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竹马是什么感受

回来后有传言: 别人一给她吃的东西，她就躺下来，分开腿。

她早就被村里的老头糟蹋得不像样子了。

我在乡下结识的竹马，风雨之中保护了我三年的周毅亭，这次却没有站出来为我澄清。

他选择了保护谣言制造者: 小三的私生女叶澜薇。

他用恩情做交换让我放弃追究。

他早就认定了叶澜薇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他说她高贵高端高雅，将来一定非同凡响。

可随着母亲的回归，我已经被内定为集团继承人。

后来我将周毅亭调离了我身边。

再后来他想见我一面都难。

这时他才知道，原本他是可以做一下赘婿梦的。

只可惜，这个梦他还没来得及做，就破碎了。

1、

我母亲归家伊始，病情尚未痊愈，也未能完全站稳脚跟，故而给了我父亲一个面子，只赶走了三姐。

非婚生女叶澜薇被留了下来。

母亲不顾病体，驱车数百公里，亲自接我回家。

彼时我正在鸡窝掏鸡蛋，浑身的鸡毛，手上还沾着鸡屎。

母亲再强韧，一看见我还是哭了。

但她很快便擦干了眼泪，问我: 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已经十岁的我点了点头。

到家以后，已是物是人非。

家里没有属于我的任何物品。

身上一件衣服灰扑扑的，勉强算得上干净。

和一身华服、满身珠光宝气的叶澜薇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尴尬地挠了挠头，将我扯过去看了又看，几欲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竹马挡在了我身前，将我和父亲隔开。

父亲的脸上更加不自在，母亲笑意渐深。

叶澜薇主动来到竹马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睛含着泪花: 哥哥。

竹马的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可很快便甩开她: 你是谁啊?

山里人质朴，问出来的话格外杀人诛心。

父亲面上挂不住，拉着哭哭啼啼的叶澜薇便走了。

母亲把竹马周毅亭叫了过去，郑重地跟他说: 保护好叶臻。

周毅亭重重地点了点头。

2

周毅亭转学过来，陪我一起上下课。时间一晃半年过去。

他一身乡土气息，却不畏权贵，浑身正气凛然，跟在我身边，被戏称带刀护卫。

我埋头苦读，有些顾不上他。

但他生日那天我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问家务阿姨周毅亭去哪了。

孙阿姨指了指后院，欲言又止。

我找了过去，发现叶澜薇穿着国际一线大牌连身裙，露出少女美好的身段，正站在树荫底下像只麻雀似的欢快地叫嚷着。

我定睛再看，周毅亭爬到了树上，手里捏住一只猫，谨慎地递给了叶澜薇。

叶澜薇小心地接过那只猫，紧接着一声欢呼，声音娇俏软糯。

斑驳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身上，晶莹的汗珠布满他的脸。

就有一滴汗珠落到了叶澜薇的身上。

叶澜薇娇嗔一声，周毅亭顾不得从树上爬下来，赶忙用手擦起了汗。

这让他失去平衡，直接从树上跌了下来。

好在跌得不重，他只是痛呼一声，便自己爬了起来。

然后顾不得浑身泥土，就要上前去看叶澜薇手里的猫。

叶澜薇跟他说了句什么，他赶紧将身上的土拍干净。

然后将她手里的猫接过来，两人一起欢欢喜喜地走了。

我将手里的生日礼物捏成了一团。

那是一封叶氏集团的空白聘书。

叶氏集团是集合了父亲家族和母亲家族资产总和的超大型财团。

父亲被胁迫转让给我部分股份，加上母亲赠予我的，我一跃成为公司第三大股东，和母亲联手掌控了公司。

而作为周毅亭生辰礼的聘书，在职务一栏是空白的，预示了他前程无量。

可刚才的一幕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也太轻率了。

我需要成长。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3

毕竟是保护了我三年的竹马，他替我受累挨骂，替我遮风挡雨，和我属于患难之交。

我没有送出那份珍贵的礼物。取而代之，我送了他一条领带。

我俩在公园的长椅上并排坐着。

他接过领带后沉默良久，然后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空白聘书。

我扔进了垃圾桶，又被他捡了出来。

他眼神闪躲，半晌才敢看我: 那天我看见了你的背影。叶臻，你原来要送我的，是不是这个?

我点头。

他说: 谢谢你，叶臻。我知道这只是你的良好愿望，实际上你做不到，你父亲那么喜欢澜薇，将来这家产也要交到她手上。所以虽然只是个祝愿，我还是很感激你。

什么?我被弄蒙了，半晌反应过来: 将来家产要交到叶澜薇手上?我父亲这么跟你说的?

他摇头: 澜薇亲口对我说的。

我哑然失笑。

他握住我的手，像过往的三年一样，耐心地安抚我: 你别气馁，你也会有美好的明天。你的出身已经是村里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不要太难过。

我不难过。

你别自欺欺人。他眼神晦暗，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支吾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看我跟澜薇在一起，不高兴了吧。

你知道她妈妈是什么人吗?我问。

答案显而易见，是故意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他迟疑了良久，面露苦笑，半晌才点了点头。

可我父亲告诉我，要有山一样的胸怀。老师告诉我，要有容人的雅量。

我冷笑: 她们搞小团体霸凌同学的时候，你没看到?

周毅亭呆愣在当场: 这些孩子只是被惯坏了，他们需要得到教导，而不是排斥。

我强忍住怒意，将咖啡杯放在长椅上，好好教导你的叶澜薇，她们犯的可不是小错。

我转身欲走，周毅亭叫住了我: 叶臻，你生气了吗?

我回身，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有，我有容人的雅量。

3

放学时分，我第一次没等周毅亭。

他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递给我一个蛋奶布丁。

这个蛋奶布丁很有些来历。

它十分美味，但食堂每天只提供五十份，同学们需要拼速度才能抢到。算是枯燥学习生活的一点调剂。

我们班级离食堂远，能抢到的几率很小，但周毅亭每天都会去为我抢。

我忽然就想，他当一辈子的糊涂虫，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能开开心心的。

像我这样危机四伏，也未必就是好事。

他喜欢跟谁做朋友，就随他去吧。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虽然中途出现了波折，却也让我心智更加成熟坚韧。

我看人挑剔，待人也不宽厚，可我自问大约将一生的善意都用在了周毅亭的身上。

我俩又高高兴兴地一起回了家。

四下无人的时候，叶薇澜凑了过来: 蛋奶布丁好吃吗?感动了吗?其实是我托一班同学买的，然后再让周毅亭送给你。

我震惊地望向她。

她又凑到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山里人有点小聪明，但也就那么多。很适合当狗。也就你把他当宝。

顾不得她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听见她如此侮辱周毅亭，我气血上涌，抄起书一把扇在她脑瓜子上。

身后响起脚步声，周毅亭急忙赶过来，匆忙之中推搡了我一下，我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后腰撞到了桌角。

他怒火中烧: 叶臻，你是姐姐，澜薇即使做错了，你也应当教导她，而不是跟她动手。

我刚想和他解释，他却防备地盯着我，紧紧地把叶澜薇护在怀里: 澜薇刚才的话，我听见了，她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没抢到蛋奶布丁，是她拜托同学给了我一份。

你要是气这个，以后我每天提前下课，去食堂给你抢。

毕竟我能住进你家，全是托你的福。

叶澜薇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朝我得意地笑了，眉梢眼角都在上挑。

我望着周毅亭已经有些陌生的脸，突然一句话都不想说。

4

几天以后的晚上，周毅亭来找我，又递给我一份蛋奶布丁。

没等我拒绝，他先开口: 食堂的蛋奶布丁我抢不到，这是我坐公交车去很远的蛋糕店买的。

我没接受，他就一直举在我面前。

然后颓然地放下来，垂着头。

丧丧地说: 那天叶澜薇对你说的话，我明白那个涵义，她在向你显摆，原来咱俩关系最好，现在我和她越走越近，这对她来讲，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对你则是打击。

我刚想把那天叶澜薇在我耳边，低声说他是狗的话告诉他。

他又开口了: 可是，叶臻，人无完人。叶澜薇也有可爱的一面，你尝试着放下成见，你就会觉得有个妹妹其实也挺好的。

假如你能善待她，你父亲还会很高兴。

震惊中的我，反驳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到过她们霸凌弱小的样子。

当时他还捂住我的眼睛，叫我别看。

现在他让我认下这个妹妹。

我觉得没有跟他谈下去的必要，目光沉沉地对他说: 我有母亲教导我就够了。

我希望其他人注意和我说话的分寸。还有，我要学习了。

周毅亭的脸涨红了。

眼神游移，局促不安。

然后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见了我桌子上的学习资料。

惊异地指着其中一本教材说道: 这就是传说中 2000 元一节课，四十节课起售的名师一对一指导吗?

我冷冷地回应他: 你该走了。

现在才高二，会不会太早了?他讪讪地离开了。

早?我耽误了那么多课程，不加把劲怎么补得回来?

我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说过为我加油鼓劲的话了。

5

青年节学校组织演出。

叶澜薇领衔舞蹈队。

她从小学习民族舞。

但这次她选择了跳芭蕾舞天鹅湖。

绷脚尖是做不到的，她改编成脚踩地面，然后做出天鹅舞的动作。

同学们议论纷纷，其中有和叶澜薇不对付的人说: 我就觉得叶澜薇不地道，她这是骚。

怎么说?

因为芭蕾舞的服装露得多，性感啊。

她们正聊得欢快，周毅亭突然出现，拎着件衣服一把扫过众人。

义愤填膺地说道: 还说是名校，全是长舌妇。

众人受到惊吓。其中一位同学夏宁家里有背景，此刻阴狠地对周毅亭说道: 穷小子，你给我等着。

周毅亭也杀红了眼，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我也在，一把将我拽过来，你是叶澜薇姐姐，不能任由她们这样诋毁她。

我眼看着周毅亭把我也扯进是非中来，眼神冰冷地望向他: 你为什么不把叶澜薇叫来亲自解释?或者给她打个电话?拖我进来做什么?

……周毅亭转头看我，突然没了气势，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演出开始，周毅亭都坐在我旁边，跟我不停地解释: 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想太多……

我冷笑: 夏宁是学校中出了名的刺儿头，你想英雄救美，看没办法收场了，拉我来顶包。

不是，不是……

突然，他停止了解释，视线被舞台吸引了。

叶澜薇穿着紧身连体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在台上翩然起舞。

她有些舞蹈底子，人长得漂亮，饰演的小天鹅又格外引人怜惜，很多男生都看直了眼。

周毅宁也沉浸其中: 美，很美。高贵高雅高端，她将来一定会非同凡响。

当晚演出还没散场，就有流言传出，叶澜薇因为不肯跳民族舞和负责老师大吵一架。

周毅宁也听见了，他急切地跟我解释: 一定是谣言，她们嫉妒她。

哈，嫉妒?他还真是天真。

这所学校里的很多学生，包括夏宁在内，都学过马术和滑雪。

一个不伦不类的芭蕾舞算什么?至于让别人嫉妒吗?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周毅宁多少也知道些事情，强辩道: 澜薇钢琴十级，是有真功夫的。

钢琴考级大多也是水货，懂的都懂，叶澜薇不是那个例外。但我不想反驳，否则一定也是嫉妒。

我懒得跟他们拉扯。

6

今晚周毅宁轮值要做舞台清理，我借机赶紧一个人回家，再也不想跟他多呆一分钟。

家里的车子停得有些远，我一个人走在路上。

幽暗的小巷子里，叶澜薇缠着学校里一个富二代在说话，整个人都要吊了上去。

我想，这才是叶澜薇今晚真正的目的。

爷爷已经放话出来，叶澜薇将来会有优渥的生活，但绝对没资格继承股份等重要家产，她要给自己另寻出路。

她只是捎带手，就把周毅亭这个傻瓜也给猎到了。

我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我刚想静下心来学习，突然发现书桌有些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找那份名师指导，却发现不仅书本练习册不见了，甚至连我的笔记都没有了。

我找来家政阿姨，阿姨用心回想了下: 除了毅亭，没人进来过。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 以后连他也不许进了吗?

我点头: 对。

然后我走出房门，等在客厅里。

今晚，我的那些东西要是少了一样，谁都别想好过。

7

父母在外出差，最先回来的是周毅亭。

我伸出手，问他要: 名师补习的书本练习册外加我的笔记，现在就拿来，否则……

滚出我家。

这四个字，我无法说出口。

那些困苦的岁月，他的帮助和陪伴都不是假的。

虽然他现在正在快速消耗这些情分。

但最起码我想有个好聚好散。

他颤抖着手，去书包里翻，却只递给我书本和练习册。

我问: 我笔记呢?

他一拍脑门: 澜薇忘记还了。我找她要去。

她还没回家。

今晚她有重要约会，不可能早回。

我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无数遍，却没人接听。

周毅亭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时便理直气壮: 叶臻，有好东西就应该分享。你父母买这些昂贵的学习资料，也会希望它们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所以你就拿去讨好叶澜薇，连个招呼都不打?

周毅亭突然就笑了，笑容带着明显的讽刺: 我只是看不惯你独吞。你不让澜薇和你一起听课，她连看下学习资料也不行吗?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看着曾经如明灯一般的少年，用尽了我最后的耐心。

这种昂贵的名师指导，人家收徒弟也是有门槛的。需要模拟考试在 600 分以上的才可以。

周毅亭争辩道: 那你也没到 600 分啊。

我是因为被叶澜薇她妈流放到村子，功课落得太多。

周毅亭有瞬间的动容，却梗着脖子继续强辩: 说到底，你也是被破格收录。澜薇为什么就不能看?她可以考艺术学校，所以她也需要这份指导。

我摇了摇头: 这种指导是有针对性的。虽然我现在还不够格，但我测过智商，在 120 左右，所以老师才肯收下我。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种补习不适合叶澜薇，你赶紧把我笔记还回来。我补充说明。

他慌慌张张地去找叶澜薇，又慌慌张张地回来，叶澜薇跟在他身后，红光满面。

叶臻，你的笔记，澜薇她……弄丢了。周毅亭懊恼地低下头，没脸见我。

叶澜薇满不在乎地从我面前路过: 去找父母告状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她这是自以为找到大靠山了。

那种富二代纨绔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我当然可以找父母，但过失最大的一定是周毅亭。

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

当晚，我咬牙重新补做笔记。

灯火在我书房里亮了一整晚。

天亮我打开书房门，发现周毅亭坐在我书房门口地面上，睡着了。

8

我埋头学习，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一个怪现象。

不论我去哪里，同学们都会自动散开，在我周围 5 米内形成一个空白圈。

我不明所以，以为不过又是什么小把戏。

直到我在厕所隔间里听见外面的人说话。

好可怕，都说叶臻被找回来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别人一给她吃的东西，她就下意识地躺下来。

什么意思?

几个人叽叽咕咕。

就是说，她被拐卖之后，被人强奸了，每次只有乖乖地躺下来和人家那个，才有饭吃。

我的天，她好脏……

我突然从隔间冲了出来，那些人一下子作鸟兽散。

惊怒交加，我浑身都在发抖。

但还是想着要去派出所报警，有人涉嫌造谣诽谤。

一路上，同学们纷纷对我避之不及，我一眼瞥见了角落里的叶澜薇和周毅亭。

我走了过去。

听见周毅亭颤抖着问: 那些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叶澜薇满不在乎地说: 我一开始只是随口胡说了几句，谁成想她们越传越邪乎，也不能全怪我。

周毅亭拉住叶澜薇: 你去找她们说清楚，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不去。

我转身走开，来到大门口。

周毅亭一把扑倒在我脚下，抱住我的小腿。

他脸上仓皇而急切: 叶臻，你要去哪?

我面无表情: 报警。

他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泥土，试图阻拦我: 我们试着自己解决，行不行?

自己怎么解决?我似笑非笑。

他面色苍白: 我挨个同学证明，你没有被那个过。

我摇头: 越描越黑。

你会毁了她周毅亭紧紧拽住我。

自作自受。我用力挣脱他，却甩不开。

保安来了，他也不松手。

你只能拦得了我一时。我告诫他。

周毅亭眼睛赤红: 我们患难之交，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我后退一步，震惊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眼神有瞬间的迷茫: 澜薇只是一时糊涂。

我如释重负，笑得洒脱: 你要用买断恩情的方式，来让我放过叶澜薇?

沉默良久，直到保安催促，他终于点头。

我讥讽地笑了: 你作践了咱们的感情，你卖得太廉价了。

9

学校的表彰大会上。

原本是要表扬在物理竞赛中得奖的陈东煦同学。

但也给了我一个上台发言的机会。

我排在陈东煦的后面。

陈东煦上台后，突然扔掉手中的讲演稿，开始慷慨陈词: 众所周知，我是作为清北的苗子被挖到咱们这所学校的。可我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无知、无序、无德。以及教育的失败。

叶臻同学被人恶意诋毁，造谣污蔑，却没有人出面制止。这样的学校，我不呆也罢。

校长，各位老师，我要求调转学籍，回原来的学校，之前的一切协议作废。

一片哗然之中，我和校长同时走到了台上。

校长先接过话筒: 陈同学少年激昂，可以理解，这件事学校也很重视，正在调查研究……

我一把抢过校长的话筒，沉稳干练说道: 让我这位当事人说几句。传言我听到了，我只问一句话，倘若我真的是那种状态被找回家，光是心里康复就要好几年，怎么可能马上来这里上学。

所以，陈同学说的是对的，造谣的人是恶毒的，传谣的同学无知又无德。

我今天来，是准备给学校捐一个图书馆，以此获得表彰，取得一个上台说话的机会。

陈同学的讲话，让我认识到了，这件事原本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而不是靠钞能力。德育教育不应该从图书馆做起，德育教育的缺失，是学校教育的失败。

校长，我们商量好的捐款，我刚才已经通知公司财务取消了。

这笔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笔投资，我不打算做没意义的事。

我打算投给陈东煦同学未来在大学的实验室。也算是我梦想起航的地方。

校长惊呆了，他下意识地说道: 你哪有权力取消?

我笑得璀璨: 我比同届大一岁，已经成年，公司股权有一部分已经掌握在我手上。

我又补充: 连捐款，都是走的我个人账户。

台下更加哗然。

一片喧闹声之中，我母亲走了上来: 叶臻作为家族继承人，拥有处置很多事务的权力。

她又看了眼陈东旭，大加赞许: 这才是国家栋梁该有的样子。

我往台下走的路上，视线无意间和周毅亭对上，他满脸惊诧地看向我。

嘴里嗫嚅着说道: 叶臻，没想到你……

没想到什么呢?

他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我眼神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昂首阔步走向自己的座位。