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小狼狗

我有幽闭恐惧症，求他放过，被狠狠拒绝。

发烧出院后，转学生在学校撒娇:

阿川，你的小青梅是小结巴，不怕她讨厌你?

她不敢

可后来，竹马找我考同一所大学时，我正在跟校霸接吻。

宝贝，专心点

偷看别人亲亲的那位，当心屁股长针眼

1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转校生周芜哭了。

我在原来的学校都能考第一，颜琢你抢了我的位置，是嫉妒鄞川选了我吗?

我沉默着不说话。

从小，我经历过心理创伤，说话结巴。

被人嘲笑和打击得多，变得更不想说话。

鄞、鄞川……

周芜眼眶瞬间泛红，咬着嘴唇，故意拖长尾音模仿我的结巴。

颜琢还板着脸看我，一定是讨厌我。

裴鄞川瞪了我一眼，不耐烦道:

别理她，亲爹都嫌她是木头疙瘩，去哪都丢死人了。

教室里暖黄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我攥着年级第一的试卷。

指尖发白。

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被人欺负时，裴鄞川把弹弓塞进我手里，认真说别怕，我教你打坏蛋的画面。

放学后，天空下起暴雨。

裴鄞川骗我说老师让搬东西，把我锁进黑黢黢的器材室。

铁门在身后砸出闷响的刹那，我的指尖狂冒冷汗。

潮湿的腐木味混着铁锈气息涌进鼻腔。

我踉跄着撞翻了堆在墙角的跨栏架。

鄞……鄞川，你开开……开门，我害怕……

裴鄞川的声音从门缝传来。

那是这间器材室唯一的光源。

琢琢，你惹芜芜不高兴了，就要接受惩罚。

求……求你别、别留我在这儿……

我喉间挤出来的音节碎成泡沫，却听见他冷冷说道:

你爸和继母巴不得你别回家，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

大不了，等你的幽闭恐惧症犯了，我送你去医院。

裴鄞川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尾音还沾着周芜的轻笑。

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被妈妈反锁在储物柜的暴雨夜。

同样的霉味，同样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视线。

她差点被喝醉酒的爸爸打死。

胸腔的空气，仿佛正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刺痛回忆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

我差点窒息过去。

2

黑暗犹如浓稠的沥青灌进鼻腔。

我蜷缩在器材室角落。

额头抵着冰凉的铁门，指甲在锈迹斑斑的门板上抓出细碎声响。

裴……裴鄞川，求你……开开门……

我的声音破碎成呜咽。

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脸颊。

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我听见有人说:

想不想出去?

沙哑的男声，惊得我后退半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徐野。

他是隔壁班的校霸，见我恐惧地往后退，声音带着几分散漫。

上周三放学，我在巷口揍那群混混的时候，你是不是躲在报刊亭后面?

没错

这个家伙以一敌三，打得不可开交。

黑暗中，徐野半躺在体操垫上。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下意识开口:

你……你又打人了?

啧

学霸的判断力那么差吗?

明明是互殴

……

他真的话很多。

我的睫毛剧烈颤动。

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徐野的声音扫过耳畔:

靠，你不对劲，是不是有病?

……

我已经说不出话，痉挛的手腕在门上抓出五道白痕。

别怕。

我看看能不能把窗撬开。

我听见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徐野低咒了一声。

太久没开，锁芯生锈了。

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变形前，他带我逃离器材室。

3

看着我。

数我的呼吸，吸气……呼气……

徐野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我机械地跟着他的节奏起伏，渐渐发现耳鸣声淡了些。

因恐惧而发僵的神经放松了。

徐野从裤兜掏出一颗皱巴巴的水果糖。

橘子味，没化。

撕开糖纸时，他指节上的伤口还渗着血。

那是刚才徒手掰扯生锈铁架留下的。

我含着糖，甜味在舌尖炸开。

谢谢你

呼吸渐渐平稳。

我跟着少年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霓虹灯闪烁的方向。

徐野的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的淤青。

应该是打架时留下的。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轻笑一声:

听说裴鄞川是你的小竹马?

为了一个转校生，罚你关禁闭，好没眼光

我……我没事。

话刚说完，徐野突然转身。

闪烁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我特别会打架

下次他欺负你，你可以请我。至于报酬，亲我一下就好了，当交保护费。

我耳尖红得发烫，扭头想走。

生气了?

开个玩笑我就是想让你转移刚才的恐惧。

徐野把我送到家楼下，才摆摆手离开。

4

我是在第二天下午回到学校的。

身上的青青紫紫，是新添的伤痕。

晚归回家撞到喝酒的颜大强。

我被狠狠打了一顿。

楼梯口。

我听见周芜埋怨的声音:

不是说颜琢关一次病三天吗，怎么今天就来学校?还打算下一次月考前把她关起来，你骗我?

裴鄞川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亲了上去:

真没有可能她长大了，没那么怕黑。

我的年级第一，怎么办?

大不了我提前给她爸送酒，再说几句坏话。

你不知道，她那个酒鬼爸打人可狠了，动手一次半个月下不来床。

周芜飞快地啄了下他滚烫的耳垂:

算你听话

裴鄞川发出低低的笑，耳朵红得像樱桃。

有我在，谁都没办法抢走你的第一。

说完这一句。

裴鄞川转身，跟我的视线对上。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刚好看见他的神情，像块淬了冰的玻璃。

好像嫌我打扰了他们的约会。

僵持的三秒里。

我看见周芜的手上戴着一条星星手链。

那是裴鄞川说过准备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希望化作星星的妈妈保佑我考上梦想的大学。

原来有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间碎了。

像他曾经替我挡住所有恶意时，神态认真地说:

我不会让任何人霸凌你，包括我自己。

暴雨夜，那个把唯一的伞塞进我手里，自己淋成落汤鸡的少年，终究是消失了。

鄞川，她盯着我们看很久了，不会想告状吧?

周芜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裴鄞川终于开口，语气淡得像冰水: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没这胆子。

5

教室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

周芜盯着我的后颈，像看猎物一样，温柔地对裴鄞川说:

鄞川，这道题我看不懂。

他把橡皮砸在我的课桌上。

颜琢，你数学好，来教一下芜芜。

我没有回头。

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周芜的睫毛，沾着欲落未落的泪。

看来，颜琢同学是太害怕我会超过她了。

别装聋子。

裴鄞川的声音裹着不耐。

颜琢，十分钟内，你必须教会芜芜。

我盯着橡皮上嵌着的蓝墨水痕迹。

那是上周，我在帮裴鄞川批注错题本时，不小心蹭到的。

喉间发紧。

我攥住笔的指节泛白:

我在写自己的错题。

话音未落，裴鄞川已经抽出我的草稿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别这么小气，以前不总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忙?

还是说，你对芜芜有意见，害怕她真的超过你?

教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我望着垃圾桶里皱巴巴的纸团。

想起对我还不错的裴妈妈，给我做妈妈在时常做的白糖糕时说过的话。

鄞川成绩不如你，不过你们一起长大，好好帮他，跟你一起上大学可以保护你。

橡皮在课桌上滚了两圈，最终停在我的手边。

像一枚嘲笑的句号。

我摘下早已褪色的手绳，塞进抽屉。

那是裴鄞川在寺庙帮我求的，信誓旦旦一定让我得偿所愿。

有些誓言，说着说着就淡了。

像晨雾消散在初阳里，再不见踪迹。

我沉默太久。

裴鄞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

颜琢，教道题还委屈你了?该不会真成哑巴了吧?

非要这样，我要给你爸送酒了。

他明知道，我爸喝醉了就会打我。

这一瞬间。

我彻底明白了，他终究转向别人。

我想，是时候分离了。

从此山高水远，不必牵扯。

6

晚上，我听见门铃的声音。

裴鄞川带了一瓶茅台上门:

颜叔叔，知道您最爱喝酒，我把我爸的珍藏带来了。

爸爸笑得合不拢嘴:

鄞川，真是个最好的孩子。

对了，叔叔，颜琢最近在学校不爱帮助新同学。

她本身有结巴，就没几个朋友。你劝劝她，不然连我都受不了了。

手里的书砸在脚上。

我却感觉不到痛。

记忆里帮我赶走霸凌男孩的裴鄞川，此刻却拿尖刀刺向了我。

浓烈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

房间的光突然熄灭。

继母带着弟弟，紧闭房门。

酒鬼男人的皮鞭狠狠抽在我的身上。

真是白养十几年，你跟你没用的妈一样懦弱，半根指头都比不上鄞川母子。

我在黑暗的角落，蜷缩成胎儿般的姿势。

任由眼泪落下。

我不懂。

明明被欺负的是我。

为何所有人都怪我?

为什么……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捏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按下信息键。

不到一刻钟。

痞帅的少年破窗而入。

额前碎发下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伸出拳头，狠狠砸在打我的男人身上。

颜大强还醉醺醺地晃着酒瓶，骂骂咧咧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赔钱货敢打老子?

又是一拳。

颜大强应声倒地。

徐野把我扶起。

好看的脸，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他垂眸看着我身上的伤，瞬间就愣住了。

我断断续续开口:

那晚，你……你在器材室救了我后提……的要求，我……我答应。

亲……亲……亲你一次，当……当收一次保护费，对吗?

不等我回答。

少年抱着我，离开地狱般的家。

7

徐野把我带回家。

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打的?

奶奶明明是我把颜琢救回来的。

徐奶奶动作利落地拿出医药箱，轻声安慰:

好孩子，别怕，我以前当过医生。

她轻柔地帮我处理伤口。

眼里满是心疼。

布满皱纹的手，让我浑身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

徐野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这个总被老师点名批评的校霸，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和生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