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 穿成了窝囊废女主。
好消息: 我是顶级女杀手
亲妹怼脸叫嚣?杀
婚约竹马为她喊冤?杀
爹娘心眼儿偏到南天门?活腻了我一样杀
妄想折辱我的冷面王爷?杀……了可惜,倒是可以留下折辱着玩玩。
所以原主窝囊,关我吊事?
老娘的人生信条是从不内耗,杀就完了
1
我从眩晕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跪在祠堂。
不远处,苏亦晴拉着苏侯的衣袖在撒娇:
爹爹,女儿不愿嫁给那魔头,你让姐姐嫁嘛
苏侯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转而冷脸看我:
跪了两日,你可知悔改?
他话音未落,原身的记忆飞速涌入我的脑海。
原身苏亦柔被罚跪祠堂,全因她这偏心眼的爹想让她代替妹妹苏亦晴嫁入景王府。
六皇子少有战功,年纪轻轻便已封王,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姻缘。
他语气不容置疑:
难得晴儿愿意让出,就由你这当姐姐的嫁去景王府吧。
这话说得好听。
若不知内情,还以为苏亦柔占了多大的便宜。
六皇子穆渊去岁以军功还京,受封景王,威震朝野。
传闻他每日必杀一人,啖肉十斤,饮酒百坛。
性格更是喜怒无常。
府中下人伺候得稍有不慎,他拔剑便砍,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
苏亦晴怕了这魔头的传闻,自己不愿嫁,却想让我替嫁。
她凑到我面前:
姐姐放心,来提亲的人说景王对我颇为中意,你是我姐姐,他爱屋及乌,想来不会薄待于你。
我看着她容颜娇媚的脸,笑了笑。
然后抡圆胳膊,给了她一个大逼兜。
妈的,老娘最看不得贱人茶言茶语
苏亦晴被我扇飞出去老远。
苏侯连忙扶起她,冲我怒道:
她可是你的妹妹
我从蒲团上起身,活动开酸痛的肩膀和膝盖:
是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你这俯首帖耳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我小妈呢。
老登险些被我气得背过气去,抖着手指我:
你放肆如此有悖人伦,你便是这样忤逆你的父亲吗?
咱俩谁有悖人伦啊,苏亦晴多大个人了还被你搂怀里当个小宝贝哄着,知不知道什么叫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苏侯被我点明,连忙尴尬地松开苏亦晴。
苏亦晴梨花带雨地向我哭道:
姐姐既不愿嫁直说便是,何苦伤了姊妹情分?
鬼的姊妹情分
她仗着父母偏宠,向来不把苏亦柔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平日不仅纵容下人欺辱她,就连苏亦柔被狗咬一口,她也要笑骂一声这小畜生,竟也懂得眉眼高低呢
也就原身是个窝囊废,竟被她一直踩在脚下。
如今我既来了,总得让她分清楚大小王。
我早说过不嫁,不是你们一直装听不见么?
苏侯疾言厉色:
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侯府与皇家的联姻,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
奇了怪了,苏亦晴说不嫁便可以不嫁,我说不嫁就要被你扣上家族罪人的帽子,心眼儿简直要偏到南天门了,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被我平铺直叙地骂到脸上,苏侯气得将茶杯狠狠摔碎在地:
放肆
呵呵,已然骂不出新意。
摔个茶杯而已,
我毫不在意地顺手一指:
若是你觉得谁摔得声儿大谁就有理,这祠堂里有的是祖宗牌位,女儿可以挨个摔碎了给你听响儿。
你这逆女
苏侯气得头晕目眩,由下人搀扶着离开了。
临走前倒是没忘吩咐将祖先牌位全部收走,以防我说到做到。
祠堂大门被落了重锁,声称要我跪到悔悟为止。
老娘跪他奶奶个腿儿
我收拾出一片空地,开始拉伸筋骨。
替嫁的事儿还没完。
上一世苏亦柔也反抗了,但还是被压着上了花轿。
景王是个黑心冷面之人,因替嫁之事让她受尽折辱。
即便后来他夺嫡登基,苏亦柔也因不得圣心,空有皇后头衔却被一众妃嫔踩在脚下,最终病逝于冷宫之中。
死时还不满二十五。
什么绝世小苦瓜剧情
我既然来了,就要让这里每一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拉伸结束,我助跑借力,几步攀上房梁,掀开瓦片。
夜色中,我锁定住苏亦晴院落的方向。
2
我端了一锅肉去找苏亦晴。
她身边的丫鬟正在院子里呼唤:
绒雪儿,小祖宗你可回来吧
绒雪儿是苏亦晴养的一只狮子狗,是苏侯出使番邦时给她带回的生辰礼。
小东西平日里鼻孔朝天,将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专爱逮着苏亦柔咬,每次都把苏亦晴逗笑得花枝乱颤。
丫鬟见到我并不行礼,眼皮都不抬地朝屋内道: 二小姐,大小姐来了。
因着爹娘偏爱,苏亦晴从不拿正眼看这个姐姐。
连带着满府的丫鬟小厮有样学样,都不把苏亦柔当主子。
我并不恼,端着锅进屋。
苏亦晴正用玫瑰露敷发,准备就寝。
见我端着肉汤,她嗤笑一声:
姐姐方才那般威武,此刻想到要赔不是了?晚了
三日后,爹就算是绑也会绑着你上轿,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死了脱逃的心,别不识抬举。
我不急不躁地将肉汤放下。
跟着我进来的丫鬟翻了个白眼:
我们二小姐为保持身姿,向来过午不食,大小姐夜里还送如此油腻的荤腥,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是吗?
我装作疑惑的样子: 可我分明听见妹妹一直在寻绒雪儿,才将它端来的呀。
说着,我将一枚玉佩也一并放到桌上。
苏亦晴漫不经心瞟了一眼,随即花容失色:
这是绒雪儿脖上系的玉佩……你把它怎么了?
我指指肉汤: 我把它带来了呀。
自然是骗她的。
狗什么样,全看主人怎么教。
没理由让它为人做的恶事承担后果。
丫鬟尖声叫道:
大胆绒雪儿乃是二小姐心爱之……
我随手抄起修剪花枝的剪刀,猛地刺进她胸口。
温热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我扭头避开:
聒噪。
丫鬟倒在地上,没挣扎两下就断了气。
苏亦晴一个娇养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呆立当场,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鲜血唤醒了我的杀手本能,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战栗。
我俯身拔出剪刀,缓缓转过头,笑看着她:
你很好,如果你敢叫出声,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苏亦晴吓得跌坐在床上:
你疯了吗?杀了人你也逃不掉
无所谓,反正嫁入景王府我也活不长,拉上你垫背,不亏。
我将她按在床榻上,不顾她挣扎,一缕一缕地剪断她的长发:
别动,不然要受伤的。
苏亦晴最爱重这一头长发,每晚都要涂玫瑰露滋养。
原身十二岁时高烧不退,厨下的丫鬟仆妇只顾争抢着熬玫瑰露讨好二小姐,竟无一人记得给大小姐煎药。
因用药不及时,苏亦柔自此落下咳喘的病根。
如墨的长发沁入玫瑰露的味道。
我拾起一缕,轻轻嗅着: 好香啊。
苏亦晴被我吓得肝胆俱裂。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边哭求:
我错了姐姐我不是有意害你,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是鸢儿
她指向地上已经凉透的丫鬟:
是她给我出的主意,说可以由你替我出嫁她说景王妃地位尊崇,你一定愿意的
我挑起苏亦晴的下巴,看着她娇艳动人的脸。
真真是个美人儿。
景王就是在进香时无意瞥见这张脸,才动了求娶的心思。
而苏亦柔被逼替嫁,正撞在枪口上。
于是招来他十余年的报复,过得满心酸楚,一生委屈。
我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
好妹妹,既然你知道错了,我这当姐姐的也不好追着不放。你把肉汤喝了吧,喝完我就饶过你。
苏亦晴又惊又惧地看向那锅炖肉:
可,那是绒雪儿……
见我要变脸色,她不敢再犹豫,扑到桌上一边恶心干呕,一边大口嚼肉。
我坐在榻前,静静看着她吃。
吃了两口,她忐忑不安地回望我: 可,可以了吗?
我摇摇头: 不够。
怎么能够?
苏亦晴把一切都推到丫鬟身上,可我却还清晰地记着上一世穆渊登临大宝后,她又以贵妃身份入宫。
她容颜娇媚,依偎在曾经弃如敝履、如今却贵为天子的穆渊身边:
姐姐此前多有辛苦,今后你我姐妹同心,共同侍奉陛下。
莲花池旁,我被人诬陷。
她望向帝王的眼中闪着泪花:
纵然姐妹情深,但犯了错就该罚,晴儿不愿陛下为我难做
冷宫门外,她拦下侍女为我苦苦求来的太医:
姐姐既然病了,安静养着便是,怎得还让外人来惊扰?
一门之隔,她低声浅笑:
别怪我,你不死,皇后的位置便空不出来。
姐姐鸠占鹊巢许久,这本该属于我的姻缘,如今也应还给我了吧?
苏亦晴终于把一满锅肉都吞吃下肚。
我问: 吃够了吗?
她满脸肉汁,忙不迭地点头: 够了够了
吃够了就上路吧。
苏亦晴面露惊恐: 你不是说只要我吃了肉,就、就饶过我吗?
我愉悦地轻笑: 当然是骗你的呀。
我用一条白绫送走了苏亦晴。
直到她不再挣扎,吐出最后一口气。
我仿佛听见耳旁有人柔声道了一句谢谢,随后翩然而去。
我微微一愣。
傻姑娘,这才哪儿到哪儿。
我将白绫系到梁上,又把剪刀插回丫鬟的胸口。
转身离开。
3
第二日一早,苏侯铁青着一张脸,亲自来祠堂解了我的禁足。
侯府二小姐因畏婚悬梁自尽,死法并不体面。
侯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一见到我却满眼都是恨意:
若非你不松口,晴儿何至于丢了性命?你怎么就不能让让她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
苏亦晴出生时,侯夫人难产。
九死一生才得了这个女儿,是以一直当做心尖尖一般宠着。
侯夫人产后难愈,没有心力分神顾及长女。
故而苏亦柔是跟随祖母长大的,近十岁时才被接回。
苏侯夫妇因此常觉与这个长女不亲近,于是愈发偏宠苏亦晴。
了解过这些前情,我真的满头问号。
所以没让你难产糟大罪,还是苏亦柔的错了?
明明是你们把她甩给长辈,未尽教养之责也从无陪伴,反过来还埋怨她和你们不亲?
一群癫公癫婆
侯夫人还在哭嚎:
我苦命的晴儿啊,为娘的恨不能和你一同去了,也好过日日受这剜心之痛
我被她哭得心烦手痒:
娘若实在想去陪妹妹,我也可以送您一程。
侯夫人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喧闹之声:
柳公子,公子您不能进去
小丫鬟们拦不住,柳成瀚闯进门来。
他眼含热泪,朝着侯夫人一拜:
晴儿妹妹走得不明不白,小侄还请侯夫人为她伸冤
侯夫人忙问: 这是何意?
柳成瀚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晴儿并非自尽,乃是被人所害
我笑了,正愁找不到人,没成想他竟主动送上门来。
柳成瀚是苏亦柔的未婚夫婿。
两人年少相识,青梅竹马长大。
虽未言明,但在景王府提亲之前,双方父母均已默认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上一世,苏亦柔不愿嫁入景王府,一部分原因便是想与他长相厮守。
却直到死前才得知,柳成瀚和苏亦晴早已暗通款曲,甚至自己身染恶疾也是拜其所赐。
最后含恨而终。
眼下柳成瀚不请自来,一口一个晴儿妹妹地要为苏亦晴主持公道,所有人都偷偷看向我。
我放下茶盏,故作不解:
众人都瞧见了妹妹乃是悬梁自尽,丫鬟鸢儿忠仆殉主,成瀚哥哥又何出此言呢?
柳成瀚难掩悲痛:
晴儿去时只穿着一身里衣,分明是正欲就寝,怎会忽然决意赴死?
里衣素缟,暗合质本洁来还洁去,有何不妥?
晴儿最为爱惜自己的长发,日日用玫瑰露敷发,又怎会忍心绞断?
妹妹既不愿嫁入景王府,断发明志亦情有可原。
那锅肉又作何解释?
柳成瀚高声质问我: 谁会在死前吃那么大一锅肉?
我耸耸肩: 大概是她不想当个饿死鬼,吃饱了好上路吧。
柳成瀚彻底被我噎住。
见说不过我,他转向侯夫人:
因景王府提亲之事,晴儿与苏亦柔起了龃龉,之后便身死。她定是被害死的,还请夫人明断
苏侯正推门而入,听至此处,看向我的目光闪过几分怀疑。
我冷笑一声,摔了茶盏抢先发难:
柳成瀚我妹妹虽已故去,却也是未出阁的清白女儿家,容不得你在此一口一个『里衣』、一口一个『就寝』的说三道四
我昨夜被禁足祠堂,阖府皆知反倒是你,我妹妹每日睡前以玫瑰露敷发,如此私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柳成瀚被我说到心虚处,不敢回答。
我步步紧逼:
难道说,是你欺我妹妹年少懵懂,她被你言语引诱偷尝禁果,做下不可回头之事,这才不敢嫁入景王府,自尽而亡?
柳成瀚急忙跪地,拜向苏侯:
子虚乌有小侄一直将晴儿视作亲妹,还请侯爷明断
我不紧不慢地坐回椅中:
此事若想争个明白,倒也简单,只需请仵作前来验尸,确认妹妹之身是否完璧即可。
我话一说完,苏侯脸色立刻变得精彩纷呈。
偏偏柳成瀚还在没脑子地大喊:
侯爷但请仵作无妨,小侄问心无愧
我才不关心柳成瀚是否问心无愧。
我赌的是苏侯不敢请仵作来。
若真将仵作请来,一旦验出苏亦晴不是完璧,自然无法收场。
即便验出她仍是完璧,畏嫁自尽之事一经传出,坊间闲谈自不必说,便是御前和景王那里,他也无法交代。
吃下此等哑巴亏,苏侯恨不能呕血三升。
他平复再三,方才开口:
小女亡故与他人无关。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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