒。

我抓起碎裂的手机,屏幕裂痕间映出自己青肿的脸——

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柱子,村里最闷不吭声的瓜农。

去年他媳妇流产大出血,是我连夜骑摩托送去县医院,垫了手术费。

二狗在病房外笑: 女人家命贱,死了再娶

电话接通时,传来咚咚的敲瓜声——

他正在自家瓜棚里挑拣明天要送的瓜。

柱子。我嗓子哑得渗血,二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敲瓜声停了。

……刚路过村委会,他喉结滚动,他们在按手印。

什么手印?

说是……要联名举报你贪污修桥款。

我盯着墙上干涸的粪渍: 你按了?

电话那头传来瓜蒂被掐断的脆响:

我装肚子疼,翻墙跑了。

沉默在电流里蔓延。

帮我盯着他们按手印的名单。

我咽下喉间的血腥气。

等这阵风过去——

你家的瓜,我带你走别的路子卖。

他呼吸突然粗重: 李哥……他们把你家的西瓜棚划进集体资产了。

我闭上眼: 谢了兄弟。

他没说帮不帮,但翻墙逃跑和这句话——

已经撕开了他们铁板一块的假象。

14

天蒙蒙亮时,连看家狗都打盹的时辰。

我拖着断腿爬到粪污堆旁,腐臭混着血锈味呛得喉头痉挛。

抓起一团腥臭的污泥,突然想起王老栓跪在桥头那天的哀求——

娃啊,这桥要是修不通,全村人都得吃烂瓜拌泥汤

现在,这泥汤正糊在我牙缝里。

指尖蘸着腿伤渗出的血,在粪水横流的门板上划下债字时——

远处传来柱子家拖拉机的突突声,他该去镇上交售第一批瓜了。

我吐掉嘴里的泥渣,掏出手机。

屏幕裂痕间,映出自己沾满秽物的冷笑:

吃下去的脏东西,总得有人连本带利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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